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人滿為患(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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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看著她紅紅的鼻子,吩咐身后的石頭,“把披風(fēng)拿來?!?/br> 蘇千仞心想,她現(xiàn)在是一個男人,一個男的穿的另一個男的披風(fēng),這算怎么回事? 即便是為了她的尊嚴(yán)問題,這也不行。 但是剛剛收了人家如此貴重的東西,立馬便說落人臉面的話貌似不太好,所以蘇千仞便委婉的開口,“殿下,其實也不是很冷。我穿的厚實,一上車便好了,車?yán)锱汀!?/br> 這潛臺詞便是您不用了吧,誰知司凌的屬下也是個死腦筋的,拿著披風(fēng)的手硬是不收回來。 “云公子若是病了,我體內(nèi)的蠱蟲必會因你耽誤醫(yī)治,所以現(xiàn)在你的身體我也會負(fù)責(zé),此去路途遙遠(yuǎn),還請云公子當(dāng)心?!?/br> 蘇千仞心里咒罵了一句,什么人呀…… 對待救命恩人,便是這個態(tài)度嘛…… 赤裸裸的威脅,蘇千仞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多待,便快速抽走了披風(fēng),裹著離開了。 到了車前時,許是為了表達(dá)她的怒意,手里的紅色扳指直接被她扔給了駕車的十二先生。 而在她身后的石頭見到那一幕,心都快懸到嗓子眼了。 那顆紅扳指,被主子帶在手上那么多年,它可不是一般的紅瑪瑙,也不是一般的戒指。 望著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司凌合上了空空的盒子,蘇千仞惱怒的小臉還近在眼前,他琢磨是不是逼的太狠了,才惹得她不快。 * 在馬車上行了一日,蘇千仞便睡了一日,醒來時便現(xiàn)陶行知正在玩司凌送給她的紅扳指。 他還小,不知道這是珍貴的物件,只覺得扳指向上拋起后又被他準(zhǔn)確無誤地接住,貌似很好玩。 馬車?yán)镤佒窈竦牡靥?,蘇千仞見他玩的開心,想著摔不壞便沒阻撓。 她看了一眼陶行知,不禁想她九歲時可有這么幼稚? 玩了一會后,陶行知又把紅扳指套在了大拇指上,但他手小根本套不牢,剛放進(jìn)去便又掉了下來。 蘇千仞撿起地毯上滾動的扳指,“行知想要?” 陶行知點頭,“行知喜歡,很好看?!?/br> 雖說這紅瑪瑙難尋,如此精雕細(xì)琢更是不易,但是這塊扳指哪里好看了? 蘇千仞不禁開始懷疑陶行知的審美,但見他真誠的小眼神,終是不忍心打擊他。 “既然你喜歡,便戴在脖子上吧?!?/br> 一塊扳指,其實沒什么特別的。 蘇千仞找了一根紅線,把扳指拴在上面,掛在了他的脖子上,望著他雀躍的小臉,蘇千仞也笑了。 這天晚上,他們終于到了揚州城。 揚州自古乃魚米之鄉(xiāng),幾百年來更是吸引了不少文人sao客流連于此,生活在秦淮河江畔的老百姓,不說家家富的流油,至少家底雄厚。 揚州城最好的客棧便是坐落在秦淮河江畔,蘇千仞他們目的地便是此處。 下了馬車后,馬上便有店小二出來迎接,“客官,眼下要住店的話,需得等一會兒,客人有些多,您若是沒要緊的事,倒是可以等上一等,畢竟這方圓十里,您再也找不到比咱家更好的客棧了?” 十二先生看向蘇千仞,讓她拿主意。 “那便稍等片刻吧?!?/br> 秦淮河邊上燈光掠影,來往的船只不計其數(shù),人群熙熙攘攘,倒是熱鬧的很,淮河邊上擺了很多小攤,爭先恐后的努力吆喝著,生怕不夠用力便被搶了生意。 