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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師徒虐文里當(dāng)綠茶 第45節(jié)

    就因?yàn)樽约赫f要注意一些親密的分寸,他傅燕沉就不提喜歡澶容的事了?

    ——有他這么喜歡人的?!

    在心里一連說了三聲好,實(shí)在無法理解傅燕沉的若清真想給他一拳,以此讓他清醒一點(diǎn)。

    說句心里話,要不是若清知道傅燕沉喜歡的人是澶容,若清都要以為傅燕沉喜歡的人其實(shí)是他……

    傅燕沉這人太奇怪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自從看到若清起,傅燕沉就把若清當(dāng)作了自己這邊的人,當(dāng)時(shí)的若清不知道還有什么原著設(shè)定加身的影響,只是很不理解傅燕沉的做法。

    不過就像是傅燕沉總想看著他一樣,他也有一種自己和傅燕沉就應(yīng)該在一起的感覺。所以他從不反感傅燕沉的霸道偏執(zhí),也接受了對方把他緊緊綁在身邊的孩子氣舉動。

    只是有時(shí)他也會疑心,疑心傅燕沉是不是喜歡他。

    而這個(gè)猜測,被傅燕沉親口否定了。

    還記得傅燕沉十四那年,六師叔收了個(gè)弟子,少年姓吳,長得清俊儒雅,人又溫柔敦厚,是個(gè)很討人喜歡的兒郎。

    若清認(rèn)識這人時(shí),正巧是這位吳師弟馴服靈獸失敗,被靈獸甩了出去,摔傷了腿。

    為了治傷,斷了腿的吳師弟來到馥水居,當(dāng)時(shí)負(fù)責(zé)照顧吳師弟的就是若清和霓姮。

    一來二去,三人變得熟稔起來,經(jīng)常坐在一處談?wù)摴沤?,感情一天比一天好?/br>
    那年傅燕沉也忙。

    傅燕沉想馴服屬于自己的靈獸作為坐騎,一連盯著清原大大小小的靈獸多天,可因?yàn)樗w內(nèi)的鄴蛟骨,大多數(shù)靈獸都排斥他,哪個(gè)都不愿與他在一起。

    而后,看著清原的那些師兄弟收起靈劍,開始尋找自己的靈寵坐騎,他心中失落,便叼著一根草,裝作不在意地看著他們,偷偷學(xué)習(xí)他們是怎么馴服靈獸的。

    彼時(shí)唯一能讓他騎坐的就是一匹白色靈馬。

    不過那時(shí)的若清和傅燕沉并不知道,那匹馬是經(jīng)常跟著傅燕沉的狻猊變的。究其原因,不過是狻猊不想看到傅燕沉過于失落,把這次的陪伴當(dāng)作吃飯的回禮。

    一無所知的傅燕沉尋到了新的樂趣,經(jīng)常騎著馬在清原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少年人年輕心性不定,得了新的樂趣后沒有天天跟著若清,也不知道若清與除了他之外的人有了來往。

    而那位吳師弟畫工好,聽說清原群山院風(fēng)景不錯(cuò),便找了若清,兩人結(jié)伴去群山院采風(fēng)。

    若清與傅燕沉和澶容的關(guān)系還不錯(cuò),自然不覺得去群山院有什么難的,聽吳師弟提起,就帶著吳師弟去了群山院。

    他們?nèi)サ哪侨毡炭杖缦?,是清原六月雨季里難得的好天氣。

    若清陪著吳師弟來到小山居這里,路上意外遇到了尹月,尹月朝他笑了笑,喊他:“燕沉不在?!?/br>
    若清則笑著說:“我不是來找他的?!?/br>
    尹月許是沒想到他今日不是來找傅燕沉的,當(dāng)時(shí)愣了一下,又笑了笑。

    若清沒有多想,他拜別了尹月,帶著吳師弟去了小山居附近的一條河旁,讓吳師弟在這里作畫,他則坐在吳師弟身邊靜靜看著對方作畫。

    沒過多久,尹月偶遇了騎著狻猊走來走去的傅燕沉。

    傅燕沉穿著一身黑衣,黑發(fā)被風(fēng)吹亂,眉眼間帶著少年人獨(dú)有的輕狂傲氣,俊美面容比起平日多了幾分自信愉悅,騎著馬遠(yuǎn)遠(yuǎn)走來的樣子就像是空中翱翔的隼。

