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師徒虐文里當綠茶 第64節(jié)
“是呀,靠著他娘是郡主換來的!真是叫人好生佩服?!备笛喑晾湫σ宦?,不屑道,“李島主家世好,這種家世給頭豬,豬都能裝模作樣地飛起來?!?/br> 這話過分了。 不知道澶容聽了會不會打人。 若清皺起眉,有意出聲制止,又瞧見白雨元抱著幾只野雞野兔走了過來。 一臉單純的阿魚顯然不知道剛才都發(fā)生了什么。 懷抱著自己尋到的吃食,阿魚臉上帶著明顯的興奮喜悅情緒,他一路小跑沖到這里,把兔子放在地上,高聲喊著:“啊哈!瞧瞧我抓到了什么!” 阿魚高舉著手臂,停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沒人理他,又放下手臂,躡手躡腳地撿起自己打到的獵物,處理干凈后放在火堆旁。 此刻除了他烤rou的聲音外,四周沒有其他聲響。 狻猊在一旁用蹄子蓋著眼睛,選擇眼不見為凈。 傅燕沉背對著他們,站在一棵樹下,很明顯是在鬧別扭。 若清坐在李懸念的身邊,試圖重新與對方交談。 而澶容則一直盯著若清的臉…… 現(xiàn)在這一幕有趣極了。 李懸念看到這里,忽然想要笑出來。 阿魚烤好了rou,拿著香噴噴的兔子,支著牙笑得十分勉強。接著他望了望左邊,又看了看右邊,手中的兔子跟著他移動很久,不知可以落到哪一邊…… 覺得沒有人想要吃他的兔子,也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的氛圍這么古怪。 阿魚訕訕一笑,把兔子放到了自己的嘴邊。 李懸念見此,嘴角勾起一個笑,問若清:“想吃兔子嗎?” 若清乖巧地點了點頭。 李懸念伸出手,拿起阿魚插在火堆旁的一只兔子,若清剛要伸手接過,卻聽對面?zhèn)鱽硪宦暲浜摺?/br> “吃什么吃!身子本來就不好,還要給自己多添殺孽,你怕活的長?還有,那兔子本來在自己的窩里待得好好的,現(xiàn)被你們拉出來烤了,也不知窩里有沒有小兔子,你還不知給自己積點德,也下得去口!” 傅燕沉理直氣壯地指責若清,完全忘了自己給若清抓過兔子喂過魚。 聽到這一句,若清伸出去的手,和阿魚即將貼在兔子身上的嘴都停了下來。 因為傅燕沉的話,兩人對著面前的兔子,不好意思再吃。可他們剛剛把這兔子推到一旁,就聽到李懸念笑道:“瞧你這話說的,人只要活在這世上,就會給其他人其他物帶來不同的磨難損傷,你能說你從小到大沒有碾死過一只螞蟻?還有這兔子已經(jīng)殺了,你不吃扔掉,豈不是罪加一等?” 這話也有道理。 聞言若清和阿魚又把手收了回來。 可兩人剛要張嘴,傅燕沉又說:“殺是一回事,入口是另一回事,開脫的話說得再好聽,也是給自己找的借口?!?/br> 若清和阿魚聽到這里又都不動了。 他們一臉尷尬,放下兔子拿起一旁的野果,打算帶過這事。 不料李懸念卻說:“那果子呢?萬物有靈,石和水、花鳥魚蟲、人參野獸都能修煉成妖,妖再成人?!彼D(zhuǎn)著手中的果子,漫不經(jīng)心道,“按你的說法野果如何算?吃下的藥如何算?摘下的花如何算?它們都有修煉成人可能,難不成,我們都在害人性命,做些昧著良心的事情?” 聽到這句,若清和阿魚同時低下頭,看著果子紅彤彤的表皮,似乎從上面看出了一張人臉,然后,嘴再也張不開了。 他們放下了果子,對著面前的火堆,心情十分復雜。 而李懸念則當著傅燕沉的面咬了一口果子,一本正經(jīng)地說:“人活著,有時不能想太多,天澤萬物,各有規(guī)律,吃食——就是吃食。” 傅燕沉說不過他,臉色越來越難看。 經(jīng)過他們這一鬧,若清和阿魚別想繼續(xù)吃東西。 若清受不了了,他終于看向傅燕沉,瞧著男人手里紅色的印子,又看向地上被抓爛的野果,有些頭疼地嘆了口氣。 