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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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不用怕,”邢況帶她跟在費石后面:“我舅舅人還好?!?/br> 費石耳朵極靈,聞言倏地一下轉過身:“什么叫還好?我是非常、特別、以及極其地好好嗎?” “……” 徐未然覺得他有點兒奇怪,但這種奇怪讓她放松了很多,不像在邢韋兆和秋瓊面前時那么拘謹了。 費石把他們兩個人帶到了自己住的別墅區(qū),費石的妻子王欣早就準備好了一桌子菜,見邢況回來后熱情地過去招待。又見邢況帶回來了個乖乖巧巧的小女生,王欣不停地跑前跑后,問徐未然要不要喝點兒什么。 趁著王欣跟徐未然說話,費石把邢況叫到一邊,笑得見牙不見眼:“你小子可以啊,找了個這么漂亮的?!?/br> 邢況并不想讓徐未然這么被人議論:“還只是朋友。” “那就是以后不是朋友了?”費石仍然嘻嘻笑著:“我還以為你小子六根清凈不入紅塵呢,原來是喜歡這種乖的?!?/br> 邢況沒工夫跟他在這里瞎扯,起身要走。 費石把他攔?。骸拔矣譀]說什么,怎么還不高興了。這丫頭挺好,長得漂亮性格又好,一看就是聽話的好孩子。不像平時總黏著你的那些鶯鶯燕燕,一個個的分明都沒安好心。你們這門親事舅舅我先同意了,等再過個兩年舅舅等著喝你們喜酒?!?/br> 邢況難得沒有表現(xiàn)出不耐煩的樣子,甚至還挑了挑眉。 晚上四個人一起吃了飯,給邢況慶祝生日。徐未然雖然是第一次來,席上只有她這一個外人,但是并沒有覺得不自在。費石和王欣都很照顧她,待她像是對待家人一樣。 氣氛一直還算融洽,只是其間費石突然問起邢況:“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姥姥?” 徐未然感覺到周邊氣壓明顯低了些。 邢況臉上明明沒有什么變化,卻讓人覺得他的心情不是那么好。 費石開始勸他:“你也別怪你姥姥,老人家年紀大了,比較固執(zhí),那時候才會說了很多傷人的話。其實她還是很疼你這個外孫的,上次還跟我問起你在學校成績怎么樣?!?/br> 邢況并不是很想繼續(xù)這個話題,見徐未然一臉擔心地看著他,他溫和地笑了笑,伸指把她嘴邊一點兒奶油抹去了:“還要吃蛋糕嗎?” 徐未然怔怔點頭。 邢況切了塊蛋糕給她,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吃。 見他這個樣子,費石不好再說什么,趕緊用另一個話題把這段揭過。 等氣氛緩和些,費石又開始胡言亂語:“小未然,你別嫌棄我們邢況年紀大啊。他其實不是功課不好,而是以前休過兩年學,這才一把年紀了還在高中里待著呢?!?/br> 徐未然搖搖頭:“沒有嫌棄?!?/br> 說完感覺這話有點兒別扭,好像是承認了什么似的,她臉有點兒紅。 費石覺得這丫頭很好玩,繼續(xù)逗她:“邢況眼光就是好,找了個這么漂亮的朋友。” 王欣不滿地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下,不讓他在客人面前胡說。 “我說的不對嗎?”費石辯解:“難道小未然不漂亮嗎?不是邢況朋友嗎?” 他又推銷自己家的大白菜一樣跟徐未然說:“未然啊,我們家邢況各方面都很出色的,以前成績可好了,每次考試回回考第一回 回考第一,簡直不給別的孩子活路了。他現(xiàn)在也不是成績不好你知道吧,他是不愿意學。除了聰明,我們家邢況長得也好啊,你看看,就這張臉要是放娛樂圈里,你說是不是得殺得血雨腥風?” 邢況始終表情寡淡地坐在一邊,仿佛費石在說的人并不是他。 費石見徐未然并不回答,又問:“小未然,你覺得我們邢況好看嗎?” 徐未然在他這句話后扭頭去看一邊的邢況。 他仍散淡地窩在椅子里,拿著手機正給人回微信。臉朝一邊側著,下頜骨線條清晰凌厲,像是被人精心勾畫出來的,莫名顯得欲。眼皮很薄,鼻梁挺拔,兩片薄唇看起來冰涼卻柔軟。 無論從什么角度看,都挑不出一絲缺點的臉。 徐未然回過頭,緊張地摳著手指,嗓音很低卻清晰地說:“好看?!?/br> 邢況的手僵滯了下。 并沒想到她會回答。 費石和王欣全都笑了起來。 “是吧是吧,我們家邢況很好看的吧,”費石越來越來勁:“跟你好配的哦?!?/br> 王欣又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下,阻止他再胡說。 吃了飯,王欣和費石暫時離開。 邢況一只手搭在徐未然那邊的椅背上,身體朝她靠過去:“我好看?” 徐未然并不說話,低著頭握著手里的茶杯。 邢況并不打算放過她,聲音越來越低,幾乎在用氣聲問她:“哪里好看?” 徐未然無論如何都不肯回答,有些惱地推了推他:“你別離我這么近?!?/br> 邢況笑了笑,收回身體,習慣性地又在她頭上揉了一把。 差不多八點的時候費石送他們回去。 當車子停在小區(qū)門口,費石朝里面看了看,恍然大悟,轉身沖著后座上的人說:“上次你大半夜的讓我過來修車,原來是給然然修的?!?/br> 邢況不滿地嘖了聲:“誰讓你叫她然然了?” “呦呦呦,還不許我叫了,就能你叫是不是?”費石調侃:“你這也太小氣了?!庇挚粗煳慈唬骸笆遣皇侨蝗唬俊?/br> 徐未然的注意力還放在他說的修車上面:“上次是叔叔來幫我把自行車修好的?” “是我,我當時還奇怪邢況怎么連這種事都管起來了,原來是幫你修的,那就不奇怪了,”費石笑:“后來這小子還莫名其妙轉給了我一百塊錢,說什么是修車的錢。然然,那錢是你給的吧?” “……是?!?