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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病弱反派的崽 第115節(jié)

    她的表情由惱怒轉(zhuǎn)而變成欣喜,“是你啊!”

    男人喉結(jié)滾動幾下,眼中似有水光閃過,他顧不得白湫是什么反應(yīng),彎腰便將人緊緊地?fù)г趹牙?,喉嚨中發(fā)出低低的嗚咽之聲,就連喘息都是脆弱的。

    第105章

    白湫猝不及防被他抱住,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

    她原本心中升騰起一陣惱意,但見男人的手腳并沒有不規(guī)矩,只是抱著她,發(fā)出的嗚咽之聲又是那么可憐,想來會不會是認(rèn)錯人了。

    此時云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并不多,但白湫被這么個不認(rèn)識的男子抱著,有幾分尷尬,于是她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那個,能不能松開我?我有點兒喘不過氣來?!?/br>
    聞言,箍著她的男人手上緩緩卸了勁,將她松開后,手仍放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怕人突然消失不見。

    但這樣的舉動就讓白湫有那么一點點兒不舒服了,她往后退了兩步,也避開了男人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臉上的表情有些戒備。

    雖說男人的臉和身材長在了白湫的審美上,但不意味著她能夠容忍一個陌生男人的這些奇怪的舉動,要不是想著還需將紅箋給他,可能白湫早就扭頭走了。

    男人沒被面具遮住的那只眼赤紅一片,還有水光瀲滟,尤其是在看見白湫陌生的眼神時,他雙目中流露出的那種痛意,不用語言述說,千言萬語都藏在了眸光之中,叫人看上一眼都覺得心里生疼。

    “你……不認(rèn)得我了?”

    男人很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卻藏不住聲音當(dāng)中的顫抖,他看著白湫那防備且陌生的表情,呼吸變得亂七八糟,那僅剩的一點兒自制力都快沒了,心里一片混亂。

    他想即刻將人從這兒帶走,他想好好地抱抱她,看看她,和她說說話。

    可現(xiàn)在……白湫竟不認(rèn)識他了。

    白湫反倒因為他問的這句話愣住了,小心翼翼地問:“我們以前認(rèn)識嗎?”

    男人抿唇,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白湫見他又不說話了,感覺此人怪怪的,于是抬手將紅箋遞了過去,權(quán)當(dāng)完成任務(wù),“這是給你的?!?/br>
    男人見她遞東西過來,下意識地伸手接過,還沒看清楚手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眼前的人便化成一道白光離開了此處。

    游封捏著手里的紅箋,哪里還有心思去翻看,慌亂地朝著白湫離開的方向追去。

    白湫到達(dá)云街街口的時候,小蓮正準(zhǔn)備返回去尋她,白遙也是一臉急色,直到看見她安然無恙地出現(xiàn)在面前,這才松了口氣,“小湫你去哪兒了,嚇了阿娘一跳?!?/br>
    她現(xiàn)在別的不怕,就怕白湫出點什么差錯。

    白湫上前一步,倒也沒有細(xì)說,只說是碰到了要送紅箋的那個人,順手將紅箋送了,這才比小蓮稍微來晚了一會兒,并沒有什么大事。

    三人登上馬車,白湫最先上去,鳳溪殿后,他在彎腰掀開車簾的時候,忽而覺得身后有道目光盯著他們家的馬車,轉(zhuǎn)頭看去時,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鳳溪坐到馬車內(nèi),一只手撩起窗簾往外看,直到離開云街,都沒看見什么可疑的人物。

    神界這些年太平得很,沒有黨派,沒有爭斗,日子過得舒坦了之后,自然會有些人不那么安分,鳳溪作為鳳族的家主,慣來行事低調(diào),基本沒有與人結(jié)仇,但若是有不長眼的盯上他們鳳族,那他也沒有在怕的。

    鳳溪裝作若無其事地放下車窗上的簾幔,詢問白湫今日在云街上玩得可開心,今年被評出來的神君和神女分別是誰。

    白湫雖有些累了,但還是將鳳溪問的一一回答后,這才靠在車廂上閉目養(yǎng)神,白遙拉著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哄著她入睡。

