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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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物粗看上去像是一只沒有皮的史前鳥,足有一人高。背上是扭曲的rou翅,身體近似于人,只是腰腹處多出了兩組手臂,本該是人臉的部位一片模糊,沒有五官,嘴部呈詭異的突起。 ……而且那還不是一具完整的尸首??梢院苊黠@地看出它身體少了半拉,徐徒然湊上去仔細看了看,斷口處已然干涸,能看到些許撕扯的痕跡。 “這個也是‘可憎物’嗎?”她轉頭認真打量起一動不動的怪物尸體,“它這是‘死’了嗎?” 小粉花已經(jīng)害怕得躲到了徐徒然頭發(fā)下面。筆仙之筆躺在銀色盒子里,同樣在克制不住地輕微抖動,身上鞭毛都炸了出來。過了一會兒,方給出一個簡短的回復:【是?!?/br> “哦……”徐徒然若有所思地看它一眼,“你為什么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筆仙之筆:…… 它沉默片刻,老實回答:【因為可憎物應該是不會死的?!?/br> 它活了這么久,唯一見過的例外就是徐徒然的那團泥巴塊,一個混亂輝級的可憎物。它實際并不清楚那家伙的死因,但它大概能猜出來,對方的生命曾被更高級的存在干預過。它并不是被“殺”死的。而是被利用致死的。 但現(xiàn)在不一樣——筆仙之筆非常清楚,它面前的這家伙,就是被“殺”死的。像個普通的活物一樣,因為遭到物理性的致命攻擊,而喪失了所有的活性…… 這太奇怪了。 奇怪之余,還讓它感到恐懼。一種久違的,直面死亡的恐懼。 徐徒然對筆仙之筆此刻復雜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她只輕輕點了點頭,面上露出幾分思索。她專心觀察著面前的巨大尸體,視線很快就落在了對方的胸口。 那個位置上插著一根短矛。就是這東西將它死死釘在樹干上的。徐徒然湊近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矛居然是石制的,光滑的表面,還覆著一層波浪般的花紋??瓷先鞘^自帶的。 她略一沉吟,將裝著筆仙之筆的盒子放到了地上,兩手握住了那根短矛,開始用力往外拔——她還以為要費很大的勁,沒想到只是使了兩次力,就順利地將那東西從樹干里抽了出來。 冰冷的武器緩緩脫出怪物的尸體,發(fā)出細微的聲音。徐徒然抿緊嘴角,小心翼翼地將它完全抽出,失去支撐的怪物咚一下掉在地上,化為細碎的rou塊,散了一地。體內(nèi)似乎早已干透,沒有留下一絲血跡。 徐徒然呼出口氣,掏出隨身攜帶的紙巾,認真擦拭起手中的石制短矛,一邊擦一邊打量。旁邊筆仙之筆已經(jīng)完全傻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筆跡: 【你這是在干嘛?】 “摸尸啊?!毙焱饺焕硭斎坏卣f著,“這武器看著就順手。” 而且可憎物據(jù)說不容易死。這怪物卻死在了這兒。拋開場地的因素,這個武器說不定就是關鍵。 說起來,為什么是用石頭做的呢……徐徒然偏頭打量著手里的石矛,忽然想起,這片香樟林中,實際還存在著另一個石頭做的東西。 石子路。被導覽手冊上標明為“安全”的石子路。 ……別說,這倆東西的顏色看上去還挺相似。就是不知道石子路上的碎石上,是否也有相同的花紋。 徐徒然望著面前的石矛,默默決定等等要再回石子路上看一看。跟著又將目光轉向了散落一地的細碎rou塊。 筆仙之筆已經(jīng)麻了:【……你又想干嘛?】 “你之前不是說泥巴塊也是怪物尸體嗎?”徐徒然朝著rou塊小心伸出手去,“這東西會不會也有用……嘶,好燙!” 她手指剛碰到rou塊,立刻被燙得縮回手指。