/br> “以后不用這么客氣,”費石說:“還有啊,說了叫我舅舅,別叫叔叔,多見外啊。” 邢況已經(jīng)從車上下來,過來把徐未然這邊的車門打開,帶她下車。 費石把頭從車窗里伸出來:“然然,有時間再來我家玩?!?/br> 徐未然點點頭:“好?!?/br> 邢況帶她進了小區(qū),送她到家門口。 到這個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舍不得跟她分開。 但時間已經(jīng)很晚,他擔心她會休息不好,把手里提的東西給她:“回去吧?!?/br> 徐未然接過東西,生怕他沒有接收到她的祝福似的,再次對他說了一遍:“生日快樂?!?/br> 邢況失笑,朝她走近了些:“你跟我在一起我就快樂。” 徐未然耳朵發(fā)熱,心口涌起漲了潮般的甜。 第一次知道,原來喜歡的人也喜歡她,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因為他的喜歡,不管人生有多滿目瘡痍,她都能看到一片欣欣向榮。 是能給她希望的人。 - 秋瓊并不想就這么辭掉徐未然,但是尤芮那天說了很多話,句句都直往邢韋兆要害處戳。等該說的說完,尤芮剛剛離開別墅大門,邢韋兆就讓她及早處理好這件事,不要多了不必要的麻煩。 秋瓊只能硬著頭皮過來,趁午休時間把徐未然叫出去,磕磕絆絆地表達了不再需要她給邢況補課這件事。 徐未然怔了怔,很快就接受下來。果然薅羊毛不是一件能長久做下來的工作,早晚是要離開的。 “我知道了,”她笑笑,并不怎么在乎的樣子:“這段時間您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了,我很感謝您。而且其實我也沒能做什么,邢況他……” 她想到第一次遇到邢況那天,邢況一眼就看出朱鑫摔碎的東西并不是什么青花瓷,而是隨便哪家工廠做出來的仿制品而已。不僅如此,他還知道青花瓷根本就不是南朝的東西。 這段時間跟邢況在一起復習,他每一次找她問題時并不真的是不會做,而只是想借機跟她說話而已。遇到她也不會的題時,他裝作把題拍下來,發(fā)給功課很好的朋友,這些其實也是假的。那些題是他自己解出來的,不想讓她看出來,所以才編出了個不存在的天才朋友。 那次考試,她隨口一說想讓他考進班級前十,年級前百,他就真的做到了。也并不是她有多么會教,而是他想讓她有成就感而已。 不管她再怎么遲鈍,發(fā)生這么多事,她也早該知道了。 “邢況他不是功課不好,他其實很聰明,是那種不需要用功就能成績很好的人。我不知道他發(fā)生了什么才會故意裝成不學無術的壞學生的樣子,他不在乎自己的前途,也不看重自己的名聲,每天都渾渾噩噩地過。但他本質上是不壞的,他其實比誰都要出色。” 徐未然真心地說:“我并沒有幫到他什么,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努力。您確實不用再雇我給他補習了,事實上之前這段日子我也并沒有教過他什么?!?/br> 秋瓊聽得動容,半天說不出什么話來,許久才道:“不是的,邢況現(xiàn)在肯用功都是多虧了你,阿姨是很感激你的。” 徐未然笑笑:“阿姨您過獎了。”她從椅子里起身:“秋阿姨,我先回去了。這段時間謝謝您的照顧?!?/br> 秋瓊趕緊說:“然然,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難就告訴阿姨,阿姨能幫的一定會幫你的。” 徐未然禮貌頷首:“好?!?/br> 只是這么答應下來,但她其實并沒有找秋瓊幫過什么忙。 她回了學校,邢況正拿著手機打游戲,見她回來問了句:“干什么去了?” “沒什么,出去見個朋友。” 邢況:“男的女的?” “要是男的呢?” 邢況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帶了難得的緊張:“哪個男的?” 徐未然沒再逗他:“是女的?!?/br> 邢況放下心,沒再說什么。 徐未然想著剛才秋瓊拜托她的話。 “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跟邢況說,是你自己主動辭掉這份工作的?” 徐未然捏緊了手里的筆,琢磨了下該怎么說。 “邢況,”踟躕了會兒,最后還是不得不開口:“我有件事跟你說?!?/br> 邢況擱下手機,耐心問她:“什么事?” “就是、我以后不能再幫你補習了?!?/br> 她告訴他:“離高考就剩幾個月了,我想多花點時間學習,要是繼續(xù)幫你補習的話,我怕我的成績會退步。雖然補習時間里你也不怎么打擾我,可是、可是你在我身邊,我……我有點兒靜不下心,老是走神?!?/br> 她眼珠清透地望著他,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真實些:“所以,我就不幫你補習了,好不好?你要是有什么問題還是可以問我的,但我應該花不了那么多時間跟你待在一起了。” 她的樣子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確實是一副因為不想耽誤自己的學習,所以拒絕了一份工作的樣子。 可邢況還是看出她在撒謊。 她的注意力很好,不管在什么環(huán)境中都可以保持集中,不會受到外部環(huán)境的太大干擾。在他身邊的時候,她并沒有把太多精力放在他身上,如果他不打擾她,她可以當做身邊并沒有他這個人。 他大概猜得到發(fā)生了什么。秋瓊能輕易地給她一份工作,也能輕易地收回去,以為了他好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