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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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格燈級,從等級上已經(jīng)打敗慈濟院大半的人了。 楊不棄本人算是天賦異稟,生命傾向上升到燈實際也用了大半年。更別提預(yù)知。而徐徒然,從螢到燈,兩個禮拜都沒有。 楊不棄:…… “你應(yīng)該也看出來了。那妹子很特殊,非常特殊——這種特殊,如果是放在五年前,估計還有可放飛的空間。但現(xiàn)在這種氛圍,絕對不可能。她會被針對的?!?/br> 蒲晗無所謂地繼續(xù)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這人呢,就兩個準(zhǔn)則。第一是不背叛人類,第二是不背叛菲菲。既然菲菲認(rèn)為應(yīng)該護住那妹子的秘密,這又與第一點不沖突,那我肯定是站菲菲這邊?!?/br> “楊不棄,那你呢?” 他認(rèn)真地看向楊不棄。后者默了片刻,移開目光。 “你從一開始就試圖把我和徐徒然綁在一起。事到如今,我還能有別的回答嗎?” 楊不棄說得不甘不愿。蒲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卻輕輕笑起來。 “那就好。我還擔(dān)心你不配合呢。還特意留了照片……” 楊不棄:“……?” “就你頭上頂只手的那張。”蒲晗輕飄飄道,“還好,看來用不上。” “……你無不無聊?!睏畈粭墰]好氣地瞟他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此時已是午飯時間。楊不棄腳步不停,逆著人群,徑直拐回了徐徒然的房間。 房間內(nèi),徐徒然依舊昏睡著。楊不棄坐在床邊,略一思索,試探著將手覆在她的膝蓋上方,掌心微微散出白光。 腿疼……他默默想到,雖然不知道究竟有多疼,但這樣,應(yīng)該會好一些吧? * 同一時間。 夢境之內(nèi)。 徐徒然兩只胳膊橫著撐在地上,重重呼出口氣。 她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沿著這條路爬了多久了——她的腿在從魚背上摔下后就斷了,疼得人腦袋都快炸了。偏偏她無論如何,都沒法從這空間里出去…… 無法退出。像被困進了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附近沒有任何可用的工具,斷腿也無法接上。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只有拖著傷腿往前移動了。 徐徒然望著尚有十幾步遠(yuǎn)的鐵藝大門,咬了咬牙,蒼白著臉繼續(xù)往前移動——說來也怪,不知從哪一刻開始,她腿上的疼痛消減了些許,這讓她稍微感覺輕快了些。 她也不知自己是疼到麻木了還是怎樣,只趁著這股勁頭,加快速度往前爬。好不容易,終于硬生生地靠著兩只手,爬到了那扇門前。 徐徒然只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虛軟下去,卻還是本能地朝前伸出了手。有怪物從鐵門空隙間伸出爪子,被她一把打開。 “——滾!”她難得來了脾氣,聲音中透出幾分嚴(yán)厲。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那聲低吼,似是野獸的咆哮。 像是有無形的威壓罩下,那怪物居然真得縮回手去,仿佛是被嚇到。 徐徒然也不管它,用盡最后力氣推開面前大門,推開的一瞬間,只覺眼前白光閃過—— 【恭喜您,獲得四百點作死值。】 【恭喜您,順利完成了一次傾向升級。】 