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這狗東西?。ㄒ蝗f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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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提起自己的幾個弟弟,沈少源就一臉冷光。 “王妃,還是讓我來說吧。”沈衍主動道,“沈少卿、沈少宇和沈少龍都是我大伯的妾室所生,沈少卿、沈少宇與我同齡,沈少龍年紀最小,今天剛過十五。其中沈少卿最得我大伯疼愛,雖說他是妾室所生,但我大伯對他的寄托并不亞于堂兄,且大伯還有心讓他與堂兄共同接替侯位,其意是他覺得堂兄不受拘束,將來掌管北耀會有任性之舉,若讓沈少卿同時掌權(quán),便能將北耀治理得更好?!?/br> “呵呵!”古依兒忍不住干笑,“他想得還真是美,沒聽說過‘一山不容二虎’么?自認為幾個兒子聽話就可以了?” “沒錯,他還真是如此想的。”沈少源嘲諷的揚起唇角。 “那他們幾個的性格呢?聽話是一回事,但不至于各個都像木頭一樣任人擺布吧?”古依兒接著問道。 “沈少卿哄人有一套,沈少宇主見不大,許多時候都是他娘在背后出主意,而沈少龍,年紀最小也是最沉默的一個,可以說就像一蹲木頭似的,別人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他喜歡玩木頭,在他房里有許多木頭雕刻的東西?!边@次沈少源沒讓沈衍代答了,而是他自己描述起來。 “哦……”古依兒摸著下巴突然沉思起來。 “依兒,可是從中察覺到什么了?”見她鎖眉不展,姬百洌眸子輕閃。 不得不說他是最了解古依兒的人,但凡她有何不正常的神色他都極其關(guān)注,也能從她流露出來的神色中猜到一些東西。 “要說察覺到什么,并沒有?!惫乓纼禾ь^搖了搖,接著話鋒突然一轉(zhuǎn),“我倒是對這位最小的四公子挺感興趣的。” “他年紀最小,又有幾個厲害的兄長壓著,能有多大作為?”一直沒開口的古奎忠突然評判道。他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女兒不要把注意力投到無用的人身上。 “爹,話可不能這么說,你知道什么叫‘扮豬吃老虎’嗎?” “可他也在沈少卿手上!” “呃……”古依兒抽了一下嘴角,有些尷尬的笑道,“呵呵,抱歉,我都忘了他也被抓了好哈?!?/br> 聞言,一群人都黑了臉。 難得她犯次糊涂,姬寧昶都忍不住偷笑,“嬸嬸,你是不是想多了呀?” “我、我是慣性思維……”古依兒被問得臉蛋漲紅,無比的窘。她考慮問題一般都是先從人物性格出,因為不同的性格會有不同的做事方式和手段,從中再分析推敲往往就很容易找到重要的線索。 “沒事,我們又沒責(zé)怪你,你不用不好意思?!?/br> “呵呵!” “好了,趕緊商量一下,接下來究竟該如何安排?!惫趴胰滩蛔〈驍嗨麄?,就他女兒的性子,真的是正經(jīng)不了一刻鐘。 “王爺?”古依兒和沈衍、沈少源都同時看向沉默的男人。 姬百洌濃眉蹙著,先對古奎忠道,“朝政上的事就由太師輔佐,章亮統(tǒng)帥,負責(zé)保護京城,以防有人趁我們不再之時搗亂。” 古奎忠不放心的問道,“那王爺打算帶多少兵馬前往北耀?” “不需要兵馬,我們只身前往就可?!?/br> “這如何能行?侯爺離開北耀時將兵權(quán)也交給了沈少卿,你們不帶兵馬如何與他對抗?”聽他斬釘截鐵的話,古奎忠立馬表示反對。 “爹,你放心,我們早就預(yù)料到了的,就算不帶一兵一卒我們也能把沈少卿給狠狠收拾!”古依兒神秘的對他笑道。 “可是,這實在是太危險了,就算你們有把握,我們也放心不下!”古奎忠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別總是那么沖動,這次可不是兒戲,何況又是去那么遠的地方……” “岳父大人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姬百洌勾了勾唇角,對他的稱呼也突然改了。 古奎忠鎖眉睨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姬百洌轉(zhuǎn)身又朝沈少源和沈衍道,“你們也可把彩蝶和青緣帶上?!?/br> 聞言,沈少源和沈衍都贊同。 可古奎忠又忍不住反對,“就你們六人前往?她們?nèi)齻€女子又不會武功,把她們帶上豈不成了兒戲?” 