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禧娘子(科舉)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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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弘遠知道參加會試的人比參加鄉(xiāng)試的人還多,他才不去往前湊,就他這身板,非得擠出啥毛病來不可。 所以這回是靠譜點的陸含寧帶著陸三郎去。 本來以為要等很久,畢竟擠進去要時間,看榜也要時間。 沒成想這倆兄弟回來的也特別快,倆人跟上回去看榜的陳三郎、四郎一樣,都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 “掉魂了?中沒中??!咋回來這么快?”陸父心里發(fā)沉,覺得可能季弘遠落榜了,他不慣孩子毛病,一巴掌拍陸三郎腦袋上。 陸三郎捂著頭委屈,“中了,第三!這回咱從頭看的,第三個就是,也沒浪費啥功夫?!?/br> 陸含玉和青衫:“……”好家伙,要是再有誰考試,還讓陸三郎去,每回他都回來的特別快。 府里上上下下聞言都樂了,所有人興高采烈開始賀季弘遠,連陸含玉都忍不住笑出來。 上回還不中,只隔了一年,進步就這么大,太令人驚喜了。 陸父笑過后,更狠一巴掌拍陸含寧腦袋上,“那你倆這鬼樣子作甚!” 陸含寧沒躲開,他只是有些不敢置信,“不是,我早發(fā)現(xiàn)了,弘遠他天天在書房里躲著看話本子,他咋中的呢?” 怎么的,話本子里有考題嗎? 陸含玉似笑非笑看向季弘遠,怪不得這人天天學到半夜,感情是看話本子上癮啊。 季弘遠:“……不是,我那是研究重要的事情呢,絕不是不務正業(yè)?!?/br> 他能說圣人老兒就喜歡聽人說書? 他能說自己是想著多編幾個故事? 前者聽著是扯淡,后者聽著是混蛋,反正都不是啥正經(jīng)話,他實在沒法說。 不過—— “不是,我考中第三了啊!只要過了殿試,我就是進士相公了,你們干啥這樣看著我?” 哦,也對。 陸父陸母突然反應過來,喜笑顏開,趕緊吩咐底下人張羅著慶賀。 只有陸含玉挑著柳眉,抿著唇盯著季弘遠看。 季弘遠捏捏她的手,“那啥,晚上咱們沐浴的時候,我保證都交代?!?/br> 陸含玉:“……”倆人一起洗澡,他還有時間交代?侮辱誰呢。 她哼哼兩聲,直接去后頭看孩子去。 季弘遠這會兒也沒啥事,不愿意跟娘子分開,也跟著一起去。 路上陸含玉沖季弘遠小聲問,“要不要跟家里人說一聲?” 會試在京城,只有等學子們都回鄉(xiāng)后,家里人才能知道中沒中。 其實要是離得遠的人家,見學子們五六月份沒回去,就大概知道中沒中了,但季弘遠跟季家明面上斷了聯(lián)系。 陸含玉私下問過季弘遠,這回周嶺縣沒人來考試,季家爺娘怕是沒辦法知道喜訊。 季弘遠笑笑,“不急,殿試后吧,不用咱們說,也有人去報信兒?!?/br> 陸含玉心下了然,對哦,陳老賊還派人盯著季家村那邊呢。 有這個‘主子’為狗腿子分憂,他們倒是不用再另派人去報喜了。 但她還是有點擔心,到時候要是季家人繃不住喜色,讓陳嗣的人發(fā)現(xiàn)不對…… 兩人進了后院,陸含玉看著季弘遠,又擔憂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季弘遠這么聰明還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直接攬住陸含玉,湊在她耳邊,“你當我這唱作俱佳的本事哪兒來的?” “阿家?”陸含玉小聲問。 季弘遠嘿嘿笑,“阿娘偷偷跟我說,她也是跟阿爺學的,把她教會后,阿爺才開始沉默寡言走老實憨厚路子?!?/br> 陸含玉:“……”失敬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六娘:原來家公才是大佬。 季父憨厚笑:一般一般,青出于藍勝于藍。 季弘遠得意:對,我更不要臉! 季父:…… 第50章 季家村那邊確實已經(jīng)收到了陸含寧派人傳回去的消息,只有季家爺娘老兩口知道。 二人偷著樂了許久,記得叮囑沒敢到處說。 可家里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些日子季父心情特別好,沒事兒總愛往鄰村算命瞎子那里逛。 阮氏和喬氏明里暗里打聽了幾回,得了孫氏一頓罵,消停了。 家里人都不知道,一封讓老兩口摩挲了大半宿的信,或者說兩張紙條,已經(jīng)離開周嶺縣往京城去。 