【當(dāng)前素質(zhì):瘋兔子】 【當(dāng)前等級:混亂:燈/野獸:螢?!?/br> 后面又連著跳出大片文字,一眼掃去,無非是關(guān)于相關(guān)技能升級后的描述——和之前看到的一樣,“撲朔迷離”升到燈級后,除了可以自動影響爟及爟以下的非人存在外,還增加了0.75秒的主動控制效果。而“不幸兔腿”在升到燈級后,則在控制之外,還增加了傷害效果。 此外,她還看到了自己拿到的“天災(zāi)墓園入門券”和“天災(zāi)墓園3000步數(shù)”。后者很奇怪,說是可以天災(zāi)/預(yù)知/長夜/野獸通用,搞得徐徒然還以為自己不知不覺間又多了倆傾向。 然而仔細(xì)看過,并沒有。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步數(shù)券的可使用范圍,與她實際的能力傾向無關(guān)。這本身就是一張可以四傾向通用的步數(shù)券——至于為什么偏偏是這四個傾向,徐徒然就不清楚了。 還有更多的內(nèi)容涌進腦海,然而她大腦一片嗡嗡的,實在無暇細(xì)看。她匆忙將這些統(tǒng)統(tǒng)揮開,猛地睜開雙眼—— 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 徐徒然茫然眨了眨眼,想要坐起身來。正趴在床邊的人一下直起身子,睡眼惺忪:“怎么了?” 徐徒然:“……” 她看了看坐在床邊的楊不棄,又看了看他的頭頂,呼出口氣。 是個正常的楊不棄??磥碜约菏钦嬲褋砹?。 腿上傳來溫暖的感覺。她目光移動,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上是沒蓋著被子的。楊不棄的手正懸在上方,散出白光。 另一頭,楊不棄也終于緩了過來,剛想說些什么,目光順著徐徒然的視線看過去,如夢初醒般收回了手。 “……那什么,隔著被子,效果會不太好。”他略顯緊張地解釋,“你一直說腿疼,我就想試試這樣有沒有用……” 徐徒然:“有用?!?/br> “嗯?”楊不棄沒反應(yīng)過來。 “很有用?!毙焱饺徽J(rèn)真點頭,輕輕勾了下唇角,“謝謝你?!?/br> “……”楊不棄愣了一下,旋即如釋重負(fù),“有用就好。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還行?就是頭有點暈暈的,胸口悶,犯惡心,像是在暈車……”徐徒然仔細(xì)感受了一下,描述道。楊不棄點了點頭,忽然拿出手機,在上面飛快地敲下了幾行字。 “你哥有發(fā)信息問你的事。你看我這樣回可以嗎?” 他說著,將手機屏遞到徐徒然跟前,卻見上面是兩行字:【等等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是吃多了我給你的藥。一個字都不要提符文的事,別人問就說不知道,記住了嗎?】 徐徒然:“……?” 她詫異地看了楊不棄一眼,略一沉吟,點了點頭。楊不棄收回手機刪掉內(nèi)容。徐徒然經(jīng)他這么一說,反而想起一事:“那個,我哥他怎么樣了?” “沒事了,已經(jīng)回去上班了。我們給他催了眠,讓他以為是遇到了食物中毒。”楊不棄道,“不過你昏迷得有點久,他其實挺關(guān)心你,一直有在問你情況……” “啊?”徐徒然一怔,“我昏迷了多久?” 楊不棄深深看了她一眼:“到現(xiàn)在,快四天了?!?/br> 徐徒然:…… 居然這么久嗎? 徐徒然震驚了。 楊不棄看她這樣,不知該不該告訴她,根據(jù)蒲晗的預(yù)測,她實際得昏一禮拜…… “哦對了,再和你說個好消息?!睏畈粭壙闯鏊恼痼@,忙道,“你哥讓我告訴你,你的錄取結(jié)果有了……是a大。金融系。超好的那個。通知書還沒到,但網(wǎng)上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br> ——怎么樣,是不是很驚喜? 