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師徒虐文里當綠茶 第4節(jié)
嘩啦一聲,寒池水花翻涌,水珠砸向水面,打破了左殿沉靜的一面。 猛然出現(xiàn)的澶容像是水中靈動的游魚,黑色的長發(fā)在出水的那一刻鋪散又收攏,像是一條優(yōu)雅的黑蝶尾,只在水中留下一道幻影。 由于他出現(xiàn)的速度過快,起身又猛,致使池水像水幕一般順著他的身體流淌。很快,幕簾落下,細細的水流輕撫白玉似的肌膚,留下幾道曖昧不清的痕跡。 瞧見這一幕的若清被澶容嚇了一跳,一雙眼看向對面不著寸縷的人,目光沒敢往下移動。 “師叔。”他叫了一聲。 水面波紋擴散,俊美的男人冷冷地看著他,黑發(fā)濕淋淋地貼在后背凌亂地探入水中,勾畫出幾分強悍又柔美的矛盾魅力。 見狀,若清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雖是早已知曉澶容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類型,可當真的看到對方的腹肌和身體線條時,他還是會為了對方的好身材感到震驚。 而澶容剛剛離開水中的臉,用出水芙蓉來形容也沒有什么違和。 他長得本就好看,精致的五官在寒池里沾染了寒氣,嘴唇變得紅艷,眼尾也發(fā)紅,比起往日的端莊清冷,此刻的他多了幾分艷色,宛如勾人魂魄的妖魅,讓人看了舍不得移開眼睛。 第5章 實話 離了水的澶容沒有遮擋身體,見若清出現(xiàn)在左殿,平靜地問:“有事?” 若清指了一下門外,說:“師父好像有事要跟師叔說?!?/br> 察覺到素音的存在,澶容表情不變,直接從池子里站了起來。 嘩啦一聲響起。 若清移開眼,在心里說了一聲——豪邁。 過于豪邁。 不懂人情世故,不會看人眼色的人做起事來就是這么……不拘小節(jié)。 ……也不能說師叔別的。 被對方存在感極強的位置晃了一下眼,若清面不改色,心說怪不得白雨元饞澶容的身子,以男人的角度去看,澶容確實有值得驕傲的資本。而這個雜念也讓若清開始好奇,澶容都這樣了,壓制住澶容的傅燕沉又會是什么樣子…… 有點可怕。 越想越歪的若清面上不顯分毫,笑容依舊溫柔:“我去外面等師叔?!?/br> 話音落下,不知是不是受到之前畫面的刺激,若清竟是覺得喉嚨發(fā)緊,身體起了不舒服的躁意。 因為眼下的情況,他也沒想太多,正按著脖子往門口走去,卻在即將走出左殿的那一刻,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拉住。 拉住他的手力氣很大,修長的手指毫不費力地掐住他的手腕,好似狂風扯捉細弱的柳枝。 他身子一晃,順著對方的力度來到對方身前。 “師叔?” 莫名其妙,被拉住的若清錯愕地看向澶容。 拉住他的澶容經他這么一喊,松開他的手腕,指向他的臉,語氣不變:“臉怎么了?” 臉? 一頭霧水的若清伸出手,后知后覺地想起一件事,連忙掏出水鏡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鏡里人白皙的皮膚上多了淺色的印子。 那些淺淡的疹子足有拇指大小,初看像是淡粉色的胭脂抓花按在皮膚上,痕跡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只留下幾道覆蓋著熱意的粉,有幾分情意糾纏后的味道…… 這淡淡的印子說不上好看,卻也沒到嚇人的地步。而這種反應若清早前曾有過,他這是過敏了。 師姐帶回來的花與他不和,昨夜憂愁過重,夜里失神沒有關好門,即便身上帶著溫養(yǎng)身體的東西,也還是中了招。 不過多虧身上帶著素音給的靈器,過重的情況沒有出現(xiàn),只是起了一些淺粉色的疹子,又湊巧是在澶容面前。 出去后,素音上下查看一眼,見他沒什么大事,便讓他老實站在一側。 