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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強行把方子放進瓦叔手里,她笑道:“值錢的從來都不是方子,是我這顆腦子和我這雙手。” 說完她向瓦叔揮手,挑著兩筐豆沙面包離去。 瓦叔緊握住手中的方子,他由衷嘆道:“張家人丟了這門親家,是他們的禍事啊?!?/br> 安樂拖家?guī)Э诘芥?zhèn)口等候秦三爺,沒想到秦三爺?shù)能囮犚呀?jīng)在鎮(zhèn)口。 她小跑步過去,對秦三爺作揖:“讓三爺就等了,不知我們即將去往何處?” 秦三爺瞥了眼她身后的兩老一幼后,重新把目光放到她身上,他淡淡地說:“漳州。” “漳州啊……” 故作沉吟,其實安樂并不知道這是哪。 她扣扣搜搜從包里摸出個豆沙面包遞與秦三爺,她說:“三爺若不嫌棄,嘗個鮮便是?!?/br> 說完她轉(zhuǎn)身去接許母和安老爹,幫著把一家老幼送上馬車。 這時,秦三爺旁邊的馬車簾子被掀開,露出一張布滿褶皺的老臉。 老人眼光不善地看了他一眼,低聲斥道:“那就是你執(zhí)意要帶走的女人?” 秦三爺無奈嘆氣,都不知道向老爺子解釋了多少回,可老爺子就是聽秦仲言那小子的讒言,覺得他對人家姑娘有意思。 他湊到馬車邊,再次申訴:“我真不是那意思,等到了漳州您便知曉?!?/br> 老爺子看了看他手上的豆沙面包,冷哼道:“哼,她真有里說的那么好?” 說完他指了指秦三爺手中的豆沙面包,隨意說著:“那你把手上那東西給我嘗嘗,若是好吃我便信。” “行行行,給您給您。” 討?zhàn)埌惆衙姘f上去,老爺子接過面包后,立刻摔下簾子。 金黃色的面包躺在手里,感覺又軟又硬。 說它軟是因為只是這樣拿著,手指便不斷往面包內(nèi)里凹陷,軟得似棉花。 說它硬是因為,即便手指已經(jīng)先進去了,金黃色的表面已經(jīng)沒被戳破,只是留下一個個小窩窩。 老爺子矜持地把面包放到嘴里咬一口,冷卻的面包不似平日里吃到的饅頭,冷了之后又硬又干。 nongnong的面香味在嘴里蕩漾,細膩的豆沙甜津津,在嘴里融化。 這東西好吃! 不,若只是用好吃二字來形容,實在折煞這東西。 應要用無與倫比才能形容它的美妙。 以不符合老年人的速度把面包塞進嘴里,老爺子意猶未盡地抓抓胡子。 還想再來一個,他才驚覺,這個長得像饅頭的東西,還是那小姑娘給秦三爺?shù)摹?/br> 若是還想吃,得去找那小姑娘討要才行。 皺皺巴巴的臉擰到一起,看起來皺得更厲害。 老爺子慢慢拉開簾子,看著外面的逆子清清嗓,難得放柔聲線:“你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我相信你自有分寸。” 秦三爺憋笑,看來老爺子也喜歡老板娘做的吃食。 只是老爺子拉不下來臉,不好意思說。 他裝作不解的樣子,故意問:“那我?guī)Ю习迥锶フ闹荩辉儆幸庖娏???/br> 老爺子氣呼呼地瞪他,訓誡的話沖到嘴邊滾了個來回,被他吞回去。 在心中默念三遍:為了金黃色的饅頭,不能跟這逆子生氣。 好不容易把這口氣咽下去,老爺子道:“你去找那姑娘再要個饅頭。” 秦三爺:“……” 他就說,老爺子怎么突然給他好臉色,原來是想讓他在去討點吃食。 而在另一邊的馬車上,安樂把他們都安頓好后,給他們每人都發(fā)了個豆沙面包。 她邊啃面包,邊同他們說:“剛我問了秦三爺,我們此行目的地乃是漳州,也不種地要走多久才能到達。” “漳州?” 許母詫異,立刻看向安樂。 卻見她好像并不知道漳州意味著什么,忙碌著給噎著了的安喜拿豆?jié){。 但許母又想,生長在這等偏僻之處的人,怎么可能了解外面的世界? 她拍拍安樂的肩膀,笑著說:“淮安書院就在漳州?!?/br> “啥?!” 安樂呆愣愣地看著許母,面包都從嘴里掉出來。 第114章 腦袋空了半秒,安樂都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么巧的事。 卻看許母笑得和藹,不似在說假話。 心臟“砰砰”跳,她極力掩飾欲翹起的嘴角。 她已經(jīng)開始想象,等到了漳州之后,去找秦三爺要幾天假。 而后她偷偷摸摸去往淮安書院,不知道許裴昭見到她是驚喜多幾分,還是驚嚇多幾分。 小女兒般的情緒,安樂自以為掩飾得極好。 殊不知她那點兒小心思全落在許母眼中,許母搖頭暗笑。 “叩叩叩?!?/br> 車窗被敲響,安樂邊咬豆沙面包,邊推開條窗戶,就見秦三爺訕笑著在外面站著。 秦三爺見她正在啃豆沙面包,眼睛都亮了起來。 他指了指她手中的豆沙面包,討好問:“老板娘可還有多余的饅頭,賣嗎?” “咳咳——” 安樂差點沒被噎住,忙接過安喜遞過來的豆?jié){猛灌幾口,囫圇吞棗吞下嘴里的食物。 邊錘著心口,她邊搖搖手里豆沙面包說:“你要買這個?” 秦三爺點頭,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方才老板娘給我的那個饅頭家人甚是歡喜,便想向老板娘再買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