因為事發(fā)突然,暫時沒法跟傅燕沉解釋的他只能說:“燕沉,你有些過了?!?/br> 沒想到若清會為了自己與傅燕沉起爭執(zhí),李懸念挑了一下眉,笑著拿起那野果再次放到嘴邊,挑釁的意思過于明顯。 若清也發(fā)現(xiàn)了,出身高門的李懸念涵養(yǎng)很好,嘴里有東西不會說話,自己咬過的東西不會大大咧咧地展示在眾人面前。 他吃東西的樣子很優(yōu)雅,也會不時遮擋一下,而像現(xiàn)在這樣當著傅燕沉的面吃東西的行為,不過是他有意挑釁。 若清心說,這人比自己會拱火,也知道怎么做才能氣到對方。 而傅燕沉在若清如此說后雙目怒瞪,長腿一抬直接走到若清身邊,抬手搶過李懸念手中的野果,手臂狠狠一甩,將野果遠遠扔開。 末了,他側(cè)過頭,俊臉黑得沒眼看,從牙縫里擠出一句:“李島主要是喜歡,自己過去撿?!倍竽_步一抬,直接走向一旁林中,選擇眼不見為凈。 “……” 若清這計劃剛剛開始就出了意外。 他本想借著這次的機會表現(xiàn)出對李懸念的善意,等兩個人接觸幾次,他再表現(xiàn)出對李懸念的崇敬喜愛,之后順勢向澶容表達他對李懸念有好感,不管李懸念說什么都覺得對,日后再以敬仰李懸念的嘴臉,表現(xiàn)出受到了傷害,逼得澶容不再與與李懸念來往。 他要澶容懷疑李懸念的人品。等到日后那難纏的現(xiàn)任魔尊出現(xiàn),他還可引李懸念與對方對上。 他算了許久,知道如此做后,傅燕沉不會得罪李懸念背后的勢力,澶容也不會再把李懸念放在不警惕的安全范圍。他知道這個辦法不算高明,只是仗著澶容和傅燕沉偏心他,料定這件事一定能成功。 不過本已下定決心的他盯著傅燕沉扔掉野果的位置,想了片刻,又有些猶豫,猶豫過后又想起去看澶容的反應(yīng),然后被對方的眼睛嚇了一跳。 “小……師叔?”若清看著澶容的表情,收起在李懸念面前演戲時的從容,軟下語氣,有些氣弱地喊了澶容一句。 澶容在看他。 若清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在意澶容的表現(xiàn)。自從他在河邊出了幻覺后,他就很怕澶容冷著臉看他,腦子里總是出現(xiàn)澶容拉著他潛入水中時的黑眸,以及對方分開李懸念脖子和臉時的冷酷…… 忘不掉之前那一幕,若清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眼球左右移動,不愿再看澶容那雙飽含深意的眼睛。 可系統(tǒng)不給若清緩和休息的機會。 黑色的文字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眼前。 不同于之前的表現(xiàn),系統(tǒng)這次出現(xiàn)后的文字只剩下簡潔的兩個—— 【過來?!?/br> 這是充滿了壓迫感震懾性的兩個字。 不明所以,若清竟從這簡單的文字上感受到了極為復雜的負面情緒。 而這句過來的對象對準的是誰若清很清楚,他心下一沉,抬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了澶容的面前。 澶容無聲地看著他,也不問他過來做什么,也不對他的靠近表示歡迎。 等他穩(wěn)穩(wěn)地站好,余光掃著他干凈的新衣裳,澶容撩起眼皮,“想去絕海山?” 若清一點也不想,可礙于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他只能點了點頭。 澶容知道了,也點了一下頭,接著他伸出腳,踩住若清的衣擺,在若清一臉驚訝地看過來的時候,往前探著身子,瞪著那雙讓若清害怕的冰冷眼眸,一字一頓道:“我死了嗎?你不會跟我說?是我對你不好,還是李島主對你太好,這種小事都要麻煩人家?” 第60章 裂痕 澶容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讓若清手足無措。 