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交織(ABO)在線閱讀 - 第九十四章立冬

第九十四章立冬

    天上飄著黑壓壓的烏云,太陽樣式的氣球在灰色背景下異常顯眼,小攤小販抓著氣球的繩,俯下身和路過的小孩說話,旁邊跪坐在地上的流浪漢舉著不銹鋼碗,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

    “叮!”綠燈亮了,身邊推著輪椅的老婦人緩步上前,亮黃色的太陽氣球在視野里移了位,宋溪潯回過神來,斑馬線對面的綠色光點逐漸清晰。

    小縣城里的公立醫(yī)院規(guī)模很小,一樓的服務臺擠滿了排隊掛號的人,她快步走到電梯口,看見黃色的維修牌后隨著人流上了樓梯。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她急迫地走到病房門前,看了一眼門牌號便推門而入。

    室內(nèi)彌漫著排泄物的味道,一號床的病人家屬沒看她一眼,二號床的中年人正閉著眼,三號床的床簾掩遮著。

    “什么?你已經(jīng)和她講了嗎?”

    “這么大一事瞞不住的呀…早說晚說都得說,”坐在床邊的陌生女人忽地和自己對上視線,開口道:“孩子,你來啦。”

    宋溪潯愣愣地走上前,視線略過她看向病床上的人,一時沒有說話。

    宋書涵勉強朝女兒笑了笑,故作輕松道:“你一個人過來這里干什么?mama正想給你去電話?!?/br>
    “啊,那你們先聊,我下樓買點水果?!?/br>
    陌生女人拍了拍自己的肩就離開了,她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穿著病號服、面容憔悴的人,問:“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住院了?”

    “其實也不是什么嚴重的病,做個小手術就沒什么大礙了,你別擔心…”宋書涵指了指折迭椅,示意床前的人坐下,別開話題道:“啊對了,剛才那個阿姨是mama的jiejie,你應該叫姨母的,給你打電話的人是她丈…”

    “…所以你本來打算瞞著我嗎?”宋溪潯依舊站在床前神情凝重地看著她,追問道:“是什么手術?風險大嗎?還有手術費用…”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宋書涵避開她的視線,再次別開話題道:“你是乘出租車過來的嗎?灣寧到高州這么遠,你一個人乘車很危險。”

    宋溪潯沒再提問也沒應答,她走到床頭柜前平靜道:“有缺什么東西嗎?有的話我下次從家里帶?!?/br>
    “小潯,最近這半年對你自己很重要,我這邊的事就先不用管了,你姨母都從鹿南來高州了,你一個小孩子擔心什么?”

    “……”

    “大學的考試結(jié)果什么時候出?”

    “應該還要一周,”她低下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小聲道:“費用的事情…我可以問問meimei的,這筆錢對他們家來說肯定…”

    “不行!”宋書涵面色不悅地反對道。

    “為什么?問姨母借錢還不如…”

    “你好好學習,其它事不用你cao心,問他們家干什么?非親非故的…”見對方猶豫不定的模樣,她板起臉繼續(xù)道:“你也別把這件事告訴你meimei,知道了嗎?”

    印象中似乎從未見過她的母親如此嚴厲的神色,宋溪潯一時有些失措,呆愣地應道:“知、知道了?!?/br>
    姨母從食堂帶了盒飯回病房,她自覺把椅子讓給了長輩,站在窗邊看著地面的人群發(fā)呆。

    宋書涵接過對方遞來的一次性筷子,問:“姐夫什么時候回鹿南?”

    “明后天吧,說是工作上的事走不開。”

    “這幾天麻煩你們了…抱歉。”

    “說什么呢,”宋文玥從袋子里拿了一個蘋果,她俯下身在垃圾桶邊削皮,同時回復道:“你現(xiàn)在把身體養(yǎng)好才是最重要的?!?/br>
    “這不是正養(yǎng)著嗎…話說回來阿志現(xiàn)在還好嗎?上次見到好像已經(jīng)是十多年前了?!?/br>
    “好得很,就是二十幾歲的人了,還沒結(jié)婚,哎喲,說起這個我就犯愁,”她嘆了口氣,如同每個擔心孩子婚戀問題的母親一樣皺起眉頭,念叨道:“找的相親對象都不合適,有說他太矮的,還有家定的彩禮太高,我兒子一米六的大高個,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這么挑剔?!?/br>
    “是嗎?”

