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病弱反派的崽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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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元他……將自己的一顆心臟給剖了出來。 一顆鮮血淋淋,還在他手掌中不斷跳動的心臟。 他因修為強大的緣故,只要心臟還在,便不會死,所以方才即便是被班冬的長刀刺了一下,修為在消散,意識卻是清醒的,也并非不能動彈。 鄭元掙扎著起身,手中握著那剛挖出來的心臟,踉蹌地朝游封所在的方向走來。 他的臉色白得嚇人,再與手上的鮮紅一對比,強烈的視覺反差足夠震撼每個人的心。 這世界上為了表明衷心,揚言說“將心挖出來給你看看”的人太多了,但真正看見一顆心臟被捧到跟前的時候,還是覺得相當恐怖。 白湫因站得里游封最近,也看的最清楚,所以當鄭元走過來的時候,她就被太過強烈的視覺沖擊弄得不敢往鄭元的手上看。 鄭元站定,將手中的心往前送了送,“殺了我吧?!?/br> 他一心求死,不惜將心臟挖出來,只希望游封能夠毀去他的心臟,讓他赴死。 游封背脊崩得很緊,仿佛一根隨時會斷掉的弦,“你做夢,我不會殺你的?!?/br> 鄭元仿佛料到了他這樣的回答,唇邊露出個苦笑來,一邊笑一邊咳血。 心臟離體換了別的人早便活不成了,他不過仗著一身修為在強撐著而已。 游封想,若是他夠心狠的話,便會毫不猶豫地將鄭元的心臟切成一片一片的,然后燒成灰送到阿娘的墓前,但他想到阿娘用渾身的血救的這么一個人,若死在他手里的話,阿娘會不會怪他呢? 所以一種奇怪而又復雜的情緒,讓游封覺得特別不適,“把你的心……” 他剛準備讓鄭元把心臟放回體內(nèi),看見眼前的一幕,瞳孔驟縮,“你瘋了!” 鄭元笑笑,“我沒瘋?!?/br> 他說著,手指更加用力,五根手指戳入心臟當中,越來越深。 那心臟上很快多出了五個血窟窿,在不斷的擠壓下,甚至有碎裂的趨勢。 而鄭元隨著心臟收到重創(chuàng),他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而手里的心臟被他這樣摧折,也早就沒有繼續(xù)跳動的可能了。 游封沒想到他會對自己這么狠,心中恨極,上前半跪下握住鄭元的肩膀,“你以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你憑什么死?你的命是我阿娘救回來的,你憑什么死!” 游封大吼道,手指幾乎要將鄭元的肩膀捏碎。 鄭元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喃喃,卻不是在回答游封的問題,“阿婉……阿婉……” “你憑什么死!憑什么!”游封仰天悲吼。 鄭元的心臟被他自己給毀了,就算強行續(xù)命,也活不了多久。 鄭元跪不住,往旁邊倒去,呼吸很快也消失,徹底成了一具尸體。 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場上進發(fā)生如此大的變故,所有人心間都蒙上了一層陰云,然而秘境當中的陽光卻愈發(fā)燦爛。 尤其是照耀在鄭元身上的那一束,將他包裹在其中,像是,像是他整個人都開始散發(fā)光芒了一般。 此時的班冬看著那灼眼的光芒,已然有了不妙之感,他開始按兵不動,打量著場上的局勢。 明知道自己在三界之中已沒有敵手,但他同樣也知道保命的重要性,這束從天而降的光線,明顯就是用來壓制他的。 班冬的注意力都在天上,他很快看到,在鄭元死了之后,空中的云又開始動了,且許多云被糅雜在一起,那旋渦開始變得有點兒像一扇門了。 他忽而想起字畫上的內(nèi)容,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 是神界的大門! 