再看手上的塑膠手套,指尖位置已經(jīng)黑了一片。 筆仙之筆心說能不燙嗎,這可是天災輝級,生前也是體面人。根據(jù)它的閱讀,還是專攻縱火的類型。 不過徐徒然沒問,它也懶得說,只催促徐徒然趕緊離開。后者卻總覺得就這樣放著不管好像虧了,蹲在地上一個勁兒地盯著那些rou塊看。 又過兩秒,她緩緩抬眸,視線落在了旁邊的筆仙之筆身上。 筆仙之筆:……? ??? * 又過十幾秒。 徐徒然一手同時持著筆仙之筆和唱歌筆,仿佛使筷子似的,將最后一塊方形rou塊夾進了銀色方盒里,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以,就先拿這么些吧。” 她用的是裝著泥巴塊的那個盒子,大概撿走了七八塊。剩下再多的也帶不了。 她小心將盒子蓋上,放進包里。而另一邊,被當作筷子使了好一會兒的兩支筆已經(jīng)完全癱了——筆倒是都沒什么大事,就是殼子多少都被融掉了一些。 筆仙之筆躺在自己的盒子里,生無可戀地吹一個墨水泡泡。泡泡撞在唱歌筆開關鍵上,破地一聲碎裂,唱歌筆內(nèi)登時有樂聲飄了出來,《算你狠》的歌聲在林間幽幽回蕩。 “收聲?!毙焱饺桓┥硪粨?,利落地按下了關閉鍵。三兩下將唱歌筆也裝好收回,再次拿出地圖。 “讓我看看,如果想要回石子路該怎么走……” 筆仙之筆:…… 【等等,我突然想到個事?!克鋈婚_始連著吐泡泡,【你剛才完全可以用泥巴包著那些rou塊撿??!反正它也不知道疼!實在不行你用矛去戳嘛!】 干嘛非要用它們兩支筆當筷子?看把人給燙的! “我知道啊?!毙焱饺谎芯恐貓D,頭也不抬,“我只是想看看把你們搞不爽了,你們會不會對我表現(xiàn)出攻擊性?!?/br> 她合起地圖,沖著筆仙之筆點了點頭:“很好,看來我不用想著把你們留下來喂大黑熊了。這是好事。” 說完,俯身將地上的筆仙之筆連盒撿起,托在手里,徑自帶著走了。 任憑筆仙之筆躺在盒里,微微滾動,呆滯地吐出了一個泡泡。 地圖無法指出石子路的所在。徐徒然只能琢磨起另外的方法。 筆仙之筆是派不上用場。它口口聲聲這個地方等級很高,高深莫測。它能閱讀到的東西有限,換言之就是無法指路。被徐徒然誠懇地贈送了一句“要你何用”。 倒是一直坐在她肩膀上的小粉花,主動順著她胳膊滑了下來,扯著徐徒然的褲腿,主動要給她帶路。 徐徒然看它那么積極,索性便跟著走了。本來還擔心小家伙會直接給帶到它家大人那兒,沒想到跟著一路走過去,還真回到了石子路上。 不僅如此,順著道路往前看去,還能看到隱隱的建筑輪廓。徐徒然估摸著,那里很可能就是地圖所標的“樹根博物館”。 一靠近石子路,那種濾鏡般的紅光當即散去,視野恢復成了正常的顏色,地上也再也沒法找見任何的胸針。徐徒然一邊觀察著地面一邊踏上小路,轉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見帶路的小粉花依舊站在路邊上,搖擺著葉子,很是害怕的樣子。 “……”徐徒然垂頭看了眼下方的碎石,試探地開口,“你不能上來?” 小粉花十分凝重地點了點大頭。 “那這樣呢?”徐徒然再次朝它伸出手去。小粉花快樂地打開葉子,立刻順著徐徒然的手掌爬了上去,一直爬到她肩膀上,舒舒服服坐下。 也就是說,不能直接觸碰……徐徒然蹲下身,認真觀察起那些鋪路的石頭。果然從石子的側面,找到了些許與石矛上相似的紋路。 關鍵點果然還是石頭。所謂的“蟲子”害怕這些石頭。它們能對“蟲子”造成致命打擊。 徐徒然心里有了結論,卻還想著要驗證一下。目光轉動,落在了一旁的筆仙之筆身上。 后者身上鞭毛再次炸開,一行泡泡立刻吐了出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再次強調,我是你花了八十萬買來的?!?/br> 徐徒然:“……” “你能看到我的想法?”她微微挑眉。 【不能?!抗P仙之筆老實道,【但我能猜到?!?/br> 無非就是想再將哪個可憎物道具扔到石子路上看看效果……沒吃過豬rou,它還沒被當豬宰過嗎! 