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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眾人沒有異議,葉坤便與蘇千仞一起去藏這只木簪了。 路上,葉坤無奈的問,“我說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現(xiàn)在能告訴我了吧?” 蘇千仞搖頭,“在楓王府,就算我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子呀!” 葉坤不以為意,“這天下有你怕的東西?” 接著又感嘆道,“喝酒吃rou都不眨眼,你要是是個男兒身便好了,說不定我們倆能好的穿一條褲子 呢!” 蘇千仞沒搭理葉坤的幻想,直接進了剛剛出來的那座院子。 “藏在哪里好呢?” 既然走到了此處,葉坤便也就地取材,環(huán)繞了周圍一圈后,最后指著院子里的一顆梧桐樹道,“要不插 在枝干上?” 枝干在頭頂,而且這支簪子是褐色的,與樹皮的顏色十分貼近,蘇千仞也覺得極好。 “小青,插到枝干中央吧?!?/br> 話落,小青嗖一下便飛上了樹,指著那個位置道,“小姐,是這里嗎?” 而葉坤望著小青霸氣的樣子,頭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了,有什么樣的主子,便有什么樣的屬下?。?/br> 蘇千仞笑著點了點頭,看小青藏好后,便又和葉坤回了席位上。 當眾位學子們一一散去,爭相討論木簪可能的藏身之處。 王語柔坐在原處,笑容明媚:“千仞meimei這個主意新鮮,以前從來不知道還能這樣玩呢!” 蘇蓁蓁強硬地一笑。 蘇千仞坐下后才開口:“只是在山莊的一些玩意罷了……王jiejie要是喜歡,我哪天一并跟你說說……” “好呀,我等著呢。” * 在場的人,有人無意之中提起孟婉鈺和司楓均不在。 這句話不輕不重地落在眾人的心里,心中各有思量。 司凌坐在上首,眼神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眼說那話的人,之后便沒動作。 說話的是孟涼開身后的一個小廝,說完他立馬捂住了嘴巴,似乎才意識到這里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但是,這句話很容易給人帶來誤解。 孟婉鈺和司楓,兩人都不在,一男一女,表哥與表妹,的確會給人無限遐想…… 孟涼開一向與孟婉鈺的感情好,聽到這話便眼神嚴厲地向后遞了過去,“把他送下去休息,喝酒喝多了 可不能胡言亂語!” 本來就是孟家的家丁,眾人也沒說什么。 而被這么一提醒,孟涼開心里也感覺不對勁。 剛剛他姐是跟蘇千仞一起出去的,但卻沒一起回來,想到這里他心里更看不慣蘇千仞了。 孟涼開厭煩的情緒被蘇千仞收入眼底,她嘴唇勾起,尋了個理由便拉著小青從小溪邊出來。 “小姐,你說孟公子會這么跟過來嗎?” 蘇千仞望著眼前的景致,不緊不慢地開口,“他會的?!?/br> 兩人沒走一會兒,便聽到一陣腳步匆忙的腳步聲,緊接著一聲叫喊響起。 “蘇千仞!” 她回頭一笑,挑眉:“哦,孟小公子我記得我們不熟,你喊我做甚?” 孟涼開臉色難堪的移開視線,輕咳了一聲,示意身后的仆人問。 “千仞小姐,我們公子是想問你大小姐的去處?” “呵,我倒不知孟公子何時是個啞巴了,竟然連開口說話都不能,要下人代為傳達了?” 而他們身后的一顆粗壯的柳樹,恰好的掩蓋了兩人的身影。 而蘇千仞講這句時,石頭覺得他眼睛不花的話,大概看到了自家主子彎起的唇角。 而孟涼開則是氣的抓心撓肺,“你――,蘇千仞,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大姐去哪里了?” “孟公子,你這個態(tài)度,讓我非常不想告訴你!” 蘇千仞無奈的攤手道。 “而且孟公子,我怎么覺得你處處針對我呢?” “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蘇千仞一說,孟涼開也感覺到尷尬了。 他的神色有點不自然,但還是倔強地不肯低頭,“蘇千仞,你能不能痛快點,你要是不想說,我也沒逼 你!” “哦?!碧K千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小青――,我們走吧!” “我記得楓王府的牡丹花可好看了?!?/br> 說完便準備掉頭就走。 “噯,你停下!”孟涼開在自己的面子和孟婉鈺的安危上,還是選擇了后者。 他語氣有所收斂,“我大姐在哪里?” 蘇千仞尋了一個石凳,悠閑地開口,一雙眸子里淬了笑意。 “求人辦事的語氣可不是這樣,而且你還欠我道歉吧!” “孟公子,自從我回京,你貌似便一直在找我茬?” “我跟你算一算哈,中秋節(jié)那次你貶低我,說我要是不會吹笛子就別獻丑!” “上次在馬場,我感覺千里馬不對勁,可是孟公子怎么就說我馴服不了就別逞強!” “這次與葉世子飛花令,我怎么覺得孟公子全身上下都透著不滿意呢?” “貌似是我的原因,讓孟公子太意外,葉世子以為我不精通樂器,不好意思笛子恰好是我的一個強項, 在山莊時跟著師娘學了幾個時辰吧!” 