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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病弱反派的崽 第38節(jié)

    別的倒還好,但那是烤雞誒!

    于是白湫老老實實伸手朝他要:“給我吃一口?!?/br>
    游封將烤雞在她身前繞了一圈,香味直往鼻子里鉆,“可以啊,拿錢買?!?/br>
    白湫渾身上下摸了摸,她儲物袋里就一些保命用的符咒和法器,至于靈石,走得太匆忙了,沒帶在身上,凡間的銀子更是一分沒有。

    “我沒錢!”她說著趁其不備,伸手就搶。

    然而游封的速度更快,躲過去后,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身邊一帶,“不給錢的話,那就告訴我,你早上到底在為什么生氣?”

    白湫對上他那雙認真的桃花眼,突然就有些泄氣。

    為什么生氣?

    白湫自己也說不清楚。

    原書中游封本該喜歡的就是白落,自己不過是個早死的配角,有什么理由讓他與白落保持距離?

    況且她和反派現(xiàn)在的關系并不明朗,兩人身為夫妻睡在一起沒有錯,至于游封心里到底喜歡什么人,她就是想管也管不著,后期他還是會追逐著白落的步伐,這是書中原本就定好的結局。

    白湫想,自己沒有那么大的魅力,原本也沒有想過要與游封怎么樣。

    可是……可是現(xiàn)在,似乎有一種不受控制的奇怪感覺在心里蔓延。

    她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戳了戳面前的篝火,并沒有回答游封的問題,也沒有繼續(xù)問他要吃的。

    一個晚上不吃沒關系,她現(xiàn)在早就沒有了吃東西的心情了。

    游封抿了抿唇,他鮮少在小狐貍臉上看到這種表情,自己今日真的有些過了嗎?

    油紙包里白湫一直想吃的烤雞被送到了跟前,酥脆的外皮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白湫卻看都沒看一眼,側身對著另一邊的黑暗之處。

    天冷,她呼吸時都會有白氣在空中溢散,一張小臉凍得有些紅,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憐。

    游封不是個會哄人的主,手僵硬地動了動,把油紙包給收了回來,“真的不吃?”

    白湫搖了搖頭,態(tài)度上很堅定,整個人悶悶不樂地縮在披風里頭,手上的木棍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篝火,火星因她的動作而迸濺。

    她這樣淡漠的態(tài)度大約也將游封給惹惱,沒一會兒,白湫便聽到他腳踩在積雪上的咯吱聲,繼而他的聲音傳來,“白湫,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同我鬧什么,你心里想的如果不說出來,旁人是猜不到的。”

    游封的語氣很輕,白湫覺得自己大概是被凍傻了,所以壓根聽不出來他說這話的時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

    她只知道等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就看不見游封的人了。

    “我……”

    我自己其實也弄不明白自己的心啊……

    這晚,白湫一直在外面待了很久才回到馬車上,當她裹挾著一身寒氣鉆進馬車的時候,游封背對著她,不知是睡是醒。

    她脫掉披風,猶豫了許久還是在馬車上的空位上躺下,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都不知是怎么睡過去的。

    去往武曲山的路上,三人說話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基本都是到地下車休息會兒后繼續(xù)出發(fā),這趟行程于沉默無言中進行了大半。

    快到武曲山的時候,雪下得越發(fā)大,到了將路都給擋住,難以辨別去向的地步。

    游封看著外頭的鵝毛大雪,決定暫時找家客棧休息一晚,不再繼續(xù)趕路,這樣的天留宿野外,他們受得了,嬌柔的小狐貍多半撐不住。

    客棧位于一家小鎮(zhèn)上,白湫靠著白瓊之前給她的珠子撐過了這段時日,腹中沒有出現(xiàn)太大異樣,但她知道這樣治標不治本,珠子的效果不如以往,在客棧下車的時候,腹部已經(jīng)開始微微疼痛起來。

    她穿得多,又披了件厚實的披風,還算溫熱的掌心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上輕輕捂了捂,腳步有些虛軟。

