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帶她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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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質(zhì)疑身份,領(lǐng)頭的大和尚不得不整理情緒,合掌道,“各位施主請見諒,貧僧無意動手,只是太擔心師兄,故而才有些急切,還請施主行個方便讓貧僧過去。” “你們寺廟里的人都如此橫嗎?這位夫人和她相公好心救你師兄,你不但不感激她還對她蠻不講理,真是枉為出家人!”盡管他軟下語氣解釋,可圍觀的群眾并不買賬。 “就是,枉為出家人!菩薩面前都如此橫,你們有臉嗎?”有人接著附和,而且說話越激憤。 “把你們住持叫出來,我們要讓他評評理,這寺廟人的人究竟是真和尚還是假和尚!我們是誠心來給菩薩燒香的,還給寺里捐了不少香油錢,可別讓你們把我們的香油錢給騙去了!” “我也是,我還捐了好幾十兩呢?!?/br> “我也捐了不少,如果他們是假和尚,那我們捐的錢不等于白給他們了嗎?不行,必須要住持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為何寺廟里的僧人如此蠻橫,不但面惡,脾氣還臭,這哪里像出家人,簡直就是市井惡徒!” 隨著他們憤怒的情緒越高漲,領(lǐng)頭的大和尚臉色就跟蘸了黑墨一樣。 包括他身后多名和尚,都跟他一樣,完全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舉動就激起了這么多人憤怒。 甚至有種讓他們下不了臺的感覺。 “各位施主請息怒,住持此刻就在后院,還請各位施主行個方便,讓貧僧去把住持請出來?!币幻燥@年輕的小和尚突然開口。 “既然你要去請住持,那我們就跟你一起去,免得你到住持面前惡人先告狀。”又有人高聲提議。 “這……”小和尚一臉的為難。 幾個和尚彼此交換起眼神來。 還是那個大和尚最先動手,直接就把擋在身前的香客給推開,氣急敗壞的低喝道,“讓開!全都給我讓開!” 他這一動手,圍觀的人群立刻變得混亂起來。 不是被他兇惡的樣子嚇到,而是突然間人群里的女人紛紛退避,留下一群男的昂首挺胸的立在他們身前。 見此情景,幾個和尚都不禁愣住。 這些人分散的速度和默契,以及這群青壯年男子整齊劃一的姿態(tài)和神色,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香客…… “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假扮香客闖我寺廟!”領(lǐng)頭大和尚也不再隱忍,回過神后立馬怒指著他們。 “你的寺廟?呸!真是不要臉!一群地痞匪賊居然敢假扮僧人辱沒佛門凈地招搖撞騙,你們也不怕遭雷劈???”古依兒站在外圍冷臉罵道。 “你……”領(lǐng)頭大和尚朝她看去,雙眼惡狠狠的瞪著她。 不聽他再說什么,古依兒就沉聲喝道,“給我通通拿下!” 語畢,她下巴一樣,轉(zhuǎn)身就朝后院走去。 姑奶奶她今日心情好,所以陪他們演演戲玩玩。 一部分侍衛(wèi)留下抓人,一部分侍衛(wèi)跟著她跑進后院,寺廟外早已設(shè)下埋伏,根本不怕這些假和尚跑出去。 從隋媖貞第一次來這里進香以后,姬百洌就派人暗查廣安寺,不但現(xiàn)城里有人往寺廟里送酒送rou,甚至還現(xiàn)好幾名僧人天黑后去了一家妓院。 這些人哪里是修行的人,完全就是一伙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騙子! 隋媖貞私下多yin亂不堪,他們早就知道。