她瞅了眼孟涼開豬肝一樣的臉色,眼光下她揚起手掌,看著陽光下的青色脈絡(luò)開口,“千里馬吧,我一 開始也以為我肯定馴服不了的,誰知那馬見我很親近,說不定上輩子認識我呢!” “這又不湊巧,讓孟公子失望了!” “再說今天的飛花令,孟公子可能想看我出丑,在眾人面前被葉世子堵的說不出來,哦,不一定呢!想 看這副場景的指不定不是葉世子一人呢!” 她唇角彎起,“但真是讓你們失望了,我也就五歲時跟著大家一起讀了一些詩文吧,哪里想到現(xiàn)在還記 憶猶新,今天便用到了呢!” 孟涼開:“……” 見過別人吹的,沒見過這樣吹的…… 蘇千仞又自顧自地說,“孟公子,你說我們倆做為京中有名的兩大紈绔,難道不應(yīng)該手拉手心連心沆瀣 一氣嘛,您怎么這么針對我呢!” “難道您覺得我們同為不學無術(shù)的廢柴,您得拉一個墊背的,要不您面上無光?” “孟公子,我說的對嗎?” “你――,你在說什么,我可聽不懂,我那明明是提醒你!” 孟涼開反駁。 “呵,你確定不是在看熱鬧?” 蘇千仞支著頭百無聊賴地盯著孟涼開,一件件一樁樁被她列舉出來,孟涼開也覺得他貌似的確有一丟丟 的過分! 但大家都是紈绔子弟,就不能患難一起飛嘛??! “小青――” “奴婢在!”小青不服氣地朝孟涼開睨了眼,要不是看他是丞相府家的公子,而且與小姐男裝時認識, 她早就揍的他跟只豬一樣了。 就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她手可癢癢了…… 蘇千仞笑望著孟涼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尷尬模樣,“你帶孟公子過去吧!” 小青隨即向前開路,半晌沒見孟涼開跟上。 “孟公子,您怎么不跟上我?” 一個丫鬟竟然這樣理直氣壯地問他,而蘇千仞什么也沒說,明顯是縱容的樣子。 讓孟涼開心里很惱火,可又很無力…… 半晌,孟涼開一甩袖子,跟在了小青身后。 而蘇千仞望著孟涼開全身上下別扭的樣子,低低的笑了幾聲。 怎么就這么傲嬌呢,說幾句軟話便能過去的事,至于嘛! 蘇千仞悠悠然的從石凳上起身,忽然覺得眼前的景致分外好看。 只是她剛向前走了幾步,樹下的斜影處站著的人是誰? 那人一身的月白牙長袍,一雙好看的鳳目暮靄沉沉,長身玉立站在那里,負手而立,矜貴優(yōu)雅。 站在司凌身后的石頭首先打破了這種寧靜,“千仞小姐!” 蘇千仞點頭,“殿下也在這里?” 司凌忽然一笑,仿佛千樹萬樹的花開,“嗯,來看牡丹!” “額……” 她剛剛好像威脅孟涼開要去看牡丹來著…… 被人撞見她欺負人的樣子,貌似不太好…… 看樣子,司凌分明是故意的,已經(jīng)來了還不吭聲。 蘇千仞心里對這種行徑很不滿,不滿地皺起了眉,嗤了聲,“太子殿下怎么也從哪里學了別人偷聽的本 事!” “哦,是嗎?” “石頭,你來說!” 突然被叫名的石頭看向質(zhì)問的蘇千仞,“千仞小姐,殿下本是在此處賞景,本來想著這么明顯的位置, 您和孟公子能看到,誰知你們竟全然沒有注意到……” 石頭的腦子又轉(zhuǎn)了下,接著說:“殿下看您和孟公子說的火熱,也不好打擾,便硬生生在此處站了一盞 茶!” “您這樣威脅孟公子的事,傳出去也不太好,所以殿下本來是想等您離去后,再走的。” “誰知您自己方才沒現(xiàn),這時又注意到……” 石頭深感這番話真是費腦子! 而蘇千仞則被氣笑了,她倒是不知道,石頭這個榆木腦袋,竟然還會有開竅的一天! 這番話說的,好像是她犯了天大的錯來著。 “這么說來,倒成我的不是了?” 而司凌顯然并未對這個問題很在意,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牡丹,“喜歡看?” 蘇千仞有點跟不上司凌的思緒,但她一刻也不想繼續(xù)待在這兒,就點了點頭。 誰知下一刻司凌便開口,“真巧,我也喜歡!” 蘇千仞就不明白了,你一個大男人喜歡什么牡丹花??? “一起去看看吧!” 蘇千仞苦笑,“不了吧,殿下,我還有些事……” 她話沒說完,便被司凌不咸不淡的打斷,“哦,是什么事?” “難道千仞小姐是想讓所有人都明白您是如何威脅孟公子的?” 蘇千仞心里罵了一句,赤裸裸的威脅??! 不就是看個花嘛,還能看出來個鳥嗎?蘇千仞懷著這樣的心情,還是跟在了司凌身后,走向著那一堆盛 開的爭奇斗艷的紫色牡丹。 后花園的景致很好,淳淳的溪水蜿蜒流下,各種名貴的都被載種在這里,被府里的下人們修剪成各種形 狀,樹木蔥郁,色彩斑斕。 一路走著,司凌忽然又來了句,“千仞小姐是個很有趣的人!” “咳咳咳,我就是會些花架子罷了,當不得殿下這樣夸!”蘇千仞謙虛地說。 “值得不值得,不是要看你說的,是要看你做的事!”司凌轉(zhuǎn)身看向蘇千仞,不緊不慢的說著。 蘇千仞毫不避諱的迎上去,“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事蹊蹺罷了,不知道千仞小姐是否也與我一道好奇,學子們找到那枚簪子時, 還會現(xiàn)什么?” 蘇千仞壓下心里的異樣,面不改色地說,“是嗎?除了找到簪子,還能現(xiàn)什么?” “難道太子殿下神通廣大,已經(jīng)未卜先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