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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師徒虐文里當綠茶 第15節(jié)

    他這人出身極好,母親是中都郡主,父親是四大宗門之一的千河州宗主,一出生就得到了旁人求不來的富貴榮華。

    平心而論,他不止家世出眾,外貌還十分美麗,實在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但作為重要配角,若清并不輸他。

    比起李懸念美而斯文的儒雅之氣,若清的溫柔更像是沉靜的古潭,讓人看著就舒服。

    “師叔,有客在?”確定目標,收起思緒,若清往里走了兩步,抬起手撩起面前的竹簾,睜著一雙含情脈脈的眼,故意看向李懸念。

    李懸念早就注意到了殿外有人,他放下茶盞,見一個穿著乳白和淺碧色深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對方有一頭微卷的長發(fā),一雙淺褐色的眼眸,臉部輪廓柔美,不管是唇還是眉眼都像是經(jīng)人精心刻畫,帶著幾分春日晨間的清新秀氣。

    老實說,他身量不矮,可修長的脖頸貼著寬松的領(lǐng)口,卻像是一把就能掐斷的脆弱枝杈,腰肢纖細,讓人打眼看去,很想知道手臂環(huán)上之后,對方是否只能如浮萍一般柔弱無依,任由風雨□□。

    而盯著對方那雙好似含著水霧的眼睛,李懸念想,也許是因為身體不好,對方眉眼之間有幾分病氣,有幾分情愁。

    自知盯得時間有點長,李懸念收回目光,問了一句:“這位是?”

    “我?guī)熃闼匾舻耐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澶容沒有提若清的名字。

    若清對李懸念笑了笑,有心幫傅燕沉對付這個強勁的情敵,故意慢步走到澶容身側(cè),以最低級的綠茶手段存心惡心李懸念。

    “小師叔?!彼械帽纫郧坝H熱了一些,沒用澶容開口,自己坐在了澶容下手的位置,歪著頭問澶容,“這位是?”

    “李懸念,池島島主?!?/br>
    澶容淡淡道。

    “原來是從魔修手里救了樊城百姓的李島主。”

    若清故作驚訝,隨后看似無心地說了一句:“小師叔與李島主相識怎沒告訴我?要是知道小師叔認識李島主,我何必去聽外人提及李島主的義舉。小師叔也真是的,關(guān)系好又不想我知道,存心不把我當自己人?!?/br>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跳有些快,一是從前從未當著澶容的面,如此放肆做作的開口,二是不知道澶容會不會喜歡他這么說話。

    而李懸念何等聰慧,怎么可能聽不出若清的意思。

    若清外人的說法,加上澶容從不提李懸念的意思傳達出去,讓李懸念笑了一下。

    李懸念溫柔地說:“阿容的性子就是這樣,覺得不重要,就不說?!?/br>
    若清挑了挑眉,知道對方口中的不重要指的不是事情不重要,而是暗指他在澶容心中不是重要的人。

    他們兩人說話含沙射影,澶容聽不出來,尹月卻是聽得出來。

    她看了若清一眼,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說別的。

    若清不慌不忙,正欲開口,卻見系統(tǒng)好死不死的在這時發(fā)送任務(wù)——

    【當著李懸念的面坐在澶容的身邊,拉起澶容的手?!?/br>
    若清:“……”

    挑釁和調(diào)戲不是一回事。

    不過李懸念在這,能讓對方不快樂的事就是若清最愿意做的事。

    老實說,要不是知道澶容對感情遲鈍,一直愛著傅燕沉并把他當?shù)艿莛B(yǎng),若清還真的不好說服自己動手。

    如今的他沒什么顧慮,他盯著澶容放在桌案上的手,由于不想拉整個手,就拉了一下澶容的小拇指。

    這個手牽得多少有點難。

    而當若清小心翼翼地拉住澶容的手指時,看到澶容沒躲開的尹月和李懸念愣住了。

    沒有注意到對面兩人的表情,若清不好意思地說:“小師叔,等下你能不能帶我去馥水居?我想取一些藥?!?/br>
    說罷,他安心了。只是他不知道,比起握住整個手掌,他抓著澶容手指的樣子更像是撒嬌。

    看到這一幕,尹月驚訝地張開了嘴。

    知道澶容不喜歡與人接觸,李懸念皺起眉。

    而澶容低頭盯著若清許久,沒有甩開那抓著自己小拇指的手,只抿了抿唇,聲音與往日不同。

    “好?!?/br>
    他的聲音低沉了許多,表情有些嚴肅。

    見狀,若清連忙松開澶容,擔心澶容是不是不太開心。

    為此若清想了想,趴在澶容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謝謝小師叔?!?/br>
    他說話的氣息撲在了澶容的耳朵上。

    聞言,澶容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可若清卻在這時又說:“有小師叔在,我就像是多了一位親人,心里很踏實?!?/br>
    這話說完,澶容眼中的光亮瞬間消失,他側(cè)過身拉開與若清的距離,看也不看若清,態(tài)度有些冷淡:“知道了?!?/br>
    話音落下,殿外的柯岱大呼小叫:“小魔頭,你怎么回來了?”

    若清一聽傅燕沉回來了,顧忌原文傅燕沉總是吃味澶容對他好的內(nèi)容,立刻起身離開了澶容的身側(cè)。

    此舉一出,尹月忽覺殿內(nèi)氣氛變得凝重。

    盯著澶容明顯變差的臉色,尹月喝了一口茶壓壓驚,腦子里想起一句——

    “如果你喜歡的人把你當做長輩,心里懼怕,并無情意,你要如何?”