    “是啊,盡讓我和他爸cao心,”她轉(zhuǎn)頭看了窗邊那人一眼,問:“小潯呢?現(xiàn)在高三了吧,成績怎么樣?。俊?/br>
    “啊…”突然被提及的宋溪潯尷尬地轉(zhuǎn)過身,卻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挺好的,我平時都沒管過她學習?!彼螘貜蛯Ψ降脑?,語氣里帶上了些許驕傲的意味。

    “真好啊,成績好人又漂亮,以后肯定有很多人喜歡…”

    “現(xiàn)在說這個太早了…她還在上學呢?!?/br>
    “誒,說得也是,現(xiàn)在還是先考個好大學最重要,”宋文玥拿起包站起身,朝自己道:“餓了嗎?晚上姨母帶你出去吃?!?/br>
    “啊…好?!彼龖艘宦暋?/br>
    宋溪潯跟著她進了附近一家中式快餐店,點菜過程中兜里的手機響起了鈴聲,看到是尚遷跡的號碼后便掛斷了。

    主屏幕上是一整列的未讀消息,不用想就知道全都來自她的meimei。

    “你好,三碗米飯?!彼挝墨h對餐臺后的店員說道。

    “好的,請在這邊結(jié)賬?!?/br>
    宋溪潯疑惑地看著另一個餐盤里的三碗飯,眼見對方結(jié)過賬后上了樓梯,她只得端起餐盤跟上前。

    “怎么來得這么晚?”樓梯邊的陌生男人開口道,他看了自己一眼,問:“你是宋溪潯吧?我上午和你通過電話的?!?/br>
    “姨父好…”她禮貌地問好。

    她把餐盤放下后他就拿起筷子夾菜,一邊咀嚼一邊說道:“你剛到嗎?和你mama的醫(yī)生聊過沒有?”

    “還沒…”

    “現(xiàn)在情況是這樣的…”宋文玥坐到她對面,解釋道:“你mama患上的是膽囊結(jié)石,實際上去年就出現(xiàn)癥狀了,醫(yī)生說是今年年初確診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就是沒跟其他人說過?!?/br>
    “去、去年就…”

    “是啊,之前癥狀較輕就一直是藥物控制的,最近突然惡化了,醫(yī)生建議是住院觀察,盡早進行手術,否則還會引發(fā)并發(fā)癥什么的,問題就出在…”

    “孩子,我就直說了,”錢銳打斷她的話,用手擦了擦嘴接話道:“醫(yī)生說是說這個手術風險蠻大的,如果有條件建議轉(zhuǎn)到規(guī)模大點的私立醫(yī)院,或者其他城市,我們不考慮轉(zhuǎn)院,治療費總共算下來少說也要十五萬…”

    “事發(fā)突然,我們家一下子真拿不出這么多錢,你看看能不能多湊一點,總不會這么多年下來就那點積蓄,還有的像是學費什么的你mama可能沒和我們講,你好像是下半年讀大學吧,現(xiàn)在不都有貧困生補助之類的…”

    注意到對面那孩子臉色蒼白的模樣,宋文玥在桌子下拍了丈夫一下,眼神示意他別再講下去,緩下語氣開口道:“小潯,費用的事我們也會再找其他親戚想辦法的,跟你說這些也是不得已,為了你mama能盡早治療?!?/br>
    “…我知道了,謝謝姨母姨夫?!彼袂榛秀钡貞馈?/br>
    “你能理解就好…今晚你就先和姨母住旅館吧,明天我送你去車站,你到灣寧家里后再好好看看有沒有其他存款或者貴重物品能賣掉的,畢竟到了用錢的時候…”

    冬季夜晚的氣溫下降到了個位數(shù),醫(yī)院病房里沒有供暖設備,老化的窗戶也關不緊,漏風時會發(fā)出刺耳的呼呼聲,宋書涵的床位又在窗邊,宋溪潯思慮著去便利店買個小型電熱扇之類的東西,只是這附近沒有電器城和百貨商場,最后只能在小便利店買了兩個熱水袋。

    回來的時候病房內(nèi)已經(jīng)熄了燈,唯一的光源來自窗外的月光,發(fā)覺一號床的病人已經(jīng)睡下了,她抱著熱水袋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繞過床簾走到三號床前。

    她沒去看她,自顧自地整理著要帶走的換洗衣物,輕聲道:“我去旅館了,你早點睡?!?/br>
    “小潯…你在生mama的氣嗎?”

