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高嫁 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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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文化館倒是因為這個專門開了一場會,但最后也沒能敲定。 衛(wèi)蘭搖了搖頭。 林雨珍立即說,“你現(xiàn)在趕緊去展廳,告訴宋館長,讓他暫時不要談價格?!?/br> 衛(wèi)蘭進(jìn)去的正是時候,馬銘遠(yuǎn)看好了剪紙和木版畫,正在問宋館長價格呢。 這年頭的字畫,即便作者是有點名氣的文人畫家,在琉璃廠一般也都是按照一平方尺多少錢出售。 一幅差不多大小的,價格大概在十五到二十左右。 青縣文化館和琉璃廠不能比,一張字畫也就三五塊錢,剪紙是三四毛錢,去年有人上門來買,給的價格更低。 主要是年底想換點錢給職工們發(fā)點福利。 宋館長心里很矛盾,他想報的高一點,但又怕把北京來的客人給嚇跑了,但要是還像以前那么低,他又有點不甘心。 馬銘遠(yuǎn)反復(fù)問了兩遍,他也沒說出個具體的數(shù)字,還好衛(wèi)蘭一溜小跑進(jìn)來了,及時把林縣長的話傳到了。 宋館長一聽心里就立馬有譜了,十分堅定的說,“馬經(jīng)理,不好意思,我們文化館是林縣長分管的,價格必須跟她談才行?!?/br> 馬銘遠(yuǎn)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其實他早看出來了,這老頭就是個土包子,這些畫這些剪紙都非常好,但肯定能以很便宜的價格入手。 沒想到竟然失算了。 不過,即便以高一點的成本,其實也沒什么,在西方國家的認(rèn)知里,東方文化,尤其是中國文化是帶有神秘色彩的,木版畫和剪紙,指定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此時,林雨珍正好從外面進(jìn)來,馬銘遠(yuǎn)迎上去,說,“林縣長,剛才宋館長說,所有的價格都要和您談?” “馬經(jīng)理,現(xiàn)在就著急談價格了,這個不急,現(xiàn)在都五點多了,我已近讓人安排好了,一起去吃個便飯吧?!?/br> 牛副縣長全程都在現(xiàn)場,卻一直都沒什么存在感,這會兒也笑著說,“對,一起去吃個便飯再說?!?/br> 兩個副縣長都發(fā)出邀請了,再啰嗦就說不過去了,馬銘遠(yuǎn)笑了笑,說,“那就多謝二位縣長的美意了?!?/br> 青縣的國營飯店破破爛爛的,像樣的私人飯店更是沒有,倒是有一家小館子炒面做的十分不錯,但環(huán)境太差,只能還去了縣政府。 這事兒是黃葉銘辦的,他笑著說,“??h長,林縣長,食堂那邊菜都做的差不多了,咱們現(xiàn)在就過去吧?!?/br> 人太多,小隔間坐不下了,只能臨時在外面設(shè)了一個大桌,堪堪坐下了所有人。 這次上的是八菜一湯。 還專門為兩個小朋友做了rou丸子,誠誠和圓圓一人吃了一碗,吃完就沒有那么精神了,都有點蔫蔫的。 這是累了也困了,雖然中午在車上睡了,到底睡得不踏實。 縣辦主任李增旺說,“林縣長,你趕緊帶著孩子去招待所休息吧,這邊的事兒還有牛副縣長呢,明天我如實給您匯報?!?/br> 孫嫂立即放下筷子,說,“不用不用,我過去就成了。” 和她同時站起來的,還有張歷城,他笑著說,“誠誠,舅舅背著你好不好?” 張歷城經(jīng)歷了一個很胖的階段,的確挺有派頭的,似乎比許俊生看起來更像老板,可后來他察覺到了,胖了各種不方便,費衣料不說,走個路都喘,雖然每天點心還照吃,但也跟著許俊生一起鍛煉了。 他本來就是個挺壯實的人,現(xiàn)在更是了。 誠誠一聽,立馬來精神了,“好!” 張歷城和孫嫂各自背了一個孩子,由小陳領(lǐng)著,開車去了招待所。 李增旺又夸道,“這兩個孩子可真聽話?!?/br> 林雨珍看他不順眼,聽著不順耳,笑著說道,“誠誠和圓圓,一般的小孩的確比不上,他們才六歲,會背的古詩有三百多首了,常見字都認(rèn)識,不少也都會寫,千以內(nèi)的加減口算很熟練,乘除也算的很快。” 