    他桀驁不馴,又強(qiáng)大美麗。如果脾氣好一點(diǎn),想來會有很多人喜歡他……

    尹月在心里嘆了一聲可惜,然后隨口提了一句:“只看著你的馬,都不知你的若清不和你玩了。”

    她并無惡意,只是知道這兩人終日黏在一起,故意說了一句逗趣的話。

    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進(jìn)了傅燕沉的耳朵,轉(zhuǎn)了幾個(gè)彎,不再是尹月逗趣的意思。

    若清也不知道尹月遇到了傅燕沉,只指著對面的一棵樹,與吳師弟說:“等到九月,那樹上的果子熟了……”他想說他還會帶吳師弟過來采風(fēng)。

    只是這話沒說完,面前的河道忽然傳出踏水的聲響。

    他與吳師弟扭頭看去,看到了騎馬而來的傅燕沉。

    傅燕沉人俊俏,英氣十足,不管什么時(shí)候背都挺得很直,即便五官漂亮,也不會給人一種女氣的感覺。

    若清見他過來,臉上掛著一個(gè)淺笑,剛剛指著傅燕沉想給身邊的吳師弟介紹,就見對面的傅燕沉在快到吳師弟和他這里時(shí),腳下一蹬,讓馬跳了起來。

    他是起了壞心。

    偏生狻猊還慣著他,竟然配合他的動作高高跳起。

    而等著馬蹄落下,河道水花濺起,河水落在了坐在河邊的吳師弟和若清的身上,雖是沒有多少,卻把吳師弟的畫紙弄濕了。

    完全沒有一點(diǎn)歉意,事后傅燕沉勒緊韁繩,轉(zhuǎn)了個(gè)彎,坐在馬上對著河岸上的若清和吳師弟說:“畫什么呢?”

    若清皺起眉,“什么都沒畫?!彼吹贸龈笛喑潦枪室獾模Z氣也不怎么好。

    見若清對他冷下臉,傅燕沉心里不高興,臉上也顯露了一些。而他面相比較兇,此刻臉黑下來看起來特別不好惹。

    吳師弟出身不錯(cuò),今日之前沒遇到像他這般兇惡的人,當(dāng)即六神無主地拉了拉若清的衣袖,不安地說:“我們……先回去吧……”

    若清張開嘴,還沒說什么又聽傅燕沉說:“手?!?/br>
    傅燕沉彎下腰,狹長的鳳眼瞇起,陰惻惻地說:“誰讓你碰的?”

    吳師弟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拿開,又說:“若清師兄……我們還是先……”

    “回去?”再次打斷吳師弟的話,傅燕沉從馬上跳了下來,黑色的靴子落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響讓吳師弟忍不住抖了兩下。而后他來到若清和吳師弟的中間,一下子擠開兩人坐下,搶過吳師弟手中的畫紙,說,“回去做什么,畫啊,什么都不畫就回去豈不是白來了?!?/br>
    若清被他擠到一旁,臉上也有了幾分怒意,可他素來不在外人面前給傅燕沉難堪,就忍氣笑道:“你看你的樣子,像是能讓人安心作畫的?”

    若清歪著頭,越過傅燕沉對那位吳師弟說:“今日算了,我們先回去吧?!?/br>
    “怎么總想回去??”傅燕沉一把搶過吳師弟的筆,對他們說:“既然要畫,就好好畫,而我閑著也是無事,干脆留下來陪你們一起畫好了?!?/br>
    天……要下紅雨了?!

    書都不愛看的傅燕沉要作畫?

    若清驚了,最先注意到的還是傅燕沉……會畫畫嗎?