    說來奇怪,今日不過是第一次見那男人,白湫此時閉著雙眼,腦海里浮現(xiàn)的全是他的身影,以及她抱著自己嗚咽時的模樣,鬧得她自己心里都有點兒難受。

    回到住處,白湫懶懶的不想動彈,便與小蓮說要午睡,自個兒躺到柔軟的大床上,蓋上一條香噴噴的薄被,醞釀睡意。

    四周靜悄悄的,聽不見一點兒旁的聲音,照理說像白湫這種習(xí)慣了午睡的人應(yīng)當(dāng)很快就能睡著,可今日也不知心里有事還是怎么的,她翻來覆去好久也沒有入睡,反而肚子里的孩子鬧騰得厲害,一下一下地踹著她的肚皮,像是迫不及待要出來的樣子。

    白湫抬手安撫了一番腹中的孩子,閑得無聊又開始掰手指頭算,這孩子懷的時間的確比她料想的還要久,而白遙計算的只是她大致生產(chǎn)的日子,至于是會提前還是會延后,這都說不準(zhǔn)。

    等到孩子終于安靜下來,白湫的困意也漸漸涌了上來,她側(cè)躺著,迷迷糊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一覺無人打擾,白湫睡得格外舒坦,在察覺到床邊多了個人的時候,她在閉著眼睛伸了個懶腰,嗓音里全是剛睡醒的困倦,“小蓮?什么時辰了?”

    無人回應(yīng)。

    白湫眼皮撐開一條縫,這才發(fā)現(xiàn)外頭的天已經(jīng)全然黑了,想必是小蓮知道她今日出去了一趟很累,便沒有進(jìn)來打擾,所以才讓她一覺睡到了這個時候。

    白湫撐著床榻翻了個身,正打算坐起來,忽然瞥見床尾還坐了個人,她嚇了一跳,連忙捂住心口嗔怪道:“小蓮你怎么不出聲啊,很嚇人的好不好?!?/br>
    她說完,本以為那道人影會笑嘻嘻地作答,卻不想,那人還是一動不動,就這般坐在黑暗當(dāng)中,如一道影子一般。

    白湫覺察出幾分不對,立馬用被子攏住自己的身體,心中有些慌,開始飛快思考對策。

    這人不是小蓮!

    她方才剛睡醒,看得不是很清楚,小蓮哪里會有這么高大的身形,又怎會沉默不言地坐在她床邊。

    所以她的住處進(jìn)了歹人?!

    鳳溪不是說神界要多安全有多安全嗎?

    那此時坐在她房間里的陌生人又是誰!

    白湫腦中不自主想到了好幾起入室兇案,此時該要如何脫身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此人能夠悄無聲息地進(jìn)入她的寢室,必然修為不低,硬碰硬的話,一點兒勝算都沒有,若是高聲呼救,會不會一下就被抹脖子?

    白湫盤算了好幾種自救方案,正在腦海里演練著呢,就見床尾的那道人影動了動。

    鳳溪為了讓白湫能夠睡上好覺,花重金打造了她如今的這張床,不光很大,還有層層紗簾垂于其上。

    所以白湫一開始并未看清這人的臉,等他逐漸靠近,白湫咽了咽口水,往床里面縮了縮,好多話到了嘴邊,最后變成一句,“你誰啊,別過來?!?/br>
    那人根本停都不帶停的,直接走到了白湫身邊,但卻遲遲沒有動作。

    白湫一雙亮晶晶的眼眸抬起,她鼓起勇氣朝著來人看去,首先看見的是一道金屬光澤,然后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么是你?”

    那個云街上莫名其妙將她抱住的人,現(xiàn)在又潛入了她的閨房,此人究竟想做什么?

    這種種舉動,像是跟蹤狂一樣,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男人沒有點燈,安靜地站在床邊,看見白湫眼中的防備,他的身體像是一下子沒了力氣,過了好一會兒才有所動作。

    白湫不知為甚,此時已然不太害怕了,她質(zhì)問道:“你怎會出現(xiàn)在我的房中?你想做什么?喂!”

    男人彎腰將鞋子脫了,竟爬上了她的床榻,白湫這張床目前為止只有她一人睡過,怎能讓一個外男躺上頭,她當(dāng)即出聲阻止,“你給我下去!我父君他們住得不遠(yuǎn),若我叫一聲,你定是吃不了兜著走,快從我的床上下去!小蓮!小蓮!你在哪兒?”

    白湫高聲呼喚小蓮,然而外間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男人也并未開口阻止,等她停下來,這才低聲說道:“我設(shè)了結(jié)界,他們聽不到?!?/br>
    白湫笨拙地往床里面躲了躲,完全搞不明白這個陌生的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他看上去并不像是想害人的樣子,可是他做的這些事情又全然算不得光明正大,叫白湫一時間有些摸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喂!”

