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滾開?。ㄒ桓?/h1>
已經(jīng)坐下的簡新陽不自然的僵了一下,見所有人目光都投向自己,他朗聲笑出,“不用為我感到驚訝,我這些年在外面也接觸過行商的胡人,同他們學(xué)過一些胡文。” 他回得坦然從容,眾人雖然才反應(yīng)過來,不過聽他解釋完后也說不出什么質(zhì)疑的話。畢竟他多年在外,見識多也是正常的,如果他說一個胡人都沒見過,恐怕才叫奇怪。 倒是簡新陽隨即朝姬寧昶問道,“皇上如何會說胡文?”他再接著朝古依兒、姬百洌、沈衍各看了一眼,越好奇,“難道在座的各位都會胡文?” 姬寧昶揚著小下巴‘呵呵’直笑,“簡卿知道就好,這是我們的秘密,不便宣揚?!?/br> 見其他人沒有答話的意思,且小皇上也有意隱瞞,簡新陽笑笑后也沒有追問下去。 沈少源撇著嘴角坐到椅子上。 自己好歹也是才高八斗的人,居然被這么多人比下去,他心里能舒坦才怪。 楊彩蝶站在他椅子后面,見他有些脾氣,忍不住用手戳了戳他。 沈少源回頭,被她嗔了一眼后不得不恢復(fù)常色。轉(zhuǎn)回頭,他突然朝簡新陽問道,“簡大人能懂胡文,想必這些年簡大人與胡人來往不少吧?不知道簡大人對這些胡人有何看法?” 簡新陽淡淡微笑,隨即朝眾人說道,“這些胡人打著行商的旗號來我大燕國,起初我一直都把他們當成遠道而來的商客,并未多加留意。直到京城傳出消息捉拿胡人,我才現(xiàn)那些胡人居心不良,背地里做下不少無法無天之事。想我身為節(jié)度使竟也會犯識人不清之錯,我是深感慚愧。在回京路上也抓了好幾名胡人,且已經(jīng)將這些大jian大惡的胡人交給了王爺,請王爺重懲?!?/br> 他說完,自責(zé)的目光投向?qū)γ娴募О黉!?/br> 姬百洌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他最后所說的。 “簡大人,恕我直言,你確實該慚愧?!鄙蛏僭匆荒樻倚?,“胡人在大燕國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三五兩年,而是十年有余,你行走四方負有都督之職,可竟然沒現(xiàn)胡人處心積慮的野心,你說這可算失職?” “我……” 他嬉皮笑臉下嘲諷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難得簡新陽再也笑不出來,臉色一青一白的。 “不過要說失職,我們在座的人除了王妃以外,都是免不了的?!鄙蛏僭淳拖駴]看到他變臉,繼續(xù)說道,“王妃初次進京就現(xiàn)了胡人用假藥材謀利的勾當,也是她不顧危險向王爺揭,胡人的卑劣行徑和不軌野心才昭然若揭,如果不是王妃揭,后果真不敢想象?!?/br> “沈公子說得沒錯,這一切都是朕王嬸的功勞!”姬寧昶繃著小臉附和道。 簡新陽臉色這才稍微好轉(zhuǎn),但臉上的笑意明顯不如先前自然了。 氣氛突然變得嚴肅,古依兒打量著各人,最后由她把嚴肅的氣氛打破,“好了,你們也別夸我了,都是巧合而已。再說了,身為大燕國子民,屏除外敵是我們應(yīng)有的責(zé)任和義務(wù),我不過是做了一件本分內(nèi)的事,不足掛齒的。難得簡大人到昭陵王府做客,我已吩咐廚子準備酒宴,今日我們不談國事,大家只管吃喝盡興?!?/br> 說完,她先起身朝洪嬤嬤示意。 洪嬤嬤躬身引道,“皇上,諸位大人,請隨奴婢到天心樓用膳?!?/br> 姬寧昶跳下椅子,挽著古依兒的手臂走在最前面,像個孩子一樣甜甜的問她,“嬸嬸,廚子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多得很,保管能把你肚子撐得圓圓的!”古依兒一邊笑著一邊隨他走。 他們侄嬸關(guān)系好,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有古依兒在,某位王叔甚至只能靠邊吹涼風(fēng)。 其他人見怪不怪,只有回京不久的簡新陽備顯驚訝,盯著最前面那對侄嬸看了又看。 “簡大人,別看了,習(xí)慣就好。”沈少源從他身旁經(jīng)過,主動為他解惑,“有王妃在,皇上眼中不會有我們的?!?/br> “是嗎?呵呵!”簡新陽朗聲笑了笑。 昭陵王府落地寬廣,其中悅心閣不但樓閣高筑,景致更如世外桃源般清幽雅靜,說是瓊樓玉宇都不為過。 能到悅心閣閣樓上飲宴,也是某位王爺少有的大方。 