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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住他的手,柔柔地笑道:“來了京城這么久,我們還沒好好逛過,要不要去逛逛?” 許裴昭回過頭,任憑身旁行人匆匆,他只看得見她笑得像個小太陽。 喉頭滑動,他道:“好?!?/br> 手牽著手,在本地人的指引下,他們來到聲名遠(yuǎn)播的香山。 從山腳望上去,紅透了的楓葉層層疊疊,整座山像是快要燒起來。 沿著石板路,慢悠悠地往上攀爬著,清脆的鳥鳴聲在頭頂一聲接一聲,說不出來的愜意。 只是這一路走過去,許裴昭的臉色始終緊繃著,心事重重四個字就差寫到臉上。 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安樂扶著快斷掉的腰,雙腿軟得想往下跪。 指了指前面涼亭,她氣喘吁吁地說:“不行了,我走不動了,我們?nèi)ツ抢镄??!?/br> 從來沒有過只走了這么點(diǎn)路,她就感覺累得快要趴下。 許裴昭看她滿頭大汗,心疼地掏出帕子給她擦拭,他說:“怪我沒注意找地方休息。” “明明是我體力不行,這也怪你?” 只是話音還沒落,許裴昭忽然俯身而下,勾住她膝蓋彎將她打橫抱起。 他邊往那邊走,邊柔聲道:“如今你懷了身子,哪能和平常比?” 到了涼亭他也沒把她放下,反而轉(zhuǎn)身坐下,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光天化日,又是在外面,安樂掙扎要跳下去。 但護(hù)在她腰間的手就像是鐵鎖,將她按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快放開我,若是被人瞧見不好?!?/br> 許裴昭卻擁著她,輕輕說:“石凳子涼,我腿暖和些。” 頓了頓,他又說:“下回再出來,我一定記得給你帶條毯子墊墊,今天將就坐坐我的腿好不好?” 他都說到這個份上,安樂哪還好意思拒絕。 只是怕有外人撞見影響不好,她繃直背脊坐那,比不坐還累。 看出來她不自在,但是許裴昭卻沒放開他。 比起其他,他更在意她會不會著涼。 等安樂休息夠了,許裴昭牽著她再次朝著山頂出發(fā)。 不斷有火紅的落葉飄下,像是一場有顏色的雨,好看極了。 安樂伸出手去接,一片巴掌大的楓葉落在手上。 樹葉還帶著幾分濕氣,她把樹葉插在許裴昭的頭上。 火紅的葉子簪在他發(fā)髻邊,像是天然的發(fā)釵。 明明戴花戴釵是件很女氣的事情,可放在許裴昭身上,只覺得他多了幾分雅氣,并不顯得奇怪。 越看越滿意,安樂沒察覺到她已勾起唇畔。 “好看嗎?” 許裴昭緊了緊她的手,她點(diǎn)頭答道:“好看,好看極了?!?/br> 她以為許裴昭會不喜這些,把楓葉取下。 可他就那樣戴著那片楓葉,和她行了一路。 到山頂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山頂上有座廟宇,寺內(nèi)小和尚看見許裴昭頭上的楓葉,好心提醒道:“施主,你頭上有片楓葉。” 卻聽許裴昭說:“我娘子給我戴的,好看嗎?” 小和尚:“……” 從香山回來時,天色已暗。 剛進(jìn)門盧成便迎了過來:“東家,你讓我去打聽的事有眉目了?!?/br> 盧成一五一十地說道:“按照你的吩咐,我一大早便去京中各個茶樓打探消息,昨日的確城南有幫混混接了個單子,是到我們這邊堵人?!?/br> 安樂眼中閃過寒芒,她帶著盧成往里走:“此地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跟我去后院?!?/br> 進(jìn)到后院里,除了自己人,再無旁人。 許裴昭自覺去屋里端了椅子出來,伺候她坐下。 盧成說:“那幫混混得了錢,大手大腳地在城南采買,有人多嘴問他們才知曉,昨夜有個大雇主,給了他們五十兩銀子揍老張?!?/br> 五十兩銀子不是小數(shù)目,能花得起這筆錢的人,不是尋常百姓。 而老張就是個普通人,就算是他本人結(jié)仇,仇家也不可能花這么多錢就為了把他腿打斷。 顯然仇家是沖她來的,而老張只不過是被連累了而已。 這個認(rèn)知讓安樂臉色極其難看,她在這京城安分守己的做生意,會是誰對她起了狠心思呢…… 是雷泉爻嗎? 還是有什么別的她不知道的人,準(zhǔn)備對她下手。 就聽盧成說:“你讓我去查雷泉爻的動向,我也查到了。昨日他一整天都呆在雷府,并沒有外出,這件事恐怕跟他沒關(guān)系?!?/br> 安樂冷冷地勾起唇角:“跟他有沒有關(guān)系不是你我說了算,凡是要講證據(jù)?!?/br> 說完她拍拍手,幾個大喊從屋頂、角落無聲無息地冒出來。 “勞煩幾位壯士幫我個忙,去把盧成說的那幾個混混綁過來,多干活的工錢我會同鏢局算,不會讓幾位白干。” 為首那個壯漢說:“東家言重,您且在這里稍等,我和幾個兄弟去去便回。” 直到他們離去,盧成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咱們酒樓什么時候多出來的這些人?” 安樂勾起耳邊鬢發(fā)在指上纏繞,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幽幽地說:“昨天老張出事,今早我去衙門報(bào)案前,順便也去城里的鏢局雇了些人手保護(hù)我們?!?/br> 她托著腮,緩緩閉上眼:“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想害我們,但背后之人若以為我們是軟包子好拿捏,那就大錯特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