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2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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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徒然咕噥著,將伸手串成串的可憎物交給旁邊的大黑熊,自顧自地朝著距離最近的樹根博物館走去。扒在木頭人肩頭的rou糜團叫了她兩聲,她只當(dāng)聽不見,待走遠了,方轉(zhuǎn)過頭來,目光卻是看向正不住朝她張望的楊不棄。 “愣著干什么?”她微抬下巴,“過來啊?!?/br> 楊不棄見狀,似是松了口氣,立刻調(diào)整起身形,在rou糜團譴責(zé)的目光中一路小跑過去。追上之后,徐徒然卻又不說話了,只帶著他,安靜地走進了樹根博物館。 博物館內(nèi),上次被匠臨打開的地下入口還保留著。徐徒然將虛掩在上面的地毯揭開,露出下方深入水底的階梯,似是笑了一下。 “你還記得這地方嗎?” 楊不棄低低應(yīng)了一聲:“從這里下去,就是你過去沉睡的地方?!?/br> 隨著徐徒然的回歸,作為伴生的他,也已經(jīng)取回了過去的記憶。只是以現(xiàn)在這個身份看,那些過去,遙遠得都幾乎有些模糊了。 徐徒然漫應(yīng)了一聲,信步沿著階梯走下。身體一點點沒入水中,她卻自在得像是走在回家的路。 楊不棄默默跟在她的身后。隨著她沉入水底,隨著她在水中漫行。不知走了多久,漆黑的水下,終于有明亮的光浮現(xiàn)。 階梯一直導(dǎo)向那光的中央。他們隨著樓梯踏進去,腳落下的瞬間,踩到的卻是光潔的黑色石面。 楊不棄舉目向四周望去。只見那塊鋪在地上的石片,足有一個足球場大。石片周圍立著龐大的雕花石柱,向上看時,完全看不到那柱子的盡頭。 石面的邊沿,還裝點著不少雕像。雕像的形狀大多稀奇古怪,其中最多的,則是一種黑色的、生著昆蟲口器的兔子頭——這并非是徐徒然過去唯一的形象,卻是她在相當(dāng)一段時間內(nèi),最為常用和喜歡的形象。 石面的后方,則立著一棟或可稱為“宮殿”的建筑,宏偉華美,占地面積比石面還要大上好些,只是那宮殿的屋頂,是少見的凹型。這在楊不棄看來,卻沒什么奇怪的。 他知道得很清楚,那實際只是張床。是徐徒然偶爾想要調(diào)整睡姿時,會用到的小床——更多時候,她還是更愿意直接趴在地上睡覺。 像現(xiàn)在,徐徒然頗為自得地在自己的“臥室”巡視一圈后,就非常愉快地決定還是留在石面上。她打了個響指,喚出一片穢霧,讓它們組成椅子的形狀,自己大剌剌地直接坐下,重重呼出口氣。 “還是自己的地盤舒服?!彼嫘膶嵰獾卣f著,伸手憑空一抓,又抓出一個半透明的方盒,拿在手中把玩。 楊不棄小心觀察著她的狀態(tài),直到此刻,方問出自己最關(guān)心的事情:“你現(xiàn)在,還好嗎?” “還好,可以。就是撐得有點厲害。”徐徒然將信仰盒子打開,放出萬千光點,旋即聳了聳肩,“順便告訴你個好消息。雖然我估計你應(yīng)該猜到了?!?/br> 她沖楊不棄晃了晃手中已經(jīng)空下的信仰之盒:“這個世界,目前來看,應(yīng)該是穩(wěn)住了?!?/br> 楊不棄微微直起身體:“意思是它能延續(xù)下去了?” “差不多?!毙焱饺稽c頭,向后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別的不說,至少這個世界本身,應(yīng)該可以繼續(xù)存活很久?!?