要是換做其他時候,古依兒早跟他懟上了。 今日面對他的著急和擔(dān)憂,她也自然而然的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好言好語的安慰他,“你不要想得那么恐怖,北耀那邊我們有準備的。其實王爺這樣安排,也是為了能順利到達北耀,帶著千軍萬馬,費力費財不說,還太招搖了。如果有心人在半路設(shè)埋伏,反而容易受阻。如果我們喬裝出行,看著是危險,但起碼不容易被人現(xiàn)呀。你就放寬心吧,我們都不傻的,沒有把握,怎敢拿命去玩,你說是不?” 論口才,古奎忠就從來沒贏過,這次也一樣。除了把他干瞪著外,還能怎么著? …… 從宮里出來,古依兒他們直接去了沈府。 雖然她很想當(dāng)眾給沈謙晟難堪,戳戳他古板又霸道的思想,但她家洌明顯是照顧他的,所以才讓寧兒提前將他打走。 來沈府,他們夫妻單獨見了他。 他精神有些頹,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無奈和沉痛,甚至有些羞愧難當(dāng)?shù)母杏X,很顯然,他正在經(jīng)歷打擊。 “侯爺,想必我們師傅到北耀時,你就應(yīng)該料到有此一刻吧?”請他入座后古依兒先開了口,看在他也是長輩的面子上,她還是收了許多凌厲的語氣,“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能與我們師傅合作,說明你也是個明事理的人,我和王爺也很敬佩你這點。不過言歸正傳,這次我們?nèi)ケ币?,除了對付叛賊外,我們也會盡量把你另外兩個兒子救出來。只是有一事我們必須先說明,我們這次去也是冒著性命危險,如果在救人過程中出現(xiàn)什么失手的行為,還請你理解?!?/br> 不是她小心眼,通通各方對他的評價,她覺得很有必要把事情攤開了來說,免得出了什么意外,這犟侯爺把錯過都算他們頭上。 要知道,他們夫妻與他家其他幾位公子一點都不數(shù),如果有萬不得已的時候,她肯定是想到自保的。 “老夫明白,一切全憑王爺和王妃做主?!鄙蛑t晟垂首道。 “侯爺,有一事我還想問問你,究竟彩蝶怎么得罪你了?為何你要對她有如此成見?好歹你與彩蝶的祖父也曾為一殿之臣,你如此對待彩蝶,不覺得很辜負曾經(jīng)的同僚嗎?”古依兒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沈謙晟抬起頭,沉痛的眼中突然帶著一股怒氣,“她小小年紀就把我兒勾得魂不守舍,為了尋她竟讓我兒離家多年,你說,這樣的女子我如何能讓她進門?男子漢大丈夫,怎能把兒女私情看得比前程還重?” “喲,照你這么說,王爺應(yīng)該立馬休了我?那我一心想為大燕國效力,不畏險惡與亂黨斗爭,都是不應(yīng)該的?我就應(yīng)該什么事都不管,不管王爺?shù)乃阑?,不管王爺?shù)腸ao勞,只管自己每日光鮮亮麗,只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喝拉撒、最后等終老?”古依兒冷呵呵的笑問道。 這何止是直男癌,簡直都晚期沒救了! “王妃,你身份不同于他人,怎能與他人相提并論?”對她充滿嘲諷的質(zhì)問,沈謙晟立馬表明了反駁的態(tài)度。 “如何不一樣?” “你是盡心盡責(zé)的幫王爺做事,可楊彩蝶卻是一門心思勾引我源兒,這完全是兩回事,怎能相提并論?” “你就知道彩蝶勾引你兒子了?可在我們看來,分明就是你兒子霸占著彩蝶不放?!?/br> “非也!他們早在幼時就相識了,源兒從那次就被楊彩蝶迷住了心智!”沈謙晟莫名激動起來,顯然是不承認她所說的情況。 “侯爺,枉你聰明一世,怎就糊涂一時呢?承認他們兩廂情愿有這么難嗎?不就是因為沈公子不聽你安排,所以你把所有錯都怪到彩蝶身上,你就沒想過彩蝶有多無辜?”瞧他還想辯解,她抬手制止,接著道,“咱們姑且不論誰勾引了誰、誰霸占誰,咱們就從彩蝶的人品來說,她身為將門之后,雖然親人遭受厄難被人迫害,可她也從未想過背叛,哪怕忍辱負重都沒忘記自己的根。在這一年多,她與我們共事,也從來沒因為自己弱小就膽怯退縮。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比起你家里出的叛徒,她一個女子是不是更偉大、更應(yīng)該受人尊重?” 沈謙晟臉色瞬間一沉,眼中也盡是難堪之色。 “我就不明白,這樣的兒媳哪點不好了?就算嫁到你家,人家沒什么本事,但關(guān)鍵時刻至少人家不會拖你們的后退??!” 沈謙晟似乎聽不下去了,脖子僵硬的扭轉(zhuǎn),都不看她了。 