    白湫再次開口,打算心平氣和地找這人聊一聊,看看他究竟是想要什么,既然不是想害人的話,那便好說了。

    男人忽而打斷了她的話,黑沉沉的目光中藏著的情緒于黑暗中更加隱匿,“我不叫喂,我叫游封?!?/br>
    “游——封?”白湫口中念叨著這兩個字,太陽xue沒由來地抽痛了一下。

    那痛感讓她撐著床榻的手支撐不住,身子軟綿綿的要倒下去。

    游封伸手將人接到懷里,白湫緊鎖著眉,那刺痛感一下又一下,且頻率越來越快,讓白湫痛出了一身冷汗,她抱著腦袋,耳邊大腦里全是那兩個名字。

    游封……

    游封……

    這個人……她應(yīng)當(dāng)是認(rèn)識的,而且還是一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

    那些記憶,像是被關(guān)在了個上了鎖的匣子當(dāng)中,白湫苦苦尋找鑰匙,卻怎么都尋不得。

    而今日的這兩個字,就像是給白湫尋找鑰匙提供了線索,她感覺,自己就快要找到那把打開匣子的鑰匙了。

    白湫冷汗涔涔,“你到底是誰啊?我是不是認(rèn)識你?”

    游封見她如此難受,心中鈍痛,卻又無能為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xù)說下去。

    就在他沉默的當(dāng)口,白湫忽然伸手,碰上了他的面具,游封阻止的手抬到一半又落了下去,任由她將自己的面具揭開,眼睫輕輕顫動幾下,這才緩緩抬眸朝她望去。

    看見那張臉,白湫瞳孔皺縮,許許多多的畫面一下子塞進(jìn)了她的腦中,她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炸開了。

    第106章

    “小湫……小湫,你醒了嗎?”

    門外忽然傳來白遙的聲音,白湫卻還在呆呆地看著床上的男人。

    即便頭還是很疼,她卻像是不會動彈了,看著游封面具下的臉,眼中流露出心疼。

    白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覺得心疼,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眼睛里面就蓄滿了淚水。

    “你的眼睛怎么了?”

    游封被面具遮住的臉上,是一道很深的疤痕,豎著穿過他的眼睛,一直延伸到顴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瞳孔也變得黯淡無光。

    游封來不及說話,便聽到了白遙逐漸靠近的腳步,“小蓮,小湫怎么還沒醒?睡多了又得頭疼,我進(jìn)去瞧瞧她?!?/br>
    白湫此時強撐著還在一脹一脹的腦袋,看向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面露急色,“你先躲躲,我阿娘來了?!?/br>
    游封有好多話想和她說,但此時的確不是見白遙的最佳時間,于是按照白湫說的,躲到了她更衣的屏風(fēng)后面,將自己的氣息掩藏好。

    游封前腳剛藏好,白遙后腳便推門進(jìn)來。

    跨進(jìn)門檻的那一瞬間,白遙的腳步頓了頓,她狐疑地在房間內(nèi)掃視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這才朝著白湫的床榻走去。

    她走到床邊,隨手施了個法術(shù),便有一陣清風(fēng)將白湫的床簾撩開,掛到掛鉤上。

    白遙彎腰往床上看去,聲音輕柔地說道:“小湫,睡了一天了,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吃點兒東西?”

    白湫頭方才劇烈地疼過了一陣,這會兒小臉兒還有些泛白,躺在被子里,頭發(fā)被汗水打濕,一縷一縷地粘在額上,看起來柔弱無力,說話也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不用了,阿娘?!?/br>
    白遙見她如此,心里頓時一緊,連忙將燈點燃,好查看她的情況,“怎么了?又做噩夢了?”

    白湫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實則還沒什么勁。

    白遙見她這模樣,哪還放心離開,坐在床邊揚聲將小蓮叫了過來,二人忙活著給白湫送了點水,喂她喝下后,又拿了溫?zé)岬呐磷咏o她擦汗。

    白遙愁容不減,“還是頭疼嗎?”

    白湫現(xiàn)在大著肚子,行動也不是很方便,腦子里很亂,許許多多零碎的畫面閃過,和方才見到的那張臉對應(yīng)上,只要再給她一點兒時間,她就能把之前的事情都想起來。

    白遙見她如此難受,又幫不上什么忙,心中著急,“還是將醫(yī)師叫來,讓他再給你看看,頭這般疼下去,身子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