陶行知拽了拽蘇千仞的袖子,“糖葫蘆~” “你想吃了?” 陶行知臉微微紅,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十二先生和其他的人在等候安排房間,蘇千仞便拉著陶行知去買糖葫蘆了。 蘇千仞給陶行知買了一串,也給自己買了一串,山楂很酸又很甜,口感極好。 正當(dāng)她要回去時,卻看到人群忽然朝一個方向蜂擁而至。 帶著湊熱鬧的心理,她拉著陶行知湊了過去,走近后才現(xiàn)是一個男子正在拉扯另一個男.子。 “我說王俊呀,你現(xiàn)在靠賣對子,能掙多少錢?還不如跟我回府,你只要把我伺候好了,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說這話的是他對面穿一位穿著華麗的公子,周圍還跟著一圈的仆從,這陣仗還比人家孟小公子的排場還要大。 從人群中的碎言碎語中,蘇千仞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人是知府家的公子,怪不得很多人都憋著氣不敢開口。 也是,誰敢惹揚州城里的青天大老爺。 而跪著的這位則是因家境貧困才來賣對子,先是幼年父母早逝,養(yǎng)在叔父家里。但叔父家也并不寬裕,嬸子更是小心眼的人。 叔父在世時,嬸子即便不喜做的也不會太過分,但叔父一死,嬸子便把他趕出了家門。 而他父母留下的錢財也早已與叔父家混在一起,就這么一無所有被嬸子趕出了家門。 但他習(xí)得一手好字,便來此賣對子,雖不寬裕,但解決溫飽不是問題。 他二嬸子實在是欺人太甚,聽說此事后便向他索要這些年養(yǎng)他的錢, 王俊也是個硬心腸的,一口便應(yīng)下,所以每日便早早的出來,去各種店里干活賺錢,沒想到無意中竟然撞見了知府家的公子宋松知。 宋松知的口味獨特,這在揚州城里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但礙于官勢,眾人也只能默不作聲。 他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考慮的怎么樣了?” 王俊抬起頭,目光清冷決然,“我已經(jīng)考慮清楚了,謝公子厚愛。” 這便是不肯應(yīng)了。 “跟著我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喜歡念書嗎?我出錢送你去學(xué)堂,如何?” “當(dāng)然了,你得聽我的話?!?/br> 蘇千仞摸著下巴想,這不是強(qiáng)取豪奪嘛,口味獨特在她看來也沒什么,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怎就不容的別人與眾不同了? 但是吧,這事講究的是一個你有情我有意,宋松知仗著權(quán)勢便肆意妄為,這便值得深究了。 王俊堅定的搖頭,“不用了,我雖家徒四壁,但也有自己的追求,若是公子真心對我,還請公子尊重我的意愿?!?/br> 蘇千仞樂了,這王俊也是個會說話的神人。 而宋松知不滿地踢了一腳,王俊原本寫好的對子便隨風(fēng)揚起飛向空中,而宋松知對此視若無睹,毫不在乎,反而指著空中的紙張自大的說:“你今天若是不應(yīng)我,王俊,別怪我沒給你好果子吃,你的人便如這破對子一般,我只要想整死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陶行知攥著糖葫蘆,義憤填膺:“壞!” 蘇千仞摸了摸陶行知的頭,嘴角一笑,這么小的孩子都能明辨是非,周圍的人都怒不敢言,私底下還不知揚州知府是如何欺負(fù)百姓的,更別說宋松知干了多少壞事。 