    宋溪潯抬起頭看著她,直言問道:“既然那么早就確診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這個…因為我當時的癥狀不算嚴重,而且你學習這么忙,mama不想給你額外的負擔。”

    “那你也應該休息一段時間!為什么一直到病情惡化都在上班?”她克制住音量,壓低聲音質(zhì)問道。

    “…你現(xiàn)在還是學生,不明白職場上的事情很正常?!彼螘瓏@了口氣,沒有要向她解釋的意思。

    “我就是不明白,有什么事情比身體健康還重要?!?/br>
    “當然有了…對于mama來說,孩子比別的什么事都重要得多?!?/br>
    她和她的女兒對上視線,而后又主動別開了目光,低頭看向蓋在自己身上的那件發(fā)黃的被單,以及扎著輸液針頭的左手,昏暗環(huán)境下也能看得出手背皮膚的粗糙。

    “小潯,我最近總是會想,作為mama,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里,眼里的神情在陰影下晦暗不明,“我明明知道…在你七歲那年,讓你來選的話你一定會跟mama走,可是我還是那么問了…因為我不想就那樣離開你,即便我心里清楚你父親很愛你,他有能力給你更好的人生,讓你留在他們家才是為你好的決定…”

    “你怎么知道?”身邊的人打斷了她的話。

    “什么?”

    “你怎么知道你當年獨自離開才是為我好?”她坐到病床邊牽起自己的右手,背著光線看向她的眼睛沉聲道:“我之前明明說過了…我不后悔當年的選擇,如果你真的丟下我走掉,我一定會恨你的…所以mama也不能后悔。”

    “mama沒有后悔…只是…只是偶爾會想到這個假設而已…”

    或許是身體的不適讓她的情緒變得不穩(wěn)定,宋溪潯第一次見到她的母親敏感脆弱的一面,她正想開口安撫,宋書涵卻先一步松開了手,背過身對自己道:“好了…我們再聊下去打擾其他人休息,你回旅館吧,路上注意安全。”

    “噢、好…mama,晚安?!?/br>
    “晚安,小潯?!?/br>
    走出醫(yī)院時宋溪潯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起了小雨,她冷得瑟縮了一下,裹好大衣戴上帽子,拎著袋子走去了雨夜之中。

    衣兜里調(diào)成靜音的手機又一次發(fā)出了振動,她本想忽略,想起到旅館后是和姨母在同一個房間,如果要和meimei通話似乎也只能是現(xiàn)在了,于是便接了起來。

    “喂?”

    “為什么不回我消息!為什么現(xiàn)在才接電話!?”對面那人果不其然氣急地大喊道。

    “我下午去圖書館了,晚上又去了趟超市,沒空看手機,對不起。”

    宋溪潯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跟著尚遷跡學會了面不改色地說謊,尤其是在這種看不到臉的情況下,她說謊時會轉(zhuǎn)動眼珠的劣勢被隱藏得很好。

    “好吧!下次不要這樣嘛,我看不到你的回復會不開心的?!?/br>
    “知道了…你到頤都了嗎?還是海垠?”

    “頤都…可是他們還是沒有解凍我的信用卡?!?/br>
    “???為什么?你現(xiàn)在在家里嗎?”宋溪潯擔憂地問。

    “嗯,不然還能在哪,”尚遷跡悶悶不樂地回復,疑心道:“溪潯,我感覺我被軟禁了?!?/br>
    “不會吧?他們不讓你出門嗎?”

    “那倒也不是…就是我現(xiàn)在用不了家里的飛機,網(wǎng)上說我自己買機票乘飛機的話得有身份證!我的身份證都是管家在保管的,我下午問他要他還拒絕了,而且他也不給我錢,就說什么,有想要的東西他會去買,分明就是要把我軟禁在這鬼地方…”

    “…你問過你父母了嗎?”

    “我才不想和他們說話,這些破事肯定都是他們吩咐的,啊!煩死了!”

    雨在這時候突然變得大了,距離旅館還有一半的腳程,宋溪潯拿著手機思索著,隨即走到屋檐下避雨,一時忘了回復尚遷跡的話。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電話對面的人不滿地埋怨道。

    “我在聽…既然這樣你就在頤都呆著唄,反正不愁衣食?!?/br>
    “憑什么!?我在這里又沒事情做,我想和你在一起…早知道這樣我中午就不去機場了。”

    “沒辦法,不去的話你只能在灣寧等著餓死?!?/br>
    “我…我才不會,不是還有你嗎,你不會讓我餓死的…”

    “為什么?我還要上學呢,可沒時間當你的保姆。”

    “什么保姆…我是說你給我一口飯吃就不會餓死了…”

    “說得好像挺可憐的。”

    “就是很可憐…可是現(xiàn)在見不到你的我才更可憐?!?/br>
    宋溪潯站在房檐下聽著頭頂?shù)挠曷暫蜕羞w跡的胡言亂語,狹窄的水泥路上只有幾輛小車駛過,她認出其中的小攤車是下午看到的那個氣球小販。

    似乎是因為雨天路滑,周圍也沒有路燈,他在下坡路騎得小心翼翼,這時轉(zhuǎn)角處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人影,眼看兩人就要撞上,她剛想出聲提醒,小販便急剎下車,車上的物品也隨之掉落在積水里。

