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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師徒虐文里當綠茶 第136節(jié)

    “這個東西給你。”他一邊說一邊掏了一下衣袖,卻是拿出了一塊云紋玉。

    他把玉佩鄭重地交在了若清的手里,對著若清說:“你收好,不要讓任何人看到這東西在你的手里?!?/br>
    若清拿著那塊玉,腦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如果他沒記錯,清原的玉已經(jīng)被素音偷走。

    為何澶容手中會有一塊云紋玉?

    若清張開嘴有意問個明白,澶容無意多說,就道:“你自己看吧,我今日起得早有些乏了,先睡一會兒?!?/br>
    若清點了點頭。

    心事重重的兩人一同合上了眼睛。

    ……

    一股暖流貼著腳底,一路拖著若清來到了十分貧瘠的土地。

    若清知道每個人的神海都是不同的,每個人的神海都會根據(jù)每個人的內(nèi)心變成不同的景象,可若清從不知道澶容的內(nèi)心會是一片荒地……

    這里的天是悶青色的,沒有一根草,沒有一片云,只有干枯的河床以及土地。

    如果說每個人的神海都是根據(jù)自己的內(nèi)心塑造的,那澶容的內(nèi)心為何如此貧瘠荒涼,他為什么這么不開心?

    若清心情復(fù)雜,注視著腳下干得仿佛輕輕一捻就會變成細粉的土地,慢慢地往前走去。

    若清在這片神海里找尋著澶容藏起來的秘密,以及在澶容的視角能看得到的事情,可他什么也沒有看到。

    不知道走了多久,若清終于看到了不一樣的畫面。他來到了一處深坑前,那深坑像是干枯的海面,一望無際,又充滿了海水退盡的荒蕪。

    而他站在這里面對著面前巨大的深坑,無奈地發(fā)現(xiàn)他沒有辦法繼續(xù)往下走。

    前面沒有路了。

    他沒有辦法,便不安地喊了一聲:“小師叔?”

    他本意是試試可不可行,沒想到當他喊出澶容的名字后,他的面前會多出許多臺階。

    這些臺階從他面前的深坑中出現(xiàn),快速地疊加上升,交錯在一起,組成了一座迷宮。

    迷宮之中有的臺階懸浮往上,有的臺階連接著不同的地方,有的臺階是死路。

    而神海就是修士的腦內(nèi)世界,里面會出現(xiàn)什么誰也說不準。

    若清看到眼前有路了,就抬起腳邁上了臨近的臺階。而在腳底輕觸土階的那一刻,他聽到耳邊響起的一句——

    “他只有心情好、用得到我的時候才會叫我小師叔?!?/br>
    “他若是心情不好就會叫我?guī)熓濉!?/br>
    “他心情好的時候會看著我的眼睛?!?/br>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說話是連我的臉都不愿意看的?!?/br>
    “但他對傅燕沉不是這樣,不管心情好不好,他都不會疏離地驅(qū)趕傅燕沉?!?/br>
    “他永遠都在看傅燕沉在做什么。”

    “傅燕沉做什么都是對的?!?/br>
    “跟我不一樣?!?/br>
    這是幾句很明顯的哀怨酸話。

    若清的腳步因為這些話暫時停下。

    此刻明明無風,可他落在泥土臺階上的衣擺卻動了幾下。

    忘掉這個插曲,若清硬著頭皮繼續(xù)往上走去,他走到了一個拐角的地方,沒過多久在眼前看到了一扇突然出現(xiàn)的門,而推開這扇門,他看到了他自己。

    門后的他坐在窗前,拿著一支筆在發(fā)呆,筆尖上的墨已經(jīng)干了,他卻不知在想什么,遲遲沒有動作。

    若清看了片刻,沒看出什么問題,就順著這條路繼續(xù)往上走,接著又看到了澶容在他睡著之后來到了他的床邊,小心地碰了碰他放在被褥上的手指,然后像是做賊一樣地收回了手,抿了抿唇。

    而神海里的事物很好分辨。

    如果神海里出現(xiàn)的人影是正常的顏色,說明這段記憶是神海主人真實經(jīng)歷過的。如果神海里的人影是半透明的,說明這段記憶是神海主人自己的幻想。

    而這段記憶不是半透明的。

    這說明澶容曾在他睡著的時候偷偷來到他的房間看他……

    心情有些古怪,若清別開眼繼續(xù)往上走去。

    接下來的門后藏著他和傅燕沉坐在小溪邊吃西瓜的一幕。

    畫面里的他與傅燕沉靠在一起,澶容就在后面看著他們,他拿著傅燕沉遞來的西瓜,說了一句:“好吃。”然后他又說了一句,“霓姮師姐穿綠色的好看。”

    傅燕沉問他:“我呢?”

    “你穿黑的好看,師父穿灰色好看,我穿什么都好看?!?/br>
    傅燕沉嗤笑一聲,伸出手扯著他的左臉,說:“你有夠不要臉?!?/br>
    之后他們說了什么澶容就沒有聽了,他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坐在椅子上思考了許久,轉(zhuǎn)身拿來了幾件衣服,那衣服里有綠有黑還有灰。

    面對著這些與自己的氣質(zhì)不太相符的衣服,澶容似乎有些緊張,手抵著嘴邊思考了片刻,像是在想自己應(yīng)該穿什么若清會喜歡,可最后他的動作停下了。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若清并沒有提起他。這些衣物雖好,卻沒有適合他的?!?/br>
    “若清從來都不在意他穿了什么,用了什么,而這也很正常,因為若清不喜歡他,所以若清沒有必要看向他。不用沮喪,慢慢靠近就行了。”

    “不用沮喪,慢慢來。”

    “不用沮喪?!?/br>
    “沮喪?!?/br>
    “為何總不看著我?”

