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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173節(jié)

    【恭喜您,獲得五千點作死值?!?/br>
    【友情提示,該區(qū)域中有屬于您的信仰存在。請問是否需要用信仰盒子進行截???】

    ……?。?/br>
    已經(jīng)被疼傻了的徐徒然完全沒聽明白。

    信仰盒子她知道,是之前刷分時刷出的獎勵。但截取信仰是什么意思?

    徐徒然尚未來得及閱讀道具說明,兩眼一抹黑,只本能地選擇了“是”。再下一秒,剩下的地面也開始龜裂塌陷——

    她疲憊地閉起雙眼,任憑自己往深深的黑暗中墜去。

    第九十二章

    徐徒然是在手機的鬧鈴聲中睜開眼睛的。

    她進入域時是坐在椅子上的,醒來時整個人卻已倒在地上。裝滿可憎物道具的背包甩在旁邊,包包的一角已經(jīng)被紅墨水染成了深色。

    徐徒然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忍不住嘶了一聲。人類在域中所受的傷害,在脫離后往往會大幅弱化,即使如此,徐徒然依舊疼得腦門子嗡嗡響。

    兩只手倒還好。割傷的痕跡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了,凍瘡和水泡也盡數(shù)消失,就是皮膚還泛著些紅。然而肌rou卻是在實打?qū)嵉厮嵬?,整個人都仿佛要散架。

    她的精神狀態(tài)也很差,昏昏沉沉,極其疲憊。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額頭,不想摸到一手干涸的血跡。

    徐徒然:“……”

    碎片的記憶涌入腦海。徐徒然怔了一下,緩緩將手往頭頂上移,指尖傳來柔軟的觸感。

    對,她想起來了。當時她因為吃多了楊不棄給的藥,頭頂長了……長了什么鬼玩意來著,然后被非正常理智狀態(tài)下的自己直接給削了大半截拿去獻祭……

    那長出的東西沒有知覺,除了拉扯時會扯痛頭皮外,倒是沒帶來什么多余的痛苦。然而那血卻是實打?qū)嵉赝饷?,滋了徐徒然一頭一臉。

    徐徒然回憶了一下那個場景,后知后覺地感到了一陣頭皮發(fā)麻。她鼓足勇氣從地上爬起來,去衛(wèi)生間洗掉了一臉血,又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更多的記憶開始復蘇。

    頭上長出的那對東西,只剩下了短短兩截。或許是因為已經(jīng)離開了域,又或是因為在域中就已經(jīng)服過了藥,此時創(chuàng)面已經(jīng)愈合得很好了。光看正面的話,就像是兩只毛絨絨的小角。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么自己會長這么個東西?。?/br>
    徐徒然對鏡打量著自己,臉色驚疑不定。她記得,當時看到的好像是一雙兔耳朵……自己為了彌補祭品的不足才將它們丟進去……

    等等,不對吧。

    徐徒然一怔。

    當時自己制定的規(guī)則是“可以使用可憎物作為祭品”,也就是說,普通的生祭依然是可以起效的。問題是,一般生祭都很要求分量的,那樣薄薄一雙“耳朵”,二兩rou都沒有,還是摻假的,這都能算?

    自己那符文陣,確定起效了嗎?

    想到這里,徐徒然心里一咯噔,忙搖搖晃晃地走回房間,打開背包仔細翻找起來。翻到那個蓋得嚴嚴實實,又散發(fā)出強烈氣息的封印盒后,方大大松了口氣。

    很好,那蟲子確實在這兒。不慌不慌。

    徐徒然閉了閉眼,又看了看包里的其他東西。很快就不忍直視地移開了目光。

    慘烈,太慘烈了。好些都已經(jīng)壞到拼都拼不起來,還能不能長好都是未知數(shù)。

    好在這次收獲也還算豐厚。一個辰級的可憎物,提交后應該能換到不少更合用的道具。也不枉她費了那么大勁,還氪了……

    等一下。

    徐徒然猛然僵住,昏昏沉沉的大腦忽然感受到了一陣涼意。

    她……她氪了多少來著?

