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病弱反派的崽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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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妖怪一直站在院中,一步都沒動過,行為舉止頗有些怪異。 幾人持著武器走上前,柳樹精臉上面無表情,實際上已化身尖叫雞,腦子在瘋狂尖叫。 “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我沒命活了,我甚至都沒嘗到過強(qiáng)大是什么滋味!我為什么要報名來這兒?!在河邊捉捉小蟲子,洗洗小辮子難道不快樂嗎?被打成這樣算什么??!我就應(yīng)該聽mama的話,在家里把小辮兒編編好,起碼是一門手藝,以后在妖界也能混出一番名堂。嗚嗚嗚……救救我!?。【染任遥。。 ?/br> 孔翎直翻白眼,“恕我直言,柳樹精也有媽?編辮子也算是手藝?你當(dāng)在妖界混出名堂來是玩呢!所以說和沒讀過書的妖交流就是難。” 柳樹精怒了,“怎么樹妖就不能有mama,樹妖就不配有夢想嗎?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用自個兒的身體來挨打,沒看到□□精和犀牛精被虐成什么樣了?我難道不應(yīng)該害怕嗎?我難道不應(yīng)該嗎?!你但凡強(qiáng)一點,我至于么!” 孔翎在柳樹精的識海里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 這小妖真是膽子肥了,居然敢在他面前說出這種話來! 不過……其實他說得也有點道理。 他孔翎成妖多年,修煉一日沒有落下,奈何心有余力不足,孔雀精一族生來便不是打架的料子,他自己的身體就是個脆皮,被犀牛精的角多頂幾下都能漏氣的那種。 所以為了守護(hù)這個秘密,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厲害一些,他修習(xí)的本領(lǐng)就是把自己的精神切片,來cao控別人。 柳樹精說得都對,但他孔翎為了面子,是不會承認(rèn)的。 所以倆人在柳樹精的識海里吵了起來,如果不是孔翎沒有實體,這會兒已經(jīng)打起來了。 腦內(nèi)吵得熱火朝天,但在白湫他們看來,這個假扮游封的妖深藏不漏,似乎在憋什么大招,面對敵人圍攻都能做到如此冷靜,如此淡定,應(yīng)該是這六個妖怪里頭的大boss。 白湫與游封走在最后走進(jìn)茅屋,她輕輕問身邊的人,“還有孔雀羽嗎?” 游封攤手,“沒了,本來是有的,上次你中毒,還有一根給你解毒用了?!?/br> 說完這個,他順勢快速地給白湫解釋了一下孔雀尾羽的作用。 孔雀尾羽是他從萬骨枯那個與孔翎同宗同族的孔雀妖身上拔下來的,一共只拔了三根。(詳見三十章) 孔翎的分神術(shù)是一種精神類法術(shù),說起來高明,破解起來也沒有這么難,只需要幾根與之同宗有血緣關(guān)系的孔雀妖的尾羽即可破解。 分神術(shù)想要取得進(jìn)益比別的法術(shù)要更難,孔翎修煉到如今只能夠同時控制三個軀體,再多的唯有用術(shù)法影響,并不能夠直接進(jìn)行cao控。 而被他所cao控的軀體,除非是用白湫方才的辦法——將孔雀羽插入對方脖子,不然就算軀體死了,也不會傷到孔翎半分。 現(xiàn)已傷了孔翎兩個cao控的軀體,他本體應(yīng)該受了不小的傷,還剩著最后一個,不足為懼。 白湫明白了這當(dāng)中的套路,知道游封本事大,但沒想到他居然能夠提前預(yù)知孔雀羽有用,從萬骨枯帶了幾根回來,心下不免有些佩服。 但更讓她關(guān)心的是另一件事,“那你又是怎么分出我和那假妖精的?” 在武曲山,孔翎提前布局,山中的濃霧讀取了他們短期內(nèi)的一些記憶,所以那些假扮的妖怪不光容貌毫無破綻,就連招數(shù)都一模一樣,按照道理來說,要想分辨出真假來并不容易。 