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龜,她靠挨打拉滿防御 第45節(jié)
謝長淵扣住曉歸的五指,掌心相對,一個細小的印記出現(xiàn)在曉歸的手背上。 他順勢牽著曉歸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這座如畫的宮殿之中。 一路上,人人跪拜,曉歸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身側(cè)這人再也不是當年瀛洲山上任人拿捏的弟子,而是妖界之主妖皇謝長淵。 直至一處寢殿,謝長淵才松開曉歸的手。 曉歸一瞬間以為自己又穿越了,這處寢殿里竟是布滿了她小世界里的各種現(xiàn)代擺件。 她撫摸著床鋪,即使不是完全相同,也和她的席夢思有□□分相似了。 軟塌、轉(zhuǎn)椅、梳妝臺……連香薰機都有。 曉歸忍不住對謝長淵說了一句:“奇變偶不變?” 謝長淵:? “你……那你這些是哪來的?”曉歸熟練地坐在了人體工學椅上,轉(zhuǎn)了一圈面向謝長淵。 謝長淵走到曉歸身后扶住了她的椅背,蹦出來一個字:“試?!?/br> 曉歸抬頭看他:“試?” “只要嘗試次數(shù)夠多,總能做出來?!?/br> 曉歸沉默了,謝長淵僅僅在她的龜殼世界里住了幾日,對那些東西的了解也只停留在看過、認識,她難以想象一個從小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得嘗試多少遍,才能把這些東西做到如此還原。 半晌后,曉歸低聲說了句:“謝謝?!?/br> 謝長淵將曉歸轉(zhuǎn)過來面對自己,認真地說道:“你安心住下,別的事都不用管,一切有我?!?/br> 可曉歸還有太多事情沒有與他說,比如玄武的預言,比如當時為什么要一直替他受過,比如自己是傀儡之身…… 謝長淵卻搖了搖頭,一根手指點在了她的唇邊,她感受到唇上的磨礪,忍不住抿住嘴唇。 “那些事情留著,每日慢慢與我說?!敝x長淵的瞳色在平時依然是曉歸熟悉的碧色,他眉目舒展,眼底溫柔,“我平時就在隔壁處理公務(wù),你可以隨時來找我,你慢慢說,我慢慢聽?!?/br> 曉歸與他目光相接,她抓住在她唇邊的那只手,應(yīng)了一聲:“好。” 作者有話說: 糖糖糖糖糖 第四十五章 曉歸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在玄清池底的小世界中。 她雙手撐起身子,靠在靠枕上,才確認了自己確實已經(jīng)離開瀛洲山了。 要是在以前,她的雙手斷不會這般無力。 曉歸透過窗戶望著外頭,陽光正好,桃花盛開,粉嫩的花朵引來了一只黃鶯,站在枝頭啾啾地叫著。 她走出門,春風拂面,漫天桃花,謝長淵一身紅衣鮮艷如火,坐在樹下安靜地翻著書。 曉歸悄悄地走到他身后,蒙住了他的雙眼。 他捏著她的手腕,出聲道:“別鬧。” 曉歸知道他應(yīng)當已入化神境,肯定一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出來了,還在這里裝模作樣地看什么書。 曉歸坐到他身邊,伸過頭去:“你在看什么?” 謝長淵合上了書,淡定答復:“話本。” 曉歸:? “你真的喜歡看話本?”曉歸問道。 “偶爾看看也沒什么不好,聽說是一個半妖寫的?!敝x長淵轉(zhuǎn)過頭,瞇起眼睛看著曉歸,“怎么,你原來知道我并不喜歡看這些,當年還故意給我送?” 當初那一包裹,就幾顆糖,他是滿意的。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曉歸心虛地岔開話題,“對了,聽說你要攻打修真界?” “在我入主妖界之前,妖族受修真界欺壓已久,普通沒化形的妖獸更是被修真者肆意獵殺,既然他們奉我為主,攻打修真界不過是積怨甚深、眾望所歸罷了。” 曉歸此次奔赴千里來到謝長淵身邊,一方面是為了當年的承諾和自己的私心,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決不能再看著謝長淵攻上修真界,到時生靈涂炭,謝長淵再碰上男女主二人,基本是必死的結(jié)局。 她既然已經(jīng)厘清自己的感情,就絕不能再看著謝長淵赴死。 這一次,她是一定要救他的。 “你……能不能不打?”曉歸還是說出了口。 “為什么?”謝長淵鳳目揚起,如風拂水面。 他早就知道曉歸是瀛洲山的鎮(zhèn)派神龜玄武,是騰蛇之禍的預言者,但他一直沒有問曉歸原因,他在等曉歸的解釋。 曉歸做了一會兒思想斗爭:“我是玄武。” “嗯。”謝長淵并不驚訝。 “但我又不是玄武。” “嗯?” “準確地來說,我來自別的世界,在那個世界的我得病死了,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玄武,那是在十幾年前,應(yīng)該是你剛?cè)腴T不久的時候?!?/br> 曉歸觀察著謝長淵的反應(yīng),繼續(xù)說道:“就類似于修真界所說的奪舍?但我并不是主動的……說起來更離奇的是,我在原本世界里看過一個話本子,講的就是這個世界的故事,在那個話本子里,賽欺霜和白清池是男女主角?!?/br> 曉歸指了指謝長淵,又指了指自己:“你我都是會死掉的配角,你的間接死因,就是攻打了修真界,直接死因……是在戰(zhàn)后被別人偷襲……” 曉歸思來想去,還是沒有說,謝長淵是被賽欺霜背刺而死,畢竟這對他有些過于殘忍。 