    挑著擔子的中年人被嚇得癱坐在地,他沒有去扶她,而是蹲下身罵罵咧咧地撿起商品。

    小攤車后面的電瓶車車主看見兩人堵住了路,他不耐煩地催促著,中年人勉強站起身,挑起裝著農(nóng)作物的擔子繞開了小販。

    “喂喂喂喂喂——你在干什么呢?怎么又不理我?!?/br>
    手機里傳來的人聲讓她忽地回過神來,宋溪潯沒有摻合這件事,貼著屋檐快步走出了這條小路。

    她不再去想剛才所見的畫面,對電話那頭的人道:“遷跡,我想問你一個問題?!?/br>
    “什么呀?你問唄?!?/br>
    “十五萬元對你而言大概是什么概念呢?”

    “啊?為什么問這個?你缺錢了嗎?”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隨便想的數(shù)字?!?/br>
    “十五萬啊…”尚遷跡認真地想了一會,坦誠道:“大概一周零花錢吧?!?/br>
    “怎么花得了這么多呢?”宋溪潯愣愣地追問道。

    “就隨便買幾件衣服…好像已經(jīng)十幾萬了,還有出去吃飯的錢,出去玩的錢,逛街買別的東西的錢…唔,十五萬好像不夠我花一周。”

    “……”

    “好難過,明明約好了要陪我過生日的,可是中午就…”

    “啊,”宋溪潯一拍腦袋,脫口而出道:“我還沒來得及把禮物給你?!?/br>
    “什么禮物什么禮物?怎么可以忘記這個…”

    聽見對方話語間的失望,她無奈地解釋道:“還不是因為上午光顧著說你信用卡的事情了?!?/br>
    “噫,這都要怪我…所以是什么嘛?”

    “…等你什么時候回灣寧我再給你吧。”

    “那好吧!是驚喜對不對?我會期待的哦,”她興奮地說完后陷入了沉思,半晌過后才道:“我得先找到我的身份證,再從他們那邊騙一筆錢,這樣就可以來找你了!”

    宋溪潯看著手機地圖,在附近繞了一圈才在小巷里一家棋牌室邊看到了印著“如花旅館請上二樓”的指示牌,她站在店門口,輕聲對電話里的人道:“算了吧,我一周有五天都在學校,你過來我也沒什么時間陪你。”

    “那我也想來…就算七天里只有兩天能見到你?!?/br>
    “…知道了,那我先掛了,去洗澡了。”

    “啊…不可以把手機帶進浴室嘛…”

    “不可以,拜拜。”

    “等等…”

    她沒在意對方的反應,果斷地掛掉了通話,隨后獨自走進了眼前這家不起眼的店里。

    次日一早,宋溪潯去過醫(yī)院一趟后就乘大巴車回到了灣寧家里。

    她在主臥室翻箱倒柜,結(jié)果是和她的姨父所說的一樣,床頭柜最下層的抽屜里有一封裝著一沓現(xiàn)金的信封,數(shù)了數(shù)有五萬元,除此之外,她還在其他地方找到了過去幾個月內(nèi)的體檢報告。

    ‘指數(shù)偏高’、‘功能異常’一類的字眼看得她郁悶地丟下紙張,沒來得及做午飯就拿起信封去了銀行。

    “啊對對,錢已經(jīng)收到了,放心…我們不會和你mama提起這件事的?!?/br>
    她走出銀行后把空信封隨手丟進了垃圾桶,對電話里的人問道:“姨母,你知道如果辦轉(zhuǎn)院的話…大概要多少錢嗎?”

    “轉(zhuǎn)院?轉(zhuǎn)院啊…我不太清楚灣寧的醫(yī)院,鹿南的公立醫(yī)院很難排上號,私立醫(yī)院的話…我想費用至少也要多一兩倍吧?!?/br>
    “是、是這樣嗎,我會去了解一下灣寧的醫(yī)院,既然醫(yī)生說建議轉(zhuǎn)院,那還是…”

    “好吧,你先去問問,我們再商量,不過你mama那邊可不太好說,我看她現(xiàn)在就是想早點出院?!?/br>
    “請先不要和她講…姨母,我還有一件事想拜托您,可不可以幫我向?qū)W校提交請假申請?不需要您到灣寧來的,在電話里說一下就可以?!?/br>
    “請假?因為錢的事嗎?小潯啊…這要是讓你mama知道…”

    “不會的…我會和我的班主任解釋的,我們都不說她就不會知道?!?/br>
    “哎…既然你都決定好了,那姨母當然會幫你?!?/br>
    “…謝謝?!?/br>
    灣寧冬季的夜晚總是來得很早,深藍色的天空升起了圓月,走出校門的宋溪潯看著獲批的請假單松了一口氣,她從包里翻出早上寫好的簡歷攥在手里,一邊吃著便利店買的飯團一邊走往商業(yè)街的方向。

