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師徒虐文里當綠茶 第27節(jié)
若清順著這只手看去,發(fā)現(xiàn)澶容正站在他身后,一副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 “小師叔,你去哪了?” “看到燕沉出去,跟上去看看?!?/br> 若清跟著澶容進了房間,好奇地問:“他出去做什么?” “他今日在街上與人吵架,動手打了人。”澶容坐在桌子旁,放下手中的長劍,客觀地說:“大概是內心難安,特意找了過去?!?/br> “他去給那人賠不是?”聽到這句話,若清的眼睛立刻亮了,只覺得這是好友脫離鄴蛟骨影響的第一步。 “算是吧?!?/br> 這話的口氣可就不對了。 若清不解地問:“為何是算是?” “他拿靈石給人做補償?!?/br> “好事啊?!备笛喑劣譀]錢。 “他把靈石砸在了那人臉上。” “……失手了吧?!?/br> “見那人鼻血流個不停,他笑了一聲,很囂張地走了?!?/br> “……” 實在不能昧著良心繼續(xù)給傅燕沉找借口,若清不說話了。 澶容在這時看向他帶來的飯菜。 若清察覺到這點,抬起眼瞼。 其實在看到澶容之前,若清想說這飯菜是傅燕沉讓他送來的,可現(xiàn)在他知道澶容一直跟著傅燕沉,也懶得再去幫惹是生非的好友刷好感,索性大大方方地說:“方才見小師叔什么都沒吃,就給師叔拿了一些過來。你嘗嘗,這家店做得菜味道不錯。” 說罷,他坐了下來,勉強地說:“要是小師叔自己動手不方便,我也可以喂小師叔?!彼裰耙粯?,把菜夾到澶容的湯匙之中,解釋了一下。 “方才白師叔和李島主都在,我想小師叔應該不愿在他們面前被人喂……又看白師叔纏你纏得緊,這才攔了一下?!彼麊栧と?,“師叔生氣了嗎?” “不是氣你。” “那就是不喜歡白師叔了?!比羟逭f到這里,彎起了一雙笑眼,可之后他不理解道,“師叔既然不喜歡白師叔,為何不趕他走?” 澶容瞥了若清一眼,沒說白雨元和李懸念在時若清會格外關注自己。 他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情,卻不想暴露自己這點卑劣的小心思,只給若清倒了一杯茶,“說過,沒用,所以送了花?!?/br> “花?”若清不懂,這跟送花有什么關系? 澶容見他不明白,不愿說清,只道:“是我很喜歡的花,在禁地找到的?;ㄩ_的時候,薄薄的紅霧散得很漂亮。” 若清皺起眉,“你送他花,他心里高興,你更趕不走他了?!?/br> “所以送花還不夠?”澶容聽懂了,也學會了,“曉得了?!?/br> 若清正好很好奇,聽他提起就順口問了一句:“師叔為何會入禁地?” 澶容說:“十二歲那年路過禁地入口,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被引了進去?!?/br> “掌門沒去救你?” 禁地的限制是針對若清這種低階修士,像是澶容和素音這種強者,是可以自由來回的。 “他去了,發(fā)現(xiàn)我更適合在禁地,就沒帶我出去。” 若清不懂修行的事,也不懂其中奧秘。他對修士的事不太感興趣,卻很好奇清原關著的兇獸是什么。 “小師叔,她們都說清原下面壓著兇獸,壓著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在門內時,掌門不許弟子提及此事,若清縱然好奇,也沒能從素音的嘴里問出什么。 澶容不似素音,聽他問就回答了他:“是飼夢?!?/br> “飼夢?” 若清聽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他知道這世上厲害的妖魔有很多,其中鬧得最厲害的就是鄴蛟,因此鄴蛟骨也被認定為百邪之首。 而清原作為四大宗門之一,是與邪魔對抗的中心力量,可得這中心力量如此謹慎對待的兇獸,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存在。 不過這種反差沒有讓若清小瞧那個叫做飼夢的兇獸,反而更加好奇對方是什么來頭。 “飼夢其實不是兇獸,兇獸只是對外的說法。飼夢是魅,卻與一般的魅不太一樣。”澶容說,“飼夢生在戰(zhàn)亂年代,吸食了不少邪念,而后附在了水中死物上,一點點修煉成型?!?/br> 沒有問飼夢厲不厲害這種蠢話,若清問他:“小師叔見過他/她嗎?” “沒有,祖師把飼夢壓在清原山下,深埋地底,防的就是有人看到飼夢?!?/br> “為何?” “一般的魅都不強,唯獨飼夢不同?!?/br> “不知飼夢化形的機遇是什么,但他可以同化所有看到他的人,很輕易就能引出旁人心底的惡念,將所有看到他的人都變成另一個他。而后那些人會聽他命令,為他做事?!?