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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病弱反派的崽 第102節(jié)

    走在最后一個的蓬木順手把門帶上,卻忽而感受到一股阻力,低頭一看,竟是一只血手阻止了他關門,再一看,不光手上滿是血,這個人渾身都是血。

    “你,你誰?”

    蓬木往后退了一點點兒,以為是山里跑出來的怪物,想把門關起來,可那只血手的力氣還不小。

    血人用力頂著木門,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游稷!”

    蛛王見蓬木還沒把門關上,便過來幫忙,聽見地上的東西氣若游絲般說了什么,于是上前道:“什么雞啊鴨的,咱這兒沒有,到別處要飯去吧?!?/br>
    游稷又吐出一口血來,把整個身體往前挪,被氣得快要厥過去了,“我說,我是游稷。”

    他說完后,血一口跟著一口往外吐。

    這下蓬木聽見了,撓撓頭,“你、你還、活著呢?!?/br>
    他轉頭,對著游封道:“主、人,你,你看這?”

    不待游封說話,游稷便慢慢撐著門爬了起來,幾步進到院內,癱軟在一旁,喘息了幾口之后,開始調息養(yǎng)傷。

    好家伙,看他這模樣,想來一晚上能活下來也不容易,臉上都沒什么好rou了。

    阿羅不太開心,小聲嘟囔,“這次的存活率也太高了點吧,怎么才死了一個?!?/br>
    不過沒死就沒死吧,后面還能活多久就不一定了。

    阿羅走到正中央的那間屋子前,敲了兩下門,“元伯伯,你醒了嗎?”

    里頭聲音傳出,“你們一大早這么吵,我還能不醒?”

    阿羅笑嘻嘻地說:“那我?guī)麄冞M來了?”

    那位叫元伯伯的道:“進來吧,把身上給我弄干凈了再進來?!?/br>
    說的是那幾個在荒野求生當中活下來的幾人,他們此時法術恢復,把自己拾掇干凈不過是片刻的功夫。

    “吱阿”一聲,阿羅推開面前的門,眾人收起之前輕松的情緒,隨之踏進室內。

    進入之后,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道道垂下來的紗幔,層層疊疊,而他們要見的那位元伯伯就坐在紗幔后頭,只能隱隱約約看清楚個大概。

    阿羅腳尖輕點,直接飛了進去,“我在里面等你們噢。”

    她說完,紗幔升起,只剩下元伯伯跟前的那一道,眾人面前的地磚上忽然橫縱亮起光來。

    原本的地磚被亮光劃分成了一個個小塊塊,搖身一變,變成了棋盤。

    元伯伯的聲音響起:“下盤棋吧。贏了,你們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們?!?/br>
    他們幾人,身前是一根泛著紅光的線,身后則是剛踏進來的門檻,能夠活動的只有門檻到紅線之間的一塊算不得大的地方。

    再往前頭看去,金色的光芒將地磚劃分成了一塊一塊的,地磚的花色也淡了下去,看上去很像是被放大了數(shù)倍的棋盤。

    白湫打量著眼前的棋盤,想著,這人應當是要與他們下圍棋,碩大的黑子白子就在手邊,好幾個人面露難色。

    圍棋什么的,難度要求太大了,白湫估計在場擅長的只有湛啟那幾個學過的,像她還有蛛王蓬木,可不就是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連規(guī)則都不太明白。

    對面的元伯伯等他們都看清棋盤后,這才道:“我們來下五子棋,一對一,贏了的跟我進殿,輸了的我也不殺你,請你直接到山腳下等候,你們看可好?”

    白湫一聽,有戲了。

    圍棋太專業(yè),五子棋那誰小時候沒玩過,她上小學的時候,可是將周圍的一眾同學打了個遍,班上堪稱無敵好嘛!

    白湫臉上有了光,蓬木和蛛王二人竊竊私語,“什么、什么是、五、五子、棋?”

    “不知道啊,沒玩過,我長這么大還沒碰過棋子呢?!敝胪鯎蠐项^,“沒事,大不了咱們直接到山腳下等他們,等多少天都沒事,我已經(jīng)和大蜘蛛混熟了,到時候帶你一起去玩?!?/br>
    豁!好家伙!

