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三阿哥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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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祉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倒是對皇阿瑪?shù)牡絹斫邮芰己茫拾數(shù)纳眢w在慢慢恢復(fù),主持大朝會是早晚的事兒。 今日過來也正好,皇阿瑪若是一定要嚴(yán)懲十三弟,那他今日便當(dāng)著群臣的面,好好與皇阿瑪辨一辨,大清的律令,皇室的宗法,總是有規(guī)矩可講的。 胤祉做好了在大朝會上跟皇阿瑪辯駁甚至爭吵的準(zhǔn)備,可皇阿瑪非但沒有提及十三,反而讓他在一旁繼續(xù)主持朝會。 “朕身體不適,今日只是過來聽一聽,誠親王上前來,依舊行使監(jiān)國之權(quán),也讓朕瞧一瞧你的能耐?!?/br> 不同于昨日提及廢太子和十三時的暴怒,今日的康熙臉上是一派的平靜,連坐姿都頗為放松,半倚半靠在龍椅上,左手托腮,不像是來上朝的,倒像是來聽曲看戲的。 這般怡然自得的模樣,倒是讓底下人放松了不少,盡管眾人都知道萬歲爺?shù)男宰樱^不是個能將大權(quán)拱手讓人的君主,萬歲爺和誠親王之間的沖突是必然的,不過瞧這樣子,萬歲爺應(yīng)當(dāng)是沒打算在今日就跟誠親王‘開戰(zhàn)’。 躲一時,算一時。 有皇阿瑪在上面旁聽,胤祉雖說已經(jīng)有了幾個月主持大朝會的經(jīng)驗(yàn),可仍舊有些緊張,因此,先問的不是負(fù)責(zé)建設(shè)蒙學(xué)的禮部尚書張英,也不是忙著修路建房子的工部尚書陳延敬,更不是坐鎮(zhèn)各部的眾兄弟,而是把佟國維放在了第一個。 皇阿瑪禮遇看重母族,佟國維還是皇阿瑪?shù)谋阋司司思嬖栏?,皇阿瑪就算不給他面子,也會給佟國維幾分面子。 “佟大人,京中三十五歲以下十五歲以上閑散旗人的名單可統(tǒng)計出來了?有關(guān)閑散旗人再教育一事,佟大人可有什么見解?” 佟國維出列,臉上的眉毛擰在了一起,后槽牙都開始疼了。 旗人,尤其是閑散旗人,那可真真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在京的八旗子弟有十?dāng)?shù)萬,除去當(dāng)兵的、有差事的,在三十五歲到十五歲之間的閑散旗人足足有八千多人。 這些無所事事之人,都由朝廷養(yǎng)著,朝廷每個月都會給八旗子弟發(fā)銀子,有軍籍的八旗子弟每個月可以領(lǐng)到四兩銀子,即便是沒有軍籍的,每個月都能領(lǐng)到一兩銀子。 除去銀子,太宗皇帝也好,先帝也罷,哪怕是萬歲爺,都曾拿出不少土地分給在京的八旗子弟。 旗人沒有種地的能耐,可個個都是地主,而且不服徭役,不繳錢糧,生了孩子有朝廷養(yǎng)著。 甚至連律法都對旗人甚是偏頗,犯了死罪的旗人,只要他的直系親屬、兄弟在戰(zhàn)斗中犧牲,便可以免死。 種種優(yōu)待之下,滋生出一大批無所事事的蛀蟲、懶漢、賭徒、暴徒……幾乎可以說是京城的毒瘤。 給這么一群蛀蟲進(jìn)行再教育,饒是佟國維,都有些犯怵,更別說誠親王在交待差事之前還特意‘指點(diǎn)’了他一番。 誠親王讓他統(tǒng)計的這份名單,不止是要這些人的名字,還要這些人的家庭住址和名下田產(chǎn)數(shù)量。 