    “為何總是避著我?”

    “為什么誰都能站在你身邊就我不行?”

    “如果傅燕沉和素音都不在了,我在你眼中會變得不一樣嗎?”

    神海之中,澶容的聲音從沮喪失落變成了偏執(zhí)陰暗。

    若清看到這里并沒有覺得澶容思想陰暗,反而很能理解澶容話里的低落。

    說句心里話,若清確實不覺得過往的自己不喜歡澶容是錯的。

    就如澶容所說的一樣,他沒有義務(wù)在澶容喜歡他的時候也去喜歡澶容,但他同樣也了解到了澶容的苦悶。

    如果若清不喜歡澶容,此刻他會認為澶容苦悶與他無關(guān),這充其量只能算澶容的一廂情愿。

    可若清現(xiàn)在喜歡上了澶容,他就不認為澶容的苦悶只是澶容的事,他也會為了自己過去疏離澶容的決定多多少少感到后悔和心疼。

    這時,畫面一轉(zhuǎn),新的門后藏著清原的夏日。

    那年夏季悶熱,若清夜里睡不著,拎著紙燈四處閑逛,不承想這副散漫的模樣會落入澶容的眼中。

    他正在以澶容的視角去看自己,倒也算得上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畫面中的男子披著一件略顯寬松的白袍,一頭卷發(fā)披散著,總給人一種慵懶柔和的味道,白皙修長的手指拿著細竹做的燈桿,一陣風吹來,草黃色的紙燈順著風勢輕輕地將自己推到了白色的素紗之上,看著朦朧而美好。

    若清還記得他披在外袍上的素紗是霓姮給他的。

    霓姮從小就喜歡給他選衣服,非說這樣穿顯得飄逸,符合修士的氣度。若清拗不過她,就穿了一天……

    畫面里的若清不知道畫面外的若清心里在想什么,他繼續(xù)往前走,來到湖水旁,因夜視能力不佳,決定不再前行,只是這時的他轉(zhuǎn)過頭,看到了身后出現(xiàn)的人影被嚇了一跳,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就在這時,對面的人伸出手拉住了他。

    扣著他手臂的那只手十分地熱。

    若清聞著對方身上的味道,知道這人是澶容,但他平日里很少與澶容單獨相處,很怕這位師叔的冷臉,沒能立刻回話。

    這時澶容的手往上去了一些。

    若清當時不知他在想什么,就喊了一聲:“小師叔?”

    對方聽到他的聲音松開了他的手,告訴他:“太晚了,風有些涼,早點回去?!?/br>
    他聽著澶容的聲音,以為澶容不怎么高興,便連忙應(yīng)聲,錯過澶容的身體,頭也不回地走了。

    以上的那些,確實是他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稍谶@夢中,這段過往并未到此結(jié)束。

    那只手還在往上移動。

    被卷發(fā)擁著的臉顯得格外白凈乖巧。

    交疊的兩個人影在此刻變成半透明的。

    澶容視角中的若清眉目溫和,像是泡在水中的玉碗,盛著一抹水色,蕩漾著清透瑩潤的光。嘴唇不是很紅,但淡淡的rou色配著那白凈的面容,無須紅艷來點綴,皮膚也是瑩白得像是能滴出水來。

    rou色的唇也襯得他十分溫柔。

    若清有著一身細嫩的皮膚,手指輕輕一按,就能留下一個淺淡的印子,這點澶容知道,若清自己也知道。

    隨后若清不知道的事情出現(xiàn)了。

    那黑暗中的人并未像過去那樣讓他回去,反而在他迷茫地喊著小師叔的時候,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不容他拒絕地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壓了上去。

    畫面里的他受到了驚嚇,反射性地拿著手中的紙燈打在了澶容的頭上。這時,頭頂有月光出現(xiàn),月光把澶容的身影拉出了黑暗,露出了澶容好似狼一樣的眼眸。

    澶容不再是記憶里的冷傲疏離,他將貪欲與邪氣寫在了臉上,泛紅的眼尾上抬,俊美的樣子就像是吸人魂魄的鬼魅,五官精致的近乎不真實。

    他的身量比若清高,兩只手牽制著若清根本就不費什么力氣。

    若清被他抓住,兩側(cè)的肩膀微微收縮,躬起了臉頰兩側(cè)的黑發(fā),無措地瞪大了那雙漂亮的眼睛,上翹的睫毛不時地輕顫兩下,像極了受到驚嚇的貓,看上去漂亮得可憐,乖巧又無助。

    “小師叔。”

    若清又叫了一聲。

    澶容卻在這時一把撕開了他身上的素紗,將他按在了河道上。

    潮濕的地面瞬間弄臟了若清的外袍,白色的衣服上有了點點像是霉斑一樣的痕跡。

    身材高大的男人停在中間的位置,兩側(cè)黑發(fā)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扣住了若清纖細的腿,抓著他腿的手指十分用力,留下了幾道緊扒皮rou的痕跡,像是一道道甜膩的折痕。而他欺在若清腿側(cè)的腰身充滿著強悍的爆發(fā)力,寬肩更是擋住了若清上半身,只留出一個可憐的小小腦袋,盡顯單薄無力。

    這是澶容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