    在進客棧的時候她差點兒被門檻絆到,幸得旁邊的人扶了一把。

    白湫抬頭一看,是個樣貌周正,一身正氣的小道士。

    她垂下頭低聲道謝,小道士沒多說什么,等人站穩(wěn)后便出了門去,站在白湫身后目睹這一幕的游封嗤笑一聲,越過白湫走了進去,眼中像是含著冰霜。

    房間很快開好,因為是個小客棧,里頭的住客并不多,游封便開了三間房,一人一間。

    白湫的房間靠著黑鷹,卻與游封的隔了一段距離,她慢慢爬上樓梯,進了自己的那間房后,這才支撐不穩(wěn),扶著墻壁緩緩往更衣處走。

    屏風后,白湫褪下褻褲,倒吸一口冷氣——她見紅了。

    見紅對懷孕的人來說是很危險的癥狀,白湫暗道不好,簡單收拾過一番后,便上了床,平躺著不敢亂動。

    白瓊姑姑說過,她們狐族懷孕能夠讓自身的體質(zhì)增強,并且不會很容易落胎,一般都是母體經(jīng)受了很大的損傷才會導致孩子保不住。

    白湫這一路奔波的確很累,但這點兒累應當是對孩子沒有多大影響,見紅多半還是因為少了精氣的滋養(yǎng),加上前幾日中了那孔雀妖的毒,這才會導致腹中孩子虛弱。

    沒辦法,白湫只能暫時抱著白瓊給她的那顆珠子,將珠子貼在腹部以緩解那陣墜墜的疼痛,她昏昏沉沉睡著的時候還在想,等好些了就去找游封……

    什么面子里子的,她不要了還不行么……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白湫都沒有出現(xiàn),黑鷹見游封陰沉著臉,便小聲問道:“主人,要不要去看看?”

    白湫一般不會錯過飯點,三人當中只有她是要填飽肚子的。

    游封扔了筷子,冷聲道:“慣得她,看什么看,難不成還把吃的送她屋里去?”

    黑鷹識趣地閉上嘴,將冷掉的飯菜撤了,然后躲回了自己房間,免得游封這股無名之火燒到他身上。

    小客棧生意冷清,入了夜之后客人幾乎沒有,除卻住店的之外,再看不到旁的客人。

    住在此處的大多為趕路之人,路途辛勞,早早便入睡了,所以夜間一般都很清凈。

    白湫抱著珠子就這么迷迷糊糊地睡,不敢隨便亂動,但人還是警醒的,當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的時候,她一下就醒了。

    因睡了一整日,身體沒了力氣,聲音也有些弱,“誰?。俊?/br>
    “是我?!遍T外傳來熟悉的聲線,即便腦袋有些昏沉,白湫還是聽出外頭游封的聲音來。

    得到準許后,游封踏進了她的屋子里,一進來眉頭便皺起。

    屋內(nèi)冷得如同冰窖一般,炭盆中的炭火早就成了一捧白灰,不知什么時候就燒完了,也沒叫人來續(xù)上。

    游封有些火大,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屋內(nèi)的桌子上,就往床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床榻上看去,一聲不吭。

    白湫沒有拉開床簾,因白瓊說過,若是身子不適不能隨意亂動,她便盡量不動,“有事嗎?”

    問了之后帳外半天都沒有聲音,白湫還疑惑人是不是走了,就見自己的床簾被一只手粗暴地掀開,游封臉上有顯而易見的戾氣,“起來!”

    白湫:“我還想睡會?!?/br>
    游封緊握著床簾,又吐出兩個硬邦邦的字,“吃飯!”

    隔壁房間的黑鷹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后,自然而然地給屋子設了一層膈應結界,不該聽的絕對不聽。

    就算知道主人心口不一,他作為一個合格的下屬,也要當做全然不知的樣子。

    白湫側頭看見桌上擺著的托盤,食物的香氣飄了出來,以前輕而易舉能夠讓她感覺到饑餓的東西,現(xiàn)在卻對她沒有了什么吸引力。

    “我還不餓。”她開口說話,聲音又細又小,游封仔細在她臉上打量了一番,這才彎腰探手放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

    片刻后,那只手游移到她的脖頸處,“你發(fā)燒了?!?/br>
    游封面上的怒氣散去,轉而開始給她把脈。

    奇怪的是,白湫脈象沒有問題,稍許有些亂,連凡間風寒的那種都算不上,但她的體溫卻高得有點兒過分。

    白湫知道自己的情況,但肚子還隱隱作痛,她便搖頭道:“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br>
    游封抿唇看她一眼,去將旁邊炭盆里的火重新燒上,緊跟著出門去又進來,端回一碗清淡的小米粥,他坐在白湫身邊,用勺子攪動著碗里的熱粥,語氣軟了下來,“喝點兒粥。”