可是沒想到她為了排解寂寞,口味重成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的三觀…… 沒有最惡心,只有更惡心。 一排禪房成u形,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姬百洌他們在哪間禪房。 因為跟隨隋媖貞出來的丫鬟正在門外跪著。 她迫不及待的跑進去,剛一進門就讓里面的畫面給定住。 鋪著草席的地上,一男一女赤身裸體…… 不,重點部位被遮住的。 男的是個大光頭,模樣長得白凈,身材很壯實。 女的不是別人,正是隋媖貞。 而此刻,那男人雙眼充滿驚恐盯著他們,可是卻已一種極度不自然的姿勢僵在草席上,一看就是被點了xue無法動彈。 隋媖貞跪坐著,被褥雖然裹在她身上,但兩只手臂和肩膀都暴露在空氣中,此刻抓著被褥低頭痛哭。 見到她進來,姬百洌果斷的把她拉到身側(cè)。 她也聽話的挨著他,跟他們一起冷冷的盯著地上只哭不說話的女人。 知道她yin蕩是一回事,但親眼所見仍然震駭。 大燕國最高貴的女人、也是輩分最高的女人,有著世人敬仰的身份,享受著世人不可觸及的榮華,可她卻從不安分,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這種寡廉鮮恥之事。 身為女人,她或許能明白她獨身的空虛寂寞,可是她既然選擇了這份尊榮和富貴,那就應(yīng)該明白,在享受這份尊榮和富貴背后所要犧牲的東西。 yin亂、不守婦道、與人通jian…… 這些放在普通人身上也是世人所不能容忍的,何況是她這樣的身份。 看她出現(xiàn),隋媖貞抬了抬頭,哭紅的雙眼突然露出一絲厲光。 “是你……是你泄密的?!” 聽到她這聲帶恨的質(zhì)問,古依兒都被她逗笑了,“母妃,你做這些事何時告訴過我了?何來泄密之說?” “不是你向洌兒吹枕頭風,他如何會帶人來此?” “呵呵!你這還真是惡人先告狀,自己做盡了丟臉的事還想反咬我一口?你接下來不會說這個假和尚是我給你安排的吧?”古依兒譏諷的笑出了聲。 “我是被迫的!”隋媖貞瞬間朝姬百洌掉起了眼淚,“洌兒,我來此替你們還愿,誰知道他、他竟然對哀家做出這樣的事……” 她這話一出,古依兒瞬間有了犯嘔的沖動。 真真是被她的不要臉給打敗了。 再看沈少源和沈衍兩兄弟,雖然眼神沒直視她,可兩人神色都充滿了嫌惡。很顯然,同樣是被她的指控給惡心到了。 姬百洌盡管表現(xiàn)得很平靜,可冷肅的俊臉上完全沒有一點溫度。 “母妃的意思是想表明自己很無辜?” “洌兒,母妃是被這個惡僧給強迫的,你要為母妃做主??!”隋媖貞哭喊起來,再看向身旁赤著胳膊的光頭男人時,憎惡得恨不得殺人。 “兒臣可不敢為你做主,兒臣要是為你做了主,那兒臣就沒法面對父皇的在天之靈?!?/br> “洌兒……嗚嗚嗚……” 聽著她類似撕心裂肺的哭聲,古依兒面上毫無波瀾。 不但她生不出任何同情,她甚至現(xiàn)姬百洌比起往常來也有明顯的不同。 聽說隋媖貞讓人購買壯陽的東西,還有現(xiàn)她私藏大量的yin具,那些時候他的情緒都很明顯,可這一次她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怒氣。 仔細想想,她也能想明白。 隋媖貞用那種手段想悄無聲息的置她于死地,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該想得到,她今日能用如此陰險毒辣的手段害她古依兒,那當初呂嬪的死呢? 洪嬤嬤沒有向姬百洌說明呂嬪死前的癥狀,可他心細如又豈能猜不到? 所以在此刻,他面對隋媖貞,沒有任何怒氣,只當她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只當她是一個給皇室蒙羞的女人。 因為在他心中,已經(jīng)沒有‘母妃’這個稱呼了…… “太傅,宣旨!”對隋媖貞委屈般的哭聲,姬百洌罔若未聞,甚至朝沈衍用上了命令的口吻。 “是!”沈衍正色應(yīng)道。 隨即從袖中拿出一卷黃帛。 不過他沒有展開,而是走到隋媖貞身前遞給了她。 