根據(jù)誠親王的‘指點(diǎn)’,這些旗人在再教育期間,朝廷不再給他們發(fā)放月銀,只有表現(xiàn)合格者才能繼續(xù)領(lǐng)銀子,月銀成為獎賞,不配合教育之人,則是要被罰田產(chǎn),罰掉的田產(chǎn)由朝廷收回。 真若是按照誠親王的意思來辦,那些個混不吝之人還不知要怎么鬧呢,首當(dāng)其沖的可不是誠親王,而是他這個主辦之人。 佟國維咬著牙將手中的名單交上去,忍不住開口道:“如今朝中事務(wù)繁雜,各部人手緊缺,實(shí)在是沒有余力對八千旗人進(jìn)行再教育,臣以為不妨等一等,待到朝廷不再這般繁忙,再進(jìn)行此事?!?/br> 佟國維這話不是對誠親王說的,而是對萬歲爺,誠親王要在八旗子弟身上放血,那也要看萬歲爺同不同意。 萬歲爺對八旗子弟向來優(yōu)渥,早些年不光拿出了一部分田產(chǎn)分給在京的八旗子弟,還給在軍旗的八旗子弟翻了一倍的月銀。 須知,八旗才是大清的根基,誠親王要動八旗,即便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旗人,那也是在動搖大清的根基。 胤祉早就看八旗的待遇不順眼了,這些蛀蟲不光腐蝕國庫,更是趴在百姓身上吸血,比如這些閑散之人,雖然個個不事生產(chǎn),可是搞起強(qiáng)買強(qiáng)賣、欺凌弱小、土地兼并之事來,那都是好手。 不能一刀斬之,那便只能鈍刀子割rou了,佟國維作為皇阿瑪?shù)谋阋司司思嬖栏福胀ǖ钠烊四睦锔胰?,此事交給佟國維甚是合適,這一刀輕了,他能往上加碼,這一刀重了,八旗真鬧騰起來,也保得住佟國維。 旁人,除非是皇室子弟,不然安全就難說了,尤其是漢臣。 胤祉接過名單只是掃了一眼最上面的那一頁,便直接上呈給皇阿瑪。 嘖嘖嘖,匆匆掃過去,第一頁上的那些人,田產(chǎn)論畝就沒有個位數(shù)的,兩位數(shù)的都少見。 早晚給它收回來! 康熙接過冊子,一邊翻看,一邊道:“你們繼續(xù)?!?/br> 皇阿瑪不插手,胤祉便直接駁回了佟國維所請。 “八旗穩(wěn)定,朝政才能穩(wěn),給這些無所事事的旗人找些事做,京中治安變成安穩(wěn)大半了,此事迫在眉睫,等不得。佟大人既是朝廷的肱骨之臣,也是本王的舅公,此等要事,只有托付給舅公您,本王才能安心?!?/br> 若是托付給自己人,萬一旗人鬧起來,保不齊這人就被皇阿瑪順勢推出去處理了,托付給佟國維,皇阿瑪不看已故慈和皇太后的面子,也要看皇貴妃和佟妃的面子。 佟國維也沒等到萬歲爺為他開口,也只能捏著鼻子應(yīng)下來了。 佟國維退下,胤祉才開始按照原本的計劃主持大朝會,要事在先,禮部、工部、戶部所處理之事都是重中之重,放在最前面進(jìn)行討論。 康熙一心二用,一邊翻看著手中的冊子,一邊不忘觀察大殿上的眾人。 都說‘百聞不如一見’,如今瞧著這話確實(shí)有道理,梁九功、李德全等人往日向他轉(zhuǎn)述大朝會上的情景和對話,可也沒有他親眼看著來得……真切。 大殿上多了不少新面孔,可絕大多數(shù)還是原來的臣子,只是和從前相比,話更簡單了,廢話少了,掉書袋的也少了,正二品以下的官員比從前更敢說話了。 朝政一項(xiàng)挨著一項(xiàng),緊鑼密鼓,到了最后,老三還給群臣布置了任務(wù),要求在下下個月交一份五年計劃。 皇子也好,朝臣也罷,個個都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就連御史也不能閑著,監(jiān)督責(zé)任直接具體到個人,每三月一次輪轉(zhuǎn),中間還會有不定時的輪轉(zhuǎn)。 康熙看得出來,老三如今是一心想做實(shí)事,攤子是越鋪越大,讓朝臣們忙成陀螺,也讓他不得不面對越來越多的折子。 這股子直拗勁兒,確實(shí)是老三獨(dú)有的。 