若不是游封主動將孔雀羽遞給她,白湫也不能保證自己不認(rèn)錯人。 第42章 游封頓了頓腳步,而后裝作不經(jīng)意說道:“你這段時日與我鬧別扭,說得最多的就是每日吃什么,之前你一說早膳的事,我就能確定了?!?/br> 黑鷹走在他們前面一步遠(yuǎn)的地方,聞言停下來,點頭同意,“主人說得有理?!?/br> 那會兒假白湫說什么給的藥瓶里還剩下幾粒藥,他就產(chǎn)生懷疑了,平日里白湫可不是這么細(xì)心的人,鮮少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再聽另一個說早膳用了什么吃食后,黑鷹基本就能確定真假,所以白湫剛剛讓她對付假鄞塵的時候,他才會毫不猶豫地出招。 白湫:“………………” 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qiáng)。 難道她在這些人眼里,就是個妥妥的吃貨嗎! 她的人設(shè)應(yīng)該是貌美小嬌嬌才對??! 白湫呵呵一笑,自我安慰,“你拿著孔雀羽,當(dāng)然知道真假。” 游封攤開雙手,道:“孔雀羽只有第一個經(jīng)手的人,才能夠看清分神術(shù)的使用者躲在哪個軀體里,我若用了,你便沒法用?!?/br> 白湫一時無言,“行吧,你們對我…………還挺了解。” 這廂他們短暫的對話結(jié)束,那邊柳樹精也終于睜開了眼睛,他看著眼前嚴(yán)陣以待的幾人,從袖子中將手緩緩取出。 鄞塵屏住呼吸,已經(jīng)將攻擊法訣念了一半,然而卻卡了殼。 原因無他,眼前的妖怪雙手從袖子中取出來后,竟然緩緩抬起,做了個投降的動作,然后“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桃花眼中淚水橫流,“求求你們不要打我,我從小就怕疼,拜托拜托!求求了!” 蓄勢待發(fā)的六人齊齊沉默:“……” 見過沒骨氣的,第一次見這么沒骨氣的。 在柳樹精識海里的孔翎快要氣瘋了,他當(dāng)初一定是腦抽才會將最后一縷意識投放到這個二五仔的腦子里頭。 如今好了,這貨完全不聽他指揮,甚至連身體控制權(quán)都因為剛才一番大吵,導(dǎo)致他沒有第一時間奪到手中,居然讓他做出了這么丟臉的動作。 孔翎大喝一聲,將識海中占據(jù)主導(dǎo)的柳樹精給擠開,想控制著身體逃跑,但柳樹精慫啊,他覺得這幾個人這么厲害,他就算是逃也逃不了多遠(yuǎn),還不如早點兒投降,這樣一來說不定還不用挨打。 于是在大伙眼里,最后的這個妖怪就像有那什么大病,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跪下,來來回回數(shù)十次。 白湫聽著那沉悶的跪地聲,都覺得痛。 最后還是游封一腳上前將柳樹精跪下來的小腿踩住,他受不了地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你現(xiàn)在用的是我的臉!” 剛把身體主導(dǎo)權(quán)搶過來的柳樹精聞言打了個嗝,忙不迭將臉給變回原樣,“好的,大人?!?/br> 孔翎氣得在識海里掐人中,跺腳吼道:“慫什么,給我上??!我還能打!” 柳樹精太慫了,氣得孔翎的最后一個切片在他腦海里無能狂怒,最后兩團(tuán)沒有實體的意識在柳樹精的大腦里打了起來。 是正兒八經(jīng)的打架,不是之前的推推搡搡。 身子到底是柳樹精的,孔翎cao控人家一般都是會經(jīng)過主人意愿,像這樣不聽話的大腦和軀體他還是第一次見,所以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比如說,把對方打暈,占據(jù)主導(dǎo)權(quán)。 柳樹精確實又慫又沒本事,意識被孔翎掄了幾拳頭后,就短暫地暈了過去。 而在白湫他們看來,柳樹精的癡呆癥愈發(fā)嚴(yán)重,短短一小會兒,已經(jīng)演變到自己打自己的地步,要么左手扇自己一耳光,要么右手對著眼睛就是一拳。 到后面,成功把自己給打暈了過去。 