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高嫁 第160節(jié)
李夢很聰明,立即問,“楊建奇要下基層了?” 林雨珍說,“對啊,前幾年他就想去,種種原因沒能去成,孫明之也支持他去?!?/br> 他們夫妻都是二婚,孩子才三歲,要不是因為這個,孫明之都要跟著去了。 而楊建奇要去的地方,正是明市,他級別高,過去直接擔任副書記。 王迪亞笑著說,“孫明之那人,三句話不離老公,真讓人受不了。” 林雨珍也笑了。 許俊生說,“我爸媽給雨珍準備了接風宴,人越多越熱鬧,兩位一起去吧?” 雨珍說,“對啊,走吧?!?/br> 一行人到的時候,金山胡同這邊已經很熱鬧了,許俊亭和許俊蘭也帶著孩子來了,許俊明也計劃要安利的,結果臨時有事沒到場。 田香蘭也認識王迪亞和李夢,笑著說,“快進來坐,迪亞,這兩年沒見著你,怎么一點也沒變啊,反倒還更年輕漂亮了?!?/br> 這倒也不完全是客氣話,王迪亞和沈慶宇結婚以后,生活特別幸福,再加上這些年她在穿衣打扮上補足了功課,日常都是頂頂時髦的。 涼爽的四月天氣里,穿了大紅的風衣和牛仔褲,披肩卷發(fā),背著象牙色的羊皮女包,高跟鞋把她的身材比例拉長了。 當然了,要說一點沒有年齡感也不可能,她一笑,眼角全是細密的皺紋,“阿姨,您說的太客氣了,我看,您也沒變啊,比前兩年還瘦了!” 田香蘭全年就已經退休了,賦閑在家,她整個人的變化很大,平時沒什么事兒,就陪著許廣漢練字,還會和一幫以前的朋友出去唱歌跳舞。 待人處事方面,也比以前真誠多了。 這兩年她最得意的一件事兒,就是通過鍛煉和飲食調理,體重下降了二十斤。 人瘦了之后,身上勤快了,穿衣服好看,別人看著也精神多了。 田香蘭又熱情的跟李夢打招呼,很親熱的稱呼她的小名,“燦燦,前幾天我還見著你二姨了,她說你升了正處了?” 李夢畢業(yè)后一直在財政部工作,財政部各部門也都是人才濟濟,想要出頭沒那么容易,不過,她向來不急不躁,這么多年熬下來,論資排輩也輪到了。 當然了,和很多同學走仕途的同學和校友比,她已經遠遠落在后面了,不過,她平時工作壓力沒那么大,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無波無瀾的,其實也挺好的。 她很高興的笑了笑,“對,不過,跟雨珍是沒法比的?!?/br> 田香蘭說,“已經很好了,我在你這個歲數,連副處都還不是呢?!?/br> “別看雨珍現(xiàn)在級別高,她在基層可沒少犯難,基層的工作不好干!” 李夢說,“是啊,所以我特別佩服她?!?/br> 田香蘭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豈止是雨珍的同學,就連她這個當婆婆的,這幾年,也是有些佩服小兒媳婦的。 明市距離四九城不算近,可也不算太遠,田香蘭還特意托了好幾層去打聽了,都說林雨珍在當地干得特別好。 也是,如果干得不好,也不能升得這么快。 這會兒,許老爺子也樂呵呵的從后院過來了,大家彼此又是一通客氣,說話間,王媽已經開始上菜了。 大家入席后,許老爺子說,“雨珍,好好干,不要辜負了黨和人民的信任。” 林雨珍點了點頭,“爺爺,您放心,我會的。” 許老爺子哈哈一笑,“當年俊生第一次把你領到家里來,我一看就覺得你是個好孩子,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能當了這么大的干部?!?/br> 田香蘭也笑著說,“今天咱們聚在一起,就是為了慶祝雨珍終于調回北京了,她這幾年工作很不容易,但也做出了不小的成績,來,咱們一起祝她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說著,率先舉起了手里的杯子。 