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禧娘子(科舉)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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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知道陸含玉不是因為情愛嫁與他的,不過他當初娶陸含玉也是抱著目的,他們扯平了。 季弘遠現在是真的越來越喜歡陸含玉,甚至當初,若不是見陸含玉便心生歡喜,以他的自信,不至于勉強自己為了錢財受委屈。 陸含玉沒反應過來,“是什么?” 季弘遠探頭親在她臉頰上,“我也對你一見鐘情?!?/br> 那日看到身著粉色窄袖襖裙,扎著雙環(huán)鬢的女郎,眼神帶著光朝他走來,他心跳得比鹿崽子還要歡。 等得知陸含玉是陸家小掌柜時,他就知道,他這輩子可以扎根的溫柔鄉(xiāng),找到了。 陸含玉是不知道他的想法,頗有些一言難盡。 一見鐘情? 他倆第一次見面,陸含玉三下五除二收拾了個流氓,季弘遠被她的撩陰腿給迷住了? 季弘遠知道陸含玉在想什么,晃著她腰肢哼哼,“所以娘子不必時刻在我面前溫柔賢淑,我心疼娘子,你做自己就很好?!?/br> 陸含玉被逗笑了,她轉過身捏季弘遠的臉頰,“看來,咱們還真該是一家人?!?/br> 季弘遠嘿嘿笑,“我早就這么覺得。” “嗯,你跟兄長他們都一樣?!标懞袂们盟X門,朝他做個鬼臉,“都欠收拾!” 說完陸含玉哈哈笑著去了凈房。 季弘遠摸著腦門笑,那還是不一樣的,舅兄們只能被收拾一時,他能被收拾一世。 傍晚,他們到達益州府碼頭后,輕車熟路去了上回季弘遠考試住的那座小宅。 陸含寧把隔壁的院子也買下來了,同樣是個小小的院子。 他請了匠人在兩家中間的墻上打了個拱門,這樣陸含玉和季弘遠能有自己的空間,他們也算住在一起,做什么都方便。 等他們到了以后,陸含寧本來還準備張羅著一起吃頓飯。 可陸三郎兄弟倆臉上帶著彩不想見人,青衫看了一天小兩口相處,不用吃就飽了。 只剩陸含寧和陸含玉夫婦還有吃晚飯的心思。 可陸含寧也不樂意辣眼睛,干脆讓人直接給二人送小院里去,各吃各的。 季弘遠沒什么不樂意的,他和陸含玉都不知道,陸家三兄弟和青衫又湊到一起,吐槽他倆到底多膩歪到半夜。 因為在船上的濃情蜜意,兩口子早早歇下同樣造作到半夜不提,第二日季弘遠一反常態(tài),早早起身出了門。 陸含寧抬頭看天,“胡老是真厲害,說不準他能算到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時候?” 青衫去給陸含玉打水洗漱,聞言接話,“這不已經從西邊出來了嗎?” 啥時候見季弘遠這么早起過。 府學只要在七月前報道就行,季弘遠不會那么積極早過去,接下來幾日他都在益州府到處轉悠。 反正懷里揣著銀子他也不慌,益州府的茶樓酒肆都讓他逛了個遍,就想是沒找到那火燒赤壁到底在哪兒。 因過目不忘,史書中的記載都在他腦子里,這典故是發(fā)生在水邊,季弘遠聽老百姓們八卦的時候也沒少打聽。 益州府地處江南,臨水,跟水相關的典故和趣事真不少,季弘遠聽了幾日,感覺回到周嶺縣都能說書了。 然而啥用沒有,哪個故事跟火燒赤壁都沒關系。 到了立夏這日,季弘遠有點急了。 “你說那鬼仙要是見我沒通過考驗,會不會再也不出現了?”季弘遠一大早就跟陸含玉嘀咕,“那咱不是白跑一趟?” 陸含玉捂著嘴笑,“你還盼著見鬼呀?” 季弘遠心想,鬼和鬼仙能一樣嗎? 那裝逼的本事沒見過就算了,見過卻因為自己沒通過考驗而學不到,這跟男人不行有啥區(qū)別? 季三郎還就不信了! 立夏這日他又一大早就出了門,一直到日落西山,也還是沒找到火燒赤壁處。 就在他垂頭喪氣準備回家時,兩個著青衫的學子急匆匆打他身旁過。 “我聽人說咱們府學的滿江紅紅了?比往年都早啊,這還不到秋里呢?!?