胤祉猶豫了幾分,到底是沒有在朝堂上把十三的事情拉出來討論,皇阿瑪今日這般平靜,可能在私底下還有商量的余地。 面對如此平靜的皇阿瑪,胤祉是松了口氣,他與皇阿瑪?shù)亩窢幑倘徊豢杀苊?,可文斗總好過武斗,緩著來總好過雷霆霹靂,如今朝上這么多的差事要辦,各處都缺時間、缺人手,內(nèi)耗還是能少就少吧。 兩個斗爭的中心今日皆不露聲色,剩下的人自然也鬧騰不起來,一直到大朝會結(jié)束,直郡王提著的那顆心才緩緩落到實(shí)處。 對上老二他不害怕,哪怕是老二權(quán)勢最盛之時,在他這兒也沒什么好怕的。 普天之下,讓他害怕的只有皇阿瑪,哪怕他已經(jīng)旗幟鮮明地站在老三隊(duì)伍里,可對上皇阿瑪,他心里頭仍舊是虛的。 兄弟們當(dāng)中一向以膽大著稱的直郡王都如此了,更遑論是其他人。 四貝勒現(xiàn)在還拿不準(zhǔn)皇阿瑪是怎么想的,二哥被廢,要說他對那個位置一點(diǎn)想法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從前一直不敢冒頭,是因?yàn)椴幌胱龌拾斒种薪o二哥安排的磨刀石,如今他也不想做皇阿瑪制衡三哥的棋子。 比起皇阿瑪重掌大權(quán),把三哥踢到一邊去,他倒更希望能維持住如今的局面,皇阿瑪防兒子防得緊,他都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若是尋常百姓,二十多歲已經(jīng)是能夠頂門立戶的年紀(jì)了,可在從前他卻只能關(guān)在府里頭種田表心志、躲麻煩。 皇阿瑪防著兒子,可三哥敢用兄弟們,他這五個月做的事比過往三四年都多。 再者,皇阿瑪如今年歲已經(jīng)不小了,又幾度臥床養(yǎng)病,倒不如清閑些,保重身體。 皇阿瑪和三哥,他如今肯定是選三哥。 第138章 乾清宮里,胤祉再一次提到十三。 “十三弟的才干和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如今朝政繁忙,正是用人之際,十三弟又是皇子,能擔(dān)負(fù)起比尋常臣子更大的責(zé)任,放置不用實(shí)在可惜。” 胤祉略作停頓,見皇阿瑪不說話,才繼續(xù)說下去。 “太和殿之變?nèi)堑锰煜氯诵幕袒?,兒臣又是個出了名的‘活閻王’,不瞞皇阿瑪,兒臣對自己在官場上的名聲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兒臣監(jiān)國,怕是有相當(dāng)多的一部分官員心里頭不穩(wěn)的。” “皇阿瑪向來是寬和待下,兒臣以為,由皇阿瑪來給天下官員喂一顆定心丹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所謂‘定心丹’便是——提薪,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給大清的公務(wù)員們大幅度提高俸祿。 當(dāng)然,第一次提薪,不指望著一下子到達(dá)‘高薪養(yǎng)廉’的程度,如今用錢的地方那么多,國庫沒這么大的余力。 只是大清官員們的俸祿實(shí)在是低,他一邊高舉反腐大旗,一邊又往下安排了那么多任務(wù)下去,肯定是需要提薪的。 至于是以誰的名義來做這件事兒,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但若是能用這件事情換得十三重新入朝參政,那何樂而不為呢。 這無疑是搔到了康熙的癢處,給官員們提俸祿,是施恩賺名聲的好事,銀子出自國庫,如今戶部商業(yè)司的體系是越來越龐大,所以才能供給朝廷現(xiàn)如今這么大的開支,跟修路的款項(xiàng)比起來,官員俸祿又算得了什么呢。 