    傅燕沉倒是存了幾分火氣,拿起筆就坐在吳師弟的身邊,吳師弟畫畫,他也跟著畫。

    可這一上手,筆就拿錯(cuò)了。

    吳師弟用余光瞄著他,也不敢糾正。若清不喜歡別人笑話傅燕沉,便笑著說:“一鬧別扭就這樣,這筆握得像是要戳死誰一樣,還氣我昨日說錯(cuò)話了?!彼贿呎f,一邊拿過傅燕沉的筆,握著傅燕沉的手,矯正了一下傅燕沉的握筆姿勢。

    傅燕沉也不掙動,由著他擺弄自己,等拿好筆,傅燕沉故作認(rèn)真地點(diǎn)了幾下。

    若清這時(shí)也顧不得去理吳師弟了,他見傅燕沉難得靜下心,心里也有些高興。

    畢竟讀書作畫這個(gè)興趣總比整日出去惹事強(qiáng)……

    因此,若清看的認(rèn)真,準(zhǔn)備傅燕沉一畫完就夸獎(jiǎng)對方。

    而傅燕沉畫得也認(rèn)真。

    等傅燕沉畫了一個(gè)圓,往上面點(diǎn)了兩個(gè)點(diǎn)的時(shí)候,若清迫不及待地問:“你畫的是燒餅?”

    傅燕沉面不改色道:“我畫的是你?!?/br>
    “……”

    若清一時(shí)語塞,他欲言又止地看著傅燕沉,等著傅燕沉加完頭發(fā)把畫遞給他,他對著那幅畫想了半天,十分委婉地問:“我真長成這樣?”

    傅燕沉靠在他身上,瞧了一眼畫,十分敷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若清抿了抿唇,指著畫上的眼睛,“大小眼?”

    他又指了指嘴唇,“上厚下薄的嘴?”

    “蒜頭鼻子?”

    “八字眉?”

    隨著若清的詢問,傅燕沉沒聲了,他仰著頭看向前方的山峰,嘴像是被封住了。

    若清拿著那幅畫,無法昧著良心夸傅燕沉畫得好。他忍了又忍,才沒有動手撕了那幅畫。

    這時(shí),一旁的吳師弟十分靦腆地笑了笑,紅著臉與若清說:“你看看?!彼糁笛喑?,把畫送了過來。

    若清接過一看,畫上是一個(gè)長相清俊、眉目如畫的人。

    平心而論,吳師弟畫得未必有多靈動完美,但他把若清溫柔的眉眼畫出來了。

    看到這幅畫,若清緊皺的眉終于松開一些。可傅燕沉卻抬手拿走了那幅畫,挑剔地看了一眼,淡漠道:“也不怎么像。”

    說罷,他起身來到馬的身邊,說:“你喜歡畫?那你可要小心了,我這匹馬最喜歡吃紙了?!?/br>
    他一邊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話,一邊把紙張送到馬嘴邊。

    靈獸都是聽得懂人話的,更別提對面的馬還是狻猊變的。

    而盯著自己的糧庫,狻猊沒辦法,只能配合傅燕沉張開嘴,含淚吃了一大張帶著墨臭的紙。

    不曾想這還不算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狻猊:含淚吃了兩大碗

    第43章 丹藥

    那張畫紙被馬吃了。

    馬吃的時(shí)候還特意將臉對準(zhǔn)吳師弟,吃相斯文,咀嚼的動作緩慢,瞧著十分氣人。

    沒見過這么欺負(fù)人的。

    吳師弟要哭了。

    若清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既想教訓(xùn)傅燕沉,又怕當(dāng)著吳師弟的面與傅燕沉爭吵,會惹得心思敏感的傅燕沉更加過分,當(dāng)即冷著一張臉與吳師弟說:“今兒風(fēng)大,我們先回去。”

    吳師弟情緒低落,聞言乖巧地跟在若清身后,有意避開這位兇神。

    可傅燕沉卻在他們想要離開的那一刻說:“站住!”

    他臉色難看,歪著頭靠在狻猊身邊,對著若清說:“別跟他走了,我要帶你去個(gè)地方?!?/br>
    若清不想去,低頭冷聲道:“不去!你就跟著你那吃紙的馬去吧!”

    被他兇了一句,傅燕沉不悅地扭過頭。

    若清心里不痛快,自然沒有像往常那樣哄他,只帶著吳師弟離開了河道。不料兩人剛走到出山路口,身后便伸來一條腿,一腳踹開了吳師弟。

    毫無防備的吳師弟驚慌失措地往前撲去,在地上滾了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