/br> 同窗應和他,“聽張兄說,是府學新來的先生想了法子,說要是有誰能發(fā)現其中的訣竅,就送誰一場大機緣呢。” “哎?老百姓最愛湊熱鬧了,豈不是會有很多人往那兒去?咱們快點!” 同窗擺擺手,“怕啥,張兄說了,今日府學只準能在府學內讀書的學子進出,其他人一概進不去。至于這機緣,那位先生說,只能是住在府學的學子才能有機會得,咱們還有機會?!?/br> 季弘遠:“……” 他恍然大悟,這火燒赤壁可不就是滿江紅? 不怪季三郎腦子不好使,誰能想到秋里才紅的植物它現在就紅了? 見鬼……好家伙,還真是鬼批上人皮才能辦到的事兒。 不過,季三郎品了品,只有住在府學的學子才能得機緣? 他心里忍不住想罵娘,他這是被鬼套路了?。?/br> -------------------- 作者有話要說: 季三郎:那日我看娘子朝我(流氓)走來,光芒萬丈,我當時就心跳加速,渾身發(fā)燙發(fā)軟,這還能不是一見鐘情? 陸六娘:你確認不是嚇得? 季三郎:…… 注:火燒赤壁的字謎查詢自百度。 求收收qaq求評論qaq 第27章 當天季弘遠就沒能回家,府學來了個十幾歲的小郎替他傳信。 “季郎君說每旬會回來一趟,請季娘子不必擔心?!?/br> 陸含玉有些詫異,胡老可沒說當天就要把人留下。 這住在府學,不得人伺候? 來人是季弘遠同窗的學童,聽見陸含玉這樣問,臉色有些微妙。 “季郎君得了府學的胡先生青眼,有機緣與先生同吃同住,只說不需要人伺候。” 府學今日因為滿江紅提前紅透的事兒熱鬧了一天,誰也沒能想到,這機緣竟讓一個剛進府學報道的學子給得了去。 更沒人想到,這大機緣竟然是跟先生同進同出。 這學童想了想胡先生那張恐怖的臉,心里嘀咕,這機緣是驚喜還是驚嚇真說不好。 雖然胡先生據說是準進士,學子們都有心親近,可機緣被宣布出來時,好些郎君都摸著胸口捋了半天。 陸含玉:“……” 陸含寧在一旁噗嗤笑出聲,陸三郎、四郎和青衫都捂著嘴笑彎了腰。 陸含玉給了學童些銅子,客氣將人打發(fā)走。 等關上門,她扭身瞪過去,“你們都知道,就瞞著我是吧?” 青衫趕緊道:“哎呀太晚了,我困了,我去睡。” 陸三郎兄弟趕緊跟上:“一起一起。” 青衫一腳踹過去,“呸!誰跟你們一起,要不要臉?” 只剩陸含寧被meimei瞪得頭皮發(fā)麻,他趕緊追上去,“我去勸架?!?/br> 陸含玉等他們都離開后,想了想,沒忍住也笑了。 胡老先斬后奏的實在太促狹,這是連哭的地兒都不給季弘遠留啊。 實則這會兒季弘遠還沒功夫哭,他正一臉不信邪地跟胡程打葉子牌。 那滿江紅提前紅了的訣竅季弘遠沒找出來,但當初這老鬼也沒說讓他找,只說立夏時候滿江紅跟前見嘛。 他遞進去的紙條只寫了自己來赴約,要求鬼不能無信。 別的不說,起碼那算天的本事得教會啊,要不他立刻就回周嶺縣,再也不碰科舉,讓這倆老鬼自己玩兒去吧。 胡程氣笑了,真當書是給他讀的? 打發(fā)了眾人后,他拎著季弘遠耳朵拉他進門,“你當我只會一種本事?” 季弘遠弓著身一邊哎喲一邊搖頭,“您身上還熱乎,這也是本事。” 除非娘子一家都騙他,鬼還熱乎,這比見鬼還稀奇。 胡程:“……” 他松開手坐在案幾前,“行,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你先說說自己最擅長什么?” 季弘遠心想,這是要跟他比?那他擅長的可多了,光靠臉吃飯這條就吊打老鬼一百條街。 他很謙虛坐在胡程對面,“兒不才,也就略通美食,美酒,算學。” 胡程了然,那不就是吃喝玩樂? 他拿出一副葉子牌,“那就考考你算學?!?/br> 季弘遠嘿嘿笑,在燈光下見胡程有影子,他心里沒多少害怕的感覺,倒覺得這是個同道中鬼。 他得意地接過搓牌的活計,手上麻溜得很,“那先生若是輸了,可不許賴賬,您比向老鬼厲害,那啥……也不少吧?嘿嘿……” 胡程見季弘遠搓搓手指,笑瞇瞇點頭,“對,金銀要多少有多少?!?/br> 反正輸了也是陸三刀出,他半點不心疼。 季弘遠眼神發(fā)亮坐直了身體,連被逼入府學報道的憋屈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