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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溺我沉淪在線閱讀 - 第85頁

第85頁

    齊遠(yuǎn)在倒水的手一頓,倒也不至于吧……?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南歲禾在半山別墅,跟吃了炮仗似的。

    “你……”

    宋晚橫了他一眼,“閉嘴!”

    齊遠(yuǎn)半句都還沒說完,就被她堵了回去,臉上青一陣綠一陣。

    南歲禾沉吟片刻,宋晚太了解她了。從初一那年宋晚為了她跟班上的一個(gè)小胖子打架,她倆就開始形影不離。

    大到高考要考哪所學(xué)校,小到今天剪了個(gè)指甲也要共享。

    為什么不敢跟她坦白呢?

    因?yàn)樗ε滤每蓱z的目光看她,害怕她為她掉眼淚。

    不要讓她在人群里顯得那么特立獨(dú)行,她想是一個(gè)正常人,而不是一個(gè)神經(jīng)病。

    所幸這些都沒有。

    宋晚沉默了很久,久到南歲禾以為她是掛了電話。

    她沒對她的行為發(fā)表任何看法,或者指摘她如何如何,而是很平靜的開口:“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shí)候,那時(shí)候你躲在你哥后面一看就知道膽子小的跟芝麻似的,我過去跟你主動示好才不是什么喜歡你這樣的人,我最討厭的就是怯弱又只會躲在別人背后的人,接近你只是為了氣我那個(gè)跟你很像的表姐,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你跟她是不同的。

    在我們那個(gè)大家族里,她的軟弱是裝出來每每用來在大人面前設(shè)計(jì)陷害我的,你的膽怯卻又帶著那股子沖破牢籠的反抗與倔強(qiáng)。我背后的家族是牢籠,我沒得反抗,我是真的很想保護(hù)你?!?/br>
    宋晚強(qiáng)忍著那股酸意,“南歲禾,不要總是裝的無所謂,所有的事都扛在心里。請你好好的行嗎?讓我不至于覺得自己這么沒用?!?/br>
    沒等南歲禾回答,那頭就撂下了電話。

    宋晚在客廳里瞬間淚如雨下,她不敢在電話里哭,甚至不敢當(dāng)著南歲禾的面哽咽。

    那個(gè)瘦瘦小小的女孩子一個(gè)人掙扎對抗著窮兇極惡的猛獸,時(shí)不時(shí)還得擔(dān)心世人的眼光,難怪她的背脊總是挺得筆直。

    南歲禾愣了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倏而想起剛才是要下去喝水的,她踩著地板走到門邊,擰了擰門,卻沒有意料之中應(yīng)聲而開。

    門壞了??

    她又試了試,還是沒反應(yīng)。

    不至于吧?許宴青好歹是個(gè)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資本家,用的門質(zhì)量這么差勁?

    南歲禾還想再試,這回一擰就開。

    抬眼,許宴青站在門邊滿臉陰翳的看著她,收緊了眉心,薄唇抿成一條線,“去哪?”

    南歲禾縮了縮脖子,后頸似有一股陰惻惻的風(fēng)掠過。

    “喝、喝水。”她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杯子。

    許宴青凝重的表情才有所松動,他接過她手里的杯子,“躺著吧,不是尾椎骨痛?”

    她隱隱覺得許宴青有那么點(diǎn)怪異,可細(xì)想又說不上來。

    連晚上睡覺也比平常摟的更緊。

    南歲禾推了推他,聲音很輕,“許宴青?!?/br>
    “嗯?”他閉著眼回了她一個(gè)氣音。

    “你摟的太緊了,我睡不著,還有點(diǎn)熱?!?/br>
    許宴青抬手覆上她的眸子,眼上是他手心的溫?zé)?,只聽他嗓音沙啞道:“睡吧?!?/br>
    摟住她的手卻并未放松。

    南歲禾靠在他懷里,感受著他起伏的心跳,像連綿不絕的青山,一下又一下在她耳廓,沉重而有力。

    他總是能給她點(diǎn)亮山頂?shù)撵F燈,讓她能看清前路,也能理的清來路。

    她怎么會不知道,從她來這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半山別墅是坐落在整個(gè)南城日落最美的地方。

    許宴青在這給她建了一座與世隔絕的B612小行星,有她喜歡的日落,有她愛的玫瑰。

    她現(xiàn)在很清醒,從來沒有如此確定的被愛過。

    “我覺得像踩了一朵云,輕飄飄的?!?/br>
    “嗯。”

    “我得意忘形掉下來怎么辦?”

    “托得住你?!?/br>
    “你又不能托我一輩子?!?/br>
    “這么想跟我一輩子?”

    她聽見他在黑暗里的輕笑,連胸腔也在共鳴。

    “……”

    “我也想?!?/br>
    “那……”

    他下頜抵在她發(fā)頂,打斷,“你什么也不用想,會有人來愛你?!?/br>
    他的聲音真好聽,她想。

    南歲禾還是睡不著,夜色沉沉,可她卻好像沒有那么怕這無涯的深沉。

    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許宴青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回,雖然大多數(shù)只是回個(gè)“嗯”字。

    良久,她又想起什么,“明天我能去剪一只玫瑰嘛?”

    半晌,無人回應(yīng)。

    “許宴青?……睡著了?”

    南歲禾終于消停下來準(zhǔn)備安靜一會兒。

    倏然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她仰起頭去貼他的額頭,他身上的溫度異常的高,“許宴青?……許宴青??”

    大概率是今天下午淋了場雨,這段時(shí)間許氏又正值多事之秋,經(jīng)常忙到凌晨。過勞加上寒氣入體,才導(dǎo)致這回病來如山倒。

    意識到這,南歲禾第一反應(yīng)是去打電話給司機(jī),送他去醫(yī)院。

    剛掀開被子起身,她手腕猛的被拽住,往后一拉重新倒回床上,那力道很大,掐的她生疼蹙起了眉。

    “去哪?!”許宴青驟然睜開眸子,在黑夜里算不上明亮,眼眶里還布滿了紅血絲。

    他看起來冰冷又陌生,漆黑的瞳孔里傾瀉而出的狠戾在此刻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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