這時,澶容衣裝整齊地從左殿走了出來,與素音拜了個禮。 素音此次前來除了道謝,還為了那塊千回玉。 澶容雖是把玉交給了若清,但若清得手,發(fā)現(xiàn)這塊玉有些抵觸他,眼下他還用不得。 至于原因,澶容倒是清楚,他簡潔地說:“這玉佩多年來一直由魔宗弟子佩戴,玉內蘊含著的魔氣與若清身上的靈器互相抵觸,師姐不妨把玉放進凈池內,我想除了魔氣,過幾日就能用了?!?/br> 素音恍然大悟:“倒把這事忘了。”說罷,素音端起茶盞,似又想起了什么,很快又放下茶盞,“師弟,你眼睛怎么樣了?” 聞言若清看向澶容,盯著對方漂亮的眉眼,無法從澶容的臉上,看出澶容的狀態(tài)是好是壞。 早年為了救陷入危機的師弟白雨元,澶容被邪道鬼老用藥傷了眼睛。天下醫(yī)術最好的人,就是有著小圣壇醫(yī)仙之稱的素音,所以有段時間澶容一直在馥水居養(yǎng)傷。 在澶容留在馥水居的時日里,照顧澶容的重任落在了若清的身上。 畢竟馥水居里唯一的男弟子就是他。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段過往,澶容才會格外照顧他。 而鬼老與素音齊名,是用毒的高手,即便澶容身邊有素音在,澶容如今的眼睛也是時好時壞。 素音看重他,難免放不下心。 對此澶容沒有說什么,只說無礙,幾人閑聊幾句,素音又問:“回清原之前你去了哪里?” 澶容沉吟片刻:“想起一件事,過去看了一眼?!?/br> 素音見他不欲多說,不好再問,這時澶容抬手,拿出精致的紅木盒送到素音的面前,說:“這是路上給師姐帶的?!?/br> 說罷,他又看向若清,把手伸入袖中,猶豫片刻才拿了出來:“這是給你帶的?!?/br> 被突然點名的若清一愣,很快給出一個靦腆的笑顏:“謝謝小師叔。” 然而若清剛剛抬手,就聽一聲輕笑傳來,隨后一道白影落在了幾人中間,正是那陰魂不散的白雨元。 長相可愛清純的少年一來這里,立刻挽住澶容的手臂,如幼時那般對澶容撒嬌裝憨:“那師兄有沒有給我?guī)Щ厥裁???/br> 若清厭煩白雨元,見白雨元來了,立刻垂下眼簾一聲不吭,心里不自覺說:原主怎么會看上這么個人? 澶容推開他,不咸不淡地說:“想給你的東西都在皓月殿里?!?/br> 言下之意十分明顯,正常人聽到這句,肯定會笑著帶過此事,免得自己尷尬。而白雨元臉皮厚,不似常人,還能說:“師兄好生小氣,再說昨日在大殿之上,師兄不是也送了東西給若清師侄?怎么若清師侄就是昨天有,今天也有,我就沒有?” 說到這里,白雨元眼睛轉了一圈,不容澶容開口,故意說:“也是,我哪比得過若清師侄,若清師侄真是好運氣,可以做素音師姐的徒弟,搞得我好生羨慕啊……” 他刻意在若清面前,把澶容對若清的好,按在素音身上。末了不忘裝瘋賣傻,“不如這樣,從今日起我喚若清師弟,若清你叫我?guī)熓?,我二拜師姐門下,我們各算各的。不過這事得瞞著師父,不然我的屁股肯定會被打開花!” 平心而論,他這話可笑又無理,偏生人長得可愛,說話的聲音軟而甜,像是在跟你撒嬌一樣。拈酸吃醋的話由著這張無害的臉,以逗趣的語氣說出,少了幾分尖銳刻薄,倒像是真的在開玩笑。 不過這話茶味太濃,即便是用輕松的語氣說出來,若清也不愿意聽。 澶容和素音早已習慣了白雨元跳脫的性子,尚未說他什么,又聽白雨元繼續(xù)說:“你說師父也是,我都這么大了,還把我當小孩養(yǎng),也不看看我是不是需要人多加關照的孩童,干嘛事事都替我做主,哪個有骨氣的男人愿意這樣活著!還有,這次我本想跟師兄去邯州,師兄怎也跟師父一樣管東管西,不讓我去?” 他這甜蜜的抱怨一是炫耀掌門和澶容對他的看重,二是內涵若清事事都由素音做主,拐著彎將若清損了一遍。 若清知道,白雨元針對他的原因是嫉妒澶容對他好。按照原文的說法,心思“敏感”的他,就是被這樣“率真可愛”的白雨元吸引了…… ——原主的腦子多少沾點大病。 若清聽著這句貶低他,又顯出自身有多受寵的話,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溫柔。 