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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按照原計劃,安喜和安老爹本該早早回漳州城去。 卻因為安樂臨危受命,在京中多留了些時日。 后來又因她忙于辦私房菜,安老爹看她把兩個孩子完全扔給許母照看,心里過意不去,留下來幫忙照顧孩子。 如今她總算是清閑下來,安老爹和安喜也收拾了行囊,準備回漳州城去。 安樂抱著許清月,許裴昭抱著許悅安,一同來到城門口送行。 她悶悶不樂:“這幾個月,你們在京中不也過得很好嗎?!?/br> 安喜捏捏小清月的臉蛋,對他做鬼臉:“等來年,你和姐夫帶孩子來漳州玩不就好了?” 鏢局顧來的人把行李全都搬上車,坐在馬車上等他們告別。 安老爹道:“別送了,外面風帶,帶清月和悅安回去吧。” 只是臨別時,他渾濁的眼睛終是紅了,他牽起安樂的手放到許裴昭的手心里:“往后你們要好好的,好好在一起,有空就來漳州看看,若是無空,爹找時候來京城見你們。” 許裴昭握住安樂的手,對安老爹鄭重地保證:“您放心,哪怕黃泉碧落,我永遠都不會松開小樂的手?!?/br> “那就好……那就好……” 他慢慢轉(zhuǎn)過身,朝著馬車走去,安樂這才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安老爹一直強撐著把脊骨挺直,如今終于可以放松,他的背脊已經(jīng)佝僂。 她再也說不出勸他留下來的話。 興許留下來對他來說,更是煎熬。 載著安老爹和安樂的馬車緩緩啟動,朝著遠處駛?cè)ァ?/br> 馬車上的安喜掀開窗簾,拼命對安樂揮手:“姐,我會想你的?!?/br> 安樂鼻尖開始泛酸,心里頭郁結(jié)厲害。 察覺到她的情緒,許裴昭將她攬入懷中,安撫般輕輕她額頭:“沒事,等空了我們?nèi)フ闹莩强此麄儽闶??!?/br> 她將頭靠過去,聽著胸腔里,心臟有節(jié)奏地跳躍著。 失落的心情有了支撐,她點點頭:“嗯?!?/br> 然而,要走的不僅僅只是安老爹和安喜,第二天,秦三爺也來像安樂辭行。 不同于他來時那般風光,他面容看起來憔悴不少。 茶樓的小廝給他們斟茶,安樂接過小聲同小廝道謝。 秦三爺見狀,嘴角若有若無地勾了勾,似嘆息般說道:“想不到經(jīng)歷了真么多,你的身份也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你卻始終保持初心,沒有變化。” “什么?” 安樂沒聽清,出言發(fā)文。 卻見他搖搖頭,笑著說:“沒什么?!?/br> 他無意再提,安樂也不好繼續(xù)說,于是轉(zhuǎn)移話題:“三爺這是怎地?怎這般精神萎靡,活像是受了什么罪?!?/br> 秦三爺端起面前的茶一飲而盡,完全沒有他平日里的悠閑與貴氣。 放下茶杯,他苦笑道:“被關(guān)了許久,可不就變成了這樣?” “嗯?” 安樂傻愣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是何意。 秦三爺這才向他說明,那日京郊一別,他經(jīng)歷了什么。 那日他帶著安樂的手信匆匆趕回京城,二話不說扎進順天府里,把信交給了順天府尹劉哲。 當時劉哲只是讓他回去等消息,秦三爺便回了客棧,并讓人向?qū)m里遞折子,企圖想走秦妃的門路,看能不能讓他去見一見被關(guān)押在大理寺的盧成。 然而他沒等到劉哲的回復,也沒能等到秦妃派人來給他傳消息,反而是等到禁衛(wèi)軍將他帶走。 他被禁衛(wèi)軍關(guān)進一座宅子里,除了每日用飯,平日見不到一個人。 “這是為何?” 安樂不解,秦三爺也沒做什么事,怎么落得這般下場。 秦三爺抓抓頭發(fā),笑得勉強:“盧成被關(guān)一事,事關(guān)恭親王謀逆翻案,圣上怕因為我壞了他的計劃,就派禁衛(wèi)軍把我關(guān)押起來?!?/br> 點點頭,安樂表示理解皇帝的做法。 可是這件事都過了這么久,不該把秦三爺關(guān)押至今才是。 她把心中的疑惑問出,就見秦三爺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圣上本來也沒打算關(guān)我這么久……”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zhuǎn):“你還記得在京郊和我相約的那個小姐嗎?” “記得?!彼贮c點頭。 秦三爺?shù)溃骸斑@回抓我的禁衛(wèi)軍,正好是那小姐的表哥,為了個那小姐出氣,圣上讓放我的時候,他故意拖延了消息,讓我白白多關(guān)了幾個月?!?/br> “啊這……” 安樂表示十分同情,并招了小廝過來,又給他續(xù)了杯茶水。 秦三爺說:“關(guān)于盧成的事,沒能幫上忙,我很抱歉。” “這事也不是你想這樣?!?/br> 她忙安慰他。 再說,那日之后,岑夫子便被皇帝派來騙他們,即便秦三爺真打聽到什么消息,也傳不到她耳力。 兩人閑聊了一陣,秦三爺?shù)男P急匆匆地來尋他,說是回漳州的馬車已經(jīng)準備好,就等他出發(fā)。 抓起桌上的折扇,秦三爺對安樂抱拳:“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就只盼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后會有期。” 明明只是走了幾個人,但頃刻間,安樂有種身邊人都走了個干凈,她好似又回到了剛穿過來時。 私房菜暫停營業(yè),她帶著兩個孩子坐在院子里,數(shù)那被秋風垂下來的樹葉。 許裴昭是第一個感覺到她不對勁,往常那般愛往外面跑的人,開始日日守在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