/br> 有關飼夢的話初聽沒有鄴蛟殺人的傳聞恐怖,可細想之后,比起遇人就殺的鄴蛟,飼夢邪氣更重。 “……怪不得看得這么緊。” 聊到了這些妖魔,若清忽然想起了狐貍留下的東西,他把荷包交給澶容,說:“這是紅狐的謝禮,但救人的是小師叔不是我,我不能要,還是由小師叔收下好了?!?/br> 出自對他的安全考慮,澶容沒有推拒,直接打開了紅狐留下的荷包,然后大手停在一顆紅色的寶石上,遲疑許久,卻沒有多說其他,只把東西還給了若清。 “都是一些防身的小玩意,我留著無用?!?/br> 若清點了點頭,在澶容這里坐了沒多久,便要起身離去,可在走前,他聽到澶容說:“不多留一會兒?” “不了,我想早點安歇?!?/br> 他拒絕了再留片刻的提議,帶著澶容才動了幾下的飯菜來到門前??删驮谒蜷_房門的那一刻,他的手腕上忽然多了一只充滿力量的大手,那只大手緊緊地扣著他,強硬蠻橫的畫面似曾相似,好像之前在某個夜晚,對方就曾這樣抓住過他。 緊接著,他拿著托盤的手一抖,手中的紅木托盤滑向一側,里面的碗筷失去控制,全都掉了下去。 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飛濺的菜汁和碎瓷片落在青色的衣擺上。 還沒等湯汁徹底暈染衣裳,那青衣的主人就被拉住他的人攔腰抱住,一下子拽了回去,按在了茶盞飛落的木桌上。 砰、砰、砰。 黑色的直發(fā)在眼前晃動,如同垂度很好的紗幔,輕盈地從上方滑落,落在了紅唇半張的臉上,留下了一絲令人驚訝的微涼。 被對方突然的動作嚇住,躺在桌子上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又不小心地吸住了那落在唇縫附近的黑發(fā),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發(fā)間的清香。 心都要從嗓子眼里跳了出去。 若清躺在桌子上,看著突然拉過自己,壓在自己身上的澶容,心跳如鼓。 “小師叔?” 被對方結實有力的手臂按住,看著從上方俯視著自己的人,若清咽了口口水。 這個房間太暗了。 不似清原用一些光蝶靈石點亮的房間光線不算好,導致若清看不清上方的澶容是什么表情。 “你這是在做什么?”若清被他按得很痛,長眉皺起,少了小師叔等親近客氣的尊稱,顯得有幾分急躁。 不管若清是否急躁,澶容低下頭,刻意對著那貼著自己幾根長發(fā)的唇說話—— 【別走了?!?/br> “你怎么了?” 相同的聲音同時在耳邊響起。 被澶容按住的若清聽到那句你怎么了,突然打了個冷顫,再眨眼時,眼前的澶容已經消失了。 此刻他沒有被澶容拉住,他手里的托盤沒有掉落,里面的碗筷沒有一點裂痕,身后桌子上的茶盞一動不動,就連被人惡意拉扯的纖細手腕都沒有任何痛楚…… 可這是怎么了? 他回過頭,發(fā)現(xiàn)澶容正坐在他身后,不止沒有像之前那樣過來按住他,甚至還在對他皺眉頭。 “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見若清沒有回話,澶容問了一句。 “……沒事。” 不知自己為什么又走了神,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總要這么想澶容,若清合上眼睛,努力忘記那段被澶容拉扯的記憶,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有些冷淡地說:“只是休息不好?!?/br> 是啊。 只是休息不好。 除了休息不好,他不能說別的…… 可他是怎么了? 為何他總是這樣想小師叔? 不知自己出了什么問題,若清快步離開了澶容的房間。之后沒走多遠,心亂如麻的他遇到了穿著一身淺色衣裳的李懸念。 對方笑容滿面地看著他,對他說:“我等你很久了?!?/br> 第27章 殺心 “你好像不是很喜歡我?” 坐在客棧一樓靠近窗口的位置,李懸念給若清倒了一杯茶,而他的睫毛濃密,笑的時候眼尾會被長睫擋住,看上去溫柔又無害。 “那你喜歡我嗎?”若清也彎起眼睛,他的睫毛不如李懸念濃密,卻比李懸念卷翹,看上去更加秀氣。 “怎會不喜歡,你人長得清俊,性子又好,比阿容身邊那位小傅公子討人喜歡。” 若清聽他如此說只是笑笑,“如此說來,李島主喜歡人的法子可真叫人不敢恭維?!?/br> 他刺了李懸念一句,從衣袖中拿出澶容給的那塊石心,推到了李懸念的面前,“說到喜歡,我想問問李島主那日討要石心的緣由是什么?” 李懸念說:“緣由早就說過了,是家母想要一塊石心?!?/br> “是嗎?”若清卻不信他,說,“我覺得是李島主知曉白雨元愛慕小師叔,又看師叔護著我,料定師叔那石心會落到我手里,想以此激怒我那心術不正的白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