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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什么,什么藥,你這個賤人,你快點告訴我!” ……… 田秀紅她們害怕嗎?害怕極了,經(jīng)歷過多次毒打的身上,還沒被打到,好像不自覺的就已經(jīng)開始有了疼痛的感覺。身上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顫抖,眼里的淚也止不住的流。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次機會她們怎么可能放過! “你個鱉孫,你來啊,你有能耐打死我,我去找我可憐小花?!?/br> “就你連娃都生不出來的身子,你能有什么本事!你敢來嗎?” …… 沒有人退縮,再害怕再顫抖,所有人都在堅持。 拳頭伴隨著辱罵,毆打帶著體力的壓制,毒辣刁鉆的暴打,被腳狠狠地踢踹…… 血從鼻子里、嘴里里、頭上流出,疼痛太多,以至于感受不到具體哪里痛了。 但田秀紅還在努力的支著耳朵,她終于聽到了汽車的聲音。 她開始大喊,“對不起,我錯了,不要再打我了……” 其他女人們一直記得要跟隨田秀紅的話,她們也開始高聲求饒。 而一旁年紀大的人,有的習(xí)以為常,有的高聲叫好,有的卻討論誰打的更狠,有的不忍再看…… 直到“砰”的一聲槍響,以及馬紅軍的大喊:“都他媽的給老子停下!” 打的上頭的男人們終于回神。 被打的幾乎昏厥的女人們終于停下尖叫,她們明白,終于被她們等來了,這場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 秦念哪里看過這么慘烈的狀況,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是擔(dān)心這群畜牲不能被判刑,可她沒想到她們竟然被打成了這副模樣…… “你們在干什么?你們都是什么人?誰給你們的權(quán)利,讓你們在這里毆打婦女為樂的!今天不給我好好解釋,全都給我抓走槍斃!”馬紅軍瞧著一個個被打得血糊糊的女人們,這個上過戰(zhàn)場的漢子,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剛剛還耍著威風(fēng)自以為全天下第一的男人們,這下都一個個啞了嘴巴。 “為人民服務(wù)。敢問您是?”站在旁邊的石山大隊的大隊書記石大勇一看情況不對,擦掉剛剛因為打人后手上的血,怯怯的走上來。 馬紅軍一臉的煞氣看向他,“縣派出所副所長馬紅軍,你就是石山大隊的書記?” “自力更生,艱苦奮斗。原來是馬所長,對,我是石大勇,您看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我……”石大勇真的嚇壞了,他可知道馬紅軍是什么人,軍隊轉(zhuǎn)業(yè)而來,最剛正不阿,嫉惡如仇。 “你就是這么領(lǐng)導(dǎo)大隊的?一個大隊書記帶頭打人,搞群毆?”馬紅軍怎么也沒想到這里民風(fēng)竟然如此。 “不是……不是馬所長,主要是這群婦女,她們思想不正,竟然高喊什么資本主義好之類的腐敗思想。所以我們才對她們進行教誨,沒想到他們竟然破口大罵,所以這才上頭了些?!笔笥履墚敶箨爼浌挥行┍臼?,他這么潑臟水,對這群女人很不利。 秦念再也忍不住怒火,憤怒開口,“哦?一群根正苗紅的農(nóng)民竟然被人張嘴就潑臟水,資本主義?這群人里多少人連字都不識一個,連資本主義是什么都不懂!馬局長,怎么也要聽聽被誣陷的人怎么說吧?” 馬紅軍看看一個個被打的倒在地上,衰弱至極卻執(zhí)著的看著他的女人們,點頭:“我當然要聽聽受害者的話。” 女人們本來因為石大勇不要臉的發(fā)言氣憤不已,沒想到馬紅軍一點也沒相信他的胡話。 田秀紅看向秦念,秦念微笑著鼓勵的看著她,她笑了笑,她終于等來了機會! 她掙扎著坐起來,“馬局長,請你為我們做主,他們在撒謊!我被嫁來以后,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都被毒打,我忍了也認了,我知道這些事太平常了??墒俏覄偝錾蛔阍碌呐畠鹤鲥e了什么呢?只因為她是個女孩,就應(yīng)該被她那個不配當?shù)男笊罨钇绬幔俊?/br> “你他媽的胡說什么?是那個賤丫頭沒那個命,自己病死的?!迸赃呉粋€黑丑的男人沖出來,還想對著田秀紅出手。 “你干什么呢?當著老子的面你都敢動手?”馬紅軍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我胡說,我女兒的尸體就是證據(jù)!”田秀紅正巧聽過娘家大隊的知青說過這些事,她雖然聽不懂,但她卻記下了。 “尸體不是被扔了……不是,你撿走了?”黑丑男人這才知道原來田秀紅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頓時害怕的站不住了,只能顫抖的蹲坐在地上。 “還有我,同志,我是被那個畜牲污了身子才不得不嫁給他的。他威脅我,威脅我們家人,我不得不同意嫁給他?!?/br> 張小菊指著石大勇,哭的撕心裂肺,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掙扎不了,被人惡意欺負的傍晚。從那天起,他們?nèi)揖驼慈玖艘粋€惡魔。 就因為石大勇是石山大隊的書記,娘家雖然在旁邊的大隊,但也不敢招惹。 開始是被石大勇要挾不把張小菊嫁給他,他就對外傳言是張小菊勾引的他,張家憐惜女兒的名聲,不得不同意。 結(jié)果,石大勇嘗到甜頭,又以每月必須給糧食,不然就日日毒打張小菊為要挾,讓張家月月都交糧。 可實際上不是不打,而是打的輕而已,張小菊為了一雙兒女不得不茍活于世??伤浦笥逻@個畜牲,在外恥笑娘家人沒腦子,寧愿自己餓著,也不愿女兒被欺負,真是一家子極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