神界之門就要打開了! 作為在場修為最高的人,他有機會踏入神界?。?! 這個認識讓班冬沒了繼續(xù)殺人的意思,他不關(guān)心神界之門為何會打開,他只想要飛升。 天空上出現(xiàn)的門不光吸引了班冬的注意,受了傷的鄞塵和湛啟同樣看到了。 他們還發(fā)現(xiàn),門似乎有打開的趨勢,因為從中散發(fā)出來的光太過于強烈,不光把院中的妖氣一并清散,且將鄭元照得都快要看不見了。 游封看著鄭元的尸體,雙目通紅。 恨嗎?肯定是恨的,可從心臟處蔓延開的痛卻有不似作假。 他臉上已然沒有了表情,此情此景之下,他根本不知道該有什么樣的表情,或者說是做出什么樣的舉動來。 緊跟著,他看見,鄭元的尸體緩慢地飄了起來,往上方飛去。 游封的目光也跟著往上看去。 鄭元懸停在由金光和白云組成的那扇門前,他破碎的心臟被一只無名的手放進了身體當中,金光驟然大作,亮得眾人不由抬起袖子捂住眼睛。 一瞬過后,鄭元的手指動了動,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當中,他緩緩地坐了起來。 顯然,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他明明已經(jīng)將心臟都捏碎了,怎會又重新活了過來。 不光是他,光芒照耀的地方,大家都覺得身體仿佛得到了療愈,之前受的傷在不一會兒便痊愈了,就連疼痛都沒有留下。 鄞塵看了眼自己手臂上被班冬長刀劃拉出來的傷口,就這么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他摸了摸自己方才還覺得不太舒服的胸口,那種窒息的感覺已經(jīng)不見了。 旁邊一直昏睡不醒的白落也睜開了雙眼,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對上鄞塵那雙欣喜的眼睛,被他抱進懷里的時候還有些暈乎乎的。 阿羅的身體也出現(xiàn)在了方才消失的地方,她傷得太重,安靜地躺在地上,湛啟看到她的第一時間,就把她抱到了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起碼離班冬遠一些。 而死在殿內(nèi),無法照到陽光的孔翎,沒有能夠復活,他被斬落的頭顱,早就化為了班冬所需的妖氣,軀殼更是不知去向。 “鄭元?!?/br> 一道聲音于縹緲中傳來,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抬頭向著天空中的神界之門看去。 鄭元站立在門口,心臟復蘇重新開始跳動讓他還有些不適應。 “你如今已克服心魔,能夠成為我神界的一員?!?/br> 說著,神界之門打開,里面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見,有一高大的身影從其中走出,他身著紅色的衣袍,面容威嚴肅穆,帶著一股不可侵犯的莊重之感。 是神界的人。 同一時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極為龐大的威壓,這種壓迫感是完全碾壓式的,以他們的修為,根本無法反抗,只有俯首跪拜的份。 鄭元聽見男人此話,卻搖了搖頭,“我已無心飛升,盼神君賜我一死,將機會許給這些小輩?!?/br> 神君輕蔑地朝他看了一眼,然后目光從底下的人身上掃過,“就他們?不自量力?!?/br> 說著,他朝鄭元的方向走了幾步,“你若今日沒有剖心之舉,再給你千年萬年,你也參不破,也沒辦法飛升。鄭元,你所修的無情道,并不是真的無心無情,你的心魔便在此處,你的隱忍克制,反而讓你沒有辦法飛升。知心知情,這才是你應該走的道路,所以,你真的要放棄飛升的機會嗎?” 鄭元不說話了。 他修的無情道,卻從沒想過無心無情會成為羈絆,沒想過那些隱忍克制反而阻礙了他前進的腳步。 聽了神君的一席話,有什么他一直沒有辦法領(lǐng)悟的東西在悄然生長,參破與否,往往只在一念間。 