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遲來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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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你看……”蘇月娥咬著牙瞪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指甲早都已經(jīng)掐破手心的皮rou。 “回去吧?!碧K裕梅收起目光,面無表情的朝丹霞院大門走去。 “哼!” 蘇月娥臨走前,還不忘把廳堂里的丫鬟瞪了又瞪。 春華和夏雨以及其他丫鬟們都是姬寧昶特意為秋盈盈挑選的,雖然只是做事的奴婢,可也不是蘇月娥一記兇惡的眼神就能嚇唬住的。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每個人眼中都有著深深的厭惡和鄙夷。 而蘇月娥也沒跟蘇裕梅去,離開丹霞院后就直接回了她和蘇母所住的雪院。 “月娥,這么快就回來了?見到人了嗎?”蘇母賀氏聽說她回來了,趕緊到她房里問話。 “娘,別提了,我都快被氣死了!”蘇月娥滿臉都是恨意,加上沒有外人在場,她更是口無遮掩的罵道,“姓秋的賤人真是好手段,一回來就把老爺迷得神魂顛倒,我和jiejie都去了丹霞院,連jiejie都落得一身難堪!那賤人生的孽種還故意把老爺支走,我們想多見老爺一會兒都不行!” “秋盈盈變得如此厲害?”賀氏有些不信。 可近來古奎忠夜夜在丹霞院留宿,她又不得不信。 “娘,為何當(dāng)年你不做狠一點(diǎn)把她們趕盡殺絕?你看,現(xiàn)在她們母女不但回來,這一回來還搶盡了風(fēng)頭和老爺?shù)膶檺郏偃绱讼氯?,別說我們母女沒法繼續(xù)留在古家,就是jiejie恐怕也難在古家安生?!碧K月娥忍不住把氣都往賀氏身上撒。 賀氏雖然不滿女兒蠻橫無理的態(tài)度,可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都是自己當(dāng)年心慈手軟造成的。 坐到椅子上,她老臉陰沉得嚇人,抓著扶手越想越不甘心。 “當(dāng)年,我看著秋盈盈把襁褓投入湖水中,還在湖邊哭了整整一夜,然后滿身絕望的去了白玉庵……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她設(shè)下的障眼法!她生的孽種不但沒有夭折,如今還活得如此光鮮,真是氣死我了!” “娘,你說現(xiàn)在該如何辦???她們母女剛回來就如此氣焰,我回來的時候聽說古沐蘭想去找秋盈盈都被老爺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還說老爺為了秋盈盈想把她這個meimei攆回張家。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秋盈盈那賤人絕對會對jiejie下手的。等她一出手,我們母女可就別想再留在古家了!”蘇月娥握著她手臂直搖晃,希望她能想個好辦法出來。 賀氏煩躁的瞪了她一眼,但此刻也沒心情罵她什么。 她咬著牙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朝女兒問道,“你這月葵水來了么?” “前幾日才來過。”蘇月娥頓時歇了些火氣,妖艷的臉上布滿了失望。 “唉!”賀氏忍不住抱怨,“你jiejie肚子不爭氣,沒想到你肚子也不爭氣。連著好幾夜都在他房里,到頭來竟還是一場空!” “娘,你也不要說得如此難聽嘛!”