    “嘟——嘟——您撥打的電話暫…”

    數(shù)不清是第幾次被自動掛斷,尚遷跡看了一眼手表,發(fā)現(xiàn)此刻已經(jīng)過了學校的熄燈時間——連著撥了半個小時都沒人來接她的電話,想到這里的她煩躁地把手機摔到一邊,百無聊賴地拿起手柄接著打游戲了。

    “不接就不接…我是她的女朋友又不是舔狗,有本事就再也別聯(lián)系…”她忿忿不平地暗自決定道。

    cao縱的游戲角色走兩步就碰見了怪,她心不在焉地回想著自己最近有沒有做什么惹jiejie不開心的事,“Game  Over”的字樣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屏幕上。

    “什么破游戲…”她又心煩意亂地把手柄也摔到一邊。

    “在這里寫一下你的名字和下班時間,現(xiàn)在是…”店員看了一眼手表,“十點三十三分,明天我們經(jīng)理會和你短信聯(lián)系,今天辛苦了,路上小心?!?/br>
    宋溪潯禮貌地道過謝后走出試工的餐廳,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空白的通知欄不知為何讓她心里同樣空落落的。

    meimei應該以為自己現(xiàn)在在學校吧,要是在學校的話,這個時間點已經(jīng)上床睡覺了,只是現(xiàn)在的她還得去商場的夜班崗位試工。

    是在做夢嗎?為什么一夜之間自己的生活會如此天翻地覆?

    馬路上的車輛擁堵在一起,視野里紅色綠色的指示燈變得模糊,刺耳的喇叭聲四處回響,她木訥地站在車站前,恍惚間想著。

    一覺醒來就是周一,但最近的自己不用學習,也不用出席什么令人作嘔的場合,昨晚通宵打游戲的尚遷跡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起床后的第一頓飯就是晚餐。

    窗外下起了小雪,她坐在餐桌前看向窗檐的積雪發(fā)呆。

    這棟別墅就和尚家在頤都的其他房產(chǎn)一樣,建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方圓十里內(nèi)只有她自己和受雇于她家的人,也就是說她沒法在不告知管家的情況下獨自離開。

    如果這都不能叫做被軟禁…

    她愁眉苦臉地嘆了一口氣,昨晚翻遍了一樓二樓和三樓都沒找到自己的身份證,今天她決定去市區(qū)一趟,否則再在這里和這一群不會講人話的機器人待下去她一定會瘋掉的。

    “去市區(qū)?現(xiàn)在嗎?我讓司機備車?!?/br>
    眼前的陌生管家爽快地應下了她的要求。

    “錢呢?”尚遷跡漠然地直言道。

    “司機會跟在您身邊結(jié)賬的?!彼鎺⑿Φ鼗貜偷馈?/br>
    “我要和朋友出去吃飯,有外人在邊上會讓我很尷尬?!彼R時編了個借口。

    “抱歉,我不能給您現(xiàn)金?!?/br>
    “一頓飯錢而已你們還擔心我雇兇嗎?”她不耐煩地反問,還沒等對方回話就用命令的語氣繼續(xù)道:“給錢,快點,我要遲到了?!?/br>
    “…請稍等?!?/br>
    見他轉(zhuǎn)過身走去樓梯口和另一個人講話,尚遷跡不耐煩地移開目光,幾分鐘后對方才走到自己面前略低下頭兩手遞上一張銀行卡。

    “密碼和您用過的其他銀行卡一樣?!?/br>
    她伸手拿過那張卡,站起身的同時丟下一句“我去門口等車”就走遠了。

    “車備好了。”司機快步走到他身邊開口道。

    “看緊她,一五一十地和我報備所有細節(jié),”他冷下聲音如此吩咐,而后又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強調(diào)道:“這是家主的要求?!?/br>
    “是?!?/br>
    到市區(qū)車程四十分鐘,尚遷跡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真找?guī)讉€人來陪她演戲,索性在地圖上隨便找了個銀行附近的普通餐廳。

    下車后她環(huán)視四周確定司機沒有跟上來,隨即打開手機地圖導向銀行的位置。

    想象中的計劃是完美的,現(xiàn)實是兩百米的銀行讓她花了二十幾分鐘才找到位置。

    無所謂…車又不用她來開,路癡又怎么了?她一定可以順利到達的,只要這張卡里能取出現(xiàn)金…

    “請輸入密碼…”她在密碼區(qū)輸入六位數(shù)字。

    “已向您尾號8495的手機發(fā)送短信驗證,請輸入驗證碼…”

    站在ATM機器前的人如同石化了似的,她一下沒想起來這個號碼是誰的,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三十秒的倒計時歸零。