/br> 當(dāng)然,它首先還是得按照原定的安排,在盒中渡完最后的十年。而當(dāng)被截取的十年走完的那一刻,這個世界,將會在徐徒然的支持下,完全脫離盒子,脫胎成為一個獨立的世界,沿著既有的軌跡,繼續(xù)運轉(zhuǎn)下去。 在那個獨立的世界里,人類或許會欣欣向榮,或許會茍延殘喘,或許會在某個遙遠的節(jié)點,衰敗滅絕,或是發(fā)展出更燦爛輝煌的文明。 但這些,就不是徐徒然能確定的事了。她也懶得去確定。時間對她而言,其實沒什么意義。 或許在這個世界又一次毀滅后,她會再度將它收進自己的盒子里,讓它和現(xiàn)在的新生之城一樣,重新開始生長,又或許,到那時,她也厭了,直接拍拍衣角走人……這些都是不好說的事情。 楊不棄聽她這么說,卻似是完全不覺得奇怪。他只是同樣用樹枝給自己編了張椅子坐下,然后望著徐徒然,認真開口:“那你現(xiàn)在厭倦了嗎?” “那倒沒有?!毙焱饺黄似^,“提前蘇醒是一個意外。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意外?!?/br> 正是這個意外,讓她也體驗了很多有趣的事。起碼就目前來說,現(xiàn)在這個世界,還是挺讓她喜歡的。 所以基于這種喜歡,她覺得,給這個世界再來一點小禮物,也無可厚非。 徐徒然伸了個懶腰,再度坐起身來,當(dāng)著楊不棄的面,輕輕揮動起手指,像是樂團中舞動音符的指揮——而隨著她的動作,一本本的半透明的書籍,逐漸浮現(xiàn)于她的身側(cè)。 這些書很多,又都挺厚。光是一摞,壘起來都要比坐著的徐徒然高。更別提徐徒然手邊還要好幾摞,身后更是干脆豎起了一道由書籍壘成的高墻。 隔著半透明的封面,可以看到每本書中,都有大量的字符正在游動。楊不棄面露詫異,剛要開口詢問,徐徒然已淡淡道出了答案:“命運之書?!?/br> 楊不棄:“……什么?” “涵蓋了一個人過去軌跡的合集。我管它叫命運之書?!毙焱饺浑S手拎起一本翻開,右手輕動,手指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支旋轉(zhuǎn)著的羽毛筆,“預(yù)知和全知的共享星輝,你應(yīng)該記得它的名字吧?” ……命運紡車。 楊不棄心中浮現(xiàn)出這四字。 命運紡車,說得更明確些,就是編織命運的權(quán)柄。因此,它實際上還有另一個含義相近的名字——命運書寫者。 “說是可以‘書寫命運’,實際要cao作起來還是挺難的。這部分我到現(xiàn)在都沒辦法很好掌握?!毙焱饺宦柤纾安贿^就我目前能力而言,還是能夠?qū)σ恍┨囟▽ο蟮拿\,做出精準(zhǔn)修改的?!?/br> 所謂特定對象,即是與她的存在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的對象。這是她目前所能修改的范圍所在。一般來說,這個范圍基本只指向信徒,但因為她提前蘇醒這一出,范圍反而擴大了。 不過即使是她,修改他人命運軌跡時,也須得小心謹慎,畢竟各人命運交纏,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引起全面崩盤。因此仔細且大量的提前閱讀,是非常有必要的。 “……原來如此?!睏畈粭壔腥淮笪虻攸c頭,旋即蹙起了眉,“聽著好像挺費事的?!?/br> 徐徒然:“確實挺費事的?!?/br> 徐徒然:“所以你還站在那里干什么?” 楊不棄:“……?” “過來幫我理劇情啊?!毙焱饺荒行┫膈咚耍斑@種麻煩事,難道你指望讓我一個人做完嗎?” 不然她特意帶他下來干啥?談戀愛嗎? 楊不棄:“……” 啊,原來不是嗎。 不過倒也沒有很失望。不如說是早有預(yù)料。