杯子里并不是紅酒,而是可樂。 因為老爺子最近胃病又嚴重了,血壓也高,醫(yī)生不讓飲酒,大家也都跟著不喝酒。 林雨珍說,“謝謝媽,謝謝大家,其實就是正常的工作調動,都快吃菜吧,一會兒就涼了!” 別人都沒意見,許俊生頗為不滿,“雨珍,你咋這樣,你還不讓人說話了,我還想說幾句呢!” 林雨珍笑了笑,“你說,讓你說?!?/br> 許俊生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先嘆了一口氣,“這幾年雨珍不容易,我也是啊,這兩地分居的滋味真不好受,公司一灘事兒,下了班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還有兩個不省心的孩子,我這是既當爸,又當媽……” 他話未說完,就被誠誠和圓圓打斷了。 兩個孩子對他怒目而視,一起說道,“爸,我們怎么不省心了?” 許廣漢一直沒說話,這會兒也忍不住說,“俊生,你這過分了啊,誠誠和圓圓可比你小時候強多了,什么時候讓你cao過心?” 田香蘭立即附和,“就是,這倆孩子多懂事啊?!?/br> 許老爺子瞟了二孫子一眼,不滿的說,“俊生,你說這話,真是一點也不靠譜?!?/br> 誠誠和圓圓跟別的孩子比,的確是很不錯了,學習上一點不用管,但一點也不省心好不好? 就是因為太聰明了,很多時候他這個當爸的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都要斗智斗勇。 稍有不慎,就會被揭穿了。 因為家里的三個長輩都不理解他,他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倒是苗玲玲知道這種感覺,瑞瑞三歲以后就沒再請保姆,而是她一邊上班一邊帶孩子,現(xiàn)在的小孩子,心眼子都特別多,對付瑞瑞她有時候都要花心思呢。 何況那一對天資過人的侄子侄女。 她推了推丈夫,許俊昌會意,立即笑著說,“二弟,這幾年,你是不容易,既有苦勞,也有功勞。” “也不光是為了小家,你為咱爸媽,為爺爺,也都付出了不少,大哥再敬你一杯!” 平時他不自在家,孝敬父母,為父母買東買西,陪老爺子去檢查身體,這些都是二弟做的。 一直隱形的許俊紅也說,“二哥,也謝謝你對我的幫助。” 前年冬天她開始做服裝生意,一開始生意做的不好,后來去大柵欄擺攤,在大柵欄開了第一家店,才算是有了起色。 現(xiàn)在,她已經開了三家店了,而且是零售加批發(fā),生意做的很是紅火。 她開店的第一筆資金,主要是二哥支持的,后來想做批發(fā),手里的資金不夠,又是二哥伸出了援手。 要是擱以前,許俊紅會覺得二哥幫她是天經地義的,是必須的。 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之前她錯的多么離譜,二哥有錢,可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她自己做生意掙錢,深刻體會到了掙錢的不易。 現(xiàn)在,許俊紅手里有錢了,反而比之前任何時候都節(jié)儉了,絕不會亂花一分錢了。 林雨珍這一兩年,自然也察覺到許俊紅的確變了,上輩子她可沒這樣,在清華讀書期間,三個兩月就換一個對象,都是清一色的她甩人家,后來結婚也沒收住心,前后共有三段婚姻,后來就干脆不嫁了,帶著和第二任丈夫的孩子就住家里。 上輩子她從甘肅偷偷跑回來,成天在家里哭天搶地的,許廣漢和田香蘭雖然訓斥了她一頓,還是很心疼的,許俊紅也沒辭職,還是回大學上班去了。 