    “取款服務已終止,請從卡槽中取出您的銀行卡?!?/br>
    她在心里暗罵一聲,不甘心地拿起卡到服務柜臺前排隊。

    上一次排隊都已經(jīng)是在高中學校打菜的時候了。

    “啊…世界上到底為什么有這么多人,要是可以隨機死掉一半就好了?!钡攘耸昼娺€沒排到的尚遷跡忍不住在心里這樣想道。

    “手機丟了?那你在這里填一下持卡人信息?!狈张_后的工作人員把表格丟給自己,視線始終在電腦屏幕上。

    “…我不確定持卡人是誰,知道密碼還不能取款嗎?”她壓下心里的焦躁,心平氣和地問道。

    “你不是持卡人嗎?”對方冷淡地反問,同樣把卡丟了回去,“取款需要持卡人本人在場?!?/br>
    “可是我…”

    “下一個?!惫駟T冷著臉打斷道。

    “不好意思…”排在自己身后的人走上前。

    莫名其妙被擠到一邊的尚遷跡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這兩人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信用卡,只得忍氣吞聲地轉(zhuǎn)身離開。

    怎么會有人敢用這種態(tài)度和她說話?還只是一個普通柜員?一年工資都不一定買得起她身上一件衣服…

    出生以來似乎是第一次體會到失去特權的滋味,她走出銀行后越想越惱火,陰沉著臉就把卡丟到了地上。

    “用餐結(jié)束了嗎?我送您回去?”

    她看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的司機冷笑一聲,道:“我不是讓你在車里等著嗎?”

    “店里的服務員說沒有看到您,我收到的指令是在您身邊保證您的安全。”

    “能有什么危險?”她白了他一眼,譏諷道:“想把我當犯人一樣看守就直說?!?/br>
    司機沒有再開口,而是蹲下身拿起銀行卡,隨后為她拉開后座的車門。

    公交車已經(jīng)到站,司機看見后視鏡里飛奔而來的人,刻意為她多停留了一會。

    宋溪潯氣喘吁吁地上了公交車,投入硬幣后和司機道過謝,走去扶手邊迅速換下了超市的工服,隨后拿出中午沒吃完的面包啃了幾口,停站后又急匆匆地趕往目的地——學校附近一棟全是輔導機構的寫字樓。

    “你說你是灣中的學生?”

    “是的,”她克制著緊張的情緒,從雙肩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面前的輔導老師,“這是我高一到高三的成績單?!?/br>
    “成績很好誒,段排名穩(wěn)定在第一第二的,”對方大致翻了一下,看向自己好奇地問:“不過你現(xiàn)在還是高三學生吧?為什么這個時候休學來找工作呢?”

    “因為我家里急需用錢…而且現(xiàn)在學校老師講的課也基本都是復習了,我感覺我在家自學也有同樣的效果。”

    “啊…是這樣,不過我們是正規(guī)的輔導機構,還從來沒有招聘過在讀學生…”

    “我有參加過很多大學的提前招生考試,包括首都大學,前幾天也收到了幾所學校的錄取通知書,”她把幾封郵件遞給對面的人,輕聲道:“所以您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可以接受比正常薪資低的…”

    “都是很有名的大學啊,那么首都大學呢?”

    “我一周前剛面試完…因此還沒有到公布的時間?!?/br>
    “原來如此,”他推了一下眼鏡,繼續(xù)道:“實話說你作為學生確實很優(yōu)秀,但學習能力和教導能力是兩回事,你現(xiàn)在沒有教學經(jīng)驗,如果我們雇傭你的話可能會有一段培訓期和試用期,你可以接受嗎?”

    “請問這個時期大概要多久呢?”

    “這個嘛,看每個人的具體情況,短則幾天長則半個月吧,以及培訓期是沒有報酬的,試用期的薪資待遇大概是正式教師的一半左右。”

    “…那我好像等不了這么久,”她拿起文件放回包中,站起身后朝面前的老師禮貌道:“謝謝你?!?/br>
    “沒關系,祝你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

    其他輔導機構也是相似的答復,宋溪潯嘆了一口氣,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離開前走到洗手間的隔間內(nèi)換上餐廳后廚的工服,這時墻上的一行小字引起了她的注意———“高價求卵,報酬三萬至七萬。”

    在被銀行柜員忽略這一足夠她記恨個幾年的突發(fā)事件過后,尚遷跡沒馬上回那棟別墅,而是拿著那張卡去了中央商務區(qū)的各家奢侈品店報復性消費。

    司機在店和車之間拎著兩手紙袋來來回回跑了不知道多少趟,一小時過去轎車的后備箱和后座空間都已經(jīng)被印著品牌商標的紙袋塞滿了,盡管如此那位未來的家主也沒停下這如同進貨一般的瘋狂行為。