    白湫一日沒吃東西了,雖然沒胃口,但還是爬了起來,靠在床頭,伸手打算從游封手里將碗接過,“謝謝?!?/br>
    聽著她的道謝,游封手上的動作停了停,臉色緊繃了一會兒,還是將碗遞了過去。

    碗很燙,白湫兩只手輪換端著,差點兒灑了,游封看不過去,重新接過,挖了一勺吹涼后送到她嘴邊。

    白湫看著米粒糯爛的白粥,慢慢張開了嘴巴。

    粥沒有什么味道,白湫吃了幾口之后就不愿意再吃,游封也隨她,將東西隨手放在桌上,等著明天小二來收拾。

    不知道是有了暖呼呼的白粥下肚,還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游封在身邊,白湫覺得身體舒服了不少,起碼小腹不再墜墜的痛了。

    白湫吃完東西后,游封沒急著走,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無事可做之余,又從儲物袋中拿了本書出來隨意地翻動著。

    另一邊,白湫也不好就這么出言將人趕走,她在床上躺了一日,感覺身體都僵硬了,正想著下床稍微走動幾步,免得腿腳酸麻,掀開被子腳還沒落地,就聽得一聲沉悶的物體落地的聲音。

    白湫眼皮一跳,原來是她捂在被子里的珠子滾到了地上。

    珠子從白湫的床上掉下來,一路咕嚕嚕地往前滾,最后滾到了一雙黑靴子旁邊,穩(wěn)穩(wěn)地停住。

    游封彎腰,將那圓滾滾的珠子撿起來,放在手心慢慢地轉動,看見里頭似乎有東西在流動,應當不是普通的珠子,但比起他收藏的那些來,也沒有多特殊。

    白湫掩飾住內(nèi)心的緊張,想來游封也看不出什么貓膩來,腳伸進鞋子里就往他走去,“這是我姑姑給我的?!?/br>
    游封噢了聲,把珠子還給了白湫。

    白湫見他并未起疑,將珠子收好后便準備去屏風后換身衣裳,還沒走到屏風前,就聽得身后男人懶散的聲音傳來,“那是福孕珠吧?仙界專門用來幫助懷孕的?!?/br>
    聽見這話,白湫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起來,大概是太緊張了,她竟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就這般軟著身子倒了下去。

    第39章

    身后的人反應很快,在白湫倒地之前將她攏到懷里。

    游封見她一張小臉雪一般白,呼吸卻又是那么急促,偏偏把脈毫無問題,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急切的神情,“你到底哪兒不舒服?”

    白湫喘息了片刻,除了身體無力之外,頭還有些眩暈,聽見游封這么問,有些委屈道:“肚子,我肚子不舒服。”

    游封將她放到床上,用手掌輕輕揉著她腰腹的位置,“是這兒?”

    白湫將他的手稍微往下挪了挪,因為方才去屏風后面換衣服之前她將外衫已經(jīng)脫了,此時就穿著一件單薄的中衣,游封手掌心的熱度很容易便透過中衣傳到她的皮膚上。

    他的掌心像是有魔力一般,捂著小腹暖暖的,不一會兒她的難受勁就消散了許多。

    游封輕輕撫著那一小塊地方,不敢太用力,為了方便也躺了下來,垂眼看見白湫不斷顫動的眼睫,以及她手中握緊的福孕珠,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追問下去。

    小狐貍身上的秘密比他想象的還要多一些。

    這般輕輕揉撫了一會兒后,游封見白湫身上的溫度并沒有降下去的趨勢,不免想得多了些,白湫這也許不是生病了。

    當初小狐貍說青丘有一種修煉的法術,需要男子精氣,卻并未說時間長了得不到精氣會有什么樣的反應,難不成便是今日這種樣子?

    他試探性地將白湫的手伸到自己衣襟當中,二人肌膚相觸時,身體都輕輕地抖動了一下。

    白湫意識很清醒,所以很快將手抽了回去,并且背對著游封,盡量拉開二人距離,“我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br>
    游封哪能看不出她動|情的反應,可見她面對自己像是洪水猛獸,那股壓抑已久的煩躁有了燎原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