古依兒轉(zhuǎn)頭朝自家男人看去,只見他雖然沉默,但唇角輕微的抽動著,黑眸中也暗藏著笑意。 她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盡力了。 臨去北耀前與這倔老頭談一談,若是他能想明白倒好,想不明白那就祝他自求多福吧! “王爺,我們回去吧,一天沒見言毅,我都想他了?!痹撜f的說完了,不該說的也說完了,她現(xiàn)在只想見到兒子,想到隨后要去北耀,或許要跟兒子分開好幾個月,她心里還是很難受的。 姬百洌隨她一同起身,只是在路過沈謙晟身旁時突然頓住,“侯爺乃一方之主,不該有分別之心才是?!?/br> 直到他們離開許久,沈謙晟都沒動一下,僵硬的坐著,垂下的目光時而深沉、時而清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腳步聲。 他這才收拾起情緒扭頭看去。 古奎忠徑直走到他對面坐下,打量了他過后才挑眉問道,“侯爺,可是小女沖撞了你?” 他看似關(guān)心,但眉眼中并無半點愧疚之色,沈謙晟不爽的斜了他一眼,“看來太師經(jīng)常受王妃的氣?” 古奎忠摸了摸脖子,“呵呵……” 如果是早前有人對他這么說話,他一定當(dāng)場翻臉。 但如今的他早就習(xí)慣了,也看開了,有時候想想,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他們父女缺乏親情,自己對女兒從未盡過一天做爹的責(zé)任,女兒還能如此對他,已經(jīng)是難能可貴了。 “侯爺,都說忠言逆耳,你應(yīng)該也明白這個道理。嘴上的孝順不一定是真孝順,可嘴上的忤逆也一定是不孝。我們都知道你對大公子有成見,可是大公子卻在這一年多之中屢立功勞,如果不是因為大公子,就憑王爺手中所掌握的證據(jù),恐怕早已帶兵攻打北耀了。你說,我說得可對?” 沈謙晟腰背突然挺直,“我又沒說我家源兒不行!” “得了吧,你就別嘴硬了,據(jù)老夫所知,大公子根本就不稀罕你那個位置。只不過是因為他懷疑家中出了叛賊,擔(dān)心你那個位置會落入叛賊之手,所以才聽你話跑來京城與陶玉嫻定親而已?!?/br> “你、你竟知道我源兒心中所想?”沈謙晟臉色有些黑。 “是啊,我一個外人都知道大公子心中所想,可你卻不知道,侯爺,你還不該清醒嗎?”古奎忠也沒取笑他,只是很認真的朝他反問。 “我……” “看在多年同僚的份上,恕我講句得罪你的話,你可真是豬油蒙了心。你所疼愛的人如今正在與反賊勾結(jié),其后果不是要置你與死地,是置你們沈家所有人于死地??赡悴幌矚g的卻在這里愁眉不展,正收拾行裝準備與反賊決一死戰(zhàn)。你愛子之心可敬,可不辨是非是真?!?/br> 他話音一落,沈謙晟黑著臉怒道,“老夫真有那么不堪?需要把話說得如此難聽?” 古奎忠突然朗聲笑道,“我也說了,忠言逆耳嘛?!?/br> 與上前談話比起來,今日沈謙晟雖然還是一身硬脾氣,可也沒上次那般罵古奎忠多管閑事了。 對自家兒子的表現(xiàn),他沒表態(tài),但隨著古奎忠的笑聲,他突然道,“太師有個好女兒?!?/br> 古奎忠眉頭微揚,雖然眼中帶著滿足和驕傲,可嘴里卻嘆道,“女兒是好,就是脾氣太臭。” “呵呵……” …… 對于沈少源要帶她去北耀的事,楊彩蝶也沒反對。 不過他們?nèi)ツ敲催h的地方,不可能把兒子也帶上。商量過后,兩人都決定把孩子送去古家托付給秋盈盈照顧。 倒不是他們不信任沈衍的母親,只是一想到另外兩尊大佛住在沈府,他們就不放心。萬一把孩子送到沈府,等他們從北耀回來孩子被人搶去了,那怎么辦? 所以他們決定把孩子送到古家去。 沈少源負責(zé)收拾他們在路上所需要的東西,楊彩蝶則是負責(zé)收拾孩子的東西,她剛把孩子的衣物裝進包袱里,就聽丫鬟來報,說北耀侯來了。 兩個人如同大敵臨門似的,都冷了臉。 沈少源正想叫丫鬟攆人,楊彩蝶突然拉住他,“源哥哥,讓他進來吧,我想聽聽他想說什么?!?/br> “他除了兇人罵人外,是說不出來好話的!”沈少源咬牙道。 “無所謂,他要敢鬧事,大不了我把她罵走?!?/br> “你?”瞧她繃著臉的小樣子,他忍不住失笑,將她撈到懷里,蹭著她額頭道,“你不怕他嗎?” “我怕他做何?”楊彩蝶不屑的嘟起嘴,“王妃說過,遇到橫的,就要比對方更橫,對付那些欺軟怕硬的最合適不過了。再說了,我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外人,我又不求他什么,憑什么要給他臉色看?” 不得不說,她和杜青緣跟著古依兒混久了,多少都染了一些脾氣。 