蘇月娥不滿的撅起嘴,“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可誰知道葵水又來,你以為我想??!” “看來你還得找機(jī)會再去他房里,這個月不管怎樣都要懷上!” “娘,說得輕巧,他現(xiàn)在天天都陪著那賤人,我連接近的機(jī)會都沒有,更別說做那事了。”蘇月娥冷著臉哼道。 她比誰都著急,比誰都想懷上古奎忠的骨rou。 即便她坐不了正房,可只要她能為古家生下一個兒子,那她這輩子也能母憑子貴、衣食無憂。哪怕兒子過繼給jiejie,她是兒子的親娘,她在古家依然有一席之地。 可眼下…… 她是真的快被氣死了! 眼看著古奎忠被她迷惑住,誰曾想秋盈盈那賤人突然回了古家,而且一回來就把古奎忠給迷得神魂顛倒,好像恨不得與她們這些女人撇清關(guān)系似的! 如此下去,別說她想在古家享受富貴,恐怕連落腳的機(jī)會都沒有。 她如何能不著急? 賀氏陰沉著老臉又沉默了許久,起身去開門看了看,確定外面沒人之后,才關(guān)上房門返回女兒身邊,然后壓低著聲音道,“不管怎樣,你都要再去試試。實(shí)在不行,娘就想辦法讓你四表哥來京城一趟,到時候……” 她給了女兒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娘,你是想讓我跟四表哥……”蘇月娥眉頭皺得死緊,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 這四表哥是她姑媽家的兒子,叫賴水斌,在家排行老四,比她只大一歲,從小到大就喜歡她。哪怕他成了親,到現(xiàn)在都還對她念念不忘。 去年她們母女回鄉(xiāng)祭祖,那賴水斌還明里暗里的對她示好。 可是,她實(shí)在喜歡不起來。 雖然他比古奎忠年輕,可他長得實(shí)在難看,她每次見到他都恨不得躲遠(yuǎn),要讓她跟他…… 那不得惡心死她? 古奎忠是年紀(jì)大了些,可他乃是三朝元老、位高權(quán)重,其身份和地位是賴水斌根本無法比的。 她就算在古奎忠身邊只是一個無名無分的女人,也好過跟一個又丑又沒身份地位的人! “你啊,就知道嫌他丑,怎不看看他好的一面?”賀氏有些起怒,“我又不是讓你跟他過日子,你怕什么?水斌是長得丑一些,可誰讓你看了?那被子一蓋還能把你嚇?biāo)啦怀桑俊?/br> 蘇月娥頓時被她罵得沒了脾氣。 賀氏又接著道,“水斌三十不到卻已經(jīng)有五個兒子,可見他身子是不差的。你要想在古家立足,光指望一個快過百的老頭子,這不是癡情,是傻!” 她把話說到如此份上,蘇月娥不但沒了脾氣,還說不出話來。 盡管她討厭那個四表哥,可是娘的話卻是道理。 眼下,她沒有多余的時間去考慮別的了,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想盡辦法懷上孩子。 而且越快越好!…… 走出太師府,看著??吭谟覀?cè)拐角處的馬車,古奎忠抿緊唇把女兒瞪了一眼。 明明昭陵王就在他家大門外,她竟說讓他們?nèi)ボ饺鼐印?/br> 收到他不滿的眼神,古依兒聳了聳肩,無辜的笑了笑。 “爹,這可不是我讓王爺來的。他不放心我回來,我也沒辦法啊?!?/br> “老爺,要不我們請王爺回府里談話?”秋盈盈溫聲提議道。 “不用了。”古奎忠拒絕得很果斷,隨即先上了管家準(zhǔn)備好的馬車。 那些個女人,一個比一個不長眼。 已經(jīng)夠讓他心煩了,若是把昭陵王再請進(jìn)府,也只是讓昭陵王看笑話。 他出來,其實(shí)也是躲個清凈。 幾十年來,他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突然覺得女人太多也是挺礙眼的。 秋盈盈看了看女兒。 古依兒對她使了使眼色,她也沒再遲疑,跟著古奎忠上了馬車。 古依兒這才朝拐角的馬車小跑去。 大門口的事,姬百洌都看在眼中。 在她上了馬車后,立馬將她拉到身側(cè),沉著臉問道,“他們出來做何?” “王爺,不是我想讓他們出來,你是沒看到那個場面。”古依兒抱著他胳膊,把在古家看到的描述了一遍。 