    在外消磨時間到晚上十點整,尚遷跡坐在吧臺前準時拿起手機等待著宋溪潯的來電,指尖在通話界面上下滑動著,三分鐘過后她不耐煩地打開小游戲,過完一關后又返回通話界面焦急地等待。

    她今晚是不會再給這人打電話的,只能是jiejie主動她才勉強愿意接受,誰讓她昨晚不接自己的電話…

    她悶悶不樂地在心里糾結(jié)著,煎熬的半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那人還是沒有給自己來電話。

    “我該送您回去了?!鄙砼哉局娜顺雎曁嵝训?。

    “才十點半,你們還給我設置門禁了嗎?”她瞥了他一眼,說道:“晚點送我去附近的酒店,我這幾天不想回去那里?!?/br>
    “這…可能不行…”

    “為什么?你們只是要我待在頤都不是嗎?我就想在市區(qū)玩幾天不想浪費一個多小時來回,少在這種事上管我?!?/br>
    “…是?!?/br>
    尚遷跡一直忍到周三都沒給學校寢室打過一個電話,因為這件事她也沒回過那棟別墅,白天在酒店打游戲睡覺,半夜又去酒吧喝酒,日夜顛倒的日子里過得奢靡無度。

    周四下午首都大招生辦給她發(fā)了短信,她的心情毫無波瀾,把短信內(nèi)容轉(zhuǎn)發(fā)給她的輔導員后就沒再去管。

    不過jiejie有被錄取嗎?尚遷跡覺得晚點得給宋溪潯打個電話。

    “才不是原諒她了,只是問問她的考試結(jié)果而已…”她心說道。

    五通電話后還是沒有回應,她急躁地撥了第六次,半分鐘后被接通了。

    “喂?”還沒來得及高興,對面就傳來了陌生的嗓音。

    “你好,我找宋溪潯?!鄙羞w跡禮貌地開口說明道。

    “遷跡?是你嗎?是我呀是我呀。”

    “你是誰???”不太想聽這人的廢話,她先一步冷淡地打斷道:“我找宋溪潯,謝謝?!?/br>
    “呃…溪潯她請假了,你不知道嗎?”

    “你說什么?請假?”她愣了一下,追問道:“為什么?”

    “我不知道誒,她這周就沒來上課?!?/br>
    尚遷跡放下手機的同時掛斷了通話,自言自語道:“沒來上課?周日就沒去學校?”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該是什么心情,既然有手機在身邊為什么不聯(lián)系自己?難道出了什么事嗎?

    擔憂和不安最終還是大過于氣憤,她找到對方的手機號點擊呼叫。

    “洗碗海綿…4.5元?!?/br>
    她蹲下身放好印著標價的標簽,站起身的一瞬間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請問一次性手套在…你還好嗎?”

    宋溪潯扶住推車的把手勉強站穩(wěn)身子,睜開眼看著眼前那位顧客模糊的身影,回應道:“我沒事,一次性手套在前面,過去兩三步就看到了。”

    “好的…謝謝你?!?/br>
    對方依舊用擔心的目光看著自己,但也沒再多說什么。

    下班后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了,她到家洗過澡后她疲憊不堪地躺倒在床上,理智促使她坐起身拿過手機設置明早的鬧鐘,這時屏幕上卻顯示備注為‘你的親親老婆~’的來電——是尚遷跡的號碼,備注自然也是那人之前拿自己的手機設置的。

    宋溪潯點了掛斷鍵,調(diào)好鬧鐘后就把手機倒扣在床頭柜上,關上燈準備睡覺。

    現(xiàn)在才給自己的號碼打電話…是已經(jīng)從別的同學那里知道她請假的事了嗎?自己要是接了電話,肯定少不了挨她的罵,照meimei那樣的性格肯定還會不問清楚原因不罷休,此刻的她只想睡覺,累得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秒針轉(zhuǎn)過兩圈,宋溪潯發(fā)覺自己的困意因為那通來電消散無蹤——滿腦子只有meimei拿著手機生悶氣的模樣了。

    她頭昏腦脹地又一次坐起身,在心里想好了糊弄meimei的借口,拿過手機時屏幕上果然還是來電顯示,備注卻變成了“姨母”。

    “小潯你睡了沒有???醫(yī)院那邊突然打電話來,說是你mama那個病引發(fā)了全身感染,現(xiàn)在失去意識了,姨母現(xiàn)在在鹿南可能得明天才能過去,誒你說那個病叫什么…”電話對面?zhèn)鱽砹硪粋€人提醒的聲音,“啊對對,膽囊穿孔,醫(yī)生說需要緊急進行開腹手術…但是這個手術只能轉(zhuǎn)院做,這怎么辦???你問過灣寧那邊醫(yī)院的情況沒有啊?”