然而,沈少源卻一點都不反感這樣的她,反而笑得合不攏嘴。 “對,這老頭兒就是欠罵,千萬別給他好臉?!?/br> …… 坐在廳堂里,沈謙晟橫眉冷眼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除了嫌棄還是嫌棄。 可更讓他嫌棄的還在后面。 他都坐了兩刻鐘了,連個送茶水的人都沒有。 等得他就要大雷霆時,才見兒子牽著一個女子不慌不忙的出現(xiàn)。 他不是第一次見楊彩蝶,但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dāng)初活蹦亂跳的小女孩已經(jīng)出落得亭亭玉立,早就知道她是個美人坯子,今日一見,也難怪他兒子被勾得神魂顛倒連家都不要了。 “今日吹的什么風(fēng),竟然我父親大人給吹來了?!鄙蛏僭磽P唇譏笑道。 “不得無禮!”沈謙晟霸氣斥道。 “老頭,這是我家。” “你……”一年多未見,沈謙晟現(xiàn)他比以前更加放肆不羈,甚至對自己完全沒有一絲敬重。 楊彩蝶把沈少源拉了拉,由她問道,“不知侯爺光臨寒舍有何要事?若沒要事,那就請回吧,恕我們太忙無法招待?!?/br> 沈謙晟眼冒怒火,但偏偏對面這兩個完全不懼他怒色,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要趕他走…… 他狠狠的咬了咬牙,努力的將火氣壓下,然后瞪了兒子一眼,“我有話要與彩蝶說,你先出去?!?/br> 沈少源幾乎是下意識的抓緊楊彩蝶的手,唇角的譏笑都沒有了。 “有什么話要說的就當(dāng)著我的面說?!?/br> “你!” “侯爺,你有話就直說,我們是真的很忙?!北绕鹕蛏僭吹木o張,楊彩蝶卻是格外的平靜,迎著那雙各種不滿的眼神,她臉上真的一點風(fēng)浪都沒起,就像之前對待沈少源那樣,淡然如水,不嗔不怒,不喜不憂。 沈謙晟也看出來了,面前這丫頭根本就不怕他。 想想那對父女與他說過的話,他悶悶的吐出一口氣,然后突然從懷里摸出一塊金色牌子。 沈少源眼眸瞇起,突然愣住。 楊彩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防備的看著他朝自己走來。 “你要去北耀,最好把這個帶上,必要時能給你帶來不少方便?!鄙蛑t晟將金牌遞過去,嘴上冷冰冰的說道。 “這……”楊彩蝶并沒有伸手接,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男人。她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但一看就知道很貴重。 “呵呵,老頭,你就不怕我們把這玩意兒拿去當(dāng)了換銀子?”沈少源突然笑了起來。 “你去當(dāng)試試!”沈謙晟立馬怒視著他。 瞧他那兇樣,楊彩蝶反感至極,正準備叫他收回去,可沈少源突然將金牌抓到手中。 她忍不住皺起眉頭,并不贊同他的做法,“源哥哥,我們是沒什么銀子,可還不至于受人施舍,你又何必……” “傻瓜,你還真以為我是拿去當(dāng)??!”沈少源笑著將金牌塞到她手里,“這東西就算你拿去當(dāng)也沒人敢收,既然老頭要給你,你就暫時替他保管?!?/br> 安慰完她,他再看向沈謙晟時,眼中也沒有譏笑了,甚至都沒有敵意和防備了。 “行了,東西我們收下了,若沒其他的事你就回沈府吧,我們要趕著收拾東西,明早就啟程出?!?/br> “源兒……”沈謙晟突然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 “我、我想看看孩子。”他說話的同時還朝楊彩蝶看了看,“你們要去北耀,孩子肯定沒人照看,我和你娘在京城也無事可做,不如把孩子交給我們吧?!?/br> “哼!”楊彩蝶直接扭頭,擺明了沒商量的余地。 不過這次沈少源卻沒有一口拒絕,而是遲疑起來。 現(xiàn)他的轉(zhuǎn)變后,楊彩蝶臉色都不好看了。 沈謙晟滿臉尷尬,但又不得不壓著火氣,“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幫你們照看孩子而已。不管怎么說我也是孩子的祖父,難道我還會害自己的孫兒不成?” 楊彩蝶本來想說他沒安好心,但沈少源突然捏了捏她的手指,只聽他點頭同意,“既然爹有這份心,那我們就把斧頭交給你。” “源哥哥?”楊彩蝶都不敢相信他會點頭同意,而且不與她商量就擅自做主。 “放心吧,他的金牌在你這,若他敢打斧頭的主意,你就把金牌占為己有?!鄙蛏僭闯掷锏臇|西擠了擠眼。 “……”楊彩蝶低頭看著手里金光閃閃的玩意兒,上面的圖騰她看不懂,看聽他這么一說,她知道這塊牌子意義非常。 沈謙晟也看出她不識貨,不過他罕見的沒出聲,只是對兒子催促道,“還不快把斧頭抱出來給我!” 沈少源這才轉(zhuǎn)頭朝門口的丫鬟吩咐,“讓奶娘把小公子抱出來?!?/br> 目送丫鬟應(yīng)聲離開,沈謙晟走到廳門口,緊緊望著丫鬟消失的方向。 沒多久,奶娘抱著孩子來到他們面前。 沈謙晟正向去抱孫子,但被楊彩蝶搶先了一步。 看著她把孩子緊緊抱住,對他如臨大敵般防備著,他面子是真掛不住,當(dāng)即暴脾氣就來了,“你這是做何?他是我孫兒,難道我還會吃了他不成?趕緊把孩子給我,你們祖母還等著抱曾孫呢!” 也是他最后那句話提到了沈太夫人,楊彩蝶繃緊的神色才有些松緩。只是對他,始終一副防備樣,遲遲不愿把孩子交給他。 “沒事的,把斧頭給他吧。何況祖母一直都沒機會見到斧頭,讓他帶斧頭回去陪著祖母也好。”沈少源摟著她肩膀溫聲哄道。 “可我就不喜歡他!他那么兇,不說嚇到斧頭,萬一斧頭跟著他學(xué)壞了怎辦?”楊彩蝶一臉的嫌棄。 沈謙晟聽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他真是忍無可忍,霸氣一出,指著他們道,“把孩子給我!” 由于他聲音太大,在楊彩蝶懷里原本乖乖的小家伙突然撇嘴哭了起來。 他這毫無征兆的哭聲把沈謙晟弄得當(dāng)場僵住,面對兒子和楊彩蝶不悅的神色,他尷尬的把手收回。 “斧頭乖,不哭啊,沒事的,娘在呢……”怕兒子再受驚嚇,楊彩蝶轉(zhuǎn)身背對著他們。 這場面對沈謙晟來說,那是真的尷尬。 隨著小孫子哭聲停住,他緊抿著嘴都不敢說話了。 沈少源在轉(zhuǎn)身哄兒子的時候,隱忍的笑意實在難以再繃下去,背著他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楊彩蝶斜眼看著他,嫌棄又沒好氣。 但最終她還是把孩子親手遞給了沈謙晟,主要是看在他沒有再火的份上。 小孫兒都兩個多月了,可沈謙晟卻是第一次與孫兒見面,更是第一次抱他??粗装着峙值男O兒,他臉上冷硬的菱角似乎都柔和了許多。 因為剛剛那一嗓子把孩子嚇到了,此刻的他明顯有些小心翼翼,張了好幾下都沒說出話來。本以為孩子會怕他,可誰知道小家伙漆黑的大眼睛盯著他看了片刻后,突然把嘴角咧開了。 “他笑了、他竟然對我笑了……”一時興奮的他脫口驚呼起來。 下一瞬,他抬起頭,尷尬的看著對面的兒子和楊彩蝶,面對他們眼中的鄙夷,他立馬收住激動的心情,“咳咳咳……好了,孩子交給我,我現(xiàn)在就帶去沈府。你們此次去北耀要多加小心,切不可沖動行事?!?/br> 他沒有等他們回話,抱著孩子快速離開了。 孩子的東西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奶娘和丫鬟向他們二人告別后,擰著包袱也跟他離開了。 沒多久,廳堂里只剩他們二人。 將她的不舍和失落收入眼中,沈少源摟著她,輕聲哄道,“暫且信他一次吧,相信他會照顧好斧頭的。我知道你不舍,可是把你留下,我會更加不放心。” 楊彩蝶沒說什么,只是安靜的在他懷里抽泣…… …… 古依兒和姬百洌剛回昭陵王府沒多久就聽說了沈謙晟把孫兒接走的事。 古依兒都不太相信,還重復(fù)向梁寬問道,“確定是真的么?不會是侯爺用無力去把孩子搶走的吧?” “回王妃,千真萬確,是彩蝶姑娘親自派人來說的。她還說他們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明早會準時感到城門口?!睏顚捇氐?。 “呵呵,這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惫乓纼盒α似饋?。 雖然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這無疑是一個好現(xiàn)象。 如果沈謙晟沒一點改變,別說楊彩蝶不會把孩子交給他,恐怕沈少源也不會同意??纯瓷蛏僭唇o他兒子取得那個霸氣又拉風(fēng)的名字,就知道他自己老爹是有多怨念。 斧頭斧頭,誰敢惹,劈死對方…… 梁寬離開后,她與姬百洌相視而笑,“看來侯爺還有救,不像尤氏頑固到死?!?/br> 姬百洌笑而不語,只是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蛋。 “討厭,你別掐了,我這臉上的rou都是被你給掐出來的!”古依兒趕緊拍掉他修長的手指,摸著自己的臉,有些氣呼呼的瞪著他。 “胖一些更美?!敝浪橐庾约洪L胖了,姬百洌也是哭笑不得。 “才怪!”古依兒根本不聽那些安慰的話,捏著自己腰上的rou對他道,“以前多好,小蠻腰,現(xiàn)在就像掛了個水桶在身上,你說美在哪?” 雖然她說得有些夸張,不過比起沒懷孕之前,身上確實多了許多rou。 坐月子,他就如同喂豬似的,她胃口差的時候他還要往食物里加開胃的料。每次吃完她都后悔,可每次都受不了他誘惑,結(jié)果身上胖了一圈。 姬百洌將她拉到身前,眼眸中含著笑意,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胸口,“為夫覺得美……” 她順著他視線低下頭,瞬間紅了臉,好像也就這點值得欣慰了…… 抬頭對上他火熱的眸光,她趕緊推他,“還要準備東西呢,趕緊去忙。” 然而,男人不予理睬,突然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抬腳就往閣樓上去。 踹門,關(guān)門,上床…… 古依兒真是服了他了,被他壓著,頓時就有一種即將面對狂風(fēng)暴雨的感覺。 從懷孕到現(xiàn)在,他忍了多久她最清楚,雖然中間那段時日他也要過,可顧及到孩子,他們都是小心翼翼的,純粹是為了安撫他sao動的內(nèi)心。對于他一貫的瘋狂,根本就不算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她滿月了,身子也干凈了,她知道他肯定會連本帶利要回去的。 欲望之火一點燃,別說他,就是她都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這一場yuhuo,從下午燒到夜深,她累得連手都不想抬,更別說起床去收拾東西了。 而‘吃飽喝足’的男人給她清洗完身子以后,又去書房忙了一個時辰才回房。 躺上床,將睡得香甜的女人摟進懷中,他沒有急著熄滅燈火,而是含笑的盯著她睡顏。 生完孩子的她,容顏中少了許多稚氣,多了許多嫵媚嬌氣。 還記得當(dāng)時在茅草屋第一次見她時的樣子,穿著破舊,又臟又瘦,讓他嫌棄得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如今的她猶如脫胎換骨,雖然她一直都有著姣美的容貌,但如今的美更加驚艷迷人。 也不知道她如何想的,明明就沒長幾兩rou,卻整天抱怨嫌棄。 大手落在她身上,手感細膩柔軟…… 他呼吸不由得加重,先前要了那么多次,現(xiàn)在居然又讓她勾出火星兒來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用掌力扇息了燭臺上的燈火,抵著她額頭陪她一同進入了睡鄉(xiāng)。 …… 雖晚昨天瘋狂,但好在晚上睡得早,天剛亮的時候古依兒就醒了。 她沒忘記今天要出的事,正準備起床去收拾東西,然后趕去城門與沈少源他們四個會合,沒想到她一醒來就聽身旁的男人說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了,就連孩子都在昨兒夜晚就進了宮。 “你半夜沒睡覺???”想到他一點節(jié)制都沒有,她又忍不住抱怨,“以后再也不跟你胡來了,這么多事忙都忙不過來,你還要個沒完沒了?!?/br> 姬百洌笑著去衣架上給她取衣物。 今日他們要啟程去北耀,為了不引人注目,自然是要打扮簡單些。 見他把什么都準備好了,古依兒又忍不住嗔了他一眼。抓過衣物想要自己穿,結(jié)果她剛坐起身既忍不住抽冷氣。 不動的時候還好,一動身上就各種酸澀難受。 “怎么了?”男人靠近她,假裝不懂。 “我想咬你!”看著他眼中如狐貍般狡猾的笑意,她沒好氣的齜了齜牙。 “呵呵……”男人低下頭在她唇上啄了啄,忍不住笑出了聲。 好久都沒見他如此開心的笑了,看著他俊臉如花的樣子,古依兒再多的怨念都只能往回咽。 等穿好衣裳,她才想起,“你怎么急著把言毅送宮里去了,我都還沒有跟他親親呢!” 本來她是想把兒子送古家讓她娘幫忙照看的,可昨天從宮里出來的時候某個小皇上就先開了口,要她把弟弟送宮里去。 想著裴酈一個人也孤單,她就答應(yīng)了。 沒想到昨晚半夜宮里就來人把孩子接走了。 姬百洌知道她不舍,摟著她安慰道,“他現(xiàn)在還小,還不懂事,你不用擔(dān)心他會生氣?!?/br> “我知道?!惫乓纼夯乇е?,悶悶的道,“就是想到可能好幾個月都不能見到他,心里好失落?!?/br> “為夫何嘗不是?” “?!?/br> “啟稟王爺、王妃,太傅派人來說,他們已經(jīng)前往城門了?!蓖蝗婚T外傳來晉山的聲音。 夫妻倆不得不打住說話,古依兒也才想起什么都沒收拾,趕緊把他推開,把紅桃給叫了進來。 