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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他強硬將她托起,讓她面對面坐在膝蓋上,毫無躲藏的余地。 早已熟悉他每個眼神背后的含義,安樂緊緊抓著他的肩膀,驚呼道:“你不是說過,這里不是我們的家嗎!” 輕盈的笑聲響起,他含笑道:“原來你還記得那晚我說過的話,我很高興?!?/br> 支撐她的座椅忽地朝兩邊撤走,她下意識撐著他肩膀,才不至于掉下去。 微涼的空氣隔著白霧吹打在城門,吹得白霧晃晃,隱隱可窺城門眼色。 將軍命人拿來攀登城墻的飛虎爪,借著慣性朝城門拋去,劃破擋眼的霧氣。 “嘶!” 安樂倒吸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她不敢相信,看似溫順的鄰居居然發(fā)動偷襲。 將軍讓士兵測試是否抓牢,士兵聽令一松一緊地拉扯,爪端緊緊扯住檐角,亳不松懈。 鐵鉤受力,在墻壁上劃下深深淺淺的痕跡。 許裴昭看著她漸漸迷離的眼睛,再次低問:“想起來了嗎?” 安樂死死咬著牙關(guān),拼命搖頭。 第二支攻城急先鋒也將飛虎爪拋出去,他們繃著繩索,深一腳淺一腳踩著墻壁,逐步往上攀登。 “是不是還沒想起來?” 他如惡魔引/誘旅途中的行人,要魅/惑人們的心智,在合適的時機給他們致命一擊。 已經(jīng)能察覺到,在奮力廝殺的前線,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下一隊援軍。 安樂戰(zhàn)栗地垂頭靠到他肩膀上,泣不成聲:“別……別來……我說……” 援軍暫緩,只有兩支已經(jīng)入了城池的軍隊,在城里翻江倒海地搶攻。 所過之處均是狼藉,留下百姓驚恐發(fā)抖。 “吃……吃得……好撐……” 溫?zé)岬臏I珠順著眼角滑下,沒入他的衣領(lǐng)。 明明不想說,但她卻受不了來自他的折磨,不管不顧說出最真實的想法。 一邊是難以忍受的酷刑,一邊是受到?jīng)_擊的自尊心。 埋頭在他肩側(cè),壓抑著小小的啜泣。 廝殺的官兵因哭泣停止,他們聽從命令,有條不紊地從城池中撤退。 第166章 抬手扶住她的后腦,許裴昭輕嘆:“別哭,是我不好?!?/br> 安樂氣不過,一口咬到他肩膀上。 肩膀被撕咬,鈍痛襲來。 但許裴昭就像是感覺不到似的,任憑她發(fā)泄。 直到哭聲漸消,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她的腦袋,輕輕問:“原諒我了嗎?” 安樂癟嘴,靠著他嘟囔:“沒有……” “那我可以不可以請教許家娘子,怎樣才能原諒許相公?” 抓在他衣襟上的手慢慢縮緊,她小聲道:“不許逼我說那些難以啟齒的話,不許做得太過分……” 緊握住她的手,捏著粗細均勻的手指揉搓:“哪樣叫過分?” 她立刻氣鼓鼓地瞪著他:“說好了不許逼我說!” 亮灼灼的星眸微彎,他親吻著她的發(fā)頂:“既然你不愿意講,那以后遇到了再說?!?/br> 又拍了他一掌,靠在他懷里哼哼唧唧。 聽著聽著,許裴昭卻發(fā)現(xiàn),她的聲音聽起來又幾分不對勁。 垂眼看,方才他以為是羞惱產(chǎn)生的紅霞不但沒有褪卻,反而愈發(fā)的厲害。 抓在他衣襟上的那只手,青筋暴起。 他從未在這白皙的手臂上見過這種景象,怕她哪里不適,忙問:“怎么了?怎這般……” 埋首在他心口,安樂再次搖頭,咬緊嘴唇,不言不語。 方才兩軍交戰(zhàn),廝殺到半途,對方忽然撤離。 而城里被甩下的士兵們,手中拿著武器,左右四看,不知所措。 心被撩撥得七上不下,脖子像是被人擒住,卻留了口氣給她呼吸。 她拼盡全力深呼吸,但氣管被鉗制,只能吸入細微的氧氣。 大腦在渴望,在祈求那場未完的戰(zhàn)斗。 坐在膝上的人,開始不安分起來。 她像是坐在針氈之上,想趁許裴昭不注意,左右動動。 然而這些小動作怎么可能逃得過許裴昭的眼睛? 他緊緊箍著她,捏著小巧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這也是不許說的嗎?” 話音剛落,就聽她呼吸頓住。 許裴昭忽地綻放笑顏,他道:“我知道了。” 不容分說地將她托起,像抱小孩子那樣。 帶著她到旁邊椅子坐下,他懶懶地松開手,仰頭看著她。 “剛剛將娘子惹生氣了,娘子想不想懲罰我?” 他扯開安樂頭上的發(fā)帶,慢慢地將他自己的眼睛蒙住,乖巧坐在那里,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為了慶賀今日他喜得解元,安樂特地搭配了條紅色的發(fā)帶。 鮮紅色的發(fā)帶蒙在他眉眼之上,襯托得他皮膚愈發(fā)的白。 “咕?!?/br> 安樂慌忙捂著嘴,卻見他輕輕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他雙手就那樣搭在兩邊的扶手上,用最大的誠意告訴她,他不會動。 終是忍不住,她傾身過去,吻住那張薄唇。 他果真像他說的那樣,哪怕額角青筋直冒,依舊任由她試探。 仗著他看不見,安樂忽然大膽起來。 她指尖沿著他的鼻梁像下滑動,噴灑在指尖上灼熱的呼吸,燙得她縮回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