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清晨 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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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話,三件事,宋輕沉跟在他的身后,有些緊張。 “他會不會沒、沒有等安全氣囊到,就、跳下來?!?/br> 周池妄瞥她,盯著屏幕上發(fā)過來的個人信息,回應她,“不會?!?/br> 隨后要來一個喇叭,往上喊話,“這些話,等你爸媽來了,你親自跟他們說,我不負責幫你傳達?!?/br> 宋輕沉冷吸了一口氣。 半晌后,她看到屋檐上的男孩站起身來,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往下看,但兩秒后,腳步又縮了回去,似乎在猶豫,“是警察哥哥嗎?” 與此同時,張學義也趕到現(xiàn)場,在宋輕沉身邊向周池妄匯報,“孫崇明,男,今年十五歲,父母在附近寫字樓工作,西北人,在學校成績很好,明年準備中考,據(jù)說父母為了老家分房離異,假離婚變成真離婚,瞞著他不說,最近讓他知道,他接受不了。” 周池妄淡淡應聲,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在下面等安全氣囊,我上去?!?/br> “副隊?” “應付好學生,我比你有經驗?!?/br> 他說著,往上走,宋輕沉也跟著走,在樓梯內問,“你、你怎么知道,他不會輕易跳下來?!?/br> “輕生者猶豫,多半有未竟之事,他被吊著得不到滿足,不會跳。” 周池妄平常多寡言,難得多說,在鏡頭內往上走樓梯,宋輕沉也跟著,站在天臺門口,看著他往內走。 少年似乎對于他的到來很是抵觸,對著他低吼,“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真的跳下去了!” 周池妄原地放慢速度,一點點的往前挪動,只問他,“你上次考年級第幾?” 少年不說話,半響后,又聽見他說,“年級第十五,掉了五名,以前一直前十?!?/br> 他問,“不想考回去嗎?” 少年睜著眼睛,警惕的看著他,“我爸我媽呢?他們來了嗎?” “在路上,我們人去接?!?/br> 他掃一眼,看到有運送安全氣囊的車進來,緩慢靠近他,“聽說你在爭取??济~,你隔壁班李宇剛上初中欺負過你,上次考試他就排你后面,你走了,??济~就是他的?!?/br> “你甘心嗎?” 少年扒緊欄桿,情緒似乎在好壞的邊緣,有眼淚往外滾,眼睜睜的看著周池妄靠近他。 這時,從下方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兒子!你在干什么?你快下來??!” 少年晃了一下神,于此同時,周池妄當機立斷,一把抓住少年后頸的衣服,把人往上提,在少年的掙扎中一個過肩,利落的把人扣在了天臺地面上。 下方在尖叫,連宋輕沉也在怔忪。 下一秒,她跑過去,看著周池妄面無表情的按住少年,從通訊器材中叫人上來,“制服了,把他父母帶上來?!?/br> 短短一分鐘內發(fā)生的事,宋輕沉卻覺得頭皮發(fā)麻,血液在上涌,腦海中反反復復的閃著剛剛的畫面。 下樓的時候,她在攝像機看不到的地方扯了一下周池妄的衣角。 對方腳步一頓,轉過身來,被宋輕沉偷偷抱了一下,她站在人群之后抬起頭,又想羞赧的拉開距離,被他扯回來,狠狠的抱住,呼吸她身上淺淡的果香,像檸檬海鹽氣泡水。 宋輕沉推著他的胸膛,“你別,亂來,先干正事。” 周池妄淡笑,隨手去褲兜里摸煙,“你就是正事?!?/br> 聽明白了他的話,臉上隱隱發(fā)燙,按住他想要摸煙的手,“鏡頭里,不、不能抽煙,會被剪掉。” 周池妄稍稍歪頭,盯著她今天涂上口紅的嘴唇,忽而問,“包里有口紅嗎?” 宋輕沉不明所以,往自己包里摸,“帶、帶了?!?/br> “那親一下?!?/br> 話音未落,她又被抱著,周池妄扣上她的后腦勺,壓上她的唇角。 狠狠的往上碾,像是在解渴。 沒有一會兒,從樓下傳來一個聲音,還在張學義。 “副隊,你還在上面沒下來嗎?” 宋輕沉身體微僵,一連串咕噥兩個人相接的唇邊溢出來,她小小的喘著氣,把人推開,瞪他,“你能不能正經一點,還、還是警察呢!” 周池妄漫不經心的應聲,“晚上我最正經?!?