    徐徒然只覺腦子嗡地一下,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恍然中有種噩夢未醒的不真實感。

    待要調(diào)出作死值面板來看一眼,又沒有那個勇氣,啪一下坐在地上,捂著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于下定決心,看了一眼現(xiàn)在的作死值狀況。

    ……只一眼,徐徒然就感到有些窒息了。

    當前作死值,兩萬五千五。

    看著是不少,而且比她進域前要高。然而,徐徒然記得很清楚,她在域中時,作死值最高層到達過四萬六千多。

    ……她同樣記得很清楚,在非理智狀態(tài)下,自己一次性就氪掉了兩萬五。

    而且作為洗點的代價,“手續(xù)費”肯定也是扣了一些的,加起來實際得有兩萬六。最后也只返了五千——四舍五入,等于虧了兩萬多。

    不,不對。不能這么算。

    徐徒然定下心神,在心里安慰自己。這兩萬六的支出,是為了對付辰級的域主。其中冰十八、七號冰、絕對王權,都是在戰(zhàn)斗中實際用到的,撲朔迷離……撲朔迷離雖然影響不明顯,但徐徒然愿意相信,它肯定也是有起到些作用的。

    一千多的洗點手續(xù)費也是硬性支出。所以算下來,真正虧掉的,只有加到“不幸兔腿”上的五千而已。

    嗯,只有五千而已。

    只有五千……而已。

    徐徒然默了一陣,沒忍住,又把臉埋到了掌心里。

    去他爹的而已。值五個創(chuàng)神小雕像呢。

    徐徒然陷入了深深的郁悶。一邊郁悶,一邊強迫自己拿起手機,開始回復這幾天收到的未讀短信。跟著又給楊不棄發(fā)了一條信息。

    一方面是報平安,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今天正好是她和朱棠她們約好去漫展玩的日子。而早在徐徒然準備進域前,就已經(jīng)和楊不棄打過招呼,如果自己沒有及時回來,就讓他幫自己找理由請假。既然現(xiàn)在回來了,也不必辛苦楊不棄撒謊了。

    說到那個漫展,倒是難得的好信息——域中的時間流速與現(xiàn)實不同,按照原定日程,徐徒然回歸的今天,恰好是漫展的最后一天。

    她在看到頭頂?shù)臍埲倍鋾r,還以為自己要去不成,心里還挺失望。沒想到剛看到朱棠消息,說漫展因為暴雨延期一天,她還有機會,能趕明天那場。

    當然,前提是,她能在明天漫展之前,先解決掉頭上這對多出來的東西。

    因此,徐徒然在發(fā)給楊不棄的信息里,還委婉地暗示了一下,自己可能需要點幫助。

    消息才發(fā)出去沒多久,楊不棄就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喂?”楊不棄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背景音有些嘈雜,“徐徒然?你還好嗎?你說的那個殘肢,具體什么情況?痛嗎?”

    “嗯……痛倒是不痛。就是我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把它摘掉?!毙焱饺粵]想到楊不棄的電話來得這么快,一邊說話一邊組織語言,“它是長在我頭上的,像是兔耳朵一樣……不過現(xiàn)在只剩一點根部了。”

    “兔耳朵?”手機那頭的楊不棄頓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徐徒然居然長的是這種東西,“又為什么會只剩根部?被怪物扯的?”

    徐徒然:“……”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自己切的。

    “這不重要?!毙焱饺还麛噢D(zhuǎn)移了話題,“重點是要怎么弄掉……我明天還要出去玩呢?!?/br>
    “方便的話,我今晚來找你?”楊不棄想了想,道,“這種問題我有經(jīng)驗。用毒藥讓它壞死,自行脫落,再往頭上抹點修復劑和生發(fā)藥劑就行了。放心,很快的。”

    聽他這么說,徐徒然才算是真正放下心:“那就好?!?/br>
    略一停頓,她又好奇道:“長兔子耳朵……很奇怪嗎?”