她也沒指望謝長淵能完全相信,只能希望這番話能在他心中埋下一顆種子,她還準備了其他方法阻止這場戰(zhàn)爭。 曉歸早就看厭了彼此誤會的戲碼,她寧愿直接告訴謝長淵一切,怎么選擇就是他的事了。 春和景明,桃花花瓣飄落在二人頭上,曉歸伸手為謝長淵拂去頭上的花瓣:“你要是為難……” “可以?!敝x長淵將手覆蓋在曉歸的手上,“我相信你,只要你在我身邊,什么都可以?!?/br> 謝長淵碧色的瞳孔漾出笑意,如一陣風,吹散了她心頭的愁緒。 曉歸心上發(fā)漲,絲絲縷縷的麻意從手上傳至全身。 她臉上guntang,不敢再看謝長淵的眼睛,把手抽了回來,掩耳盜鈴似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對了,還有一件事,我現(xiàn)在這具身子和凡人沒什么區(qū)別,還比較僵硬,是個面癱?!?/br> 謝長淵笑著收了手,等著她繼續(xù)說。 “所以……所以我不笑,不代表現(xiàn)在不開心。” *** 紅綃急匆匆地走進院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她從未見過妖皇笑得那么溫柔,他身邊的碧衣女子是誰? 她聽說昨日妖皇鄭重其事地帶了一個凡人進了妖宮,還將她一路帶進了自己的寢殿。 紅綃原本還將信將疑,可如今二人就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她一身紅衣嬌艷,除了坊間傳聞的不知姓名的瀛洲山女修士,她一直被認為是最有可能的妖后人選。 她雖然對妖皇并沒有什么別的心思,但長久聽到周圍人這么說,多多少少起了一些占有欲。 她按下心頭的不悅,她走上前去,聲線明亮:“殿下,擎武那邊已集結(jié)了三十萬妖修,殿下何時去親自看看?” 曉歸一看來人,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原文的描述里,紅綃眼尾一朵芍藥花紋,樣貌極其艷麗,能力也出眾,深受謝長淵器重,是他最為忠誠的下屬,當初謝長淵能順利坐上妖皇的位置,離不開花妖紅綃和虎妖擎武的幫助。 而曉歸真正看到紅綃,在心中不由地贊嘆了一句,柳腰花態(tài),豐神綽約,她的美與賽欺霜的清麗之美不同,極具侵略性。 “紅綃,讓擎武收兵吧?!?/br> 紅綃一聽,瞬間急了眼:“殿下,你這是什么意思?” 謝長淵手輕輕扣著桌面:“意思就是,不打了。” “殿下!萬萬不可??!此一戰(zhàn)眾望所歸,怎可臨到頭反而退兵?”紅綃一向是主戰(zhàn)派,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曉歸“昨日還和殿下商議地好好的,怎么今日突然就……” “修真界欺我妖族,這個仇有很多種方式可以報,未必非要通過戰(zhàn)爭。”謝長淵器重紅綃,便多幾句解釋,“再說擎武的三十萬大軍又不是就此解散,他們戍守邊疆,也算是對修真界的一個警示?!?/br> “話雖這么說……但……”紅綃仍不死心,柳眉倒豎,想再勸諫幾句。 “好了,我意已決,不必多言?!?/br> 紅綃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次退兵必然和殿下身邊的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有關(guān)系。 她心頭不悅之意漸起:“我跟了殿下三年,這決定不像是您的意思,是不是有旁人從中作梗?” 謝長淵斜睨著她,眼中碧色褪去:“紅綃,我平時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殿下!” “下去吧。”謝長淵一拂袖,巨大的妖力傾瀉而出,紅綃咬著牙,臉色不好。 她用狠狠剜了曉歸一眼才憤恨不平地走了,曉歸哭笑不得。 “這下好了,剛到妖界,就給自己樹敵,這樣一個美人,就這么恨上了我。” 謝長淵說:“后悔了?” 曉歸搖搖頭:“不后悔,不管從什么角度來說,避免戰(zhàn)爭都是好事?!?/br> “別放在心上,紅綃就是那個性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說不定過兩日自己就好了?!敝x長淵說道。 “你倒是挺了解她?”曉歸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謝長淵戰(zhàn)術(shù)性地拿起桌上的杯盞,喝了一口茶:“你剛剛說你并非玄武真身,那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 曉歸說:“我原本就叫曉歸,玄武一直就是玄武,曉歸才是我的名字?!?/br> “那這么說,你這具身體,是不是反倒更接近真實的你?”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br> “你以后多和我說說你在那個世界的經(jīng)歷吧……還有你說我們都是話本中會死去的人物,那玄武是怎么死的?” 曉歸想到自己的死法就覺得離譜:“被白清池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