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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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從她毛衣底下,握住了她細(xì)瘦的腰肢。 徐未然感覺到他手心的熱度,熱度還在一路流竄。 是她從高中時代起,就一直在貪慕的人,她并沒有跟他走散。 她不自覺往前,更緊地與他擁抱。 有什么東西被解開,桎梏少了些,可是下一秒,guntang的溫度無孔不入地傾覆。 好像是一團(tuán)云,軟得不像話。 他沒有那么好的定力,口中低罵了聲,握住她的腰把她從副駕駛里抱了出來,放在腿上。 徐未然醉得七葷八素,臉埋在他懷里,兩只耳朵羞得粉紅,已經(jīng)不敢看他。 車?yán)镌絹碓綗?,車窗上甚至起了層霧。 除了薄荷香氣的味道,隱隱還帶著女生身上透出的酒香。 把她抱在身上,邢況沒再繼續(xù)做什么,只是把她攏在懷里。 感受不到他手心的溫度,徐未然感覺到一陣失落。 不是心理上的,是身體上的。 她有點渴似的扭了下,想讓他繼續(xù)。 邢況的喉結(jié)滾了滾,手盡量沒有碰到她的肌膚,把東西扣好。 手很快伸出來,抬起她泛紅的小臉,伏首在她唇上親了下。 “然然,你醉了,”他啞聲說:“我不該趁人之危?!?/br> 徐未然因為他這句話也清明了些,慢慢睜開眼睛,看著他。 她的眼睛濕漉漉的,像一幅煙雨蒙蒙的水墨畫,透著股不自知的魅惑。 邢況喉中干渴,忍住沒再繼續(xù)吻她。 他把她臉上的淚痕擦掉,問:“剛才聚會不開心嗎?” 徐未然默了會兒,點頭。 “他們說我,”想到這里,她更委屈了,扁了扁嘴巴:“說我被人包養(yǎng)了,每天來接送我的肯定是個又老又丑的男人?!?/br> 邢況眉心微蹙,嗓音變得冷:“誰說的?” 她沒有回答。 “誰說的?”他又問了一遍,明顯是生了氣的樣子:“你班里的人?” 她有些后悔告訴他這件事了,他脾氣那么不好,如果把事情鬧大怎么辦。 “算了,他們可能也是無心的?!?/br> “誰說的,告訴我名字。”邢況堅持問。 “你真的不要問了,只是一點兒小事而已?!?/br> 邢況深吸口氣,壓制住翻涌上來的脾氣。 “那我明天去送你,從車上下來好不好?”他說:“這樣就沒人敢亂說話了?!?/br> 每次他去送她,徐未然都不讓他露面,怕有人拍了照片傳到網(wǎng)上。他的身份并不普通,如果被人寫了不好的新聞就麻煩了。 即使醉著,她仍舊擔(dān)心這個問題,搖了搖頭:“不要。被人看到,他們會說你三心二意的。” 在這個時候,她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邢況替她拿出來,來電人是她的導(dǎo)師。 “老師電話,要接嗎?”他問。 徐未然點頭。 邢況按下接聽,把手機放在她耳邊。 王老師有份文件要她幫忙傳一下,她乖巧應(yīng)下。 等掛了電話,她頭一歪,又鉆進(jìn)了邢況懷里,眼皮重得有點兒抬不起來。 “然然?”邢況輕聲叫她:“不是要傳文件?” 她強撐著睜開眼睛,邢況把手機放在她面前。 她把手指放上去感應(yīng)了下,卻一直開不了鎖。 邢況拿起來看了看,告訴她:“要輸密碼?!?/br> 她模模糊糊地看著屏幕,試著輸了幾次,卻總是輸錯,看不清數(shù)字鍵盤。 她又困又累,索性說:“你幫我開,密碼是140714?!?/br> 邢況把手機幫她解開,她強撐著找到手機里的文件,給導(dǎo)師發(fā)了過去。 