/br> 又被宋輕沉瞪了一眼,推著他往下走。 接近兩天的拍攝流程,全方面的展示了一個派出所民警所干的大小事項,小到調節(jié)鄰里糾紛,帶著醉漢找家醒酒,大到破獲賣yin案件,蹲伏出警,抓到現(xiàn)行,人贓并獲。 宋輕沉也是疲憊的兩天,跟著周池妄到處跑,從白天到晚上,晚上又到第二天的白天,累得最后靠在警車里小憩。 第二天晚上8點,所有流程全部拍完,準備收工回家,宋輕沉跟警隊里的人一一道別,站在派出所的門口。 慕挽歌在打車,看到她,對她說,“這兩天很累了吧,要不要一起拼個車。” 宋輕沉搖搖頭,“我、我就不用了,我等我男朋友一起走?!?/br> 慕挽歌聽出來了話里的意思,有些驚訝,“這里面,有你男朋友嗎?哪個是?” 半響后,熟悉的藍色車身從內往外開,車窗拉下來,熟悉的人靠在車邊,叫她,“上來?!?/br> 宋輕沉微微一笑,對她說,“就是他們的,周副隊長?!?/br> 慕挽歌神情復雜,看著宋輕沉笑著打開車內,矮身坐進去,半響后從車內探出一個頭,“你要去哪,要不要帶你一程。” 她看著價值不菲的車,神情復雜的搖搖頭,“我想起來,我還得回臺里,你們先走吧。” 然后看著兩個人揚長而去。 想看看自己叫的車到哪了,恰好看到手機日期。 1月21日,大寒從昨日開始。 今天是周池妄的生日。 宋輕沉在中央cbd的空中餐廳訂了一頓晚餐,只是他們到的很晚,整個廳內都沒有什么人,侍者站在一邊,微微笑著,“宋女士嗎?” 宋輕沉點頭。 “這邊請?!?/br> 餐廳的大門閉著,走廊長而明亮,周圍掛著一些粉色氣球,還有藍色的花,香氣蔓延,她聞過,隨口問,“今天有人在這里結婚嗎,好香啊?!?/br> 侍者端著托盤,微笑著回,“有人求婚?!?/br> 說著,為兩位打開一扇門。 大廳內空無一人,在她踏入的一瞬間,無數(shù)投影在墻壁上亮起,許多照片從空中掉落,有些印在投影墻內,有些掛上璀璨的鉆石小珠,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宋輕沉怔忪在門口。 照片里,每一張都是她。 從小到大,像是有一架精密攝像機,全天24小時跟隨著她拍,細細看去,有些是她的活動照片和自己拍的,有些是父親拍的,還有一些她未曾見過,光距調到最佳,她在里面格外好看。 宋輕沉被拉著往前走,一步,兩步,走到前方宣講臺前,看著燈光亮起,無數(shù)熟悉的面孔坐在下面,看著她笑。 父親坐在最前排,在笑著鼓掌。 應明岑也在,她穿著一身小禮裙,對她開玩笑,“宋輕沉,你干什么呢,別傻了!” 周池妄站上舞臺,拿過早已經調試好的話筒,看著她,忽而矮下身,從旁邊拿過來戒指盒,問她,“你愿意嫁給我嗎?” 明光太晃,柔緩的音樂自音響中澎湃而出,在宋輕沉的胸膛中輕緩的震。 恍惚間,仿佛看到了周池妄小時候。 在保鏢的護送下矜貴上學,一身整齊干凈的校服,還有他疏冷遠淡的表情; 又很快跳到初中,他慵懶的轉著手中的筆,筆尾點在她的習題冊上; 到了高中,他藏在港城家中的那幅畫還有那句話; 再到大學,他們兩個忙里偷聚度過的每個夜晚。 最后,是現(xiàn)在。 他在自己生日那天,向她求婚。 下面應明岑最先起哄,“快同意,快同意!” 她拿起話筒,想到什么,忽而問,“你得償所愿了嗎?” 周池妄微微抬頭,濁白的光芒順著他半張側臉往下傾斜,沿著他流暢的臉頰線條,嗓音甕沉,“今日是我得償所愿?!?/br> 宋輕沉忽而捂住唇角,喜悅的酸澀往上翻涌,像浪潮,將她卷進去,往上推。 她伸出手指,擺在他面前,對他說,“好。” 手指上多了一圈冰涼的觸感。 人群歡騰,鼓掌聲鋪天蓋地,洶涌的音樂震耳欲聾。 酒杯,轟鳴,聲聲入耳,今晚有許多不眠之人喝的微醺。 而他在看她。 像暴徒在嗡雜中聆聽最終判決, 在她澄澈眼眸中留下他最熱烈的模樣。 周池妄從小到大做過一件對事和一件錯事。 對是他愛上了宋輕沉。 錯是他在虔誠深沉的愛意中夾雜了原生渴望。 日日侵蝕,如墜深淵。 于今日得償所愿,于未來永遠熱忱。 昏暗的房間內,周池妄抱緊失神的宋輕沉,親吻她汗?jié)竦暮箢i,腰上的力道一刻不停,卻也問,“明天去領證好不好?” 宋輕沉頭腦發(fā)昏,酸脹難耐的嗚咽,臉頰撞上冰涼的窗沿,背脊還被按著,熱浪淹沒了她的理智,沙啞的答應他,“好?!?/br> 被男人用汗?jié)穸€條分明的手臂抱起來,共同跌入柔軟的床被。 就像跌入一場熾熱煌煌的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