    “是該直接說明心意,還是應(yīng)該不動聲色、細水長流,免得把對方嚇走?”

    這、是數(shù)月前澶容問過她的話……

    回憶起這件事,尹月手抖了一下,盯著若清的臉,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老實說,在若清來之前,她一直以為澶容問的是傅燕沉。

    畢竟傅燕沉入門之后,澶容一直都很關(guān)注他,從不讓他到處走動,也會在若清找上門時,故意打斷兩個人的相處。

    因為這些事情,尹月曾認為澶容這個問題對準的對象是傅燕沉。

    如今一看,怕是她想錯了。

    第17章 說清

    一身黑衣的傅燕沉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人到主殿,最先看向若清,見若清表情與以往不同,匆匆向澶容行了個禮,問若清:“沒事?”

    若清點了點頭。

    傅燕沉見若清話不多,用余光掃了一眼澶容,這才發(fā)現(xiàn)他極不待見的李懸念也在這里。不過因為若清還在,傅燕沉無意與李懸念計較,只當沒看到這個人。

    他拉過若清,向澶容告別,有意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一聊。

    澶容盯著他們即將離去的背影,默默地握緊了被衣袖蓋住的手。

    又是這樣。

    昨夜的開心來的突然,去的突然。不可摧毀的心防因?qū)γ婵吭谝黄鸬娜擞坝辛肆押?,紫色的煙霧趁機出現(xiàn),像是一張網(wǎng),以嫉妒為名,困住了坐在白玉位上的澶容。

    而在無人注意到的角落,澶容帶回來的紫水晶正散發(fā)著耀眼的光。

    總想趁澶容心神不穩(wěn),侵入澶容神海的紫晶得了機會,像是聞著血腥味而來的野狗,一下子撕咬住澶容的傷口,將毒灌入其中。

    耳中出現(xiàn)嗡鳴的聲音。

    澶容的心境亂了起來。

    這時,紫色的煙霧悄然出現(xiàn),化作一只手,拖拽著已經(jīng)混亂的心,在澶容耳邊耳語——你就這樣看著嗎?

    胸口有些悶。

    凝視著若清離去的背影,澶容的腦子里閃過這兩日兩人相處的畫面,心底的欲望正隨著靠近的次數(shù)增長。

    他忽然不想像之前一樣,靜靜地看著他們離去。

    他很想開口攔住他們。

    他也真的開口了。

    “若清?!?/br>
    聽到澶容的聲音,若清和傅燕沉停下腳步。一旁的李懸念先是看了一眼澶容,又看了一眼傅燕沉和若清,臉上的表情比方才好看了一些。

    似乎想看熱鬧。

    李懸念垂下眼簾,優(yōu)雅地拿起面前的茶盞,只是手中熱茶尚未送到口中,余光一掃先瞥見澶容拿出一條發(fā)帶。

    那是一條紅色的發(fā)帶。

    澶容食指輕托這抹紅,白皙的皮膚經(jīng)過紅色點綴,多了幾分曖昧的艷色。

    等眾人看來,澶容不徐不疾地說:“你的發(fā)帶落在榻上了,過來拿回去。”他說話時,那雙黑亮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若清,里面什么情緒都沒有,表現(xiàn)得像是不夾雜任何邪念,卻以極為嚴肅的口吻,說出讓所有人都驚訝的話語。

    若清在李懸念面前做的戲經(jīng)過他這一擊,變得不值一提。

    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李懸念托著茶盞的手一松,茶具砸向桌面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而后杯子轉(zhuǎn)了幾圈,堪堪停在桌子邊緣,要掉不掉的樣子與李懸念的心情差不了多少。

    而大名鼎鼎、修為已達到太原境的李懸念竟拿不住一個小小的茶盞,這大概是今年最可笑的笑話。

    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在意李懸念的動作,他們以震驚地、難以置信地表情看著若清和澶容,眼中的探究毫不掩飾。

    任誰都聽得出來,這句話是曖昧的。但因為說出這句話的人是澶容,所以沒有人覺得他是故意的,只覺得他是真心想將東西還給若清。

    他要若清過來。

    要若清過去取走若清落下的東西。

    可那東西是落在了哪兒?

    榻上?

    傅燕沉大腦一片空白,凝視著那條熟悉的發(fā)帶,拉著若清的手慢慢松開。

    “怎么掉的?”傅燕沉表情變得十分復(fù)雜,縱使心里知道澶容和若清之間不會有什么,可那句榻上仍是刺到了他。

    傅燕沉知曉發(fā)帶不似其他外物品,若清又是涵養(yǎng)不錯的人,不會當著澶容這個師叔的面扯掉自己的發(fā)帶,是以發(fā)帶掉落,不是別人有心拿掉,就是睡覺時自己解開的。

    想的到這點,若清心下一沉,恐傅燕沉誤會什么,連忙說:“昨夜因為師父的事休息不好,就去找小師叔談心。訴苦的話說得長了,精力不好,撐不住就在小師叔那里歇下了。”

    “談心?”拿起停在桌子邊緣的茶盞,李懸念長目瞇起,語氣微妙,“這談心的時辰選得好,說累了還可以順勢安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