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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起來吧?!?/br> 安樂如獲大赦,揉著膝蓋跌跌撞撞爬起來了。 不經(jīng)意抬頭,看到面前坐著的中年人,她頓時僵住。 這個人她有印象,曾經(jīng)帶了許許多多的人到店里來,把烤rou店包場。 “……” 空蕩蕩的腦子閃過國罵,所以早在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這個時代的一國之君擦身而過? 顯然皇帝也看出來她記起來了,他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想看她有何反應(yīng)。 默默垂下眼,安樂假裝什么也沒看見。 秉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原則,傻子才點破發(fā)生過的那些事。 那日皇帝微服出行,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行蹤,誰知道她要是說破那些事,會遭遇到什么。 皇帝見她守口如瓶,眼中總算浮現(xiàn)笑意:“老板娘是個聰明人?!?/br> 他拾起筆,垂頭書寫:“上個月,老板娘遍布全國的鋪子共計上交稅款四萬白銀;上上個月,老板娘遍布全國的鋪子共計上交稅款二萬七千四百兩白銀。老板娘賺錢的能力朕看得見,朕也愿意和老板娘做這個買賣?!?/br> 他把剛書寫好的紙張遞給旁邊的太監(jiān),又說:“朕相信老板娘,老板娘可會辜負(fù)朕之囑托?” 安樂卻說:“民婦的心愿很小,只希望家人平安一生。富貴不過煙云,唯有快快樂樂過一輩子,才不留遺憾?!?/br> 皇帝定眼看她,過了一陣招來先前去接安樂對人:“你去送老板娘出宮?!?/br> “是?!?/br> 等那公公帶著安樂離去,皇帝一改臉上輕松。 他對著旁邊吩咐道:“去查查,發(fā)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讓她用稅收求到朕的面前。” 寂靜的房間沒人應(yīng)答,只有一陣風(fēng)帶動門口植株晃動,似證明有什么擦過去。 安樂被送到宮門,公公把一明黃的折子遞給她:“前方的路咱家就不適合出去了,還請姑娘一路保重,我們后會有期。” “謝謝公公?!?/br> 摸出個裝滿銀兩的香囊遞過去,被他推搡幾下,而后收下。 公公滿臉笑容地送走她后,立刻□□臉,甩了把拂塵轉(zhuǎn)身往回走。 安樂出來后,這才感覺心臟“砰砰”亂跳,快得不正常。 剛剛她和這個時代權(quán)利最大的人交鋒,并做了筆買賣。 她慢慢打開折子,卻發(fā)現(xiàn)上面寫的是允她為京城第一烤rou店。 緩緩勾起嘴角,她仰天大笑,不枉她去那吃人的地方走一趟,從今往后她的背后也是有人了。 幾日后。 順天府那邊讓人傳安樂過去,說是關(guān)于前些日子的案子結(jié)果出來了。 她帶著人匆匆趕過去,公堂之上,除了幾個混混,雷泉爻也穿著囚衣跪在公堂上。 劉哲冷眼看堂下人,面無表情地念著判決:“因雷泉爻買兇害人,害得安氏百貨超市采購張大年雙腿皆斷,本官判你流放之罪,五年內(nèi)不得回京;其他被雷泉爻賣兇者,直接致使張大年雙腿皆斷,本官判你們流放之罪,十年內(nèi)不得回京。” 興許是雷聦之已經(jīng)給雷泉爻說過什么,此刻他表情木訥,仿佛沒聽見判決般,無言承受所有的刑法。 只是在他被衙役押著轉(zhuǎn)身時,他看到人群里的安樂,眼睛瞬間赤紅,掙扎著要過來打她:“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把我害到這等地步!你給我等著,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兩個衙役用力拉扯,才把他攔在原地。 安樂見狀只冷冷道:“那也得你死了才能做鬼來找我,流放之刑要不了你的命,好好出去流浪吧你?!?/br> 說完她提步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到衙門里,找劉哲。 劉哲換了身衣裳出來,見安樂站在墻邊看那里掛著的字畫,笑著走過去:“恭喜老板娘得償所愿,往后這京里頭怕是沒人敢上老板娘的店里鬧事?!?/br> 雖然圣上沒有明著說過安氏自助烤rou店屬于他門下,但是最近幾天,他曾到安氏烤rou店用過膳的消息,早就在官員之間傳開了。 能讓圣上微服出巡也要嘗嘗的店,想必絕不一般。 安樂轉(zhuǎn)過身笑了笑:“大人不必多慮,我答應(yīng)過要交給大人的稅款絕不會食言。不日我便又要在京中開個店,到時候大人若不嫌棄,可來店里坐坐。” “那可說定啦。” 劉哲撫了撫胡子,笑著應(yīng)下。 半年后。 安樂在廚房和店里來回跑,指揮雁子往扁擔(dān)里放方便面、各色糕點。 許裴昭都目光全然在她身上,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摔倒。 忙摟住她粗壯的腰身,帶著她到旁邊坐下。 如今她已是八個月的身孕,肚子大得像扣了個盆在她腹部,看著就嚇人。 “你且歇歇,那些事用不著你cao心,雁子他們會看著辦的?!?/br> 安樂扶著酸軟的腰,眼睛都快掉到扁擔(dān)里:“你這次考試又是那么久,天氣還涼,必須好好張羅你帶進(jìn)去的東西,要是帶少了或者帶錯了,你在里面多遭罪?!?/br> 說完她又要撐起來,雁子他們見狀,都苦著一張臉。 這些活他們都會干,完全不想讓安樂動手。 天知道,一個大肚子在他們之間健步如飛來回跑,長了幾顆心也經(jīng)不住這般嚇唬。 許裴昭給他們眼神示以,讓他們繼續(xù),別管這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