今日甲乙丙丁化作婢女跟著洪嬤嬤和阿秀忙前忙后,古依兒他們?nèi)胂?,杜青緣閑不住還想去幫忙。 不過卻被古依兒制止了,“今日你也是我邀請的客人,趕緊坐下?!?/br> 杜青緣看了看不遠處入座的男人們,不敢跟她同座。 還是楊彩蝶拉著她一起坐到古依兒身側(cè),“今日都聽王妃安排,別磨磨蹭蹭的啊?!?/br> 杜青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見沈衍在那邊也沒有任何反對的意見,她也只能聽話又安靜的坐下。 而就在他們剛落座,楊寬就跑來稟報,說簡少夫人來了。 古依兒讓他把人請到天心樓。 沒過多久,古召紫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她是古奎忠的女兒,自幼就在京城長大,再隆重的場面都見過,對于這樣的小聚會,她自然是不怯的。 特別是與簡新陽成親以后,她身上嬌縱的性情沒有了,變得更溫婉嬌柔,抬手投足間盡顯溫柔優(yōu)雅。 從容的向在座的人行禮過后,她走到古依兒她們這邊,溫柔又不失開心的向古依兒福身喚道,“大姐?!?/br> “就等你了,快坐吧。”古依兒微笑的抬手。 杜青緣和楊彩蝶坐在她右側(cè),古召紫起身后坐到了她左側(cè)。 楊彩蝶倒沒什么,哪怕她無名無分,但一樣端得利落大方。對她的身份,在座的人也沒有誰有異議,即便她與沈少源沒關(guān)系,但她也是裴義收的義女,姬寧昶按理都叫她一聲‘姨’了,其他人敢說什么呢? 就是杜青緣顯得最尷尬,古召紫一來她更顯得緊張,生怕她會像曾經(jīng)一樣突然失去理智辱罵她。 雖然古召紫如今已經(jīng)成親,可她始終提防著古召紫變臉。 隴陽先在姬百洌那邊候著,見甲乙丙丁忙著上酒菜,他也打算去幫忙。 古依兒眼尖,及時把他喚住,“隴陽,你就在這里伺候皇上和王爺他們吧?!?/br> “是?!彪]陽聽話的又回到了原位。 這一餐小聚會,古依兒也沒弄明白姬百洌究竟是何用意。 不過既然大家都來了,該吃吃該喝喝,反正也不用她下廚,她只需要把女主人做好就行了。 只是她沒想到有人又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上次在芙蓉居就是那樣,沈少源喝得跟一個瘋子似的滿嘴喊著‘彩蝶’,不過今日這家伙倒是自覺了,只一味的勸別人喝,自己估計一杯的量都沒喝到。 看著喝趴的沈衍,杜青緣完全沒心思吃東西,酒宴還沒散,就在楊寬幫助下扶著不省人事的他離開了昭陵王府。 古依兒都想給他跪了。 這人一次不喝醉會死啊? 唯一有點安慰的是這人喝醉了之后不會耍酒瘋。 沈衍走后,看著微醺的簡新陽,古召紫也擔心得很,趕緊向古依兒提議,“大姐,沈公子勸酒如此厲害,要不我也帶夫君回去了?” 古依兒朝沈衍看了一眼,把眸光又投向楊彩蝶。 她覺得最應(yīng)該帶走的人是那家伙才對。 楊彩蝶尷尬的笑了笑,再看沈少源時,恨不得兩眼化成利劍戳他兩下。 他這是要干什么?! 不過是一個小聚會,他扯什么‘為了天下蒼生’,還拿天下蒼生做借口勸酒…… 偏偏沈少源就像接受不到她不滿的眼神似的,還端著酒杯朝簡新陽道,“簡大人的酒量真讓少源佩服,少源再敬簡大人?!?/br> 最終楊彩蝶也只能黑著臉揉太陽xue,倍感頭痛。 古依兒趁機喚道,“沈公子,彩蝶身子抱恙,你要不要先帶她回去休息?” 聞言,沈少源朝她們這邊看來,看到自己的女人確實臉色不太好,這才放下酒杯過來。 “怎么回事,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頭痛!”楊彩蝶壓著太陽xue咬牙溢道。 “是不是這里太悶了?那我?guī)慊厝??!鄙蛏僭匆膊贿t疑,將她直接抱起來,對那一邊的姬寧昶道了聲,“皇上,她身子不適,臣帶她先回去了?!?/br> 姬寧昶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擺手,示意他自便。 他是巴不得他們?nèi)茧x開才好呢。 沒有了沈少源,古召紫這才松了口氣,趕緊到簡新陽身邊,關(guān)心的問道,“夫君,你還好嗎?” 可接下來的一幕把在場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只見簡新陽用力的揮開她的手,出一聲充滿厭惡的低吼聲,“滾開!” ------題外話------ 晚點還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