沒有去想澶容為什么生氣,此刻若清最先關(guān)注的是澶容生氣了。至于澶容生氣的原因,則在澶容盛怒的表現(xiàn)下變得不太重要。 不能不承認,若清怕了。只是他不會說,他也有他的驕傲。 因為不安,他想要退回去,可被鞋子踩著的衣擺一動不動地停在原處,很快沾上了灰塵,像是對方刻意想要把他弄臟一樣。 在這一刻,想要從對方身邊離開變得不再容易。 若清心里一堵,移開了眼睛,不再看澶容的臉,只看澶容踩著自己衣擺的腳。 他的心事在這一刻變得很好懂,臉色蒼白的樣子看上去不安到有些可憐。而他本就清瘦病弱,一旦和氣溫柔從臉上退去,留下的就只有病怏怏的纖細脆弱。 ——他表現(xiàn)就像是要犯病了。 盯著他變得蒼白的臉色,瞧著他不安的眉眼,想到他身體不好的澶容深吸了一口氣,移開了那雙危險的眼,抬起了踩著對方衣擺的腳。 瞧見這一幕,一直裝作不在的李懸念道:“阿容還真是把我當外人了?!?/br> 他壞心眼地笑了笑。 可若清和澶容都沒有理會他的心思。 在這一刻,若清的心無法從被澶容踩住的衣角上離開。他搞不懂澶容為什么生氣,卻在心底存了一種不能去問,問了就不安全的危險預(yù)感。 澶容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似乎在等若清詢問他發(fā)火的原因,見若清一直側(cè)著身子不言不語,那雙探究的眼逐漸變得冷了許多,最后到了夜里,他抬手一揮,沒給若清起來尋找“白雨元”的機會,無法保持心平氣和的一面應(yīng)對若清坐在他身邊,看著的卻是白雨元的場面。 還有,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已經(jīng)不耐煩與若清繞圈子了,有時他也想如傅燕沉一般任性妄為,也想要若清承受他的任性。 就像若清忍受傅燕沉一樣。 如此想了一夜,澶容和傅燕沉都沒有休息好。 次日一早,若清醒來,按著抽痛的頭,不知自己昨夜是什么時候入睡的。 見他醒來,傅燕沉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他,澶容閉著眼睛好似還沒醒。李懸念一早就不見了蹤影,若清有心去問這人跑到了哪里去,可看著傅燕沉和澶容的表情,若清又咽下了這句話,不敢去問。 他在對面觀察傅燕沉和澶容的臉色,慢慢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心說他們休息的差不多了,今日應(yīng)該上路了。 一想到這里,他看向手上的紅線,不知自己另外兩個孽緣在哪里。 由于昨日的事情,三人之間的氣氛不算好。如此靜坐了一會兒,一旁的白馬忽然抬起了蹄子刨了刨地。 若清側(cè)目,又見一直裝作自己不在的白雨元趴在地上,將耳朵貼向地面,撅著屁股,一臉嚴肅地在聽什么。 不明白他們在干什么,若清整理頭發(fā)的手隨之停下。 阿魚聽了片刻,發(fā)現(xiàn)了不對之處,猛地抬起頭看向澶容:“師兄?!?/br> 這句師兄他喊得多少有些別扭。 之后阿魚又說:“你聽!” 這句話說完沒多久,傅燕沉站了起來,皺著眉也聽了一會兒,隨后不再管自己生不生氣,直接走到若清這邊,拉著若清的手臂將人拽了起來護在身后。 本來乖乖坐在地上不出聲的若清見狀疑惑地看向他,因為他們的表現(xiàn),跟著緊張起來。 不管是馬刨地的時候,還是阿魚聽地的時候,澶容都沒有睜開眼睛。他冷著一張臉,不理會狻猊和阿魚,直到傅燕沉走到若清身邊他才睜開眼睛,眼神陰鷙,只停在傅燕沉拉起若清的手上。 “怎么了?”若清繼續(xù)追問。 “有鬼泣,是人帶來的。”傅燕沉皺著眉,“聲音很多很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