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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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況沒明白她是怎么看出來的。 “你手破了?!彼叩诫娨暪衽裕瑥睦锩姘厌t(yī)藥箱拿出來,轉過身看著他,帶了點兒氣說:“你過來。” 邢況這時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確實破了一塊。 他依言在沙發(fā)里坐下。 徐未然把他的傷口消毒,抹了些藥,湊近吹了吹。 女孩子身上香香的,吐氣如蘭。氣息像是四月的風,柔柔地拂在他手上。他心里似被人撓了一把,被她托住的整只手都是麻酥酥的。 “跟誰打架了?”她問。 邢況沒有回答,只是感覺到她的手有點兒冷。他抓上去握了握。 女孩的手指輕顫了下。 “去換件衣服,”他很快就把手松開:“穿厚點?!?/br> 徐未然不肯:“不想換?!?/br> 邢況見沙發(fā)旁邊擱了個薄毯,拿過來展開給她蓋在腿上,徐未然也鬧脾氣一樣地拿開了。 “你還沒有跟我說是跟誰打架了,”她糯糯地低語:“你什么事都不肯跟我說?!?/br> 邢況仍舊把毯子給她蓋好,低嘆口氣:“李章?!?/br> 徐未然愣怔下來,想到之前邢況因為打架差點兒進警察局,害得邢韋兆發(fā)了很大的脾氣。她并不想讓這種事重演,緊張地問:“那他還好嗎?受傷嚴重嗎?” 邢況眉心一跳,臉色開始變得不好:“你關心他?” “……???不是,我是怕你會有麻煩。” 邢況微不可查地松口氣:“不會?!?/br> 他把兩張銀行卡放到她手里:“這里面是你媽給你的錢,所以你可以用,知道嗎?” 徐未然:“不是俞良山給我mama的嗎?” “那是大人的事,”他安撫一樣地拍拍她的頭,像在哄小孩子:“小孩不要管?!?/br> 徐未然不說話了。 時間已經不早,邢況打算離開。 徐未然把他送到門口。 “在家里也要穿厚點,”他不放心地說:“你不是怕冷?” “……好?!?/br> 邢況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她穿著件白色的小裙子,露在外面的皮膚細嫩又白。 像一朵溫室里精心養(yǎng)出來的嬌滴滴的白色茉莉。 他笑了笑,朝她走近了些:“穿給我看的?” 聲音低低的,帶了磁,聽得人耳熱。 她矢口否認:“才不是。” 邢況輕笑:“很好看?!?/br> 她臉更紅了,羞赧地把他往門外推:“你回去吧?!痹陂T口處停下,囑咐他:“開車注意安全?!?/br> “好。” 等邢況走后,徐未然打開自己的舊手機,點進軟件里看了看。 里面仍有很多錢,從轉賬記錄里能看到都是相倪給她打過來的。 相倪找她都快找瘋了,每隔幾天就會聯(lián)系她,微信里發(fā)來了不少語音條。 徐未然一條條點開聽。 “然然,你聽mama解釋,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mama是沒有辦法了?!?/br> “然然,mama又給你轉了些錢。清才消費高,哪哪都需要用錢。你千萬不要不舍得花啊,缺錢了就告訴mama。” “然然,你接mama電話好不好,mama很擔心你?!?/br> 語音條前面并沒有未讀的紅點,是已經被李章他們點開聽了的樣子。 徐未然在床上躺了會兒,看著手機和銀行卡,并不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花里面的錢。 她并沒有什么收入來源,去沒趣工作會浪費掉很多時間。眼看離高考沒有幾個月了,這個時候不好好復習是會影響明年的成績的。 舊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她點開接聽。 聽筒中傳來俞筱的聲音:“徐未然,邢況是不是把錢都給你了?” 徐未然并不想跟她多說什么話:“你找我什么事?”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你的那些錢其實我都已經花了,花得一分都不剩?!?/br> “所以你該知道,為什么邢況從我這里拿走的是個空殼子,可給你的卡里卻還有那么多錢?!庇狍悴换挪幻Φ卣f:“你如果還有點兒尊嚴的話,就把錢還給邢況?!?/br> - 李章請了假,并沒有來學校。 錢蒙去他家里看過他,他被打得很慘,鼻青臉腫的。錢蒙問他為什么會挨打,他只咬牙切齒地說是因為徐未然,其它的沒有再提了。 錢蒙并不想讓兄弟幾個因為一個女孩鬧得四分五裂,勸道:“我看未然根本就不喜歡你,要不你就算了吧。追你的女孩也不是沒有,也有比她好看的,你想找什么樣的沒有,干嘛總是因為她跟況哥過不去。” 李章情緒激動:“這話你怎么不去勸邢況!我不能喜歡徐未然,難道邢況就可以?” “況哥也沒說他喜歡未然,我看他就只是看不過眼你們總是欺負她,所以才多照顧了下而已。不像你,你根本就是沒安好心,想著把徐未然追到手,玩膩了就拋開?!?