徐徒然:“……” ?。?/br> 金融啊……沒記錯的話,好像得學(xué)數(shù)學(xué)? 那什么,我要不還是回去繼續(xù)爬吧……她默默想著,忽然意識到不對。 “等一下?!彼婀值乜聪驐畈粭?,“你什么時候和我哥關(guān)系那么好了?” “……” 楊不棄陷入了沉默。 * 要說關(guān)系好也算不上,只是徐家哥哥那邊得有人負(fù)責(zé)應(yīng)付,又正好楊不棄和徐徒然關(guān)系比較好,就順理成章地由他頂上了。 在徐徒然醒來后不久,果然有人來對她進行了問話。因為事先串過供,又有蒲晗罩著,很輕松就應(yīng)付了過去,當(dāng)天下午就搬回了自己家。 她實際還是不太舒服,走路都覺得腦漿在晃。但她實在不想繼續(xù)住精神病院。星星公園的那間房子已經(jīng)被收拾好了,她依舊選擇住那兒,不過這回,房子里就她一人了。 養(yǎng)兄已經(jīng)飛去了外地。徐徒然又不愿意請看護,楊不棄只能有事沒事過去看看。這天又過來,一邊幫著掃地,一邊問起之前給徐徒然的一本書。 “哪本?高數(shù)還是線代?”徐徒然一邊在本子上涂涂畫畫,一邊道,“我現(xiàn)在腦子不好使你還給我看這些,居心何在。” “只是讓你提前熟悉一下……而且我問的不是這本?!睏畈粭壓眯Φ溃爸捌殃贤形医o了你一本書,說今天可以拿回去了?!?/br> “哦,是這本講符文的對吧?”徐徒然這才反應(yīng)過來,從枕頭下拿出一本《高深符文詳解》——這書一看就是自印的,封面極其粗糙。 “我看了,但只看了里面的畫。那些小字我一看就頭暈?!毙焱饺粺o奈道——她現(xiàn)在頭暈是真的頭暈,動不動就干嘔,腦震蕩似的。 “哦,沒事?!睏畈粭壍溃八f了,這本不是給你看的,是給你的筆看的?!?/br> 徐徒然:“……?” ???! 她側(cè)頭看向自己的書桌,上面一排銀色包裝,還有一個銀色筆盒,那支筆仙之筆,正被放在里面。 自從徐徒然搬回星星公園后,楊不棄就將那些靈異物品都還了回來,包括那支筆仙之筆——說來也怪,不知是在域中時被抽取的能量太多,還是受到了某些更大的刺激,這支筆從回到徐徒然身邊后,就一直呈現(xiàn)出一種蔫蔫的狀態(tài)。哪怕問它問題,都只是給一個簡短的回答,半點活力都沒有。 倒是這兩天,忽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閑著沒事就往空中寫歌詞……徐徒然仔細(xì)回憶了一下,終于想起來,兩天前的晚上,她半夜夢醒,確實曾看見那鋼筆豎在翻開的書頁中央,沉默佇立,看似非常深沉。 楊不棄笑了下,翻開書本,指著其中某一行,遞到徐徒然跟前。 徐徒然凝神看了兩眼,不自覺地念出聲:“勾連封印……解封需以鮮血……且只能以一人鮮血,解封者必須遵循個人意愿……” 嗯?一人? 徐徒然忙又看了下旁邊的配圖,是一組非常繁復(fù)的符文陣——和那鋼筆身上的一模一樣。 “蒲晗說,你在域里給它解開了一小部分?”楊不棄低聲道,“那它現(xiàn)在,算是被你套住了?!?/br> 解封用的是徐徒然自己的血,換言之,之后的解封,也必須用徐徒然的血,而且必須得是她自愿。 徐徒然:“……” 我說呢,那天一睜眼就看到那筆在往空中反復(fù)寫“祝你平安”,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噩夢。 徐徒然本就有些cao心筆仙之筆的事,這會兒算是真正放下心來。抬頭剛想說些什么,又見楊不棄轉(zhuǎn)身拿過自己的包:“對了,還有個東西要給你?!?/br> 徐徒然:“……” 不要是學(xué)習(xí)筆記不要是學(xué)習(xí)筆記不要是學(xué)習(xí)筆記求求了—— “喏。”楊不棄將一個天鵝絨小方盒遞過來,徐徒然如釋重負(fù)地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