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龜,她靠挨打拉滿防御 第51節(jié)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衫,警惕地說:“你是誰,孤在哪兒?” 粉小白眨了眨水盈盈的眼睛:“這是我的窩,你好,我叫粉小白?!?/br> 歸陽帝才發(fā)現(xiàn)粉小白的頭上有一對粉嫩的耳朵,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搖晃。 “你是妖?”歸陽帝驚訝地說,他之前從未見過妖,面前的女子純真又帶著不自知的媚態(tài),眼睛水波蕩漾,眉目含春,淡色的小嘴微微嘟著,像是在責怪他的態(tài)度不好。 “我不是妖,我是半妖?!狈坌“桌蠈嵉卣f道,“你叫什么名字?” 歸陽帝不知半妖為何物,他一時不慎,被敵國jian細追殺至此,難道是面前的這個女子救了他? 他細細瞧著粉小白,他從未見過這么美麗的女子,自覺軟下了語氣:“我叫渺封卿,是你救了我嗎?” 粉小白點點頭:“那天我看到你在被一群人追殺,又中了箭,就救了你,你的名字好復(fù)雜,我能叫你卿卿嗎?” 渺封卿從出生之后,眾人對他均是畢恭畢敬,除了自己的妻子偶爾會叫自己一聲卿哥哥之外,沒有人敢隨意叫他的名字。 不過,看在她救了自己,還如此美麗的份上,他點了點頭:“可以?!?/br> 粉小白好不容易等到了他醒過來,想起來正事:“我……我能問問你,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嗎?” 渺封卿詫異:“你沒出去過嗎?” 粉小白搖了搖頭:“沒有,自從娘親死后,我就再沒和別人說過話,我救了你,你能不能陪我?guī)滋?,陪我說說話。” 渺封卿遲疑了一陣,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好全,此時出去也不算安全:“好,我答應(yīng)你?!?/br> 第五十一章 謝長淵和曉歸此刻就隱身站在他們不遠處,曉歸撇了撇嘴。 面前的夢境還在繼續(xù),沒人教過粉小白男女之防,她仍舊每天給渺封卿擦身體,還將自己珍藏已久的過冬糧食分給他吃。 渺封卿還算遵守承諾,每天都會和粉小白講述外面的世界,大到國家之間的爭斗、山河大川的景色,小到街市美食、家庭感情,他都一一講給面前這個貌美又不通世事的女子聽。 粉小白以為他們已經(jīng)像渺封卿所說的那樣,成為了好朋友。 他給她講故事,她就照顧他衣食起居,還好好地養(yǎng)著他的馬兒。 直到一天晚上,渺封卿哄著粉小白坐到了他的腿上,細細密密吻著她的眼角眉梢。 粉小白初始有些抗拒,但渺封卿哄她,說和這是人族喜歡對方的表現(xiàn),他笑著沉沉地說自己很喜歡她,還問粉小白喜不喜歡他。 他們已經(jīng)成了朋友,粉小白不想撒謊,但她對于喜歡一詞的定義是從渺封卿口中得知的。 她點點頭。 渺封卿哈哈大笑起來,將粉小白圈在懷里,一聲聲喚著:“小白,小白?!?/br> 粉小白被他抱得迷迷糊糊,緊張地說不出話來。 渺封卿發(fā)現(xiàn)她不會寫字,就撿了根樹枝,手把手地教她認字寫字,告訴她世間萬物都可以用字記載下來,這樣別人就可以通過文字了解到去不了的地方的事情。 渺封卿長得不差,要是外人不知道的話一定以為他們是一對璧人。 可曉歸看著實在心塞,這和誘拐一個未成年少女有什么區(qū)別? 可她偏偏干涉不了,只能在一邊看著。 日子一天天過去,粉小白識字識得差不多了,渺封卿的傷也養(yǎng)好了。 