一番梳洗,簡單的吃了些東西,他們就上了馬車前往城門。 這次出去的準備工作,幾乎都是姬百洌一手在cao辦。甲乙丙丁,他只讓小甲和小乙出來了,梁寬和龐飛去了宮里,暫時聽姬寧昶調(diào)遣,晉山帶著小甲和小乙、以及一些精挑出來的暗衛(wèi)打扮成行走的商販,一路跟在他們后面。 就這樣,他們輕裝簡便趕去了北耀。 …… 華麗的房間里,紗幔垂掩,香氣繚繞,年輕的男人愜意的仰躺在軟榻上,身邊數(shù)名女子圍繞,為他斟酒、為他進食、還有兩名美艷妖嬈的女子跪在他腳邊溫柔的為他捏拿。 “二公子!”門外突然傳來低沉的嗓音。 沈少卿掀了掀眼皮,接著又合上,慵懶的開口,“進來?!?/br> 來人叫朱一航,北耀的大將軍,曾是沈謙晟身邊最可信任的人。 “付將軍,可是打探到了重要的消息?” “回二公子,末將已經(jīng)打探到了,聽說昭陵王帶著王妃已經(jīng)離開了京城,只是不知道他們?nèi)缃竦搅撕翁??!?/br> “來得挺快的!”沈少卿眼都沒睜,只是淡淡的勾起唇角。 “二公子,聽說他們沒帶一兵一卒,您看這事是否有詐?”朱一航不安的問道。 “簡新陽早就算到他們會只身前來,既然在預(yù)料當(dāng)中,想必不會有詐。你只需交代下去,讓人嚴加把守各關(guān)頭要道,爭取在北耀之外就將他們拿下!” “是!” 很快,朱一航退了出去。 他一走,從另一道暗門里走出來一名清秀的少年,十四五歲的年紀,雖然細皮嫩rou很顯稚氣,可那雙狹長的眼睛里卻藏著并不符合他年紀的詭笑。 “二哥可真是好興致?!?/br> 聽到他聲音,沈少卿這才掀開眼皮,懶洋洋的問道,“怎么突然回來了?嫌牢籠里太悶?” 少年在他對面坐下,輕靠著椅背,喝了一口美人遞來的茶水,才不屑的朝對面道,“我?guī)投绱蚪?,二哥就是如此待我??/br> 沈少卿緩緩坐起身,比女人還美的瓜子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并非二哥不對你好,眼下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我總不能讓你大搖大擺的去外面玩吧?你以為二哥現(xiàn)在的日子好過?為了我們共同的將來,我可是在背負天下罵名。你不過是在牢房里坐坐,待事成后就能與二哥同享榮華富貴,說起來,二哥還羨慕你呢?!?/br> “呵呵,我說笑而已,二哥莫往心里去?!鄙蛏冽埬樕贤蝗欢嗔藥追智敢狻?/br> “都是自家兄弟,二哥才沒那么小氣呢!”沈少卿立馬回他一笑。想到什么,他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老三怎樣,還算規(guī)矩吧?” “還好,用了刑,他現(xiàn)在老實多了。” “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叫他與我們聯(lián)手,等于是白讓他占便宜,沒想到這小子平日里軟骨頭,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竟然跟我們作對,真是自尋死路!” “這種早晚都要死的人,不值得二哥為他生氣?!?/br> “這種一無是處的東西,死不死都威脅不了我們。我現(xiàn)在只想活捉老大,最好能把他活活折磨死!”沈少卿清雋的容顏上突然露出一絲獰色。 “說起來,大哥也真是夠命大的,中了尸絕癥的毒居然都沒死,還讓人給救活了?!鄙蛏冽垞P唇笑道。 “哼!他一時命大,不代表他一輩子都命大!這一次他回北耀,我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沈少卿咬著牙恨道。 ……。 望著遠處威嚴的城樓,一行男女停了下來,不敢再上前。 “夫君,這里的守衛(wèi)怎如此森嚴,不會是專程等我們的吧?”杜青緣抓著沈衍的衣袖,不安的問道。 “呵呵,說不定還真是專程等我們的。”古依兒輕笑。 “三兒,何以見得?”楊彩蝶不解的問她。 古依兒朝三個男人看去,從他們神色中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遂與她們倆解釋起來,“你們看,城門只盤查進去的人,卻不管出城的人,這難道不奇怪嗎?如果是城里出了事,應(yīng)該是嚴查出城的人才合理。” 聽她說完,楊彩蝶和杜青緣才附和的點頭,“確實……” 古依兒隨即朝姬百洌道,“我看這座城已經(jīng)淪陷了,說不定簡新陽他們就想在這里對我們動手,如果我們冒然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埋伏等著我們??