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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光明心情甚好。 宿舍十一點關(guān)門熄燈,現(xiàn)在十點五十,平時這個時間,祁岸已經(jīng)躺下睡了。他是個很自律的人,不做實驗的時候,若無意外,基本是每晚十點半睡覺,早上五點半起床。 趙光明打開宿舍門,宿舍里果然黑了。 祁岸已經(jīng)躺下了。 他輕手輕腳的進來,只打開了臺燈,便快速地換下鞋子,準備去洗澡。只是剛走了兩步,腳下一磕,似是踩到了什么硬物。 趙光明低頭一看,頓時咦了一聲,他踩到的是一支有點眼熟的鋼筆。趙光明彎腰撿起來,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刻的字。 他認出來了,這是旬柚曾經(jīng)送給祁岸的筆。 “這筆不是不見了嗎?”不久前,趙光明還瞧見祁岸在找它,這是找到啦?只是可惜,筆找到了,但這人卻沒啦。 趙光明搖了搖頭,沒多想,輕輕把筆放在了祁岸的書桌上,便進了衛(wèi)生間。 門發(fā)出了一聲輕響。 床鋪上,祁岸緩緩睜開了眼睛。 第26章 臺燈的光芒不亮, 卻也足夠驅(qū)散不少黑暗,照亮這間小小的寢室了。浴室里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水聲,聲音并不大, 若是平時,祁岸根本不會被這點聲響吵醒。 當然,他現(xiàn)在也沒有被吵醒。 不過是還沒睡著而已。 他微微一抬眸, 便能看到對面的書桌。 桌子上,那支細細的鋼筆在滿桌的書和資料中,這一刻,竟尤其的顯眼。祁岸看了一會兒, 忽然坐了起來, 然后下了床。 他走到了書桌前,拿起了那支鋼筆。 只聽輕輕砰得一聲。 鋼筆掉進了旁邊的垃圾筐里。 微黃的光中, 他的臉色如冰如雪,是一種噬人的徹骨冰寒。祁岸沒在原地停留, 在浴室打開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床上。 既然扔了,那就再也沒有撿回來的必要了。 不是嗎? 他該睡了。 祁岸閉上了眼睛。 很快趙光明也洗完了澡出了浴室, 關(guān)了燈, 也上了床睡了。沒幾分鐘, 寢室里便響起了他時高時低的呼嚕聲。 外面不知何時刮起了風, 風聲在這個寂靜的夜里, 似乎無比清晰。 * “談戀愛還沒有,但我們現(xiàn)在是朋友?!睕]等晏時今開口, 旬柚便笑著向前走了兩步, 恰好擋在了晏時今和晏長賀中間。 她看著晏長賀, 勾著唇問:“晏先生真是個好哥哥, 這么關(guān)心弟弟的事?!?/br> 晏長賀的目光移到了旬柚的身上,臉上也帶著得體的笑意,溫聲回道:“時今是我的弟弟,我自然關(guān)心她。旬小姐既然與時今是朋友,應(yīng)該知道時今之前一直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我們好不容易才把他找回來,自然要好好補償他?!?/br> “時今性子獨,倒是沒想到,竟和旬小姐合得來?!?/br>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下時間,思索了一下道:“我沒想到你們今天也在這里,相逢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去吃個宵夜如何?時今,你又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又沒好好吃飯?” 晏時今雙手插在兜里,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瞧著他冷淡的模樣,明顯是并沒有準備與晏長賀多待。 “好啊,我剛才還說要和時今一起去吃宵夜呢?!毖掷岁虝r今一下,搶在他前面笑著點了頭,“現(xiàn)在晏先生既然要請客,那我正好占個便宜,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是吧,時今?”說著,她又笑瞇瞇轉(zhuǎn)頭看著晏時今,伸手扯著他的衣袖搖了搖,像是在撒嬌一般,“我餓了?!?/br> 晏時今垂眸看了一眼,對上了一雙彎成月牙的眼睛。 半晌,他輕輕嗯了一聲,竟是應(yīng)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做著小動作,看上去頗為親密。明明說沒有在談戀愛,但卻似乎處處都透著一絲絲曖昧。 晏長賀眸色微微暗了暗,臉上的笑不自覺的淡了下來。 三人一起去了薈萃樓。 晏長賀身為晏家的大少爺,又已經(jīng)進了公司,成了高層,在薈萃樓自然也有專屬包間。旬柚沒客氣,張口就點了一桌子的好菜,笑了笑道:“今天讓晏先生破費了。” “旬小姐不必客氣,你盡管點你喜歡的。還有時今,你也該好好補一下了?!标涕L賀又對晏時今道,“薈萃樓的湯膳做得也不錯,很滋補,待會兒你可得多用一些?!?/br> 他風度翩翩、溫和親切,看上去與一個關(guān)心弟弟的好大哥沒有什么兩樣。 倒是晏時今,臉色淡漠,面對自家大哥臉上連點笑意也沒有,看上去似乎過于冷情了一些。 兩方一對比,讓人不得不多想。 但旬柚卻仿佛沒看見這些一般,聞言,笑著又讓服務(wù)員加了幾道滋補的湯。 “晏先生真是個好兄長,可惜,我爸媽不給力,沒給我生個哥哥。時今,你有一個這么關(guān)心的大哥,真的好讓人羨慕?!毖州p嘆了一聲,漂亮的臉上滿是遺憾,像是真的很想要一哥哥。 晏時今轉(zhuǎn)頭又看了她一眼,那雙清澈的眼睛里映出了身旁女孩的模樣。 “旬小姐既然與時今是朋友,若是不介意,也可喚我一聲哥哥?!标涕L賀臉上笑容更深了一點,“能做旬小姐的哥哥,是我的榮幸?!?/br> 晏家的人長相都很不錯,晏長賀的生母,也就是晏明山的原配妻子年輕時也是聞名一時的大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