楊不棄抿了下唇,認命地走過去,幫著徐徒然整理起手邊的大堆書籍,忽又想起一事,略一停頓,有些遲疑地開口:“對了,所以……那件事還算數(shù)嗎?” 徐徒然:“?” “去至純之愛約會的事?!睏畈粭壒首骼潇o地翻開手里的書冊,同時若無其事地扯掉身上按捺不住冒出的小葉子,“嗯,不過現(xiàn)在的話,那里的懲罰機制應(yīng)該對你沒什么效果了?” “我想也是?!毙焱饺幻蛄嗣虼?,旋即不太高興地嘆了口氣,“而且我想,我以后可能都不好出去了?!?/br> “……?”楊不棄驀地抬起眼來,“因為什么?怕力量影響?” “肯定啊。以我現(xiàn)在的力量,很難再隨意出行了?!毙焱饺宦柤?,“有些影響,根本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br> 要么就是借由化身或者分體……但徐徒然又覺得那樣沒什么勁。 楊不棄倒還好。一來他只有一個星輝,還是生命傾向上的。出去后造成的天然影響最多就是一個植物瘋狂繁衍,最多再來一個生物交尾期提前。雖說也有些麻煩,但不至于為難到無法出行的地步。 “沒關(guān)系。其實都差不多。以前我們不也不常出去?夢境中可供逗留的有趣地方也很多?!睏畈粭壪肓讼?,安慰道,“不管你要呆在那兒,我都陪你?!?/br> 徐徒然悶悶應(yīng)了聲,瞧著還是興趣缺缺。楊不棄見狀,有意轉(zhuǎn)開話題,隨口道:“對了,之前你說要去至純之愛,是因為那里還能拿‘積分’。那個‘積分’指的到底是……?” 其實之前徐徒然也有和他提過兩嘴作死值的事,不過都沒說太細。再加上這個機制實際是rou糜系統(tǒng)搞出來的,并不存在于楊不棄過去的記憶中,因此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一知半解。 “哦,那個,‘作死值’。就是在我做出一系列行為,對應(yīng)‘系統(tǒng)’根據(jù)我造成的影響,給予的一些虛擬數(shù)值。”徐徒然淡淡道,“這個虛擬數(shù)值沒有別的意義,只是用來標(biāo)記歸還我能力的節(jié)點……哦,也不能完全這么說?!?/br> 徐徒然說著,忽然想起來,作死值系統(tǒng)還提供過一種能力,叫做“技能加點”。 技能加點,實際是一種“預(yù)支未來力量”的變體。說是加點,本質(zhì)則就是用這種虛擬數(shù)值,去支取寄存在作死值系統(tǒng)中的尚未取回的力量。 真要打個比方的話,這就像是徐徒然用預(yù)知的星輝,制作了一個應(yīng)急的口袋銀行,并將自己其余的力量都儲存其中。而這個銀行,有自己發(fā)行的虛擬幣,徐徒然可以通過消耗這些虛擬幣,將這些力量提前取出來用一會兒,用完再放回去。 因此等級升得越高,這個技能的作用越小,因為銀行內(nèi)儲存的力量基本都被搬光了,可支取的內(nèi)容,自然也越來越少了。導(dǎo)致現(xiàn)在,徐徒然手上還留著十來萬作死值,實際卻什么用都沒…… 等等。 徐徒然表情忽然一頓。 注意到她的神情,楊不棄小心看了過去:“怎么了?” “……沒什么?!毙焱饺秽溃拔抑皇峭蝗幌氲搅艘患?。” “想讓一個銀行一直發(fā)揮作用,那就不能光從里面取錢。也可以往里面存錢。 “而當(dāng)那些會帶來煩惱的鈔票被存進銀行的時候,它們就不會那么讓人煩惱了?!?/br> 徐徒然驀地轉(zhuǎn)頭看向楊不棄:“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楊不棄:“……” 老實說,我其實根本就沒聽懂你在說什么。 不過他眸光一轉(zhuǎn),還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頭:“對。” “你說得都對?!?