發(fā)完重新躺在他懷里,閉上眼睛。 “邢況。”她迷迷糊糊地叫了他一聲,說:“你剛才沒有趁人之危。” 她好看的一張小臉往他懷里鉆了鉆:“是我愿意的。” 邢況心中柔軟,低下頭,在她臉上親了親。 想到她的手機密碼,他知道0714是她的生日,但不知道前面兩個數(shù)字代表什么。 見她還沒睡著,他試著問了句:“密碼是什么意思?” 徐未然小孩子一樣在他懷里動了動:“是第一天遇見你的日子?!?/br> 邢況沒想到自己會聽見這個答案。 他仔細(xì)想了想。第一次在小巷里見到她的那天,確實是在14年的7月14日,她十六歲生日的那天。 因為密碼泄露的原因,他曾讓她改掉了手機密碼。 她果然聽話地改了。 把密碼從出生年月,改成了跟他相遇的日期。 邢況把她抱得更緊,但無論兩個人離得有多近,他都覺得還不夠。他恨不能把她嵌進(jìn)自己骨骼里,揉進(jìn)骨血。 徐未然乖乖地在他懷里躺著,手伸出來,摟住他的腰。 醉著的時候,她才會做這種清醒的時候不敢做的事。 他明明知道答案,但仍舊問她:“為什么要用這個日期當(dāng)密碼?” “因為,”徐未然趴到他耳邊,一字一字地告訴他:“我喜歡你?!?/br> 她閉著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肆無忌憚地告訴他:“好喜歡好喜歡你?!?/br> 邢況嗓子發(fā)干,喉嚨發(fā)緊。慢慢地,有種巨大的喜悅將自己淹沒。 但是很快,喜悅又轉(zhuǎn)變成對她的心疼。 不敢想象她在國外的日子是怎么過的。 他應(yīng)該再快點找到她。 “然然,”他在她耳朵上溫柔地親了親,呢喃低語:“我也喜歡你。” 徐未然已經(jīng)在他懷里睡著了,呼吸清淺。 邢況喉結(jié)輕滾,低聲在她耳邊說情話:“我愛你。” - 邢況把徐未然送回家。 剛把她放到床上,她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掀開邢況給她蓋的被子。 “我要洗澡?!彼曇艉?,人仍困得厲害,眼睛半睜著。 “乖,明早再洗,”邢況把被子重新給她蓋上:“你先睡?!?/br> “不嘛,”她醉著的時候格外軟,嬌滴滴地跟他撒嬌:“我就要洗?!?/br> “那等會好不好?”邢況耐著性子說:“我去給你放水。” 徐未然點了點頭。 等他放好水,過來抱她去了浴室。 “自己把衣服脫了,”他柔聲說:“我在外面,有事叫我?!?/br> 徐未然耍賴一樣抱住他的腰,不肯讓他走:“我要你跟我一起洗?!?/br> “……” 邢況好氣又好笑,沒想到她喝醉之后膽子會這么大。 “然然,”他抬起她的臉:“你看著我,我是誰?” 徐未然:“邢況?!?/br> 邢況松口氣:“然然要聽話,自己洗,知道嗎?” 徐未然委屈地吸了吸小鼻子:“你不想跟我一起洗嗎?” 邢況失笑:“想。可不是在你喝醉的時候?!?/br> 徐未然像是沒有聽懂,迷茫地盯著他看了會兒。 “乖,自己洗,我就在外面。” 徐未然更委屈,抽了抽小鼻子,轉(zhuǎn)身去了浴室關(guān)上門。 她乖乖地自己洗了澡,從浴缸里出來,擦干身體穿上睡衣。 打開門的時候,邢況果然就在外面等她。 “洗完了?”他把她抱起來,送進(jìn)臥房,輕輕擱在床上。 她已經(jīng)很困了,沒再繼續(xù)鬧,頭一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屋子里昏沉沉的。窗簾被人拉上了,外面的光被遮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