【關于這些石頭,它們是這地方的一部分。我無法給你準確答案。但如果你真要實驗,我建議你用唱歌筆。它是你免費得的,不要錢。】 徐徒然:“……” 罷了。也不用試了。 看這筆的慫樣,徐徒然可以肯定,自己就是猜對了。 難怪說石子路算安全范圍……就是不知道這石子的效果是不是僅針對“蟲子”。 還有,“可能會被蟲子寄生的人”又是什么意思。是像她這樣的人嗎?可這石子路明顯對她沒效果? 徐徒然微微蹙眉,只覺需要解答的疑問依舊很多。她又往前看了看,在“回到林子繼續(xù)找胸針”和“先過去看看”兩個選項間糾結兩秒,本著就近的原則,還是選擇了后者。 那樹根博物館看著近,實際走過去還是要費不少工夫。而不知為何,越靠近,徐徒然越能感覺到肩上小粉花的激動。 “干嘛?別告訴我你家大人就在這兒吧?!毙焱饺缓眯Φ乜粗?,整個人因為趕路而微喘。好容易來到博物館前,她抬眼往前一望,表情驀地一怔。 旋即便聽她低低“哇”了一聲。 這樹根博物館……還真就全是樹根。 樹根都長到外面來了,像是一根根巨大的觸手,將兩層高的建筑包得密不透風,一點墻面都看不到。最壯的根須,起碼有兩個徐徒然那么粗,表面還在微微地鼓動著,發(fā)出震耳的、仿佛心跳一般的聲音。 咋說呢……就,看著就很有生命力。 博物館前還豎著一塊牌子。徐徒然過去看了眼,只見用紅色漆寫著:【因為蟲子惡意破壞,本館緊急閉館維修。暫不開放,請各位游客體諒?!?/br> 字跡尚未干透,看來是不久之前寫的,漆字的下面用圖釘釘著一張紙,紙上是歪歪扭扭的黑色手寫字: 【現(xiàn)緊急通緝蟲子一只。外貌特征為人身、樹腿,隨身攜帶數(shù)枚黑色塑料小花盆。如果遇見,請及時返回安全范圍,并告知您遇到的第一個黑熊裝工作人員。】 【該蟲子非常兇殘。請各位游客務必配合,謝謝?!?/br> 文字下面,還有簡筆畫配圖。看上去像是一只穿著好多易拉罐鞋子的人臉蜘蛛。徐徒然皺著臉打量著那圖,明明覺得挺好笑,但不知為何,就是有些笑不出來。 “本來還想看看有什么線索的。看來只能算啦。”徐徒然按下心頭莫名的情緒,松開手里捏著的紙。轉身想要離開,肩上的小粉花忽然跳了下來,在徐徒然周圍東竄西跳了一陣,忽然像是確定了什么,一下攥住徐徒然褲腳,不住指向一個方向。 徐徒然:“?” 她莫名其妙,卻還是跟著走了過去,一直繞到樹根博物館的后面。跟著就見小粉花開始在一片空地上兜圈子,不住用兩枚小葉片抬起地上落葉,似是正在尋找什么。 它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在紅光籠罩范圍之外,按說這里是不會有胸針存在的。徐徒然卻敏銳地注意到落葉堆下的一抹異色,忙走了過去。 掃開大片的落葉堆,露出來的卻不是胸針,而是一朵花。 一朵粉色的小花??粗c自己旁邊的這個很像,只是花盤要小一圈,而且只有花朵,沒有其他部位。 也不會動。 小粉花見到那東西,立刻伸手來要。徐徒然將那朵花遞給它,目光再往下一掃,又發(fā)現(xiàn)了另一件事。 這地方的落葉堆,有著些微的鼓起。 她心中一動,又繼續(xù)挖起落葉。越挖越是心驚——這地方的積葉遠比她想象得厚,不管撥開多少,下方都始終墊著厚實的一層,轉眼已經(jīng)挖出了一個小坑,竟一點泥土石塊都沒有看到。 ……徐徒然之前所撿的胸針,都只藏在落葉表層。她還是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厚度問題。 不僅如此……她還分明感覺到,越下層的葉片,觸感越是詭異。 隔著手套都能感到的冰冷潮濕,還略顯滑膩。這是葉子該有的觸感嗎? 這個地方,該不會真就一點泥土都沒有吧?難道所有的東西,都是建立在落葉之上? 徐徒然因為這個猜測而抿緊嘴角,就在此時,她的手指終于傳來了一絲堅硬的觸感。 平整、光潔、表面是絲綢的觸感,像是被什么東西包著……徐徒然忙加大力道,終于成功從那里挖出來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