/br> * 于是,大半年后。 a大的大門口,再次拉起“歡迎新生”的橫幅。方醒提著大包小包站在路邊,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屈眠,倒看見一個陌生的學(xué)姐,好心迎了上來。 “需要幫忙嗎?”對方干巴巴地問道。明明是熱心助人,但那種硬邦邦的語氣,反倒像是在找事。 方醒打開手機看了眼,這才看到屈眠兩分鐘前發(fā)來的消息。憨批男友不僅跑錯了校區(qū),還被堵在路上,看來是指望不上了。她不好意思地沖著面前女生笑笑,點了點頭。 不過方醒很快就后悔了。因為在那女生擼起袖子的瞬間,她注意到對方手臂上貼著一大塊紗布。 “那個,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學(xué)姐你身上有傷……”方醒慌忙道。那女生卻是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問清宿舍,拎起一個箱子直接走了。 方醒只得跟上。中途聊了兩句,這才知道對方姓徐,是金融系的學(xué)姐。和方醒一個宿舍樓。 學(xué)姐隨身還帶著大把宣傳單,直接給方醒塞了一張。方醒抽空看了看,下意識念出了聲:“提高安全意識,警惕電信詐騙……” “這很重要。”對方語重心長,“這年頭的騙子,都毒得很,防不勝防?!?/br> 方醒笑了下,開玩笑地說了句學(xué)姐你好像很有經(jīng)驗。沒想學(xué)姐下一秒就點頭了:“我當(dāng)然有經(jīng)驗。我高中那會兒被一個傻逼騙得可慘了。損失好多錢?!?/br> 提起這事,她就忍不住搖頭:“關(guān)鍵他還是偽裝成我當(dāng)時的暗戀對象和我網(wǎng)戀的。太惡心了。還好,后面人被抓了,損失也都追回了?!?/br> 要不是她高中畢業(yè)時腦袋一熱,跑去找暗戀對象當(dāng)面告白,天知道還要被騙多久。 方醒也就隨口一說,怎么也料不到直接被塞了這么一口大瓜。差點被噎到。緩了一會兒才再次找回聲音,順便轉(zhuǎn)開了話題。一來二去,話題就扯到了學(xué)姐小臂的傷口上。 “問怎么傷的?嗯……”學(xué)姐停下腳步,半轉(zhuǎn)過頭看向方醒,“我說是上周在外面撞鬼時傷的,你信不信?” 她提到“撞鬼”時,語氣半開玩笑半像認真,叫人分不清真假。方醒聞言,卻是輕輕笑了一下。 “沒什么不信的。這世上奇怪的事很多的。”她說著,往前趕了幾步,走在學(xué)姐旁邊,“對了學(xué)姐,我還不知道你完整名字呢?!?/br> “徐徒然。徒勞無功的那個徒然?!睂W(xué)姐隨口道,注意到方醒怔住的表情,有些奇怪,“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覺得這名字……挺好的?!狈叫鸦剡^神來,笑了一下,“而且還怪熟悉的。” …… 同一時間,a大同城的慈濟院內(nèi)。 蒲晗正坐在電腦前,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審閱著其他員工提交上來的工作報告。在審到其中某一份時,視線定住,旋即朝著后方大叫起來:“菲菲!菲菲!你快過來看!有好玩的——” 咔噠一聲,他身后房門打開。一個毛絨玩具筆直地飛出,砸在他后腦勺上,跟著才見一個穿著寬松休閑服的女生從門后走出來。 “說了多少次不要大呼小叫的。好歹是個辰級……像什么樣子?!狈品乒緡佒?,卻還是坐到了他的旁邊,“你要給我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