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禧娘子(科舉)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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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家里緊衣縮食供季弘遠讀書她就不樂意,她倆兒子都不會讀書,季弘遠又不像有出息的樣,她心疼那些白瞎的銀錢。 大郎是長子,大壯是長孫,以后分家她男人和兒子占大頭,那不就等于扔她的銀錢? 好不容易季弘遠娶妻,還娶個商戶女,不就圖陸家有錢?這咋還能往里扔? 阮氏不是能憋得住話的人,換完衣裳回去臉上掛著心事,讓娘家人一問,就嘀嘀咕咕說了。 喬氏也被娘家問起,她沒說不好聽的,只說自己的不是,“三郎眼看著出息了,咱臉上疼,前頭是我和二郎想差了才在家里鬧,想想真是虧心。娶個商戶女一時舒坦,等以后三郎要是被人嘲笑,也不知道前路咋走,我替他愁得慌?!?/br> 喬氏她阿娘一想,可不咋的。 沒見過哪個大官家里娘子出身商賈,當妾的倒不少。 季三郎再出息,有這么個短處,能爬多高? 孫氏今晚是婦人里最得意的。 她是秀才娘,以后就有可能是舉人娘,兒媳婦又會給她做臉面又孝順,十里八村再沒有比她更順心的。 以前村里明里暗里都罵她偏心,現(xiàn)在都知道了吧? 她自己心疼小兒子沒疼錯,都說晚生的兒就是享福的命,她三郎就該有大福氣。 這時候阮氏阿娘和喬氏阿娘湊上來,捧孫氏的功夫還不忘推心置腹勸幾句。 阮氏她阿娘實在點,“三郎媳婦家底子壯,三郎成了親就是大人了,以后家里也不用多cao心秀才公,還是把銀子都花在孫輩身上,讓三郎也幫襯著點,讓家里多出幾個能人多好?!?/br> 喬氏她阿娘委婉些,“親家也別覺得占了陸家便宜,現(xiàn)在看來是陸家占季家便宜。三郎媳婦一個商戶女能當秀才娘子,以后說不定還能讓人喊一聲舉人夫人,這是多大的臉面,陸家不多出些銀子真說不過去?!?/br> 周圍婦人差不多也是這想法,反正娶就是沖著兒媳婦家底娶的,這商戶女嫁進門利弊分明,那讓兒媳婦娘家多幫襯也沒啥不應該。 孫氏聽進心里,當時沒說啥,等晚上散了場心里就有點憋氣。 季弘遠惦記著吃rou那么多天,酒都沒喝多少,在眾人哄笑中火急火燎拉著滿臉通紅的陸含玉早早回了房。 孫氏跟兒子念叨不著,只能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跟季父嘆著氣念叨。 季父心里拎得清,前頭他能讓兒子娶商戶女,現(xiàn)在三郎出息了,他們家不能喪良心。 “你別叫人幾句好話說得找不著北,三郎啥樣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 孫氏愣了,“老頭子,你啥意思?” 季父道,“要是沒有六娘旺夫的運道,三郎說不定一輩子都得在地頭上混日子。” 孫氏不干了,她推推季父,“咋就旺夫了,你給我說清楚,三郎多聰……” “他聰慧一天兩天了嗎?以前咋不見他出息?”季父打斷老妻的話,“今天酒席上都傳開了,說咱三郎本來沒有文昌星的命,有高僧曾給六娘算命,說六娘是百世善人,三郎知道才硬要娶,六娘嫁進來把福氣分給三郎,他才能在臭號里還能考得這么好?!?