隋媖貞睜大眼,像是不敢置信似的一把奪過,然后哆嗦著將黃帛展開。 “不!”一眼閱過,她不敢置信的搖頭大喊,“我是你母妃,你怎能大逆不道讓我去死?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本王若再容忍你,那才叫天下人恥笑?!奔О黉N⒉[著眸子一字一字冷硬的回道。 “你們……你們是預(yù)謀好了的!”隋媖貞舉起圣旨,紅腫的雙眼變得凌厲起來,“這圣旨就是證據(jù)!你們來此前就把圣旨準備好了,這說明什么?說明你們早就埋下了陷阱等著我來送死!” 對她手中的圣旨,古依兒也有些意外。 難怪他今日穩(wěn)然不驚,原來是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而她更佩服的是隋媖貞狡辯的能力,自己做下這么不要臉的事,跟假和尚yin亂,結(jié)果還把過錯推到他們身上。 好像與她歡好的男人是他們安排的一樣。 真的是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哪,太皇太妃,這是皇上賞賜的?!鄙蛏僭磸男渲腥〕鲆粓F白綾,像拋垃圾一樣朝她拋過去,“你快拿去吧,有何話到了下面跟太上太皇解釋,說不定你多哭幾聲太上太皇就心軟原諒你了?!?/br> 也只有他還能在這個時候說笑,隋媖貞雙目如蘸毒死死的把他瞪著。 那團白綾在空中展開,劃出一道長長的弧度,最后輕輕的搭在她肩上。 她一把抓下,面如死灰,聲如厲鬼,“我要見皇上!我要把你們陰險卑鄙的手段公諸于眾,讓天下人都看看你們是如何把哀家逼死的!”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晉山著急的聲音—— “王爺,不好了,青緣姑娘讓一個假和尚給抓住了!” 聞言,屋子里的人都驀然驚愣。 一道身影突然像影子般從古依兒面前閃過,瞬間消失在門外。 待他刮出的勁風一過,古依兒扭頭看去,這才現(xiàn)沈衍已經(jīng)不見了。 她來不及多想,拔腿跑了出去。 沈少源一邊往外走一邊朝晉山問道,“那丫頭跑這里來做何?” “回沈公子,青緣姑娘和彩蝶姑娘約好來寺廟進香……” “什么?!” 晉山的話還沒說完,沈少源人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了。 見自家王爺未動,他在門口繼續(xù)稟道,“王爺,那和尚要我們拿太皇太妃去交換青緣姑娘,您看?” 姬百洌眸底瞬間生寒,再看一臉獰色還不知悔改的隋媖貞,他沉聲朝外面跪著的丫鬟下令,“給她穿戴好,帶她出去!” 有人愿意救她,換做任何人來恐怕都會欣喜不已,畢竟被救總比被賜死強。 然而,隋媖貞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就像失血過多般,比死人還嚇人。 姬百洌輕咬著后牙冷笑,“不是說是我們預(yù)謀的么?那他們?yōu)楹我饶??既然你臨死都不知錯,那今日本王就要你死的明明白白!” 語畢,他沒有再看隋媖貞徹底猙獰的神色,轉(zhuǎn)身走了禪房。 那個赤身與隋媖貞歡好的和尚還僵硬的半趴在草席上,晉山立馬招呼外面兩個手下把他弄走。 太傷人眼了,堂堂的太皇太妃居然和外面這些來歷不明的假和尚媾和…… …… 前院空地上,近百名侍衛(wèi)手持兵器包圍著幾個大光頭。 有兩個已經(jīng)躺在血泊中不動了。 見古依兒他們到來,侍衛(wèi)立馬讓開一條路。 楊彩蝶也在侍衛(wèi)中,正想上前與古依兒說話,但沈少源已經(jīng)先一步將她抓到身前,黑著臉怒問,“誰讓你們跑出來的?” 楊彩蝶看了他一眼,接著撲倒他懷里,反手指著被大和尚抓住的杜青緣,哽咽道,“快救青緣……” 被他主動抱著,沈少源除了火氣頓消外,也收緊手臂將她緊緊抱住。 再看地面那幾個手持大刀兇惡十足的光頭男人,杜青緣正在其中一人扭著胳膊,脖子上還架著刀劍,完全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古依兒才是真氣,指著先前推過她的大光頭,“把她放了,饒你們不死!” 