    這才一晚上,他就已經(jīng)和秘境里的蜘蛛混熟了,交際能力可以??!

    蛛王聽著白湫三言兩語介紹了一番五子棋的規(guī)則,明白只要是把五個同色的棋子連成一條線就行,蛛王拍了拍胸脯,毫無畏懼地走上前,“我先來?!?/br>
    大家沒得不同意,就如他所說,即便被送到山腳下,蛛王也不會有事,人家現(xiàn)在可是可靠山的。

    見有人自告奮勇地站出來,元伯伯心情似乎不錯,將棋盤旁邊的黑白棋子調換了一下位置,黑棋子送到了蛛王那里,“你先?!?/br>
    蛛王也不客氣,施法拿了個黑子便往棋盤上落。

    因為是一對一下棋,在蛛王拿起棋子的瞬間,其他人的說話聲便完全聽不到了,旁人就算是想提醒也做不到。

    在旁觀看的人,想看看蛛王到底有幾分本事,尤其是游稷,他對這種文縐縐的下棋接觸甚少,并不精通擅長,所以便想先看看蛛王用的什么套路,他能不能照搬答案。

    然而蛛王落的第一個棋子,就叫幾個會下棋的人傻了眼。

    蛛王把黑子下在了他右手邊最角落的那個位置,在正式的五子棋比賽中,第一個子可以落在棋盤的任意交叉點上,但蛛王下的那個位置,幾乎沒有人會選,因為把好幾條路都封死了,失了先手的優(yōu)勢。

    對面的人應該也被他這不按套路出牌的棋子給弄得有些迷糊,好一會兒才把白字落在正中間的那個點上。

    蛛王想也不想,繼續(xù)往左邊擺放黑子,看樣子是想在最下面連成一排。

    第二枚白子落在了他快要成型的隊伍當中,蛛王不氣餒,很快換了個方向,往上面布排。

    白湫看的直扶額頭,剛才蛛王說他聽懂了,她以為是真的懂了,沒想到只懂了一半。

    只會把自己的五子連成線,壓根就不知道去攔一攔對方的。

    白子就這么偶爾過來破壞一下蛛王的隊形,然后自己在棋盤中間毫無阻礙地連線,很快蛛王便敗了。

    而他失敗的時候還意猶未盡,覺得自己下得還不錯,有來有回的,真像這么回事。

    那邊元伯伯大概贏了這個憨憨也沒什么成就感,一揮手,蛛王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到山腳下去了。

    第二個出場的是蓬木,他比蛛王要聰明一些,但還是很快就輸了,一并被送走。

    接下去輪到黑鷹,大伙看黑鷹這模樣,便不像是會下棋的,誰知這一局,他居然贏了。

    黑鷹出其不意地連成五子,看向游封的眼神中充滿了感動,平日里沒白被主人虐,這會兒居然能派上用場。

    黑鷹開了個好頭,也可能是那邊元伯伯故意放水,接下來的幾個人都贏得很輕松。

    鄞塵、湛啟、白落都毫無懸念地獲勝,就連班冬也險而又險地拿下了一局。

    湛啟結束后,便拉了小八上前,拱手恭敬道:“元伯,小八他神魂不穩(wěn),恐怕下不了棋?!?/br>
    與一個智力有損的人下棋,贏了也不光彩。

    元伯伯道:“這就是阿羅說的那個人?等結束后,你們自去后院為他尋藥吧,治好了便送下山去?!?/br>
    湛啟聽了面露欣喜,連忙道謝,“多謝元伯?!?/br>
    他說完,便拉著小八往一邊走,小八到底也不完全傻,突然鬧了起來,“我不下山,我不要下山!”