李增旺沒再繼續(xù)說話,倒是把馬銘遠(yuǎn)驚到了,“真的?” 他也有個六歲的兒子,會背的古詩最多十首,還磕磕巴巴的,至于算術(shù),十以內(nèi)的加減都沒弄明白呢! 許俊生得意的說,“那還能有假,不信趕明兒你考考他倆!” 以前,他特別喜歡在各路朋友面前炫耀自己的兩個孩子,林雨珍覺得這樣不太好,誠誠和圓圓或許算不上天才,但肯定無限接近天才了,拿這樣少見的孩子跟一般的孩子比,有點太欺負(fù)人了。 保準(zhǔn)一打擊一大片。 對人,還是寬和點比較好,何必呢? 所以這一路上,誠誠和圓圓除了吃就是睡,沒有任何表現(xiàn)的機會。 許俊生瞅了一眼老婆,又說道,“你們可能都不知道,你們林縣長,當(dāng)年高一上完就下鄉(xiāng)了,下鄉(xiāng)回來復(fù)習(xí)了一年,就考上了北大?!?/br> 在場的人都頗為意外,馬銘遠(yuǎn)更是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牛副縣長笑著說,“難怪兩個孩子那么聰明,原來是隨了林縣長??!” 許俊生得意的笑了笑,“沒錯,就是這么回事兒?!?/br> 林雨珍偷偷瞪了他一眼,解釋道,“前幾年,高考考題相對容易,我是運氣好,湊巧趕上了,來,大家都吃菜啊?!?/br> 她不知道,她這番話,又精準(zhǔn)打擊到了飯桌上的一個人,一個姓孟的業(yè)務(wù)經(jīng)理,是另一家外貿(mào)公司的。 孟經(jīng)理也是下鄉(xiāng)后返城參加了高考,只考上了一個普通本科大學(xué),畢業(yè)后分配到一家工廠,去年辭職進(jìn)了外貿(mào)公司。 他笑了笑,說,“林縣長,您有所不知,我也是七九年參加的高考,我的感受跟你不一樣,我覺得特別難?!?/br> 牛副縣長說,“這就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很快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閑扯了一陣,馬銘遠(yuǎn)又問道各種字畫的價格,林雨珍說, “字畫每平方尺五塊,木版畫三塊,剪紙五毛。不足一平方尺的按照一平方尺報價?!?/br> 按照這個價格換算出來,一張四尺三開的畫十幾塊錢,同等大小的木版畫才八塊多,剪紙一般不很大,基本就是單價五毛一張了。 李增旺說,“原來咱們文化館的字畫這么便宜啊,我家有幾幅木版畫,誰見了都說好看,我拿著當(dāng)個寶貝似的,才值這點錢啊?!?/br> 牛副縣長瞪了他一眼,“這字畫是藝術(shù),能只用錢來衡量嗎?” 馬銘遠(yuǎn)一聽卻覺得貴了,“林縣長,這木版畫是挺別致的,可我今天請教宋館長了,可不就像咱們老祖宗的印刷術(shù)嗎,先刻好模子,上了顏料,然后拓出來的,對吧?” 林雨珍說,“馬經(jīng)理,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看著挺簡單,做好不容易的,比如最普通的寫字,不要看有的人寫一手好字,說不定人家背后花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功夫呢?!?/br> 馬銘遠(yuǎn)的字就寫得很不錯,的確是從小就練的。 他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那倒是。” 林雨珍又說,“就這種木版畫,你們運到國外,怎么也能賣五美金了吧,五美金都折合人民六十多了!” 李增旺嘖嘖兩聲,“還真是美國鬼子有錢啊?!?/br> 林雨珍說,“咱們國家遲早也會非常有錢,咱們起步晚,不過一定能追上的。” 牛副縣長也說,“那肯定的了,咱們社會主義才是最優(yōu)越的。” 黃葉銘和李增旺很愛談?wù)撨@種問題,兩個人一唱一和痛批了好一陣資本主義的腐敗和落后性。 這頓飯吃完,已經(jīng)八點多了,兩個縣辦主任把所有人都安排住進(jìn)了縣政府招待所,小陳說,“林縣長,另外開了房間,兩個孩子都睡得特別好?!?/br> 林雨珍和許俊生進(jìn)去看了看,兄妹倆頭碰頭睡得正香呢,孫嫂雖然也累了,但她并沒睡,而是坐在旁邊看著。 