她不知道楊彩蝶和杜青緣怎么來的,如果早知道她們要來,她早就把他們一起邀上了。 “哼!要我把她交給你們,除非把我兄弟和太皇太妃放了!”領(lǐng)頭的大和尚惡狠狠的提出條件。 “不就是放他們嗎?好說?!惫乓纼恨D(zhuǎn)身看向身后。 晉山和幾個侍衛(wèi)正押著禪房里的男女出來。 兩個人身上已經(jīng)穿好了衣物,雖然穿得不夠整齊,但比起之前赤胳膊露腿的樣子好看多了。 他們一到,古依兒果斷的揮手,“把他們送過去,把青緣救過來?!?/br> 不就是要這對jian夫yin婦嘛,給他們便是。 等他們手中沒有人質(zhì),再大開殺戒也不遲。 “是。” 晉山應(yīng)聲后和一名手下一人押著一個準備上前。 可一直沒出聲的沈衍卻在這個時候把那個與隋媖貞媾和的光頭男人從晉山手中奪了過去。 “太傅?” “我去?!鄙蜓軟]理會他的驚詫,押著光頭男人徑直朝對面走去。 而對面被人控制的杜青緣也很是驚詫,完全沒想到他會親自來救自己。 她一直都很安靜,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反抗的能力,再加上鋒利的大刀架著她脖子,她更是動都不敢動一下。 眼下看著沈衍前來,她情緒才開始波動起來,哆嗦著嘴巴輕搖著頭,顫顫驚驚的道,“太……太傅……”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其他人也看不懂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對古依兒他們這一方來說,也沒必要多說話,把人成功救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離那幾個假和尚幾步之遙的距離,沈衍突然停下,眸光在杜青緣身上駐留了片刻之后才轉(zhuǎn)向領(lǐng)頭的假和尚,“交人吧?!?/br> “還有一個呢,一塊帶過來!”領(lǐng)頭和尚用下巴指了指隋媖貞的方向。 晉山正要抓著隋媖貞過去,可這個時候隋媖貞突然激動起來,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竟把押她的侍衛(wèi)給撞開了。 撞開侍衛(wèi)不說,在晉山靠近她時,她出人意料的沖跑向古依兒,一把將古依兒脖子抓住。 這一幕,是在場的人都沒想到的。 而古依兒的注意力幾乎都在杜青緣那邊,生怕對面拿刀的和尚當著他們的面撕票,隔壁沒想到隋媖貞會突然反抗。 一時間,她愣著不敢動,脖子上傳來的痛意也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隋媖貞已經(jīng)失去理智,十有八九是想拉她陪葬。 “你們都給我讓開!誰敢上前一步我立馬掐死她!” 形勢的轉(zhuǎn)變讓人反應(yīng)不及,看著她尖銳的指甲刺入古依兒細膩的肌膚,在場的人無不倒抽冷汗,紛紛退后,生怕徹底激怒她。 姬百洌拔開侍衛(wèi),捏著拳頭瞪著她,不但眸中翻涌著殺氣,高大的身軀下更是源源不斷的散朝冷冽刺骨的氣息。 “本王看你是真的活膩了!” “哈哈……”隋媖貞出猙獰的笑聲,“你們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嗎?那我就帶著她一起死!” “你!”姬百洌忍無可忍的想上前。 “王爺!”沈少源和楊彩蝶同時上前把他拉住。 古依兒因為不能正常呼吸,只能張著嘴大喘粗氣。 這邊的形勢也把另一邊的杜青緣和沈衍嚇到了。 “王妃……”杜青緣止不住哆嗦起來。 沈衍一臉陰沉,不但要留意她,還要留意隋媖貞的舉動。 盡管手里抓著野和尚,可面對多出的事端一時間也亂了些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