一旁的澶容和素音沒察覺出不對的地方。 作為清原的兩位高嶺之花,澶容和素音對人性的感悟不深,他們都聽不出白雨元的言外之意,只以為白雨元是說話不經大腦的小孩脾氣,這也讓白雨元暗暗得意許久。 而瞧見若清的臉,不知若清已經起了其他心思的白雨元大呼小叫,像是有多關心若清一樣地跑了過來,捧著若清的臉上下看了兩遍,嘴里嚷嚷著:“怎么回事?我家俊俏的小師侄怎么破相了?!” 若清被他掐著臉,沒有被冒犯的怒意,只盯著他那雙圓圓的眼睛,一臉和氣道:“謝過白師叔關心,方才師叔和師父看過了。” 白雨元裝作放心地松手。而這時的白雨元并不曉得,若清是溫柔,但若清從不是好相處的性子。 其實原文說若清佛口蛇心不算是錯。 若清知道白雨元對自己陰陽怪氣的原因,就知道怎么做白雨元會不舒服。 想到這里,若清彎著一雙笑眼,先對澶容說:“說到邯州我才想起來。師叔,我見燕沉受傷了,你們此行是不是挺兇險的?其實就像白師叔說的一樣,白師叔實力不俗,邯州此行師叔應該帶上白師叔,若是白師叔在,師叔多了一個幫手,也能分神像往日那般教訓毛躁草率的燕沉……師叔當時怎么沒有勸勸掌門?” 他順著白雨元的話問,瞧著加重了澶容和掌門關心白雨元的觀點,實際上心里清楚,以澶容的性格—— “你白師叔沉不住氣?!蓖昝赖拇綇堥_,澶容不留情面地說,“白師弟的實力不弱,但性子還需磨練,清原是文士夢鄉(xiāng),門下弟子多雅客,外人也是這么看的。若帶你白師叔出去,別人會覺得我們清原弟子不夠穩(wěn)重,有失大宗風度?!?/br> 聽到這句,若清故作吃驚,立刻不說話了。他一邊認真地看著澶容,一邊在心里嗤笑一聲,嘲諷著自我感覺不錯的白雨元。 澶容的話對于白雨元而言,無疑是種極大的羞辱。 若清想,沒什么比心上人當著情敵的面貶低自己更讓人難堪。白雨元既然把他當作假想情敵,那就讓白雨元在他這個情敵面前抬不起頭。 白雨元可能不知道,他這人小氣。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若白雨元什么都不做,他不會理會白雨元,若白雨元不安分,那白雨元在原文里給傅燕沉添堵的事,他會一筆一筆幫傅燕沉要回來。 傅燕沉和澶容有多難過,白雨元就得有多慘。 這才公平。 作者有話要說: 鈕祜祿若清:白雨元,少跟我嗶嗶賴賴,小心我把你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澶容:你在我面前夸他?——好,白雨元死了。 白雨元:…… 第6章 嫉妒 跟白雨元不同,澶容是真的率性而為,不喜歡說謊,因此時常會說出讓人難堪的話。若清就是算準了這點,才開口引澶容嘲諷白雨元,畢竟澶容嫌白雨元不夠穩(wěn)重的內容,原文里描寫了不止一次。 這次邯州之行澶容之所以不帶白雨元,也是嫌白雨元吵,不是擔心白雨元的安危。只是白雨元不知道這事,還以為臨行前師兄皺眉說不妥,是怕自己遇到危險,如今聽澶容當著若清這個假想情敵的面這樣說,心里已是又氣又怨,只是苦于自己立下的直率單純人設,不止不能變臉,還要裝作無所謂。 若清讓人難堪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若是繼續(xù)多嘴,倒顯得過于刻意。 心中念著來日方長,若清見素音沒有離去的意思,主動上前提了一句他先回去。 而因白雨元這一打岔,走時他忘了去拿澶容給他的禮物。 若清走后沒多久,白雨元也被素音打發(fā)走了。之后的時間里素音與澶容說了半天,卻見澶容一言不發(fā)只看著遠方,不知澶容在想什么。 素音見四下無人,將醫(yī)修的珍藏書籍交給了澶容,要他空閑時自己看看,免得在外遇到不懂的毒物會中招。 澶容謝過師姐,在師姐離去后垂眸思索許久,余光一直停在手旁放著的木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