她是一邊說一邊笑,不需要任何添油加醋,槽點(diǎn)和笑點(diǎn)都是滿滿的。 姬百洌認(rèn)真聽著,但更多的是盯著她臉上花朵綻放般的笑容,如同欣賞世間最美好的風(fēng)景,眼眸中是深不見底的寵溺。 末了,他不以為意的道,“太師風(fēng)流,人人皆知。古家女人眾多,各種勾心斗角也是在所難免。” 古依兒柳眉挑起,“聽你的意思,對這種事見慣不怪了?換言之,我是不是也得做好準(zhǔn)備……” “休得胡言亂語!”不等她說完,姬百洌沉臉斥道。 古依兒沒看他,突然將目光投向?qū)γ娴男〈?,如同呢喃般輕道,“今日我才真是見識到了,原來一點(diǎn)都沒錯,豪富之家多妻房,家有后宮三千涼?!?/br> “你想說什么?”姬百洌緊緊的盯著她的側(cè)臉,那姣美的臉頰上不再有花朵般似的笑容,而是流露著一種悲冷的氣息,讓他眸光倏然變得陰沉起來。 “好花堪折無需折,占有不如遠(yuǎn)欣賞。為什么男人一定要折花呢?難道采盡天下花朵才能夠證明自己是個男人嗎?”古依兒扭頭看著他。 說她問得別有深意吧,其實(shí)不然。 她這隱喻的話對姬百洌來說,算是問得很直白了。 他猛然將她拉到腿上,如懲罰般咬上她柔軟的唇瓣。 似乎嫌懲罰不夠,接著朝她屁股落下一巴掌。 抵著她唇瓣溢出的嗓音還充滿了威脅,“如若你再拿本王與他人比較,本王絕對不會輕饒你!” 古依兒摸著被打疼的地方,狠狠的瞪著他。 然而,這次面前的男人絲毫不為她的生氣所動容,甚至一點(diǎn)要軟化的意思都沒有。 眸光陰沉得讓人頭皮麻。 “哼!” 她氣悶的扭開頭。 她想說的話很多,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怎么都吐不出來。 跟一個古人講二十一世的婚姻制度,別說他能聽進(jìn)去,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她開始賭氣,但抱著她的男人卻突然收斂了身上的怒火,還在打過她的地方替她揉了起來。 只是這揉捏的手法…… 她怎么都感覺是在揩油! 拉長著臉把他大手推開,自己的屁股自己揉! 姬百洌俊臉有些黑,但看著她一臉的氣性,又把她手抓開,開始正經(jīng)的替她揉起來。 她說的那些話,他如何能不懂? 將她禁錮在懷中,怕她聽不進(jìn)去似的,抵著她耳朵道,“本王心不大,嬌花再多,一支足以?!?/br> 他低沉的嗓音聽似哄人,可也說得極其認(rèn)真。 “那要是還有更漂亮的鮮花呢?”古依兒斜眼睨著他。 “本王親自栽種的花,自然是最美的,若有誰比得過,那也是本王的錯,說明本王用心不夠?!?/br> “噗!” 古依兒忍不住噴笑。 這話里不但帶著他對她的情感,還夾著一種臭美的心思。 這家伙,也是世間少有的。 不但貼心細(xì)心,還懂浪漫,最重要的一點(diǎn)是會說好聽的話哄他。 想到什么,她突然又板起臉,“你這些話張口就來,我問你,你是不是經(jīng)常哄人?” “嗯?!闭l知道姬百洌連想都沒想的點(diǎn)了一下頭。 “嗯?!”古依兒頃刻間拉長臉。 “寧兒就是如此哄大的?!?/br> 聽他說完,她先是微愣,隨即臉紅的朝他肩頭揮起粉拳,“可惡,你居然拿我當(dāng)孩子一樣哄!” 姬百洌也不躲,還被她粉拳打得揚(yáng)高了唇角。 古依兒也并不知道,跟他在一起,她身上其實(shí)并沒有強(qiáng)勢的氣息,相反的,嬉笑玩鬧間她活波開朗,加上容貌也只有十七八歲,在身邊的他看來,那真是比一個孩子大不了多少。 之前生的那些氣性,隨著她‘打人’的舉動煙消云散。 馬車?yán)锏臍夥兆兒茫瑴囟纫矟u漸的升高起來。 古依兒是坐在他身上的,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立馬就收住了笑,紅著臉用眼神嗔他。 這家伙,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腦子里想的是什么,她不過就打了他幾下而已,他竟然有反應(yīng)了! 