    “是有點?!睏畈粭壚蠈嵉?,“我以前沒遇到過這種。一般長出的都是人體本來就有的器官……不過也不好說,因為我過去也沒給野獸傾向的能力者試過。”

    而對野獸傾向的能力者而言,長出點耳朵尾巴小翅膀的,似乎本來也挺正常。

    想了想,他又安慰道:“往好的方面想,只是長了對耳朵。要摘還是挺容易的?!?/br>
    最怕的其實是長出眼睛嘴巴之類不易剝離的器官。而且要是長在身體內(nèi)部,更麻煩,這都不是直接抹藥能解決的事了。

    聽他這么說,徐徒然心情這才好了一些。楊不棄那邊的背景音里又響了一些,依稀傳來幾聲怒斥。楊不棄嘆了口氣:“抱歉。這會兒實在走不開,只能晚上去幫你處理了?!?/br>
    “沒事沒事,你忙你的?!毙焱饺涣⒖痰?,“本來就是我麻煩你……”

    不想,楊不棄聽完這話,卻是沉默了一下。

    過了幾秒,才聽他低聲道:“對你,沒有什么麻不麻煩?!?/br>
    徐徒然:“?”

    “而且我這邊也不是忙?!边€沒等徐徒然回應,楊不棄又掩飾般地轉(zhuǎn)開了話題,“只是我得在這兒盯著罷了?!?/br>
    “……”

    徐徒然知道楊不棄的性子,正經(jīng)工作時很少摸魚,順口問了句:“你在觀測?”

    “沒,在觀察?!币娝龥]有追問之前那句話,楊不棄語氣又變得輕松起來,“仁心院捕捉了一個爟級可憎物,想讓我們幫著做個道具封印?,F(xiàn)在那些秩序能力者正在和它磨。”

    因為怕過程中出什么意外,他才一直在場外守著。至于還要守多久,楊不棄自己也不知道。

    “道具封印……”徐徒然若有所思地開口。這個詞她在培訓課上聽過。簡單來說,就是設法將可憎物固定在一件物品上,這樣一來,那可憎物就可以借由那件物品的特質(zhì),發(fā)揮出部分力量。

    像徐徒然手頭的靈異道具,就大部分都是“道具封印”。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筆仙之筆。它本體根本就不是筆,只是被鎖在了鋼筆上,相應的,它也可以利用“筆”的特性,來進行自我表達。

    相比起封印盒之類的容器來說,“道具封印”其實是種不太穩(wěn)定的形式。像姜老頭店里賣的靈異道具,往往都具有相當?shù)娘L險。能讓工具為自己所用的人不少,但因為使用不當而被道具反噬的人更多。

    ……當然,能夠一次性批量葬送工具的,目前店里也就徐徒然一個。

    想起自己那一背包四分五裂的靈異道具,徐徒然腦殼又有點疼了。疼完又有些奇怪:“捕捉完成,不就等于已經(jīng)封印了嗎?為什么還要另外封印?”

    “捕捉時用的是封印盒。”楊不棄語氣透出幾分微妙,“仁心院覺得這樣利用率低?!?/br>
    封印盒雖然高效,但會將可憎物完全與外界隔絕,可憎物的力量也無法被外人利用。這在仁心院看來,似乎有些“浪費”了。

    楊不棄其實挺不喜歡這種的。要知道“道具封印”這種方式之所以出現(xiàn),是因為有些強大可憎物就喜歡附著在物體上,能力者無法強制將它抓出,只能連帶著物體一起封了。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仁心院卻是為了追求所謂的“利用率”,主動將已經(jīng)被關進封印盒的可憎物放出……這不沒事找事嗎。

    還平白增加人家的工作量。

    “而且真要追求利用率,直接找姜老頭的店就好了。偏要找我們當外包……這又不是我們的強項?!睏畈粭壵f著,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徐徒然聞言,卻是驀地直起了身。

    “這話是什么意思?淘寶店比較擅長這個嗎?”

    “嗯。他們商品都這么來的?!睏畈粭壍?,“而且淘寶店據(jù)說自有一套進行道具封印的法門,手法相對成熟。制作出的‘道具’,穩(wěn)定性和質(zhì)量都比較高。”

    徐徒然想起自己以前買的那些,認同地點了點頭:“那仁心院為什么要找你們???”

    “因為我們不要錢。”楊不棄相當實誠,“淘寶店的加工費很貴。”

    徐徒然:“……”

    別說,還真是有理有據(jù)。

    恰在此時,背景音里又傳出了幾聲人語,跟著有人“啊”了一聲。楊不棄說了句“有人傷了”,立刻掛斷了電話。

    徐徒然坐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再次將注意力轉(zhuǎn)回了自己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