京城這邊不論是季弘遠還是陸家人都沒啥親朋好友,再加上過了會試,半月后就是殿試,也沒大肆折騰。 報喜的走了以后,鄰里街坊送了些禮,長敬候府送了些禮,全家人熱熱鬧鬧吃了頓好的,這就算是慶賀了。 最重要的還要看殿試。 當然,家里人除了不會功夫的陸母和常醫(yī)公,也都知道,放榜的第二日夜里,小兩口門外還多了一箱子重禮。 打開后里頭是當朝門下省宰相云鴻信看過的書。 季弘遠和陸含玉都知道是誰送來的。 “姚家這是下了大本錢啊,看樣子這位姚二郎是個眼光長遠的?!奔竞脒h看著書本頭疼感嘆。 再不樂意用功,他也知道是好東西。 云宰相是兩朝的進士,也是本朝的□□,是到哪兒都會發(fā)光的金子典型,他的批注,就是《三字經(jīng)》都千金難求。 比起長敬候府送來的那些金銀和綾羅綢緞,姚家是真正下了心思。 陸含玉一邊搖著搖籃,一邊翻看各地送來的消息,聞言想了想,“胡老說過,姚上將是個難得的明白人,乃是大智若愚的典范。” 能在死后被封為天策上將,并且兩個嫡子分別在文武官途上都大放光彩,連女郎都能入宮為后,這樣的人家,光憑祖宗蒙蔭是不可能的。 季弘遠覺得聽媳婦話準沒錯,“那等我算計陳老賊的時候,算姚家一份。” 陸含玉沉默不語,姚家二郎就是靠腦子吃飯的,再加上三郎……她心里松快不少,離報仇那日該是不遠了。 雖說殿試的題目并不多,但這是武國上下所有學子考試的重點,還要面見圣人,就連季弘遠都不敢小覷。 一連十幾日,他都歇在書房里,日日看書到半夜。 陸含寧拉著青衫偷偷在廚房獨處的時候嘀咕,“他那哪兒是用功,分明就是躲懶不愿意看孩子!我可是瞧見了,好家伙,天南海北的話本子都有,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倒騰的?!?/br> 青衫輕哼,“你要是能看話本子也能中進士,那也沒人管你?!?/br> 陸含寧心里有點酸,“所以你覺得季三郎比我出息唄?” 青衫被陸含寧這模樣逗得想笑,動了動耳朵發(fā)現(xiàn)周圍沒人,這才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我就喜歡笨的?!?/br> 陸含寧臉上瞬間漲紅起來,呼吸都忘了,看著青衫眼神賊亮,“所以你就喜歡我,只喜歡我是不是?” 不等青衫回答,或者動手,他摸著臉頰嘿嘿笑出來,“我就知道,那回在船上你親……哎喲!” “敢胡說八道,一天打你八頓!滾?!鼻嗌酪е剑油t嬌呵道。 陸含寧:“……我不敢了,我再陪你坐會兒?!?/br> 陸含玉屏氣凝神運氣內力,捂著嘴悄無聲息離開廚房,回到房里才笑出聲。 季弘遠再過一日就要考試,該看的書都看完了,出來放松,正在跟斤斤和銅錢玩兒,見狀有些好奇。 “你笑啥呢?” 陸含玉偷偷跟他說了,“我就猜是青衫主動的,你別看她素日里總冷著臉,其實她比誰都霸道,小時候要是沒她,幾個兄長未必那么疼我?!?/br> 誰還沒個熊孩子時期呢,可陸家?guī)讉€郎君打小就知道,不疼meimei?那他們就會特別疼。 可有一點陸含玉不明白,“可說不通呀,那日在船上,青衫衣衫不整壓著兄長打,怎么看都像是兄長做錯了事。后頭阿兄還被罰了好久,難不成青衫是惱羞成怒?” 季弘遠也好奇,他眼珠子轉了幾圈,來了主意,“咱們猜來猜去有啥用,等我中了狀元回來,慶賀的時候你瞧我的。” 只要能把陸含寧灌醉,讓娘子把青衫給引開,其他幾個舅兄肯定都樂意,幫他問出實情。 話說,青衫和阿兄定親都一年多了,也是時候該成親了。 倆人再耽擱幾年,青衫不說,阿兄都夠當阿翁的年紀了。 陸含玉想了想,最多也就是夫君讓青衫捶一頓,也沒啥。 她愉快的答應了。 殿試這日,季弘遠還是半夜起身。 因為考試在宮里,家里人只能送到皇城外,此次會試中榜的四百二十三人,都有禁衛(wèi)軍送入皇宮內。 季弘遠從小就不是個守規(guī)矩的,他還膽兒肥,要不然也不能娶個敢斷人子孫根的娘子。 拜見圣人的時候,他就偷偷瞧了,圣人雖說已經(jīng)六十,但面容并不顯老,看起來跟四十多似的。 圣人乃是武將出身,長相俊美凌厲,只有發(fā)絲是黑灰摻半,沒有外人傳得閻王那樣瘋魔,相反還挺和氣的。 聲音也是低沉溫和,“去歲自淮南道往西南都發(fā)了洪水,欽天監(jiān)說是朕早年殺伐過重,老天爺降下的懲罰,建議朕給上蒼奉上罪己詔,實施仁政,免賦稅,特赦天下,興寺廟,朕砍了他的腦袋?!?/br> 雖然聲音溫和,可等聽清楚圣人說的什么,別說學子了,監(jiān)考的官員都嚇了一跳。 季弘遠只是眼神閃了閃,老師說圣人并非獨斷專行的帝王,也是真正的仁君,可仁君和鐵血手段并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