    湛啟沒法,只得先哄他不下山,把人哄太平了,下一局棋才開始。

    白湫原本已經(jīng)站在了棋盤旁,準備開始了,卻被突然冒出來的游稷給撞到了一邊,他率先用法術將棋子取出,“我先來?!?/br>
    白湫心中不悅,但沒的這個時候和他爭,早晚反正都一樣,無所謂的。

    游稷已經(jīng)將前面獲勝的四人如何落子的套路給記在了腦子里,他生怕過一會兒會忘了,便急急忙忙想上來拿下這一局。

    然而,棋盤上的場面千變萬化,每一種套路都有無數(shù)種應對的辦法,元伯顯然也不是個按套路落子的人,一開始游稷下得還很順暢,到了后半程,便被對方搶占了先機。

    游稷狼狽地左右攔截,最后眼睜睜看著人家五子連成一線。

    他輸了。

    自打進秘境來,他便諸事不順,一個兒子冷眼旁觀,不管不問,另一個兒子,被他親手扔到了那些怪物的嘴里,現(xiàn)在,他距離那秘境之中的宮殿只有一步之遙了,他距離成功,也只有咫尺而已。

    可是,他居然輸在了一個幼稚至極的游戲上面。

    叫人怎么能甘心。

    誰都沒想到,游稷會突然暴起,他用盡了所有的修為,只為了那突襲而去的一招。

    黑色的魔氣放大無數(shù)倍,眨眼間將整個房屋都給籠罩其中,而游稷就是魔氣當中無法捉摸的暗器,隨時隨地可以刺穿人的喉嚨。

    看到這場景,阿羅面色毫無變化,反而還老氣橫秋地搖了搖頭,“又一個來找死的?!?/br>
    說完,只聽一聲皮rou撕裂的響,再看,一道白色劍光直接刺穿了游稷的心口。

    游稷是瘋了才會挑釁對面下棋的人,連阿羅都對他恭恭敬敬,足以看出此人實力有多強。

    血噴濺在棋盤格上,游稷在元伯伯的手底下甚至沒有過到一招。

    這樣驚人的實力,讓眾人齊齊變色。

    游封垂下眼瞼,剛才那么快的速度,就是他也未必有把握能躲過去,此人的實力放眼當今的三界,可能已經(jīng)達到巔峰,比那個所謂的妖王還要強,多半已經(jīng)快要飛升了!

    游稷死了,就這么死在眾人眼前,然后被棋盤上的光芒吞噬,消失不見。

    元伯伯那波瀾不驚的聲音復又響起,“繼續(xù),下一位?!?/br>
    他半點沒受影響,淡然地將棋盤上的血漬弄干凈,等待下一位對手。

    白湫尚處在震驚當中,游赤倒是從容地走上前去,開始下棋。

    她看游赤臉上半點波瀾都沒有,一心在棋局上,心中不由感嘆,此人心理素質真好。

    然后白湫注意到,游赤落子的那只手其實一直都是發(fā)顫的,只是衣袖遮住了看不到罷了。

    這一局,也很快便分出勝負,游赤贏下了這局。

    白湫從這么多局比賽當中也總結出了一些規(guī)律來,對面的元伯伯實際上是個下五子棋的高手,但他并不想為難對手,所以只要是穩(wěn)扎穩(wěn)打地下,不玩那些亂七八糟的花樣,基本上都能贏。

    其實元伯伯下五子棋,是在下棋,更是在觀心,看一個人心術正還是不正。

    不過遇上蛛王蓬木那兩個完全不會的人,心思太過單純,對面就是想讓他們贏也做不到。

    總算輪到白湫,就和她想的一樣,沒幾個回合,她就贏下了比賽。

    走到白落他們身邊,場上還剩下唯一一個人——游封。

    “你先?!庇畏庀蚯白吡藘刹?,選擇了白子,后手下。

    之前的人一直都是先手,因為在五子棋當中,先手多多少少會占據(jù)一些優(yōu)勢,而游封此時卻將優(yōu)勢拱手讓人。

    那邊的元伯伯并未拒絕,稍微愣了愣之后,拿著黑子,開始了最后一輪棋局。

    知道黑鷹的棋藝都是陪著游封練出來的,大伙兒并不擔心。

    但白湫眼見他好幾次都快要拿下比賽了,卻又另辟蹊徑,另一邊的元伯伯顯然也在游封的這種下法中認真起來,雙方咬得很緊,棋盤上的棋子也越來越多。

    棋子越多,需要防備的地方就越多,對下棋雙方來說就越加困難。

    然而游封和元伯伯二人落子的速度都極快,基本上是對方剛下完,這邊就落下了一枚棋子,若是蛛王和蓬木在這兒,定會看得眼睛疼。

    最后,在不斷的試探攻擊防備下,一枚白字落下,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