/br> 錢蒙并不覺得邢況會喜歡徐未然那種女孩,家世相差太大的人,不用怎么看都是不般配的,邢況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李章聽得渾身不適,煩躁地說:“誰說我把她追到手就要甩了?我要是玩不膩呢?” 錢蒙不信:“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長時間新鮮勁?!?/br> 徐未然去銀行取款機那里查了查,兩張銀行卡里一共有五十萬,加上手機里的,邢況默不作聲地給了她六十多萬塊錢。 在查清數(shù)額的那一時間,她感到一陣強烈的自卑。 在邢況眼里,她是需要施舍的人。他稍稍從指縫里漏出點微不足道的關愛,就能把她從現(xiàn)在的泥潭里拯救出去。 外面下了雨,噼噼啪啪地打在玻璃門上。已經是十一月份,天氣越來越冷,樹上的葉子掉得七七八八。 等熬過這個冬天,到了明年夏天,不知道會不會好起來。 等了一會兒,雨小下來,徐未然推開門走出去。 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跟邢況走了個碰面。正是學生入校的高峰期,周圍人很多,有女生看見邢況沒有帶傘,興高采烈地跑過去把傘舉過他頭頂。 徐未然裝成沒有看到邢況的樣子,自顧自往前走。 邢況打發(fā)走擠過去的那些女生,兩手插兜往徐未然這邊過來,經過她身邊時,他摘下頭上的鴨舌帽,扣在了她微濕的發(fā)頂。 周圍傳來一陣女生的驚呼。 徐未然的步子頓了頓,抬起頭,能看到他仍在身邊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 女生們的議論聲更大了。 她并不習慣成為人群中的焦點,手抓著書包帶往前快走了幾步,撇開了邢況。 還沒到教室,她已經把頭上的鴨舌帽取下來,裝進書包里,生怕會被更多的人看到。 進班不久,邢況也從外面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她已經把鴨舌帽偷偷塞進了他桌肚。 邢況看得想笑,懶懶散散往椅背上一靠,散漫地說:“我很見不得人?” “沒有,你就是太見得了人了?!毙煳慈话雁y行卡還他:“手機里的錢我也轉進去了。” 因為她這一舉動,兩人之間的氛圍驟然安靜下來。 她覺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你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我又不是乞丐,為什么總想著施舍給我錢呢?!?/br> 邢況:“里面的錢本來就是你的。” “可是被俞筱花光了,”她說:“你跟俞筱原來這么親近的嗎,她花光的錢由你來補,你們就這么不分彼此?” 話里帶了醋意,借以掩藏掉她內心深處的自卑。 邢況下意識否認:“不是……” “以后不可以再做這種事了,”她沒讓他說完,堅持把卡放到他面前:“不然我以后就不理你了?!?/br> 邢況喉結動了動,沒能再說出什么來。 為了減少邢況和徐未然的接觸,邢韋兆開始每天派人過來,一到放學的時候就把邢況接去公司,把他丟到那幫聒噪的董事里,讓他幫著解決事端。 徐未然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邢況不在,她可以更加輕松地去“沒趣”打工,掙點兒糊口的工資。 李章臉上的傷差不多好后開始頻頻去“沒趣”找她。 徐未然自從知道他的心思,就在盡量跟他保持距離,不給他半點兒希望。但他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怎么甩都甩不掉。 她說過很多次,在高中的時候不想談戀愛。每到這個時候李章就會問她:“那明年上了大學能跟我談嗎?” 徐未然煩不勝煩,又一次地跟他重復:“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喜歡你!現(xiàn)在不喜歡將來更不可能喜歡,你為什么就是聽不懂我的話?” 李章好像是有自虐傾向一樣,越不喜歡他的人他就越喜歡。 “不喜歡我,那你喜歡誰?”他問:“難道你真是喜歡邢況?就算知道他只是在玩你,你都愿意湊上去讓他玩玩?” 徐未然簡直有打他一巴掌的沖動,好不容易忍住了。 李章繼續(xù)說:“你別不信,天下男人都是一樣的,都愛玩?zhèn)€新鮮,尤其是有錢又好看的男人,硬件條件這么好,不多玩幾個妞那不是可惜了嗎,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br> 徐未然冷笑:“你這么說他,那你自己呢?” “我也沒否認過我想玩啊,”李章點了根煙:“可是我比他坦率多了,他明明是想玩你卻不承認,你再看看我,我是很誠實的,能給你什么不能給你什么我都先跟你說清楚,一點兒不讓你吃虧。而且我多少能比邢況長情一點兒,不至于太快就去找新歡?!?/br> 徐未然被煙嗆到,不想再跟他廢話,轉身就走。 “徐未然,”李章突然陰惻惻地叫了她一聲:“我好好追你你不答應,那你就別怪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