姬百洌也不掩飾自己的心思,而且摟緊她貼著她耳朵,又嚴(yán)肅又鄭重的開口,“今晚你別想再逃!” 古依兒臉燙得跟火烤一樣,恨不得找地縫鉆。 對她而言,他們才認(rèn)識一個月??蓪λ?,他已經(jīng)忍了一個月。 這就是觀念的差別。 想到幾日前他們衣服都快脫光的情景,那種心跳加速…… 也就差最后一步了。 看了一眼他火熱的眸子,她嘟著嘴將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姬百洌收緊臂彎,俊美的臉上如霞光映照,溫暖瀲滟美不勝收,緋紅的唇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看著女兒住的地方,秋盈盈欣慰至極。 這芙蓉居雖不是昭陵王府,但這是先皇賜予昭陵王的,而先皇過世后,昭陵王將這里當(dāng)做緬懷先皇的地方。在地位上芙蓉居不亞于昭陵王府,別說常人能來,就是太皇太妃和朝中的大臣們也不敢輕易踏入這里。 古奎忠和姬百洌去書房議事了。 她們母女就在廳堂里說話。 “依兒,聽說你們回了王府,怎么還沒幾日又出來了?” “唉,娘,你就別提了。”提到昭陵王府,古依兒就皺眉嘆氣。 “怎么,太皇太妃刁難你了?”秋盈盈自行猜測著,緊皺眉頭的她也很是替女兒擔(dān)憂。 十多年前她在古家時,就見過太皇太妃,那時太上太皇還在位,太皇太妃身為最寵愛的妃子,確實(shí)有驕傲之處。 跟這樣的人做婆媳,女兒能不受委屈? “刁難倒是沒有?!惫乓纼簱u了搖頭,“只是她特別喜歡御史大人的女兒陶玉嫻,見王爺與我成了親,她還不甘心,還收那陶玉嫻做了義女。今日在昭陵王府,可真讓姓陶的膈應(yīng)死了。王爺也是有氣沒地兒撒,索性帶著我回芙蓉居了?!?/br> “做義女?”秋盈盈詫異不已??粗畠嚎嚲o的氣呼呼的臉蛋,她接著又突然笑了,“如此也好,說明那陶小姐還是知趣的。做了太皇太妃義女,她也就沒機(jī)會再嫁王爺了。再說了,就算她做了太皇太妃義女,她也沒品級,想與你比高下只會惹人笑話?!?/br> “嗯,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覺得這些人太煩了,王爺拒絕的態(tài)度如此明顯,可她們還是一副不死心的樣子。” “這是自然啊,像王爺這種身份,哪個女人不想嫁給他?如果他不是昭陵王,娘也不會把他往你那里送?!?/br> “呵呵!”她脫口吐出的真言讓古依兒哭笑不得。 記得在白玉庵她向姬百洌坦白,設(shè)計這一樁婚事,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女兒能脫離苦海,不再受那孤苦無依的罪。 其實(shí)也不是這份母愛打動了姬百洌,是姬百洌那時候就已經(jīng)喜歡上了她,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而已,干脆就假裝認(rèn)命接受了婚事。 依照他的性子,他母妃如此強(qiáng)勢塞女人給他,他都能拒絕,對一個被親人拋棄的孤女,他根本不需要放在眼中。 心狠一點(diǎn)可以把她殺了,當(dāng)做這世上沒有古依兒這個人。 善心一點(diǎn)給她一筆銀子打,也一樣能擺脫這樁婚事。 這個男人,雖沒狠毒的心腸,但也絕非善輩。他接受,除了喜歡,不會有第二個原因。 不想再圍著自己的事打轉(zhuǎn),免得說多了漏嘴,古依兒斂住笑容,把話題引到古家上,“娘,我看你在古家得打起十二分警惕心。那古沐蘭就是沖著你回來的,還有那蘇裕梅的meimei,你看她那狐媚勁兒,說不定比她jiejie蘇裕梅還難對付,還有那古召紫,自那晚出現(xiàn)后一直都不見人影……總之,你現(xiàn)在在龍?zhí)痘ue中,隨時要提高警惕?!?/br> “我知道?!