/br> 傳話的人覺得季三郎自己吹噓的沒說服力,傳來傳去就成了高僧批命,要不今天在現(xiàn)場的村民不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孫氏恍然大悟,她就說季弘遠為啥非要娶個商戶女。 “我說今天咋那么多小娘子大媳婦的往三郎媳婦跟前去,我還當是大家想沾三郎的喜氣,不好跟郎君多說話,才從六娘身上下功夫?!?/br> 季父輕哼,“你以后別瞎聽那些嚼舌頭的,在六娘面前擺家婆的譜,我冷眼看著,六娘可不是好欺負的性子,要不她能坐穩(wěn)陸家酒肆的掌柜?” 孫氏聽著這話心里有點不樂意,可對兒子的強烈期盼還是讓她把這些拋在腦后。 “我知道了,老頭子,你說三郎媳婦要真是個有大福氣的,三郎以后……”不敢想狀元的事兒,舉人該沒問題吧? 季父翻個身,“別瞎琢磨了,你越說三郎越不愿意動彈,他都娶了娘子,這些還用咱cao心?睡覺!” 孫氏:“……”行吧,反正先對三郎媳婦好點準沒錯。 與此同時,陸含玉也軟在季弘遠懷里,聲音沙啞盤問季弘遠酒席上那莫名其妙的事兒呢。 早些時候季弘遠拉著她回來,沒給她機會說話,就先拉下了床帳子,床帳顫巍巍到夜上中天才停。 季三郎出門方便過后,回來還摟著陸含玉摩挲,大有讓床帳上的鴛鴦繼續(xù)劃水的意思。 陸含玉實在沒勁兒了,趕忙推著他問,“你是不是跟人說啥了?村里的婦人為啥都找我摸肚皮?” 她又沒生大胖小子,就算要沾秀才娘子的喜氣,大著肚子的就算了,沒懷的湊啥熱鬧。 季弘遠嘿嘿笑著不答她,“反正不是壞事兒。” 他低頭見陸含玉噘著嘴不依,緊緊摟住溫軟親上去。 陸含玉討?zhàn)?,“三郎饒了我吧,阿家說明天家里肯定不少來人,我要起不來肯定讓人笑話。” 季弘遠咂摸咂摸嘴,只能先偃旗息鼓。 其實他一路趕回來又鬧騰這一天,剛才還吃了好幾輪rou,也有點造不動了。 只是他也睡不著。 他摟著陸含玉有一下沒一下親著,語氣苦惱,“娘子,你說那老鬼咋就不出現(xiàn)了呢?他說藏了金銀,不會是騙我的吧?” 陸含玉:“……” 她就說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兒,向伯怕自己學識不夠,為了季弘遠考舉人的事兒,至今訪友未歸,金銀還沒來得及埋。 -------------------- 作者有話要說: 孫氏:我三郎就是聰明,我還以為他硬要娶六娘是想吃軟飯呢。 季三郎:…… 今天和明天字數(shù)稍微少點,壓一下字數(shù)哈,從周四開始就多啦~ 日常求啊求啊求收藏,嗚嗚……讓孩子繼續(xù)有個榜吧,毒榜也行??! 第17章 陸含玉靠在季弘遠懷里,語氣溫柔勸他,“許是那老鬼心愿達成投胎去了?三郎不如早些睡,說不準他還能給你托夢呢。” 說完她在心里偷偷道了聲阿彌陀佛,愿向伯長命百歲。 季弘遠覺得有道理,笑瞇瞇又在媳婦唇上親了幾下,“玉娘真是越來越溫柔,我都記不得頭回見你的情形了?!?/br> 尤其是說起鬼,更溫柔。 陸含玉:“……” 季弘遠初次去陸家酒肆是同窗擺滿月酒,他陪人家來買酒。 陸含玉在陸家酒肆后院聽見外頭鄰家小娘子哭,出門一看,小娘子被堵在自家門口,一個滿臉寫著酒色的二流子正口中不干不凈調·戲她。 