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趙清毓厲聲問道，“薛翎，跟我去霍府，邊走邊說?！?/br>
    霍山的病來的很突然，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并無任何異常，甚至大年初一一早，還進宮向景元帝請安。昨日早膳時，霍芷請霍山吃早餐，可是人在房內，卻不應聲。

    霍芷推門進去查看，才發(fā)現(xiàn)霍山已經(jīng)面色大白，昏迷不醒?；艏艺埍榱司┒济t(yī)，宮中御醫(yī)也被景元帝指去霍家診脈，可是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霍山的命脈一日弱是一日。

    “陛下已經(jīng)全國發(fā)布皇榜招募名醫(yī)救治霍老將軍，并且一個時辰前出宮去看望霍老將軍了，霍老將軍洪福齊天，定不會有事?！?/br>
    趙清毓心里慌亂得很，聽不進去薛翎安慰，只想快些見到外祖父。

    一到霍府，趙清毓立即翻下馬，沖進霍府。

    霍府的花廳，景元帝坐在上位，底下并排坐著溫氏、竇應德、霍芷和竇嘯，氣氛低沉，愁云慘霧。

    趙清毓剛出現(xiàn)在花廳，正要往霍山房中去時，被景元帝讓人給攔下了。

    “你外祖父正在藥浴，你等會再去?！?/br>
    第91章

    “父皇，這到底怎么回事，外祖父他……情況如何？”

    趙清毓按耐著慌張與擔憂，向景元帝問著霍山的情況。

    景元帝知道事情瞞不住趙清毓，于是一五一十的回到道：“御醫(yī)說情況不是很好，也找不到原因，如今只能用藥浴和一些藥材吊著性命。”

    趙清毓聞言，又轉頭問溫氏：“舅母，外祖父昏迷之前，有沒有什么異常？”

    “沒有什么特別地方，父親身體一直康健，每日還會晨起練武，初一晚上沒有任何異常，昨日早上去請父親用膳，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昏迷了?！?/br>
    “這些日子，外祖父有沒有吃什么特別的東西？有沒有見什么特別或陌生人？”趙清毓追問道。

    “家里吃食都是從府上莊園里送來，大家吃得都是一樣的。至于人的話，因為是新年期間，父親已經(jīng)多年未在京都過新年，所以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有不少人上門拜見父親，父親也一一接見了?！睖厥险f道，“可所見之人都是熟識的人家，不會有什么差錯?！?/br>
    趙清毓眉頭緊皺，“舅母能否將這幾日拜見外祖父的人列一個名單給我，我想查查。”

    既然找不到原因，那便一一排查，若外祖父真被人所害，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好，我現(xiàn)在就去寫給你?！?/br>
    溫氏說完，便急急忙忙去了書房。

    霍芷抱著趙清毓，不安的問道：“表姐，爺爺會沒事的，是不是，他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眼淚蓄滿眼眶，隨著她一聲聲詢問掉落眼眶。

    趙清毓一把抱住哭成淚人的霍芷，心中堵的慌，也不知道是安慰霍芷，還是安慰自己，一邊又一邊的說著“一定會沒事的”。

    霍芷低聲的哭泣聲和趙清毓哽咽的安慰聲，讓花廳的氣氛又沉重了幾分，大伙心里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又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壓抑的心里喘不過起來。

    “你們別著急，朕已經(jīng)發(fā)了皇榜，相信堂堂大恒，定有能者醫(yī)治霍國公?！?/br>
    景元帝心情沉重，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安慰廳中的人。

    “父皇，外祖父的事，你有沒有通知兩位舅舅二舅母和兩位表哥。”趙清毓問道。

    景元帝點點頭，“今早已經(jīng)派人送信了?！?/br>
    雖然在坐的所有人都一樣霍山能夠清醒過來，恢復往日神采，可是他們也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準備，將消息告訴遠方的親人，以免留下什么遺憾。

    “那……便好。”趙清毓吸吸鼻子，頂著微紅的眼說道：“小舅舅如今在海外，如何是好?。　?/br>
    新的船隊還沒回來，前一班船隊大年初一那天出海了，現(xiàn)在連個報信的都沒有，景元帝也無可奈何。

    眾人又是一陣嘆息。

    花廳氣氛沉重未減，溫氏匆匆去又匆匆歸，一份詳盡的名單便交于趙清毓。

    “一些跟著主子們來的奴仆我沒記下外，其他所有人都在這里了?！?/br>
    趙清毓一眼掃過名單，約有三十人，其中多為武將世家，趙清毓也熟識。文臣較少，大多還是中立派，哪頭也不沾的。

    名單末尾處，是史家一家三口。

    “史家大年初一來拜訪外祖父？他們很熟悉嗎？”

    溫氏解釋道：“他們是隨著瑤娘給我拜年的，只是過年期間，父親在家，我便帶他們去拜見了父親。他們來的巧，我便做主留了他們在府上用餐?！?/br>
    “難道，他們有什么問題？”溫氏不放心的問道。

    趙清毓搖搖頭，“不是，我只是問問。這名單所有人我都要問一遍，不區(qū)分誰和誰。”

    花廳內，趙清毓同溫氏一一對著名單，霍芷也幫著回憶這幾日的場景。正在她們討論之際，御醫(yī)從霍山房里退出，向景元帝稟告。

    “怎么樣？外祖父情況如何？”趙清毓一見御醫(yī)，便急忙上前詢問。

    御醫(yī)斟酌了一番，才說道：“霍老將軍的奇經(jīng)八脈滯澀，脈象時強時弱，心肺無毒，偏偏瞧著癥狀又像是中毒一般，臉色青白，唇色發(fā)紫……”

    “你無須說那么多，直接告訴朕，霍老將軍有沒有性命之憂？有沒有解救之法？”景元帝問道。

    御醫(yī)搖搖頭：“稟陛下，臣無能，依照霍老將軍的脈象，怕只有這兩三日了。不過臣用了解毒藥浴，霍老將軍剛剛泡過之后，脈象平穩(wěn)了半個時辰。臣無法解救，只能短短的延長霍老將軍的時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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