鼻镉舱J(rèn)同女兒的話,甚至比女兒還清楚古家的水有多深,“我相信當(dāng)年對我們母女趕盡殺絕的人就在古家這些人當(dāng)中。其實(shí)我一點(diǎn)都不著急,如今再回古家,我有的是底氣和信心,我相信那人早晚會暴露出來的?!?/br> 看著她眼中深不見底的恨意,古依兒突然沉默起來。 這十多年來,她一直隱忍著,這樣的隱忍她想象不出有多難受,但能肯定這是一個正常人無法做到的。 她心疼她壓抑在心中的仇恨,可卻沒有能力勸說她放下仇恨。 何況,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勸她。 家仇、骨rou分離之仇,換做她,她早就拿命跟人拼了。 隱忍十多年,她會先瘋魔的。 這里是芙蓉居,外面有紅桃把守著,母女倆也不擔(dān)心外人把話聽了去。 她們在廳堂里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聽見紅桃在外輕咳,這才轉(zhuǎn)移話題假裝聊起別的事來。 古奎忠隨著姬百洌走進(jìn)廳堂,古依兒看著他臉色明顯不好看,故作不解的問道,“爹,你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惫趴页林?,一句話似乎都不想多提,隨即朝秋盈盈道,“我們該回去了?!?/br> “是?!鼻镉瘻仨樀膽?yīng)道。 他們來得匆匆,走得也匆匆,古依兒也沒有要挽留他們,目送他們走向大門,這才轉(zhuǎn)身坐回椅子上。 抬眼看到某個男人唇角勾勒的笑意,她擠了擠眉,“怎么了? “你猜?” 看他眼角上揚(yáng)的弧度,得意中還帶著得逞的氣息,再想想古奎忠的臉色,她忍不住輕笑,“我爹都給了我什么做嫁妝?” “到時你就知道了?!泵鎸λ姆磫?,姬百洌眉眼中的笑意更濃。 見他有意保密,古依兒不屑道,“賣什么關(guān)子嘛?不就是讓他們家出了點(diǎn)大血頭而已,難道還有比金銀珠寶更值錢的東西給我做嫁妝?” 她是真不屑。 小皇帝給的那些金銀珠寶她動都沒動,還有他為她打造的珠寶首飾,更別說黃金白銀了,按照普通百姓的生活標(biāo)準(zhǔn),她真是幾輩子都用不完,才不屑古家給的呢。 姬百洌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牽著她往廳堂門外走,一邊走一邊語帶輕笑道,“你爹有兩座莊園,其中一處叫云虹山莊,乃是古家先祖所傳下來的,就在離京五十里處的山脈間?!?/br> 古依兒聽得忍不住狠抽嘴角,“王爺,咱們不缺地兒吧?要那種地方做什么?” “那是你爹最看重的地方?!奔О黉P绷怂谎?,眼神帶著鄙夷,明顯是在說她不識貨,“想本王視他為岳父,他敢不拿出誠意,本王照樣可以無視他!” “瞧你說的,好像是為了那座莊園才娶我似的!” “嗯?”她打趣的話立馬讓姬百洌沉下了臉。 古依兒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突然彎腰將她抱起,抬腳就往臥房的方向去。 “哎,干什么呀?” “欠收拾!一會兒便有你好看!” “……”她掉著黑線瞪著他,完沒弄明白自己哪里說錯話了。 他說的‘好看’,確實(shí)好看…… 把她扒得一絲不掛,也把他自己脫得寸縷不剩,這種光景能不‘好看’? 如此的坦誠相見,都把古依兒給嚇到了。 雖然上次擦槍走火,可多少剩了點(diǎn)貼身衣物遮羞,而這一次,他先把‘遮羞布’扒來扔了,床簾放下,狹窄的空間里就他們兩個…… “我……”盯著他,她不停的咽口水。 她知道他有一副好身材,可這么久以來真是頭一次如此無障礙的直視,那健碩的體魄讓她莫名緊張,心里就跟打鼓似的‘咚咚’響。 天知道她現(xiàn)在都有一種想跑的沖動…… 可是身上穿的被這家伙被扒了,而且扔在了床外面,她能往哪跑? 看著她緊緊抓著身上的被褥,眼神又羞怯又忍不住往自己身上看,姬百洌袒露著任由她打量。 之前還急不可耐的脫掉那些障礙物,這會兒他卻變得慢條斯理起來,不慌不忙的去拉扯她身上的被褥。 “啊!”看著他壓下來,古依兒漲紅著臉失聲尖叫。 這是真正的肌膚相親,沒有一絲阻礙。 他健碩的身子就像火爐般又燙又熱,讓她止不住輕顫。最羞窘的是來自他身體的威脅,讓她緊張得渾身都開始冒細(xì)汗了。 偏偏這男人今日就跟故意似的,一點(diǎn)都不急躁,一邊緊壓著她一邊露出得逞般的笑意。 一改往日的溫柔深情,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色都莫名的帶著一絲邪肆。 在他俊臉壓下時,古依兒突然抬手捂住他的薄唇。 “嗯?”他豐眉挑起。 她臉上羞赧的紅暈如同清晨的朝陽,美得讓人心悸,即便什么也不做也能使他亢奮到極點(diǎn)。 然而,此刻她眼眸中突然帶著認(rèn)真,低柔的嗓音如汩汩清泉撩著他最后的理智,但這份溫柔中卻充滿了霸道,“我的男人,此生絕無二婦,你可做得到?” 姬百洌拉下她的手,薄唇抵在她柔軟的唇瓣上,炙熱的眼眸中帶著比她還強(qiáng)烈數(shù)倍的霸道氣息。 “此生本王是你的,但你此生不論生死都必須留在本王身邊!” “……” 他的甜言蜜語從來都是溫柔深情的,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居然把甜言蜜語說得如此沉重。 古依兒還來不及掉黑線,他已經(jīng)封住了她的唇。 呼吸交織的瞬間,他先前的慢條斯理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迫不及待的糾纏………… 遲來的洞房,從傍晚持續(xù)到半夜。 第二天中午,古依兒恍恍惚惚的睜開眼醒來。 一開始她腦子還是渾的,直到動了一下現(xiàn)渾身酸痛難受,她才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幕。 說激烈都不為過。 她是第一次,他也是第一次,兩個人都笨拙。她痛得要死不活,對他連掐帶抓,而他手足無措,一頭是汗,毫無技巧可言。 當(dāng)時那場面,真的是尷尬到了極點(diǎn)。 后來…… 后來繼續(xù)…… 他像是嘗到了甜頭,一次又一次的索要,如同上癮了似的欲罷不能。 而她…… 唉,別提了,就兩個字。 丟人。 在某個回合中昏了過去。 床邊無人,但被窩和枕頭都是熱乎的,很明顯他剛起。 她掀開床簾想看看他是否在屋子里,突然就聽到開門的聲響,接著就是他熟悉的腳步聲。 她臉頰一燙,趕緊放下床簾并把腦袋埋進(jìn)被窩里,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一想到昨晚那些場面,她就忍不住害臊。 姬百??粗破鸬拇埠熡挚焖俜畔氯?,本就身心愉悅的他唇角勾勒起更大的弧度。 將房門關(guān)上走過去,他直接撩起半邊床簾,接著坐上了床。 把湯碗放在床頭邊的凳子上,他含著笑試探的拉了拉被角。見她身子越往被褥里鉆,他實(shí)在忍不住,輕笑著將她腦袋上的被褥掀開。 古依兒沒好氣的瞪著他,特別是看到他紅光滿面的樣子,更是把嘴撅得高高的。 “笑什么笑?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厚臉皮?” “難道為夫不該笑么?” 聽著他改變的自稱,古依兒臉上更是紅暈如霞。 姬百洌也沒有繼續(xù)逗她,而是端起床頭邊的湯碗,寵溺的哄道,“快把湯喝了,一會兒為夫再陪你睡?!?/br> 古依兒這才現(xiàn)他只穿著白色的里衣,并沒有好好收拾自己,很明顯他是不打算出門的。 這樣的他與平日里白天的他很不一樣,沒有華麗的玉冠和矜貴的錦袍,少了許多正經(jīng)和冷肅的氣息,多了許多閑適和慵懶。 雖然他們同床共枕也有一陣子了,不過晚上都是熄了燈就睡,早上她醒的時候他基本上都起床了,從來沒有哪一天睡過懶覺。 她一時還有些不太習(xí)慣他這慵懶隨意的樣子。 不過這男人不論是穿戴整齊、還是慵懶隨意,都是無可挑剔的。 