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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了幾句,她和許裴昭才在嘈雜的人聲中回了房。 木門合上,依舊擋不住外面的熱鬧,安樂含笑坐到桌邊,托著腮道:“照這個勢頭發(fā)展下去,烤rou店在這里站穩(wěn)腳便出不了什么意外。接下來就該加強對超市的運營管理,將雷泉爻的軍?!?/br> 都不需要細想,她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把上輩子各大平臺的購物節(jié)搬過來。 只是超市剛開業(yè),大多數(shù)人對超市還很好奇,暫時用不著這些營銷方案。 等京城中的百姓對超市興趣消下去,就可以著手準備,再次激發(fā)他們對購物的熱情。 她老神在在地計劃著,不知不覺唇邊泛起自信的笑。 那笑好似道光打在她臉上,讓她看起來分外迷人。 許裴昭便是在癡迷中,貼上她唇角。 他承認,安樂就是令他著魔的罌粟,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他便心甘情愿臣服在她腳邊。 溫熱的氣息灑在臉頰,又輕又癢。 安樂順勢轉(zhuǎn)過頭,讓他的親吻落到實處。 不等他有所攻勢,她率先搶奪先機。 兩軍激烈的交戰(zhàn)著,殺著殺著,兩邊軍隊都殺紅了眼。 礙事的盔甲散落,毫無章法地交疊在一起。 許裴昭輕輕將她托起,低聲在她耳邊問:“今天小樂是給我吃開胃小菜,還是任我暢享大餐?” 環(huán)著他肩膀,熾熱的溫度燙得她手臂刺痛,她道:“說好的約法三章,你忘了嗎?” “好?!?/br> 他目光幽暗,側(cè)頭抵了過來。 猝不及防,后背貼上冰冷的桌子,咯得背脊發(fā)疼。 “別……” 話還沒說完,雄赳赳氣昂昂的大軍,抬著粗壯的樹木,一下一下,撞擊城門過,要攻入城池搶奪戰(zhàn)利品。 每每撞擊,城門搖搖欲墜,終于在萬丈矚目之下,城門敗退,大軍持著兵械,沖進城池內(nèi)。 城內(nèi)百姓聽著外面的打砸聲,嚇得躲在屋內(nèi)瑟瑟發(fā)抖。 她扒著窗戶,緊緊盯著那些莽撞的士兵,死死捂住嘴,不敢發(fā)聲。 怕出聲將他們驚動,怕引來他們更猛烈地報復。 但又只能看著他們橫沖直撞,橫掃著大街。 大手撫上她的臉頰,拇指在她緊抿的唇線上擦過。 “小樂,說話……” “不……” 她搖頭拒絕,再次咬緊牙關。 官兵一腳踹翻街道上的攤位,又兇又嚇人。 此刻他們便是這里的主宰,他們想如何為所欲為,便如何為所欲為。 “和我說說話,嗯?” 安樂倒吸口冷氣,猛地捶他幾下:“疼!” 作惡的官兵都收到指令,忽然乖巧下來。 他們恢復成訓練有素的模樣,規(guī)整成隊,搬著戰(zhàn)利品慢慢退出城池,又慢慢返回。 反反復復地搬運,要把城池搬空。 這時—— “叩叩叩?!?/br> 房門被敲響,嚇得安樂繃緊背脊。 就連垂在桌邊的腳背都繃直,如玉般的腳趾抓緊,青筋暴起。 許裴昭不受控制地悶哼,發(fā)紅的眼睛盯著房門。 正在工作的軍隊像是被按下暫停鍵,半支隊伍留在城池,剩下半支隊伍還沒來得及返城。 “樂樂姐,你在嗎?” 聽聲音,是上回在凈房遇到的那個姑娘。 許裴昭俯下身,在安樂耳邊氣聲問道:“你要回答她嗎?” 呆滯的官兵們接到了加快搬運的命令,不再是不緊不慢,小跑步往城內(nèi)沖。 安樂用力搖頭,又狠狠地捶了他幾泉。 他就是在故意逼她,逼她認輸。 “出……出去……” 他沉沉地看著她。 他看到她眼中涌起慌亂,透明的淚花聚集,順著眼角往下落,濕了鬢發(fā)。 心底有個惡魔在慫恿,不要答應她。 這是她應允過的正餐,怎能因為無關旁人打擾,就斷了他享用美味的愉悅之情。 可是,那淚珠就像是掉到他心上,把他心燙出一個個窟窿。 擦掉她眼角的淚水,他啞聲道:“好。” 已經(jīng)快要將城池攻下的軍隊,無聲撤離。 逃過一劫的城中百姓,頓時松口氣。 門外姑娘久久得不到回應,自言自語地嘀咕:“奇怪,成哥不是說樂樂姐和許解元回來了嗎,怎么屋里沒人呢?” 另一道聲音響起:“興許又出去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樂樂姐和許解元有多恩愛。我懷疑要不是這段時間雷泉爻壞我們的生意,說不定樂樂姐和許解元早就搬出去單獨過來?!?/br> “也是。”姑娘道,“還是好羨慕樂樂姐和許解元!真希望以后我的夫君待我也像許解元待樂樂姐那邊好?!?/br> “那你今晚好好整理枕頭,說不準夢里就實現(xiàn)了呢?” “討厭……” 門外聲音逐漸飄遠,安樂緊繃的背脊松弛下來。 天知道,就隔著一道薄薄的門,她有多緊張。 她生怕小姑娘不注意,順手把門推開,那就尷尬了。 只是她還沒放松多久,許裴昭又湊過來:“我那么聽話,是不是該得到樂樂的獎賞?” 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便帶著她來到窗前。 冷冰冰的夜風吹過來,涼得安樂天靈蓋發(fā)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