可能是覺得自己吃了苦,從那以后,她更加變本加厲,想個法子跟二哥許俊生要錢要東西。 許俊生越來越有錢,隔三差五給許俊紅千兒八百的,林雨珍心里不舒服,但也沒因為這個鬧過。 但后來許俊紅竟然胃口越來越大,許俊生給她買的幾十萬的鉆石首飾,許俊紅竟然也厚著臉皮要。 上輩子一直到她病重手術,小姑子許俊紅都是靠著二哥吸血,以滿足她那無窮無盡的物欲。 也不是沒人給她介紹對象,但她那賣東西的架勢,把人家統(tǒng)統(tǒng)都嚇跑了。 這輩子,總算是改掉了這個毛病。 林雨珍微微一笑,“俊生,你辛苦了,這幾年孩子都多虧了你。” 許俊生這才重新高興起來,說,“不辛苦,都是應該的,你調回來了,可算是好了,咱們一家終于團圓了?!?/br> 他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拉雨珍的胳膊,林雨珍瞪了他一眼,把他甩開了。 瑞瑞說,“二叔,你別拉二嬸,你親她!” 他爸爸和他mama就經常這樣,他爸爸一回來就拉他mama的手,他mama就不高興的甩開,但他后來發(fā)現(xiàn)了,只要爸爸親mama,mama就不生氣。 飯桌上的氣氛變得更加輕松了。 田香蘭說,“成了,都趕緊吃吧,都是家常菜,千萬都別客氣啊?!?/br> 吃過飯,大家都在廳里閑聊,林雨珍跟王迪亞和李夢說好了,下周,他們北大同學聚一聚。 回到金鳴胡同,沒想到張歷城來了,他已經在廳里等了一會兒了。 這些年,他雖然也經常鍛煉,但還是人到中年,不可避免的發(fā)福了。 張歷城全面負責公司的采購,前不久去了安徽,許俊生也七八天沒見著他了,好奇地問,“歷城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有急事兒啊?” 張歷城在采購上從未出過什么岔子。 張歷城皺了下眉頭,“俊生,我昨天下午就回來了,我今兒才聽說,說是康田醫(yī)藥,也要開好幾家零售店?!?/br> 他現(xiàn)在挺喜歡喝酒,今天是和幾個藥材商一起喝酒聊天,有個姓紀的經理悄悄把這事兒告訴他了。 張歷城一聽酒也不喝了,直接奔金鳴胡同了。 這事兒許俊生已經知道了。 “他們開他們的,咱們開咱們的,沒關系的?!?/br> 張歷城嘆了口氣,又說,“你知道他們怎么選址的嗎,要么和咱們不遠,要么就在咱們對面?!?/br> 這一點許俊生也已經知道了。 他氣呼呼的說,“誰不知道,康田歷來不要臉,歷來不講究,也就他家能做出這么惡心的事兒?!?/br> 張歷城也憤憤說道,“就是忒惡心人,這老邢不做人,以前就搶過咱們醫(yī)院的大客戶!” 康田的老板姓刑,見到誰都是笑瞇瞇的,說話也十分客氣,但是個陰險的笑面虎,在醫(yī)藥圈子里,名聲不那么好,一來是因為總喜歡搶別人的客戶,還有就是私生活也挺混亂。 在外頭養(yǎng)了兩個女人呢。 還覺得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兒呢,臭不要臉的瞎顯擺。 許俊生說,“歷城哥,咱們不用怵他,老邢不就是只有一招嗎?” 康田醫(yī)藥從來不拼醫(yī)藥產地,不拼質量,也沒有任何售后,就憑著價格便宜,而且給回扣這一點,也有數量不少的客戶,這些年發(fā)展的雖然不如珍生好,但自身規(guī)模也擴大了好幾倍。 張歷城憂心忡忡,“俊生,這零售和批發(fā)可不一樣,批發(fā)面對的客戶,大部分還是識貨的,老百姓可不成,識貨的估計不多,如果他們真的打價格戰(zhàn),咱們不好應對??!” 不跟著降價,估計顧客都跑了,但要是跟著降價吧,那不就是讓別人牽著鼻子走嗎? 那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