渺封卿拿手摩挲著粉小白的下巴,問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出去,其實他是一朝皇帝,若粉小白和他走,定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粉小白卻搖搖頭,她很舍不得這個朋友,但她記得自己娘親的話,救他一命已是迫不得已,她是不會出這片森林的。 “謝謝你,你既然傷好了,我明日就送你出去吧,我是不會離開這里的,你以后也不要再來了?!?/br> 渺封卿愣怔了片刻,他生來一副好皮囊,又是皇帝,一茬又一茬的閨閣女子送上門來,他都沒有看一眼,為博得一個好名聲,他甚至后宮只有一位皇后。 他久久沒有動心,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面前這個自稱是半妖的女子,讓他找到了年少時愛情的感覺。 他默不作聲,臉色卻漸漸陰沉,他開始思忖,粉小白作為一只妖,究竟是不是像傳說中的有通天徹地之能,若是如此,他就算是手握一國兵力,也不能強行將她帶走。 此刻粉小白又猶豫著說道:“就是以后,你能不能送一些,你之前說的書過來,我想看書,你丟在樹林邊界就行,我會自己來拿。” “如果麻煩,也可以不送。”粉小白垂眼,她實在是太想知道外面的事情了。 渺封卿聽到粉小白這么說,剛剛沮喪不悅的心情又明晰了,只要她有求于他,他就有辦法,他撫摸著粉小白的云鬢,又揉揉她的耳朵:“好啊?!?/br> 粉小白開心地拉住渺封卿的手:“真的嗎?謝謝你卿卿。” 渺封卿將粉小白拉到跟前:“那小白要怎么報答我?” 粉小白知道渺封卿似乎很喜歡她的耳朵和尾巴,就主動拿蓬松的大尾巴蹭了蹭他:“我給你摸尾巴?!?/br> 渺封卿神色晦暗不明,一把抓住粉小白的尾巴:“小白晚上和我一起睡吧,明日我就走了?!?/br> 曉歸的手已經(jīng)在微微顫抖,她只能通過不斷深呼吸,來控制自己給這個渺封卿一個大比兜的沖動。 這些天粉小白為了照顧渺封卿,在旁邊搭了一張簡易的床,把自己干凈寬大的床讓給渺封卿睡,她以為渺封卿是因為自己的傷好了,才把床分享給她,她沒有拒絕。 好在,渺封卿還沒有那么變態(tài),一晚上只是抱著粉小白,替她將頭發(fā)放到耳后,說著一些粉小白不太明白的情話。 第二日白天,渺封卿蹭了蹭粉小白的額頭,極盡溫柔:“我走了,記得每月月圓,我會送書來?!?/br> 粉小白知道他這一走,以后就又沒有人和她說話了,情真意切地掉了幾滴眼淚。 渺封卿用指腹為她擦干眼淚,心疼道:“別哭,哭了就不美了,小白,你還是跟我走吧?” 粉小白還是倔強地搖搖頭:“我不會離開的,或許你可以再住兩日?” 渺封卿卻是不可能再留,他在這里蹉跎了太多時間,他剛剛登基,不知朝中這些日子他不在,是不是已經(jīng)天翻地覆。 當初那一匹馬被粉小白養(yǎng)在后院,變得比當初還要壯實,他翻身上馬,最后深深望了粉小白一眼,絕塵而去。 粉小白記得渺封卿教她的一句話,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林間并沒有因為渺封卿的離開而改變什么,她回到了原本悠閑的生活,只是有一點改變了,她學(xué)會了寫字,她試著在地上用樹枝寫一些小故事,幻想自己是故事中的女主角,肆意游走在天地之間。 接下來的夢境是渺封卿回朝之后發(fā)生的事,畢竟不是粉小白親身經(jīng)歷的,夢境畫面變得十分模糊。 只依稀看見有個衣著素凈的女子來迎接渺封卿回朝。 那個女子的面容并不清晰,卻能聽到她一字一句,如泣如訴:“卿哥哥,我終于等到你了,這些日子我一人支撐朝政,瞞天過海,我始終相信卿哥哥一定會回來的。” 那個女子投入渺封卿的懷中,身后還跟著兩個丁點大的孩子。 可渺封卿只是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并無流連溫存之意:“孤回來了,這段時間朝中都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的背影一前一后慢慢地走進了莊嚴朱紅的宮門,隨著一聲轟響,宮門重重合上,他們的的身影消失在層樓疊榭之中。 *** 畫面一轉(zhuǎn),時值春日,粉小白在狐貍窩里搭了一個秋千,頭上帶著花環(huán),在窩里晃晃悠悠。 她突然想起今天晚上月亮就圓了,便跳下秋千,像一只小精靈一樣蹦蹦跳跳地走到森林邊緣,躲在草叢里,期盼渺封卿能給她帶來書本。 她一直等啊等啊,等到月亮升起,渺封卿終于來了。 不過,他的身后帶著一群人,那群人像極了那天追殺他的人,各個佩戴長劍,身披盔甲。 渺封卿并沒有像當初說好的一樣,把書放在樹林邊緣就走了,而是直接走進了樹林。 粉小白緊張地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娘親留下的陣法已經(jīng)失效,她只好一直靠障眼法躲在草叢中,等他們自己出來。 一夜過去,粉小白一直神經(jīng)緊繃,妖的耳力遠勝凡人,她聽見那一群人在叢林中到處搜索。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出聲。 天邊翻起魚肚白,渺封卿這才紅著眼睛表情不悅地從樹林中走出來。 他將幾本書放在樹林邊緣,眼神四處逡巡,有那么一瞬間,粉小白以為渺封卿發(fā)現(xiàn)她了。 幸好,粉小白只會障眼法,所以障眼法使用的也比旁人好,沒有因為使用時間過長而失去效用。 渺封卿目光再也沒有當初粉小白記憶中的柔和,而是陰冷憤怒,他自嘲地笑了聲:“果然是妖,果然是妖?!?/br> 粉小白聽不懂他的意思,她不是一開始就跟他坦白自己是半妖了么?她抱著自己的膝蓋,自己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煩? 可是他們不是朋友嗎…… 渺封卿一揮手,一隊人折騰了一晚上,終于離開了這片樹林。 粉小白又等了一會兒,才悄悄走出藏身的草叢,她敏銳地感覺到,這片樹林里多了些別的味道。 她沒敢撿渺封卿放在地上的書本,而是想著先回狐貍窩看一看。 可是這一路上,粉小白的心越來越沉。 平日里陪伴她度過平淡時光的小動物們有些被箭矢扎了個對穿,有些被劍劃開了肚皮,鮮血流了一地。 原來多出來的味道,是血腥味。 粉小白看到后面,心已經(jīng)接近麻木。 她回到了狐貍洞。 本來安靜清爽的小窩變得破破爛爛,自己前兩日剛剛搭的秋千也被粗暴得扯斷,丟到了外面的污泥中。 粉小白茫然地蹲在了狐貍洞中央,尾巴無力地耷拉在地上,豆大的淚珠斷了線似的落在地上。 她想起娘親在她小時候跟她說的話:“小白,狐族貌美,娘親當初就是被凡間男子騙了,你可千萬不要重蹈覆轍,好好地待在這片樹林中,等修煉個幾百年再出去,到時候你妖力強盛,就不用怕凡人了?!?/br> 娘親死之前給自己留下了一枚手鐲,里面裝著娘親最后的妖力。 她一向沒有主見,如今只好抱著這一枚手鐲,聞著娘親留下的氣息,遲鈍地思考接下來該怎么辦。 她唯一的辦法就是拿著娘親的信物,試著能不能去投奔娘親以前跟她說的妖界狐族。 可她連耳朵和尾巴都收不好…… 更何況,她并不知道妖界在哪里,更不知道狐族在哪里…… 她突然就很后悔,后悔之前在樹林安穩(wěn)的日子沒有好好修煉。 她想著,離下次月圓還有一個月,她一定趁這一個月好好修煉,爭取把耳朵尾巴藏好。 這樣,她就算不認識路,還能想辦法問別人。 理想很美好,現(xiàn)實很殘酷。 渺封卿第二次出現(xiàn)并沒有等到下個月,而是在三日之后,就卷土重來。 夜晚,粉小白在床上遲遲睡不著,她本來心思單純睡眠很好,可經(jīng)歷了之前的事情,她每晚閉眼就能看到那些小動物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