那天是陸含玉親生父母的忌日,她心情不好,二話沒說一腳踹上去,差點踹斷人家兩條腿。 扭頭她就瞧見兩個夾緊雙腿,張大了嘴的文弱書生,當時她沒心情欣賞季三郎的好臉,送小娘子進了家門就回去了。 現(xiàn)在想來她略有點心虛,可其他時候她在季弘遠面前一直都挺嬌柔來著。 人家不都說溫柔鄉(xiāng)英雄冢,那她想要套牢季三郎,不溫柔怎能成鄉(xiāng)。 “成了親當然跟以前不一樣,有三郎在,也用不著我出頭啦?!标懞裰荒芴撝ひ艚忉?。 季弘遠被捧得心里很舒坦,也不細想這話的水分,樂滋滋摟著娘子睡下。 人要活得自在,就得難得糊涂。 陸含玉心里惦記著要埋金銀的事兒,一大早就起來了。 悄無聲息收拾好自己,她在門口輕聲交代給青衫。 “你再讓阿兄去涼州府一趟,趕緊接向伯回來,我瞧著三郎沒有繼續(xù)讀書的意思?!标懞竦?。 吊在眼前的蘿卜都還沒吃到嘴里,也不怪季三郎不肯繼續(xù)跑。 昨天不是沒人問季弘遠考舉人的事兒,他只笑著不說話,再問他就拉著自己回了房。 今日陸含玉都還不知道要面對多少打趣。 青衫了然點頭,遲疑了下,指了指大房和二房的方向。 “我昨天在廚房聽見季家大娘子和二娘子說話,季郎子中了秀才,她倆心里怕是有想法?!?/br> 不患寡而患不均,季家大郎是頂門戶的長子,季家二郎娶了個精打細算的媳婦,爺娘偏心,兩家心里都不樂意。 季弘遠中了稟膳生,要去府城進學,心肝不在眼前,爺娘心里更惦記,說不準啥好東西都要給季弘遠塞,其他兩房心里更不能痛快。 前頭青衫在廚房時,阮氏和喬氏就沒少打聽陸家酒肆的事,不用明說也能聽得出是想沾光。 人家還特別理直氣壯,他們兩房吃苦受罪供季三郎,現(xiàn)在季三郎擺脫了泥腿子身份,怎么就不能拉家里人一把? 盡管陸家不介意這些,但也不能當冤大頭,人心貪起來是沒個夠的,這些都要陸含玉自己把握。 陸含玉心下思量著對青衫點點頭,“那你去小宅一趟,把我放在妝奩里的地契也拿來?!?/br> 青衫沒明白,六娘這是要給大房和二房分地? 那不是更慣壞了兩房的胃口嗎? 但她不會質疑陸含玉的決定,壓下心里的不樂意,駕著馬車進了城。 等青衫出門,阮氏和喬氏才打著哈欠從屋里出來,準備做朝食。 見陸含玉俏生生立在門口,臉頰白里透紅,那雙杏眸水潤得跟山里的小鹿一樣,女人看了都要心里發(fā)軟,這明擺著就是被滋潤過的。 妯娌倆心里更酸,容貌和家世比不上陸含玉也就算了,家里男人都沒人家夫君中用,昨晚回來都是早早就睡了,白瞎那壯碩的身板。 要說大郎和二郎累,還能累過趕了一天場的季三郎? 孫氏裹著短袖褙子從屋里出來,見狀臉一拉,“不做飯干啥呢?” 這兩個婆娘想啥她一個婦人還能不知道? 那成親十幾二十年的,和剛成親小別勝新婚的兩口子能一樣? 孫氏覺得自己最近是對倆兒媳婦太好了,她可沒忘昨天倆兒媳婦的老子娘你一言我一語挑撥的事兒。 阮氏順口道:“我就是想問問六娘,咋沒看見青衫?!?/br> “沒有青衫,家里人就不配讓你們伺候了是咋的?”孫氏拍拍裙擺往廚房去,“要不老婆子我伺候你們,給你們把屎把尿,飯喂到嘴里去?” 阮氏被噴個滿頭滿臉,剛要頂嘴,被喬氏給拉住了。 “阿家別氣,咱也是看弟妹起得早心里納罕,想著說笑幾句?!眴淌闲Φ冒朦c看不出心里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