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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挑揀揀好一會,客人從攤位上掃過,眼尖看到有鐵盅裝著紅白之物。 他大驚失色,拿著rou串指著那東西,驚恐道:“那是何物?” 安樂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她特地弄來的豬腦子被人發(fā)現,眼中立刻浮現驚喜。 終于有人發(fā)現她精心準備的好東西了! 她壓抑不住欣喜,笑得極為燦爛:“要試試嗎?這可是我今天特地準備的壓軸菜?!?/br> 想她上輩子可喜歡吃烤腦花了,基本上隔幾天就會做一次解解饞。 原本買到這倆豬腦子,她是想做給她自己吃,但今天重新回歸成了窮光蛋,她只好忍痛割愛,把這東西帶出來賣掉。 客人看著腦花,頭皮發(fā)麻。 從未見過有人使用這等驚世駭俗的東西,他下意識就想搖頭。 可是…… 自從他來安樂這里吃過東西之后,她所販賣的食物,無一不受他喜愛。 咽了咽口水,他謹慎地說:“那東西真能吃?” 安樂給了他個“你懂的”的眼神,拍著胸膛保證道:“您作為第一個嘗試的人,我只收半價,二十文錢就賣您?!?/br> “二十?!” 客人有些舍不得。 二十文錢能買八串rou。 這時他身后的人見不得他墨跡,擠開他,連忙說:“他若不想買,我買!” 生怕被身后那人搶走,他立刻從懷里摸出來銀子交給安樂:“買!那個腦子,還有八串rou串,我都要了!” “好叻!” 把鐵盅端過來放到烤架上,客人這才看清他到底買了個什么東西。 紅白腦花躺在綠色的辣椒圈上,似核桃的表皮,蜿蜒曲折。 安樂端過來提前準備好的紅油辣子復合醬汁,一勺接一勺,鋪在腦花之上。 濃稠的紅油頓時順著腦花的溝回浸沒下去,把本有些淺的溝線,襯托得愈發(fā)的明顯。 辣油鋪滿了腦花,而后是她昨晚煎制的金銀蒜泥。 剛打開罐子,濃郁的金銀蒜泥的香味飄出來,讓客人萬分垂涎。 這蒜香不同于平時聞到的生蒜味,多了幾分被油激過的香氣。 就見安樂舀出金燦燦的蒜泥,也在腦花上鋪上厚厚的一層,紅白之色被遮掩,躲在了金色的蒜泥之下,羞羞答答,引人想一探究竟。 做完這一切,安樂便不管腦花,任憑它放在烤架上加熱。 隨著時間的推移,復雜的香辣之氣以腦花為中心,向四周擴散,而鐵盅里的調味料,也開始慢慢升起泡泡,沿著腦花邊緣翻滾,帶著腦花也在盅里抖動。 金黃色的泡泡和金銀蒜融合,紅白腦花已經完全看不清。 腦花即將成熟,安樂又往鐵盅里,又覆蓋上一層金銀蒜泥,還有切好的蘿卜干碎也撒了上去。 空氣中的香再次多了幾分蒜香,這味道濃得讓客人覺得肚中饞蟲在翻滾,在瘋狂抗議想要食用這奇香無比之物。 嘴里口水泛濫成災,客人只能瘋狂吞咽,并慶幸著,幸好他沖動之下點了腦花。 否則他現在只能聞著這躥香的味道,羨慕看著別人。 時間到,安樂往腦花里倒入少許她自制花椒油,再撒上蔥花和香菜。 這回她沒有直接把東西遞給客人,反而是夾著鐵盅送到身后的攤位上,招呼客人,遞給他一個勺子:“當心碗燙,食用的時候可以多舀些湯汁和曬蘿卜干搭配?!?/br> 客人已經顧不上她在說什么,接過勺子立刻把蒜往旁邊扒拉,露出烤腦花的廬山真面目。 就見紅白的腦花已不復先前模樣,變成了藕色,被紅油玷污。 輕輕挖下一塊,迂回的褶皺里,有沒趕干凈的金色蒜丁和綠色蔥末。 紅色的辣油已經和溝壑密不可分,聚集在那里,努力散發(fā)它獨有的香辣之氣。 比起掃開蒜泥時的急迫,看著著恐怖的食物,忐忑再次出現在客人心中。 他猶豫半分,咬了咬牙,想著這可是二十文錢,閉著眼睛把勺中腦花送進嘴里。 第106章 入口第一瞬間客人滿腦子只剩下“燙”字在回蕩。 他不停吸入冰冷的空氣,以降低嘴里的灼燒感。 當腦花溫度下降,不再燙得上顎發(fā)疼,他閉緊嘴細細品嘗。 軟軟嫩嫩的腦花輕輕抿下去,似豆腐般在嘴里化開。 濃烈的蒜香以及麻辣的鮮香和滑嫩的腦海融合在一起,仿佛咽了口細膩的湯汁。 這烤腦花看著著實恐怖,但沒想到吃起來這般出人意料。 舌尖完全感覺不到其迂回褶皺之感,若不是親眼看到這是何物,他還以為吃的是豆腐腦。 “這滋味……好生奇特?!?/br> 說完他又舀起一大塊放入嘴里,閉上眼睛細細品味。 方才想搶先買惱火的那個大哥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似喜似笑,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當即拍桌道:“給我也來一份他那個!” 但他定下后,又緊跟了句:“要不是剛才他搶得快,指不定第一個買的人是我。要不……也給我打個折扣?” 那大哥期待地搓搓手,滿眼討喜的笑。 本來做生意就忌諱當著客人的面收幾個價,安樂笑道:“好說好說,今天的烤腦花都半價。” “老板娘是實在人。” 大哥對她比了個大拇指,但也沒故意占安樂便宜,挑了不少其他烤串交給她,讓她全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