叫在場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面對地上短暫性暈倒的人,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左承運這些年走南闖北,也算見識過不少大場面,但此時他也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這只奇怪的妖,“我還是第一次見自己把自己打暈的妖?!?/br> 好他|媽奇怪! 在場唯一算是有點明白柳樹精此做法的人是游封,“可能是孔翎的分神術(shù)反噬了。” 左承運恍然大悟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br> 雖然好他|媽奇怪,但又感覺好他|媽合理。 原來自己把自己捶暈過去,也是有的,以后回師門,似乎又有可以吹噓的東西了呢。 柳樹精沒有昏迷太久,因為孔翎占據(jù)了他的身體。 這樣一來,柳樹精的實力呈現(xiàn)短暫性上升,他陡然暴起,妄圖用手中催生出來的柳條將這幾個武曲山的不速之客給扇出去,然后讓自己逃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把這最后一個切片給收回本體。 沒錯,不是孔翎不想從柳樹精的身體里出去,而是他沒那個機(jī)會,也不敢冒那么大的險。 魂體在離開控制體時是最虛弱的時候,他已經(jīng)損耗了兩個魂體,原身受到重創(chuàng),若是這最后一個也被擊殺,他這么多年的修煉可就徹底毀于一旦了。 所以他必須要從這群外來客中突圍! 孔翎騰空躍起,將手中幻化出來的柳枝用力揮了出去,力求掃中幾人下盤,將他們的注意力轉(zhuǎn)移,爭取逃跑時間。 然而,孔翎的想象很美好,耐不住……柳樹精這具軀殼是個戰(zhàn)五渣,即便有了一定的修為加持,依然沒什么卵用。 那揮出來的柳條還沒有手臂長,原本以為的全力一擊,結(jié)果只是一根柳條從袖子中冒出來,扭扭捏捏又輕輕柔柔地在空氣中繞了一圈后,怕生一樣收了回去。 架勢擺得很足的孔翎沉默了。 白湫他們更加沉默,現(xiàn)在無論這個柳樹精做什么,他們似乎都不會感到奇怪了。 在一旁養(yǎng)傷的白落輕聲問鄞塵,“他在做什么?” 鄞塵默了片刻,道:“大概想給我們撓癢?” 孔翎茫然的看著自己這幅軀殼的雙手,那兩根縮在袖子里的柳枝在他的死亡注視下慢慢探出了枝頭,討好一般地朝他比了個愛心。 孔翎:“……???” 這輩子沒這么無語過。 如果腦子里的柳樹精還清醒的話,一定會用很憐愛的語氣夸兩根柳枝懂事。 但孔翎不會,反而想把這兩根從身體上長出來的柳條給薅禿嚕皮! 不爭氣的東西,氣死他了! “孔翎?!?/br> 孔翎的心思全都在這兩根不爭氣的柳條上,被一喊,條件反射性地應(yīng)了一句,“何事?” 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暴露了,抬起頭來對上方才叫他的那人,是游封。 武曲山是孔翎在人間潛伏多年的老巢,這地界沒人比他更加熟悉,所以即便是暴露了他也沒有過于慌亂,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回到本體內(nèi),這樣才有一戰(zhàn)的余力。 因而,即便柳樹精這具孱弱的軀體無用,他還有另一個計劃。 孔翎冷笑一聲,沒有多廢話,抬了抬雙手,原本散得差不多的濃霧又開始彌漫起來,用極快的速度將他的身形吞沒。 孔翎跑了。 本來在濃霧剛起的時候,鄞塵想上前將人抓住,卻被黑鷹抬手?jǐn)r下,眼睜睜看著對方跑得無影無蹤。 不光孔翎跑了,之前被他們打成重傷的幾個偽裝好的小妖也一并被濃霧吞沒,沒了蹤影。 鄞塵看向黑鷹,明顯是要他給個說法。 游封瞇眼看著濃霧消散的方向,代替執(zhí)行他命令的黑鷹回答,“你莫要忘了,我們不是為了殺孔翎,而是要他手里的東西?!?/br> 他現(xiàn)在跑,能跑到哪兒去呢? “你想找到他的老巢?”鄞塵皺緊的眉松了些許,“這的確是個辦法,然武曲山如此之大,如何能確定孔翎的位置?” 游封不是個愛說話的,更不愛和鄞塵說話,他拉了拉白湫的袖子,從白湫手中把紅色油紙傘拿了過來,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