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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安樂啐了口:“什么玩意兒,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br> 許裴昭勾勾她的手心,柔柔地說:“別和他們計較,他們不值得讓你氣壞身子?!?/br> 重新牽起她的手,兩個人繼續(xù)往岑夫子暫住的院子走。 安樂輕輕搖動他手臂,打趣道:“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也會跟人吵架?!?/br> “怎么?幻滅了嗎?” 他側(cè)過頭來,靜靜地看著她。 握著她的那只手,不自覺用力,他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是啊是啊?!卑矘愤B連點頭,粉粉的嘴慢慢裂開笑,她道,“可是許公子,剛剛你懟齊晟的樣子超帥哦。” 長舒口氣,許裴昭提著的心落到了實處。 只要她沒有不喜就好。 等到了岑夫子所在的院子時,安樂發(fā)現(xiàn)里面異常熱鬧。 不少學(xué)子在院中圍著陳末,陳末生無可戀地在跟他們說什么。 他那雙死魚眼忽地轉(zhuǎn)過來,安樂發(fā)誓,她看見那雙眼睛重新聚集起了光—— “許裴昭在那!你們有問題去問他!” 他的話就像是個暫停鍵,所有的學(xué)子停下動作,整齊劃一轉(zhuǎn)過來。 他們像是狂熱的朝圣者見到信仰,下一瞬抱著本子就圍了過來。 “許解元,這次明法最后那道題,該是如何解答?” “明算那道求兔與雞之?dāng)?shù)目,又是如何昨解?” “你們等等,先讓我問明經(jīng)的題目……” “哎呀,你們這些題都問過了陳亞元,還是讓許解元先給我講講困擾我的那道題!” “……” 求學(xué)心切的學(xué)子們將安樂擠出去,她被迫站在人群外,看著他們把許裴昭圍得水泄不通。 陳末在她身邊擦擦額頭上的薄汗,他說道:“幸好許裴昭這個時候來了,我都快要被他們煩死了?!?/br> “所以你就把我相公推出去替你擋災(zāi)?” 安樂眤著他,面露不滿。 陳末卻振振有詞:“我這是幫許裴昭鞏固復(fù)習(xí)?!?/br> “嘁,”安樂當(dāng)著他的面,翻了個大白眼,“陳末,從前我還不覺得,今天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她說完立刻上前去拽那些快要瘋魔的學(xué)子,她邊拽邊高聲喊著:“都靜一靜!你們別堵著我相公,要問問題一個一個來?!?/br> 陳末看著她的背影,思緒在翻涌。 他……很讓人感到惡心嗎? 那邊安樂根本不知道她無心一句話,就讓陳末懷疑人生。 等她把陳末解救出來的時候,他身上的衣衫歪歪斜斜地掛在身上,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學(xué)子們這才意識到,剛剛他們有多失禮。 他們臉上掛上無地自容的尬笑:“對不起,我們太……” “沒事?!?/br> 許裴昭整理衣衫,對他們說:“排好隊一個一個問,你們的問題我都會回答?!?/br> 第165章 許裴昭在院中給學(xué)子們講題,安樂提著食盒去找岑夫子。 敲敲門,安樂從開著的房門探頭進去,就見岑夫子和傅夫子正在里面對弈。 聽到敲門聲,岑夫子望過來。 見她從門外探著小腦袋,那張老臉立刻變得生動起來。 “鬼丫頭,今天吹的什么風(fēng),把你從城里吹到我們這偏遠(yuǎn)半山腰上來?” 安樂走進去,咋咋呼呼地說:“您還打趣我,我還想找您算賬呢。” 將食盒放到一旁,她端著凳子坐到桌邊向他控訴:“先前阿昭去寧禾鎮(zhèn)考試,您憑什么不讓他給我寫家書?” 岑夫子將棋子放到棋盤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夫子不讓他寫信自有夫子的用意,小女孩家家,問這么多干什么?!?/br> 他氣定神閑的樣子讓安樂看著就來氣,她氣得伸手去拔小老頭的胡子:“您蠻不講理!” 猝不及防吃痛,岑夫子老臉皺成團,他揮手作勢要打人。 安樂忙向后跳開,舉起食盒威脅道:“您要是打我,我就不給您吃我特地給您帶的好東西?!?/br> 舉到半空中的手拐了個彎,岑夫子順手抓了抓后腦勺。 他眼神不住往食盒上瞟,討好地問:“又做什么好吃得了?” 但安樂卻高傲地?fù)P起下--------------?璍巴,俏聲道:“您先說,為什么不讓阿昭給我寫信,您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br> 頓時岑夫子一時語塞,看著安樂吹胡子瞪眼睛。 被二人忽視的傅夫子,將棋子落下,淡聲道:“岑夫子是擔(dān)心許解元會分了考試的心,所以才不許他寫家書。畢竟……日前在書院的時候,他日日寫家書,比做課業(yè)還積極?!?/br> 傅夫子話落,安樂臉上立刻燒得厲害。 原來之前她和許裴昭每天寫信的事,全書院都知道啊…… 怕他們還拿這個說事,安樂將蛋撻和奶酪蛋糕端出來,放到棋盤邊。 她還貼心地將食用蛋糕的小勺子遞給兩位夫子,乖巧地說:“夫子請用?!?/br> 岑夫子看了眼盤中金黃色的蛋撻和蛋糕,軒眉道:“這就是你那店里限量搶的蛋撻?” 安樂沒點頭也沒搖頭,悉心介紹道:“這個小的是蛋撻,大的這個叫奶酪蛋糕?!?/br> 她話音剛落,岑夫子毫不猶豫地抓起蛋撻往嘴里送。 輕輕要下去,蛋撻皮直接在嘴里斷裂。中間的牛奶雞蛋像是跳舞般滑進嘴里,又香又甜,可口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