老三會賺錢,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老三的親王爵位不就是用‘錢’換來的嘛。 如今老三主持朝政,雖然花錢厲害,可賺起錢來也厲害。 賺名聲、收人心,又不用自己cao心銀錢,這樣的好事康熙自然不會拒絕,還順?biāo)浦鄯帕耸?/br> 不過,放十三自由可以,讓十三參政也可以,只是——“十三不能再進(jìn)宮?!?/br> 太和殿之變有一次就夠了,十三過往同廢太子到底是過于親近了,難保對他這個皇阿瑪不會有不忿之心。 不能進(jìn)宮,就意味著不能上朝,而且以皇阿瑪?shù)拿舾谐潭?,怕是也不能把十三放到軍營中,但這并不是問題,畢竟京城如今遍地‘開花’,處處缺人,十三缺不了去處。 怎么著都不會比老八的差事差,給二哥修宅子那可真是個天坑,即便是修出花來,也不會讓二哥的死忠夸一句,至于功勞,那在如今就更排不上號了。 胤祉算盤打的啪啪響,見皇阿瑪這般好說話,忍不住道:“卯時上朝,兒臣住在府中,寅時便要起,皇阿瑪您瞧瞧,兒臣的黑眼圈都熬出來了,長此以往還怎么了得,兒臣可不想英年早逝。” 因勞累而猝死這種事情有一次就夠了,可不敢再來一次了。 康熙瞅著三兒子,怎么著,這是想住進(jìn)宮? 已經(jīng)出宮開府的皇子,要重回宮中居住只有一個理由——以太子的身份入主東宮。 “要不,皇阿瑪將早朝延后一個時辰?” 八點(diǎn)上班,六點(diǎn)起床,這才是正常的作息,而不是五點(diǎn)上班,半夜起床。 保證充分的睡眠,才是養(yǎng)生之道。 “兒臣實(shí)在是快熬不住了,這都五個月了,三日便要上一次早朝,睡眠不足不說,作息也不規(guī)律,再這么下去,兒臣怕是也要病倒了,皇阿瑪年也心疼心疼兒臣?!?/br> 從前還能偷懶,如今呢,他便是再想摸魚,這么大的擔(dān)子放在身上,又怎么敢不上心。 康熙一瞬間就回想起了老三剛開始在上書房念書時的情景,都說‘三歲看大,八歲看老’,這話放在老三身上是有道理的,從前便想著偷懶,如今手握重權(quán),也還是沒改了這毛病。 哪怕他不希望有朝一日被老三架空,這會兒也被氣的不輕。 “前朝之所以亡國,與君王怠政脫不了干系,須知千里之堤潰于蟻xue,你今日想著將早朝延后一個時辰,明日是不是就把三日一朝改成六日一朝!再過幾日,直接將早朝免了去?” 康熙眉頭緊蹙,老三是有幾分才氣,有公心,能做賢王能臣,可卻實(shí)在不是做君王的料子,缺點(diǎn)太過明顯了。 一是懶惰,刻在骨子里的懶,前朝滅亡的經(jīng)驗(yàn)不得不吸取。 二是天真,眼睛里頭不揉沙子,這樣的人能做御史,做個清官,做不了皇帝。 三便是后院和子嗣,老三府里頭至今就只有一位嫡福晉,孩子也就只有一兒一女。子嗣單薄,如何能讓人心安穩(wěn),萬一弘晴不成器,這江山又如何能穩(wěn)得住。 “早朝延后之事不可再提,你先退下吧?!笨滴跗v道。 老三不成,哪個又成呢,可惜帝王也是□□凡胎,并不能萬歲,連百歲都不敢奢望。 十三是中午被接出來的,日頭正毒,五月末六月初的天氣熱的不得了,可站在日頭下的十三卻是打了個冷顫。 外面是熱的,可他身體里卻藏著一股寒意。 “十三弟快上去涼快涼快?!笔⒏缱テ鹗男渥?,把人往馬車上領(lǐng),車上放了兩盆冰,在來這兒的路上,他還派人從街市里買了幾份冰盤,這個天氣吃冰盤來消暑再合適不過了。 十三被拉上馬車,接過三哥遞過來的冰盤,碩大的荷葉中間放置著被切成小塊的果藕,藕旁邊是一圈紅色的西瓜瓤,再往外一圈是甜瓜和竹葉青,上面撒著核桃仁、葡萄干、蓮子、綠豆沙,還拌有白糖,色澤艷麗,瞧著便能讓人胃口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