她也是才現(xiàn),原來天生麗質(zhì)不但能形容女人,也能用在男人身上。 “你今天不忙嗎?” “忙?!?/br> “呃……那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來就好?!甭犓f忙,她這才撐著酸痛的身子坐起來,并伸手要接他手里的湯碗。 “忙著給你洗澡、上藥、喂湯……”姬百洌避開她的手,眼眸中的笑意比珠寶的華光還耀眼迷人,“稍后還要陪你繼續(xù)睡,你說為夫能不忙?” 古依兒差點(diǎn)笑出聲,但對上他比寶石還璀璨的笑眼,她又忍不住別扭。 “我沒這么嬌氣……” “為夫樂意?!?/br> “你……”古依兒還想說什么,他已經(jīng)用勺子舀了湯送到她唇邊。 她下意識的張嘴。 這是她最近每天都要喝的雞湯。 看著他動作嫻熟的樣子,完不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她柳眉暗蹙。 不過很快她又舒展眉頭,試探的朝他問道,“聽紅桃說,先皇去世以后是你一手把皇上帶大的?” “嗯。”姬百洌也沒否認(rèn),接著又喂了她一勺。 “那皇上的母后呢?為什么一直沒聽說她的消息,難道她也不在人世了?”她一邊咽著湯一邊好奇的接著提問。 “皇嫂尚在人世,只是她不便撫養(yǎng)寧兒。” “嗯?” 見她是真心好奇,姬百洌又喂了她一勺,這才與她細(xì)細(xì)說道,“皇兄和皇嫂恩愛情深,自皇兄病逝以后,皇嫂就一蹶不振。那時寧兒才五歲,正是頑皮的時候,皇嫂連著幾次大病,險些也隨皇兄而去,根本無心照顧寧兒。后來我讓人在皇陵附近修了一處行宮,這些年她一直都深居行宮中。去年她回京,我見她氣色明顯有好轉(zhuǎn),本想接她回宮陪寧兒,不過她拒絕了?!?/br> “怎么,她不想陪在皇上身邊?皇上那么小,她就不擔(dān)心嗎?”古依兒表示有些不能理解。 “她留在宮中,弊大于利?!?/br> “為什么?” “她乃是南耀侯裴義之女,如果她留在寧兒身邊,難免讓其他諸侯和朝中大臣多疑。加之寧兒也逐漸懂事,她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古依兒認(rèn)真聽著,同時把角度換到小皇帝的母后身上。 如此年輕就守寡,確實(shí)是人生一大悲劇。何況這樣的身份,連改嫁的可能性都沒有。 皇上年紀(jì)又小,她又體弱多病,自己都讓人擔(dān)心,還去照顧如此小的孩子,沒有足夠的心力確實(shí)不行。 這不是撫養(yǎng)普通孩子,吃飽喝足哄哄就行了,這是一國之君,照顧這樣的孩子難免牽扯到朝政上的事。他說其他諸侯和朝中大臣會多疑,確實(shí)沒有夸大其詞。換做她是其中一方諸侯,她也會擔(dān)心這位年輕的太后干涉政權(quán),到時候什么好處都給她娘家那邊,說不定還會讓她娘家人滋生出某種野心。 先皇也是有考慮這個問題的吧,否則也不會立遺詔讓他這個兄弟輔國監(jiān)政了。就算這個兄弟有野心,江山社稷始終在自家人手里。如果不讓這個兄弟輔國監(jiān)政,那江山社稷將來落入誰人手中還不一定呢。 如此一來,小皇帝的母后離開京城,確實(shí)是最明智的選擇。 有句話怎么說的,生不由己。 這年輕的太后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不負(fù)責(zé)任。 可細(xì)細(xì)琢磨,卻又那么讓人心疼,甚至還有些讓人敬佩。 相比太皇太妃來說,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是怕引起朝堂紛爭、社稷不安所以選擇避世,而太皇太妃呢,在小皇帝的父皇病逝后就從行宮搬回京城,其心思是什么,只要腦子不傻,都猜得到。 難怪他說‘不狠下心做個逆子,寧兒必不能安然長大’…… 不想破壞美好的氣氛,她趕緊收住心里的想法,一邊喝著他喂的湯,一邊轉(zhuǎn)變話題。 “洌,說說你跟皇上的事行么?