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師徒虐文里當綠茶 第73節(jié)
傅燕沉被他問住了。 若清不管不顧,柔聲道:“還吵嗎?” 還吵嗎? 吵什么? 這算是他在給自己臺階下,這算是和好的意思? 想不清楚,傅燕沉眨了一下眼睛,無聲望著若清。 若清則望著他俊俏的臉,慢慢壓低身子湊了過去…… 體內老婦留下的真氣在此刻散開,鄴蛟的力量幫助傅燕沉從困境中脫離,也送走夢里被若清調戲的場景。 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傅燕沉在夢到這里的時候猛地坐起,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小傅:做夢都是和好 第70章 錯信 若清總覺得自己是伴隨著一陣慘叫聲醒來的。 或者應該說他是被慘叫聲叫醒的。 身體很痛。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乏累的感覺拖著四肢無法正常抬起,若清迷迷糊糊地被澶容抱在懷里,耳邊時不時會出現(xiàn)傅燕沉焦急的聲音。 “若清。” “師父?!?/br> “若清?!?/br> “若清?!?/br> “若清?!?/br> 對方的聲音一刻不停,就在他們附近。 若清聽著他的聲音,心急的想著這個傻子,怎么只喊了小師叔一次?瞧,小師叔明明聽到了他的聲音卻不應聲,分明是生氣了……可說句實話,若清卻為此感到開心。 被人看重的感覺很好。 他想,他最看重的友人心里最看重的應該也是他。而他聽著對方的聲音,頭腦不是很清醒,只傻傻的想著既然對方這么著急,他就不和對方生氣了。等下兩人見面,他先給對方賠個不是,日后還與從前一樣,他也不會再與對方生氣了…… 怎么可能與過去一樣。 長睫下的黑眸一動不動。 澶容發(fā)現(xiàn)一件很有趣的事。 恐怕若清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在聽到傅燕沉的聲音后,他笑了。 若清的嘴角微微彎起,弧度不明顯,可確實是在笑。 而他為什么笑? 聽著傅燕沉的聲音,澶容其實不難想到若清勾起嘴角的原因,只是他不愿意想明白,就偏執(zhí)地盯著對方的嘴角,有意找到其他答案,也想伸出大手蓋住對方的嘴,讓那雙眼睛無助地朝自己看來。 若清許是早就想過和傅燕沉和好的事,只是若清拉不下臉,就沒有理會心里的想法。如今他找到和好的機會,嘴角再也控制不住,露出了輕松的弧度。 ——不快。 ——煩躁。 ——嫉妒。 澶容抱著他,眼睛往一旁看去,多種復雜情緒因對方的笑顏同時找了上來。 傅燕沉越是著急,若清越是輕松,他越不想說話,也不想放這兩人在一起。有時想著想著,他恨不得傅燕沉更著急一些,甚至想要在傅燕沉尋找他們的時候,帶著若清離開這里,讓若清徹底看不到傅燕沉,讓傅燕沉再也找不到若清。 他們不能相見。 他們本就不該相見。 人的喜好感情很簡單,看不到,就淡了。淡了之后就會有更在意的事物了。 澶容放不下這個念想,就把若清往懷里帶。 阿魚和狻猊站在他的身后,發(fā)現(xiàn)他惡念又起,同時看了對方一眼。 狻猊和阿魚不同,它看得到澶容身上纏覆的惡念,知道對方的惡念濃重到近乎有些不正常。 往年澶容即便嫉妒不快,也沒有惡念如此濃重的時候。 阿魚和狻猊看得出來澶容越來越偏激,他們都覺得澶容近日惡念增長得過快,可兩人都不是人,不了解人的感情,不能確定澶容在嫉妒不甘中會生出什么心思,發(fā)生什么改變。加上澶容缺少七情,思緒本就與常人不一樣,為此他們沒有對澶容的變化多說什么,只是有些擔心。 擔心傅燕沉走了李懸念白雨元的老路…… 澶容嫉妒起來可不管對方是什么人,有什么身份背景。薄情的男人眼里除了若清什么都沒有,即便面對的人是傅燕沉,阿魚想,他也能為了若清舍了對方。 而這個發(fā)現(xiàn)讓狻猊和阿魚都很不安。 別人不了解澶容收留傅燕沉的原因,阿魚和狻猊卻是了解的。 澶容收留傅燕沉的目的本就不純,與傅燕沉的關系本就不親,若是日后被若清磨得越來越嫉妒傅燕沉,傅燕沉的下場還真不好說。 想到這里,狻猊和阿魚同時對視一眼。 狻猊到底比阿魚聰明些,腦子一轉,說了一句:“尊主,近日魔修到處殺人,有人聽說他們在找‘玉’,你說魔尊打的是什么主意?他難道是想引得天下人都盯上云紋玉?” 阿魚聽到這里,連忙接了一句:“??!對?。∥覀冞@邊現(xiàn)在丟了一塊玉,若是被有意放出飼夢的人利用可就壞了!你想想看,萬一拿著玉的人闖入清原禁地,即便我們是守陣人,也很難發(fā)現(xiàn)拿著玉的人去了哪里……雖然只有一塊玉的他也放不出飼夢……” 狻猊聽阿魚如此說,嫌他最后的話多余,踹了他一腳。 阿魚撐不住,立刻像球一樣的滾了出去。 澶容曉得他們是什么意思。 考慮到清原地底壓著的飼夢,他眼中危險的光少了許多,抱著被吵醒的若清抬腳走了出去。 澶容出去時正好遇到了天澤司的葛齊,和騎著靈獸的宦官。 那宦官瞧見葛齊,連忙從靈獸身上跳下來,笑著與葛齊說:“勞煩大人走這一遭?!?/br> 說罷,將手里的密信送了過去。 葛齊沒有入李懸念的秘境,不知秘境里都發(fā)生了什么。他瞧見來人是太后的人,心下一沉,接過這封信瞧著信里的內容,劍眉為此越皺越緊。 “這是怎么一回事?”草草看了一眼,葛齊收起信,不能理解為何長公主改了主意。 