一根銀針忽然扎中宋松知的肩膀,疼的他臉部扭曲,立馬伸手摸向疼的地方,“誰扎我?” 他朝人群中望去,蘇千仞揚眉開口,“堂堂知府家的大公子便是這樣欺負(fù)人的?” 接著,她走到王俊身旁,朝他說:“起來?!?/br> 王俊看她的第一眼,便被蘇千仞絕佳的姿容震撼住了,他華袍玉帶,周神的氣質(zhì)渾然天成,不高調(diào)卻不失寡淡,仿佛天生便是用來仰望的。 許久,王俊緩緩起身。 而宋松知不干了,他在揚州城一向是說一不二,今天竟然有人當(dāng)著他的面如此猖狂,心里這口氣自然咽不下。 “你既然都知我是知府家的大公子,我勸你識相一點!” 兩相對比下,蘇千仞還是覺得孟涼開更傲嬌一點,霸道的可愛。 但如今,蘇千仞心想,是得用下他的名號了。 “哦?那你可知我是誰?”她的語氣一瞬變的凌厲,給人壓迫之感。 她一字一句,眉眼上挑說的漫不經(jīng)心,“孟小公子乃我摯友!” 不痛不癢拋出的這句話,卻在宋松知的心里翻起了波浪,要比誰更有猖狂的資本,誰能越得過孟涼開去。 蘇千仞看宋松知的反應(yīng),便知是震懾住了。 宋松知臉色很難看指著蘇千仞,“改天你等著!”之后便帶著手下的人走了。 宋松知的背影遠(yuǎn)去,人群便也散了。 王俊對蘇千仞道謝,“今日多謝公子了,俊某無以為報?!?/br> 蘇千仞搖了搖頭,指著地上的對子,“可以報答的,不知你可愿意為我寫服字?” 王俊先怔了一下,馬上便明白蘇千仞是在顧忌他的臉面,心中對蘇千仞的敬意便更多了。 他連忙回:“俊某的榮幸。” 之后,王俊生便寫了一副《春江花月夜》送給了他們,筆法勁道,大氣巍峨,字里行間自有一方天地,的確是可造之才。 蘇千仞掏出一件玉佩,“拿著這個去城東,那里會有人幫你?!?/br> 王俊稍顯疑惑,似乎不愿意接。 “拿著吧,你現(xiàn)在需要。真正聰慧的人,應(yīng)當(dāng)懂得抓住時機(jī)。若是你將來功成名就了,記得報答我?!碧K千仞指點道。 蘇千仞說的話再理,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一個機(jī)會,從此擺脫以前的人生,真真正正的為自己活一次。 王俊是聰明人,這一點自然能夠想通。 最后他收下了,真摯的對她道謝,“敢問公子大名?他日我若有機(jī)會富貴一方,必當(dāng)報答公子今日的搭救指點。” “歸一?!?/br> 蘇千仞胡掐了個名字,便拉著陶行知離開了。 * 剛進(jìn)客棧,蘇千仞現(xiàn)她們出去的這會兒功夫里,十二先生還沒排到隊,可見這家客棧的火爆程度。 前面還有兩三家時,柜臺上引來一陣sao動,原來是房間入住已經(jīng)滿了。 “公子,是我去協(xié)調(diào)一下,還是去金嫂事先備好的地方?” 金嫂聽說他們要經(jīng)過揚州時,便早早的備好了房間和物品,但蘇千仞卻在中途改了主意,要住這揚州城最好的客棧。 房間滿了,她也不能大喊大叫把人家趕出來吧。 “那走吧。” 想著住不上客棧之后,蘇千仞心里便有點婉惜了,真是不容易呀,她想為古鼎山莊花點錢,都辦不到! 住客棧的賬,自然是要記在古鼎山莊名下。 就在蘇千仞一行人準(zhǔn)備離去時,陶行知忽然被掌柜的拉住了,掌柜的看了眼他脖子上掛著的那顆紅扳指,心里一驚。 轉(zhuǎn)而,他面帶笑容看向蘇千仞,語氣沒有一絲的不耐煩,“幾位是入住的吧,店里還有房間,請隨我來?!?/br> 接著,便招呼小二幫忙拿行李。 “稍等,方才不是說房間已滿了,怎忽然又有房間了?”十二先生不放心的問道。 前后話語矛盾,可不得問清楚嘛! 掌柜的尷尬一笑,他心里閃過眾多想法。他能說是這小孩掛著的扳指吸引了他的視線嗎? ------題外話------ 12點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