神君甩了甩袖子,道:“給你片刻思考時間,我許久未到下界來,看看以往的住處也是好的?!?/br> 說著,神君腳尖輕點,衣袂翩翩間踩上了地磚,看著眼前的偏殿以及這里的一草一木,他眼中流露出幾分回憶的神情來。 第100章 神君腳尖輕點,踩上了地磚,看著眼前的偏殿,他眼中流露出幾分回憶的神情來。 一旁的班冬迫不及待地走到神君身邊,拱手詢問:“還請神君指點,如何才能飛升神界?” 神君瞥了他一眼,毫不避諱道:“你啊,還是算了,我們神界不需要你這樣的人?!?/br> 班冬聽出他語氣當中的鄙夷和不屑,卻敢怒不敢言,“煩請神君明說?!?/br> 神君眼神一凜,“不行就是不行,哪來這么多廢話?!?/br> 他說完,手一揮,班冬不過眨了眨眼睛的功夫,身子便是一晃,再一看,人竟然到了萬骨枯。 看著眼前封閉的石墻,他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從秘境當中趕了出來。 一朝夢成空,班冬氣得五臟六腑都快要炸了,上前用力捶打了一下石壁,銀牙咬碎,卻也無濟于事。 神君耳邊少了個聒噪的人,他在閑庭信步地走了一段,忽而臉色一變,快步朝著偏殿的耳房走去。 耳房處是有結(jié)界的,神君止住腳步,看著此處嚴密的結(jié)界,斂眉思索了片刻,這才開始逐一破除。 結(jié)界不止一層,且都是修為與他差不多的人設(shè)下的,怪不得這么些年來,一點兒遭到破壞的痕跡都沒有。 鳳溪忽而想起什么,手上的動作更加快了。 結(jié)界上面層層疊疊的封印,成功讓他失去了耐心,于是他大掌往結(jié)界上面一擊,直接強行破除此處的封印。 強行破開結(jié)界的后果就是,耳房的房頂給他震得塌了下來,碎片瓦礫掉得到處都是,白湫往后退了兩步,忽然覺得頭暈目眩,腦袋像是針扎一般疼。 她捧頭往后退了好幾步,差點兒就要跌坐在地上,被游封扶住之后,一邊抽氣一邊捶打自己的腦袋,“好疼——好疼——” 說是有千百根針在扎都不為過,疼得她恨不得原地打滾,疼得她惡心反胃,四肢發(fā)軟。 游封一下慌了,給她把脈,脈象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白落也走過來用狐族秘術(shù)為她診治,卻也一切正常。 白湫此時已經(jīng)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伴隨著一陣陣的干嘔,她覺得腦袋像是要被劈成兩半。 “啊——” “砰——” 伴隨著耳房的結(jié)界被破開,白湫的尖叫聲一并響起,她眼前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面,大腦像是炸開了一般,再無法思考,直接讓她陷入了昏迷當中。 鳳溪沒有聽到外頭的動靜,他闊步走進耳房之中,卻看見了他夢里的那張臉,整個人定在原地好一會兒,他才撲上前去將人一把抱住。 “遙遙——遙遙!” 走至近前,看見那張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臉,鳳溪連呼吸都不敢放肆,生怕眼前的一切又是他的夢境。 耳房中只有一張大床,床上睡著一個女子,她雙手合抱腹前,雖在沉睡,眉間卻仍舊有一股解不開的憂愁,因著耳房中一層又一層的結(jié)界被破開,她眼睫顫了顫,有了要醒過來的趨勢。 鳳溪側(cè)坐塌前,驚喜而又緊張地盯著床上的人,伸手想上前碰一碰她的臉蛋,卻又不敢,只是輕聲喚她的名字,“遙遙——” 過了好一會兒,終于等到她睜開雙眼。 白遙眼睛眨了幾下,眼前從虛白變得清晰后,才勉強能夠看清眼前的景象。 鳳溪握住她的手,“遙遙,你醒了!” 白遙看著他,像是認得,又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好半晌都沒什么動靜。 鳳溪扯了扯嘴角,還想說什么,卻被床上的白遙給甩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