那宦官笑了笑,眼中多少有些得意,“不太清楚。如今楚地的人都不計較了,大人還要替楚地的人計較一番?” 葛齊聽出對方話里的不悅與敲打,當下不能多說,可他見傅燕沉和澶容在前方聚齊,不見李懸念和三魂,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為了弄清這兩人去了哪里,葛齊帶著中都來的人去了澶容身邊。這時的若清閉著眼睛,躺在澶容的懷里,黑發(fā)半遮擋面容,很快又睡了過去。 澶容注意到葛齊和那宦官向他這邊走來,便把若清交給阿魚,要阿魚帶著他回去上藥。 阿魚帶著若清離開沒多久,葛齊就來到澶容身邊,拿著長公主的信,惴惴不安地說:“山主,有件事與你說一下?!?/br> 葛齊不提太多,只把中都的情況大概說一下。 不知太后和楚地皇帝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現(xiàn)今楚地的皇帝不再追究公主的死,對外改了口,只要中都云和郡主嫁到楚地當皇后。 長公主心里清楚這事是太后的手筆,但因沒有直接的證據(jù),也不想和母親鬧得太僵,最后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了三魂。 太后看長公主松口,喜不自勝,連忙讓宦官帶著放了三魂的手諭來找葛齊,讓葛齊把“無罪”的三魂還回去。 可死人應該怎么還? 澶容面不改色,告訴了葛齊三魂死了,完全不怕得罪太后。 宦官一聽傻眼了,連著葛齊都不知應該做出什么反應。更讓他們驚訝的是,據(jù)澶容所說,是三魂先殺了李懸念,傷了他們這邊的人,澶容這才動手殺了三魂。 而李懸念是誰? ——千河宗掌門之子! 千河宗又是四大宗門之一,掌門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如今死在了三魂的手里,千河宗會有什么反應? 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葛齊和宦官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可葛齊不懂,李懸念本領不小,怎么會被三魂如此簡單地殺死? 傅燕沉聽到李懸念的死訊心中十分驚訝,見葛齊追問,澶容不答,想起之前的事,主動替師父解圍,“這有什么難以理解的,三魂死后以自己生前吞練的陰魂為根基,功法暴漲,想殺李懸念不是難事?!?/br> 葛齊聽到這里懂了為何三魂能殺李懸念,但…… “是誰殺了三魂?!”一旁,受驚過度的宦官終于回過神來。他想著太后寵愛三魂的樣子,又想到自己出行前太后的叮囑,一顆心變得冰涼。 宦官不傻,知道千河宗的事太大,不是他這種人能夠cao心的,他如今需要關心的是自己出來前領下的任務。 擔心帶著三魂已死的消息不回去中都,宦官氣急敗壞地問:“澶容山主殺的是三魂的冤魂,這事怨不得山主,即便山主不殺鬼魂,已死的三魂也回不到中都,所以我不問山主如何除鬼,我也不想知道李島主怎么死的,而今我只想知道是誰殺了三魂,讓我無法回中都交差!” 知曉宦官為何害怕,葛齊心說:不管殺了三魂的人是誰,太后都不會放過他。 宦官不敢得罪澶容,不說澶容打散了三魂鬼魂的事,只急著把三魂的死按在別人身上,一來在澶容面前賣好,二來也是想要交出殺了三魂的人,以此平息太后的怒氣。 此刻的傅燕沉還不知這事與自己有什么關系,他不以為然地說:“之前有兩個來劫三魂的人。我親眼看到他們殺了三魂?!?/br> “人在哪里?”宦官追問。 傅燕沉說:“殺了三魂的女人死了,男人在西邊,還有一口氣?!?/br> 聽到這里,宦官和葛齊都顧不得其他,連忙找了過去??煽吹侥腔杳圆恍训哪腥?,宦官的表情變了又變,疑惑地看向傅燕沉,陰陽怪氣地說:“你說,是他們殺了三魂?” 傅燕沉看宦官表情不對,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 說來也巧,昏迷的男人在這時悠悠轉醒。尚不知李懸念已死的人看到宦官出現(xiàn),想到之前李懸念的叮囑,抬起手指著傅燕沉的臉,虛弱地說:“不知大人還記不記得我,我與大人見面后就來到了這里,想要幫著大人忙一忙,卻在帶走人前親眼看見這人誤殺了三魂……” “你胡說什么!”傅燕沉見男人認識這宦官,又聽他如此說,終于意識到麻煩來了。 只是這時李懸念已經不在了,沒有人會告訴傅燕沉這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會有人知道為了讓若清難受,李懸念借著中都送三魂的事,細心布置許久。 男子見傅燕沉否認,冷笑一聲,說:“你還想狡辯!在我和潭婆闖進山洞的那一刻,我們分明看到你殺了三魂!而潭婆死了我了無牽掛,我也不怕你們知道,我和潭婆就是太后派來的人!” “如今是什么局面大家心知肚明?!彼f,“我們來的時候楚地的皇帝還沒有松口放人,太后只能做兩手準備,太后對我們說,只要我們能救到三魂,我們就能得到一大筆賞賜。我們?yōu)榱速p賜出發(fā),為何要在救人的路上把人殺死?難道我們不知道三魂一死,我們不只得不到賞賜,還會被太后追殺嗎?可笑你不知我們與太后的關系,還想把人死了的事推到我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