    隨著對方說話的聲音她感到四肢逐漸發(fā)冷,右手乏力地拿不住手機,宋溪潯從衣架上隨便拿了一件大衣后就跑出了家門。

    凌晨三點二十分,她的手機因為頻繁撥打同一個號碼被限制呼出了。

    尚遷跡面如死灰地把手機丟到地上,思索了一下后走到房間里的座機前拿起聽筒,撥通jiejie的手機號后還是被拒絕了。

    她焦急地在套房里來回踱步,良久過后還是用座機撥通了一串陌生的手機號。

    “喂?請問是哪位?”對方果然還沒睡。

    “是我,尚遷跡,”想也知道這人聽不出她的聲音,說完名字后她就直接問道:“jiejie收到錄取通知了嗎?”

    “她收沒收到都跟你沒什么關系,這個時間點給我打電話就為了問這個?”尚理似乎也察覺到了其中的違和感,問:“你為什么沒有直接問她?”

    “她這幾天有和你聯(lián)系嗎?”

    雖然她相信宋溪潯遇到什么事絕對會先找自己而不是這個陌生的父親,但此刻出于擔心的尚遷跡只能這么問,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希望得到否定或是肯定的答案。

    “沒有…怎么了?為什么這么問?出什么事了嗎?”

    “我不知道,她和學校請假了,而且一直不接我電話,”她不得不向他坦白情況,話畢又陰陽怪氣地諷刺道:“要不是有一個老狗比把我軟禁在這里我現(xiàn)在也不至于會對她的事情一無所知?!?/br>
    “…我會聯(lián)系她的,至于你,最好還是乖乖給我待在頤都。”

    “我cao你媽!你他媽…”

    “嘟嘟嘟——”通話被掛斷了。

    房內(nèi)的人氣急敗壞地把座機連同桌上的所有物品掃落在地,心情糟得讓她想上街隨機打死一個人來發(fā)泄情緒。

    “您的情況我們已經(jīng)了解了,明天就可以來辦理轉(zhuǎn)院手續(xù),押金是三萬元,我們是根據(jù)后續(xù)治療費用的10%來計算押金的?!贬t(yī)院的前臺人員如是說道。

    “什么意思?就是說之后還要三十萬元!?不行不行,我們湊不出這么多錢,其他醫(yī)院呢?都問過了嗎?”

    “什么狗屁的醫(yī)院,病人在他們眼里都能換算成錢?!?/br>
    姨母姨父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宋溪潯聲音沙啞地回復道:“另外兩家醫(yī)院都說床位滿了?!?/br>
    “那該怎么辦…去其他城市的醫(yī)院問嗎?”

    “還能去哪?出了省不方便,鹿南的醫(yī)院問過來都要翻個兩三倍,我看咱就別轉(zhuǎn)了,醫(yī)生不是說藥物治療也行嗎?”

    “…我想先辦轉(zhuǎn)院,你們可以先借給我三萬塊錢嗎?后續(xù)的費用我會再想辦法的。”她坐在醫(yī)院外的長椅上吸了一下鼻子,裹緊了單薄的大衣。

    “小潯,你可要想好了,那可是二十多萬??!你一下子上哪湊那么多錢?!?/br>
    “孩子,你不要嫌姨父說話直,我們家最多最多也只能拿十萬,剩下的那十幾萬你要是覺得自己能湊也行,湊不出來咱就老實點別折騰了?!?/br>
    “嗯…我會自己湊的。”她平靜地開口道。

    電話對面的兩人沒再說什么,嘆了口氣就掛斷了通話。

    呼出的熱氣在冷空氣中消散,宋溪潯因寒冷而顫抖著打開手機備忘錄,指尖停留在那串三天前在洗手間墻上記下的號碼上。

    沒關系…只是打幾針而已,畢竟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不是么?

    眼淚從冰冷的臉頰上滑落,手機屏幕的光在眼前模糊地閃著,雙手已經(jīng)凍得沒有了知覺。

    為什么…明明她都已經(jīng)這么努力了,還是得用這樣的方式…mama如果知道的話肯定無法接受吧,所以她絕對不能讓mama知道。

    點擊撥號的前一刻屏幕上顯示出呼入電話,她擦了一下眼淚,看清來電人是誰后愣了半秒。

    “小潯?抱歉這么晚還打擾你,我想問問你收到首都大學發(fā)的短信了嗎?因為確定入學的時間…”他說話的聲音忽地一頓,“怎么有風聲?你不在家里嗎?”

    因為這隨口的一句關心,長椅上的人一時泣不成聲,她壓抑著哭聲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哽咽著開口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