這招待所的床太窄了,她怕孩子們一翻身掉下來。 孫嫂壓低聲音說,“你們都忙了一天了,都回去歇著吧,我看著行了!” 孩子們一挪動,說不定就行了,倒是不好,可也不能一晚上盯著啊,林雨珍叫來服務(wù)員,從別的房間找來幾把椅子,把床兩邊都圍起來了。 “孫嫂,你也上床休息吧,有事兒去隔壁叫我,我就在隔壁?!?/br> 孫嫂點了點頭,“成?!?/br> 林雨珍住的房間,是招待所不多的套房,里面臥室也不大,和其他房間一樣,擺放了兩張床,就是外面多了一小間,有桌椅之類的,可以用來辦公。 一進(jìn)門許俊生就抱住她了。 林雨珍不得不提前警告,“這可不是在家里啊,什么都不方便,你別太過分?!?/br> 許俊生親了親她的臉蛋,說,“成,你的地盤聽你的,我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鐘,林雨珍剛給文化館打完電話,馬銘遠(yuǎn)和另外兩家經(jīng)理來找她了,馬銘遠(yuǎn)問,“林縣長,就文化館那木版畫,一共有多少?” 林雨珍問,“你想要多少?” 馬銘遠(yuǎn)嘿嘿一笑,“展廳里一共有五十多幅木版畫,還有沒有別的?” 林雨珍說,“有,現(xiàn)在保存完好的模板,有一百多種不止?!?/br> 馬銘遠(yuǎn)回答,“這公司的生意我肯定做不了主,我的意思呢,是先拿點樣品過去,讓領(lǐng)導(dǎo)看一看,如果可以,再大批量進(jìn)貨?!?/br> 孟經(jīng)理也說,“對,是要先拿點樣品過去?!?/br> 林雨珍說,“可以啊,樣品也按照正常價格購買就行了?!?/br> 馬銘遠(yuǎn)笑了笑,“林縣長,您就不要堅持昨天的價格了,實在太貴了,我們都打聽過了,這木版畫哪有那么貴,也就三五塊錢,剪紙就更便宜了,也就兩三毛錢,何況我們還一下子買那么多。” 林雨珍嘆了口氣,“馬經(jīng)理,你說的沒錯,以前的確是這么個價格出售的,但是你們也看到了,青縣什么樣,文化館什么樣,這里的老百姓很窮,文化館也特別窮,窮到什么地步,連筆墨宣紙都快買不起了,你們平心而論,幾塊錢一張畫,真的貴嗎?” “木版畫看似簡單,實際工藝非常復(fù)雜,還有那剪紙,那可不是平常老百姓剪個窗花那么簡單的,都是有人物,有情景,這是一門藝術(shù),就五毛錢一張,你們還嫌貴?。俊?/br> “要不然算了吧,我再找別的關(guān)系,我也有留美的同學(xué),干脆讓他們直接聯(lián)系一下那邊的華人團(tuán)體算了?!?/br> 木版畫和剪紙這些東西即便出口,相當(dāng)一部分購買者還是當(dāng)?shù)氐娜A人。 馬銘遠(yuǎn)倒是沒想到,國外的情況,她知道的門清兒,笑了笑說,“林縣長,您別急啊,要不這么著,剪紙就四毛錢一張,我現(xiàn)在就買走兩百個,您看行不行?” 三個經(jīng)理顯然是商量好的,也都說要兩百個。 林雨珍心里挺高興,卻無奈的嘆了口氣,“四毛五,一分也不能少了,以后要多少都是這個價?!?/br> 馬銘遠(yuǎn)笑了笑,“林縣長,那木版畫呢,小方就兩塊,四尺三開的五塊,成不成?” 林雨珍搖頭,“那指定不行?!?/br> 孟經(jīng)理說,“老馬,你也比那么狠,小方兩塊五,四尺三開的六塊,林縣長,您覺得這個價格怎么樣?” 林雨珍問,“你們要多少?” 馬銘遠(yuǎn)在外貿(mào)公司不是一般的業(yè)務(wù)經(jīng)理,公司的老板是他二叔,他年底能分紅,平時只要不是涉及金額太大,也都能說了算。 “昨天時間太緊,我得好好挑一挑,至少帶五十張回去吧。” 另外兩個經(jīng)理唯他馬首是瞻,也都點了點頭。 林雨珍說,“要不是文化館的確困難,這個價格真的太低了?!?/br> 文化館的木版畫,之前積壓了好多,都放在倉庫里吃灰呢,好在宋館長是個仔細(xì)的,放在木頭柜子里,存放的倒是特別好。 最終這一筆生意,文化館一下子進(jìn)賬七百多塊,實際一共是九百多,二百多留在了市政府的賬上,算是繳納的稅費。 對于文化館來說,七百塊是一筆大錢了,對于市政府來說,兩百塊卻真的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