墒峭ㄍ币亟?jīng)此城,我們現(xiàn)在該如何做?” “不必急著進城,我們先四處走走,聽聽附近的人怎么說。”姬百洌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 “好?!?/br> 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附近除了幾間農(nóng)家小屋外,也沒什么可引人注意的。 不過古依兒倒是想到了一個進城的辦法,遂與他們商量了一下,沒想到幾個人都同意了。 她把小甲叫出來,由她們兩個扮成一對姐妹,然后去了一戶人家里。 碰巧這家人里只有一個帶娃的女人。 看到她們,女人忙問道,“你們找誰呀?” 古依兒假裝重病不停的咳嗽,小甲扶著她,朝那女人求道,“大姐行行好,救救我meimei吧!我們原本是來投親的,可是路上我meimei病重,眼看著就到鳳陽城了,可城門見我meimei病得厲害不讓我們進城?!?/br> “可我不會看病?。 迸艘贿叴蛄恐齻?,一邊表示無奈。 “大姐,我是想請你帶我進城,我讓meimei留在這里,我去城里為她抓藥?!毙〖讖膽牙锩鰩琢K殂y子遞給她,“我們也不會白請你幫忙,這點銀子你拿著,待我meimei病好些以后我們再重謝你。” 女人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手里的銀子,看得出來她還是心動的。 再聽古依兒咳嗽的聲音,她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接過銀子,然后把她們往屋里引,“那你讓她先進屋躺著吧,我這就帶你進城抓藥去。” 女人的家里很簡陋,不過收拾得很整潔。小甲扶著古依兒躺到一張小床上時,那女人找出了一塊大布巾把一歲左右的孩子綁到了背上。 她也沒多耽擱,很快就來招呼小甲,“你快隨我去吧,城門天黑就不許人再進出的!” “好,多謝大姐!”小甲一邊應(yīng)著一邊跟古依兒暗中交換眼神。 她們一離開,古依兒就坐起了身。 她知道姬百洌他們就在附近守著,她也不擔(dān)心什么,眼下無事可做,只能耐著性子等待小甲回來。 眼看著天漸漸黑下來,她由最開始的耐心變得有些慌。那女人說過城門天黑就不許人進出,如果天黑小甲還不回來,那就得等到明天去了。 然而這都不是重要的,畢竟他們也不趕時間。重要的是小甲的安危,她一個人進城,還要打探消息,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盯上…… 就在她焦急的想出去時,突然聽到腳步聲以及那個女人催促的聲音。 她心中瞬間松了一口氣,趕緊躺回小床上。 很快,小甲和背孩子的女人回來了。女人見古依兒好好的躺著,也沒說什么,拿著一包草藥就去了外面。 小甲坐到床邊,低聲向她說起城里的情況。 “王妃,城里到處貼滿了你們的畫像,看來簡新陽真是想在這里對付我們?!?/br> “這狗東西!”古依兒呼啦坐起身。 假病她是裝不下去了,氣呼呼的跳下床直朝門外奔去。 那女人見她風(fēng)一樣的跑出來,嚇得從灶房里出來,不敢置信的盯著她急走的背影。 小甲都不知道擺什么表情了,又從懷里摸了一點碎銀給她,然后認真交代她,“大姐,為了你們好,不管誰問起,你都說沒見過我們。這是一點心意,你拿去給孩子買點東西吧。” 說完,她轉(zhuǎn)身朝古依兒追去,只留下女人一臉懵的站在原地,手里還僵硬的托著她給的碎銀子。 與姬百洌他們會合后,小甲把城里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與他們描述了一遍。 好在古依兒有先見之明,那女子就住在城門附近,守城的人對她很眼熟,見她帶著‘親戚’進城,連問都沒問她們就放行了,可其他外鄉(xiāng)人,城門的守衛(wèi)盤查得特別嚴,連每個人的包袱都必須打開搜查。 一時間,他們幾個都沉默起來。 如此進城肯定是送死的,可北耀離他們就隔著這座城,不走這里過,難道從天上飛嗎? 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好辦法,古依兒突然想起了某個師父,不由得嘆道,“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這會兒在干什么,我們都到了,他還一點動靜都沒有,說什么里應(yīng)外合,這樣下去還怎么合?。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