你一個大男人怎么玩轉(zhuǎn)一個小屁孩的?” 她這一聲‘?!?,讓姬百洌愉悅又滿意的揚(yáng)高唇角。 指腹在她唇邊輕輕刮了一下,才接著道,“一開始,我確實(shí)頭疼。他年紀(jì)小,無法理解自己父皇過世以及母后的悲傷,成天吵著鬧著要父皇母后。宮人無論如何都哄不了他,不得已,只能求我住到宮里去。白天我替他上朝、處理朝事,晚上要想各種法子哄他,避免他整夜整夜的吵鬧。直到有一天我實(shí)在太累,在寢宮睡了三天三夜,他才開始變得懂事起來。據(jù)奶娘說,我睡了多久他就跪了多久,還一直哭著說自己不會再任性了?!?/br> 古依兒聽得都很是動容。 難怪他們叔侄感情如此要好,爹娘不在身邊,只剩下叔叔陪著自己,既當(dāng)?shù)之?dāng)娘的,對一個孩子來說,所有的安感都來自這個叔叔,如果叔叔也不在了,心里能不恐慌害怕? 看著他眼眸中溫暖的色澤,有感慨,但更多的是欣慰。 她微微一笑,“皇上雖然還沒有長大成人,可他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勝過了同齡人,雖然在別人看來他依然只是個孩子,但我覺得他的心思比大人還要穩(wěn)重。這些可都是你的功勞!” 想想小皇帝懲治人的那種氣勢,凌厲果決,她已經(jīng)在心里夸過好幾次了。才十來歲就有如此魄力,假以時日,只會更了不得。 姬百洌也笑著,但沒有再說下去。 喂她喝完湯,他將空碗放到桌上,轉(zhuǎn)身回到床邊,脫了鞋躺在了她身側(cè)。 古依兒臉頰開始燙,忍不住拿手推他,“我都睡醒了,不想再睡了?!?/br> “那就陪我睡?!奔О黉J直鄞┻^她脖子,不由分說將她摟入懷中,貼著她耳朵邪魅的輕笑道,“昨晚為夫可是累了一夜?!?/br> “你還好意思說!” 他不提還好,這樣不害臊的提起,她立馬朝他瞪眼。 只是她臉蛋紅撲撲的,又燙又熱,根本沒有一點(diǎn)震懾力,反而十足的嬌媚。 經(jīng)過昨夜,很多東西仿佛都變了。 比如感覺。 不說其他,就是這樣的擁抱好似都變得不一樣了。 以前摟摟抱抱的時候再親昵,都知道你是你、我是我,如今呢,一樣隔著衣物、一樣隔著皮rou,但隱隱中就像生了磁性,將兩個人的心吸附在一起。 她是在感覺上覺得彼此更親近了,可身邊的男人在經(jīng)過了昨夜之后,明顯肢體上的變化更大。 以前睡一起,他都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哪怕后來親親我我,他也會守著分寸。 而現(xiàn)在呢,還沒幾分鐘,他的手就開始亂來了,還直接往她貼身衣物下鉆…… “干什么?疼得要死,你還想?”她如同被電擊中,趕緊將他手腕抓住。 “還疼嗎?”姬百洌蹙起濃眉。 就在古依兒以為他會收斂時,只聽他接著道,“哪里疼?為夫給你揉揉,再呼呼?!?/br> “……” 房間里,先是傳來古依兒嬌軟的罵聲,接著聲音跑了調(diào),變成‘嗯嗯啊啊’不和諧的聲音, 門外,小家伙隔著門板偷聽了一會兒,轉(zhuǎn)身朝身后的婦人問道,“洪嬤嬤,明年朕真的能抱上小弟弟?” 婦人將他牽往遠(yuǎn)處,半掩著嘴道,“明年皇上肯定能抱上小弟弟的。不過,如果皇上這會兒去打擾他們的話,那就很難說了?!?/br> “那行,朕就不去打擾王叔和嬸嬸了。朕先回宮,你在這里好生服侍嬸嬸,記得一定要保護(hù)好嬸嬸,千萬不要讓她被人欺負(fù)了去?!?/br> “是,奴婢定會盡心服侍好王妃的。”洪嬤嬤點(diǎn)頭應(yīng)道。 姬寧昶剛準(zhǔn)備離開芙蓉居,就見門房往里面跑。 “何事?”他小臉立馬繃緊,將門房喚住。 “回皇上,沈太傅在外求見?!遍T房恭敬的回道。 “他來這里做何?”姬寧昶小眉頭皺得緊緊的。 難道是來向王叔告狀的? 他就今日偷了一個時辰懶而已,用得著如此嗎? 本院,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