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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余煉對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她就應該意識到會有這一天。 “碧月姐?!绷硪幻s手看到了她,便順勢跳了過來。 “我們幫你?!毕s手知道她要做什么,便說道。 “不用?!北淘碌囊暰€仍未離開那個箱子,又想起剛才姜博衍說的話,她便多了句吩咐:“你們?nèi)ユ?zhèn)南侯身邊守著,以防不測。” 劉顯已經(jīng)開始對她下手了,那鎮(zhèn)南侯那邊自然也免不了,姜博衍此時在朝上,自然顧不上這些。 蟬手仍有些不放心:“可是碧月姐,他們?nèi)硕鄤荼姟!?/br> 碧月掃了一眼那群人,邢閔為首,后面跟著三排共十二人,押車的兩邊各五人。 上次僅有兩個人就讓鐘黎受了重傷,碧月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情形,可是看著車上的那個箱子,那個混蛋不知道要將自己父母的尸骨運往何處。 “別跟著我添亂?!北淘鲁麄儊G下一句,然后拔劍飛身沖向那伙人。 兩名蟬手自認戰(zhàn)力不高,只好聽從碧月的吩咐離開了林子。 他們?nèi)チ嘶蕦m。 碧月劍尖直指向邢閔。 邢閔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咧嘴笑了一下,劍未出鞘,反身用劍鞘頂住了那一劍。 “沈清月姑娘,久仰大名。”邢閔笑瞇瞇地,像是在和她打招呼一樣。 “那你記清楚了,不然下輩子都不知道給找誰報仇?!北淘鹿嘧懔肆Φ?,那劍鞘很快就撐不住了,碎裂開來。 邢閔挑了挑眉,見勢頭不妙,立刻收了劍,閃到一旁。 屬下也反映過來,分成兩撥人,一波人守著箱子,一波人守在邢閔身旁。 碧月臉上像是結了層冰,沒有多余的情緒,迅速收劍殺向靠自己最近的人。 邢閔盯著碧月的背后,尋找下手的時機。 只要解決了碧月,回去就是邢衛(wèi)長了。 邢閔低聲吩咐周圍的手下:“去把人給我圍住了?!?/br> 所有人都揮劍指向了碧月,只有邢閔守在箱子旁邊。 碧月出招速度不敢有絲毫怠慢,躲開了一劍便劃向對方的脖子,順手拔了對方的劍,擋在身后。 包圍圈越來越小,人也越來越少。 倒在地上的人邢閔看都沒看一眼,不管死了多少人,只要能給他創(chuàng)造機會,他覺得都無所謂。 碧月知道背后有數(shù)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她便故意賣了個破綻,將人都用劍趕到了身前。 后背正對著邢閔。 機會來了。 邢閔瞇了瞇眸子,沒有絲毫猶豫殺了上去。 碧月余光一瞥,眼神一橫,揮劍刺向左邊的衛(wèi)兵,另一只手掐著面前那人的脖子,轉身砸了過去。 腰側來不及關照,被補上來的人辭了一劍。 邢閔來不及的收的那一劍也刺向了自己的衛(wèi)兵,碧月趁機跳起,用內(nèi)力將那衛(wèi)兵往前推了一下,離邢閔近了三尺,揮劍而入。 分毫不差,正對心臟。 碧月翻身將人丟向一旁,砸向剛剛刺她一劍的人。 衛(wèi)兵只剩下一個能喘氣的,他抖著雙腿往后退,跟個會行走的篩子似的。 碧月抬腳頂起地上的劍,用手接住往那邊揮去。 劍身擦著風而過,插進那名小兵的胸口。 碧月腰側的傷口也隨之又離開了幾分,冒著汩汩鮮血,她踏著那堆尸體,朝黑色的箱子走過去。 走幾步,撐不住了,便將劍插在地上歇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挪到那箱子旁邊,直接跪在了地上,渾身沒有半分力氣,雙手扒在箱子上。 “父親、母親,孩兒對不起你們,連你們最后的體面都不能守好,真沒用……。”大量血液流失,讓她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哭出聲。 意識模糊中,她聽見了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 是誰來了…… 她不知道,因為她已經(jīng)睜不開眼睛了…… “碧月!” 意識徹底消失之前,她聽見了這句。 姜博衍看著她身上止不住的血,立刻用之前在余煉那學到的辦法,從身上扯了塊布條,裹在她的腰上,抬頭時瞥見碧月身后路上,一長串的血印。 姜博衍一時間連呼吸都忘了,立刻收了視線,將碧月抱起來,放進了安泰的馬車里。 “回府,快?!?/br> 安泰揚起馬鞭,加快了回程的速度。 第一百零九章 碧月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但是呼吸依然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很微弱。 姜博衍坐在床頭,用毛巾將她額前的細汗拭去。 安泰正好進來。 “沈大夫夫婦安回原處了嗎?”姜博衍知道是他,便問道。 “已經(jīng)安頓好了?!?/br> 姜博衍不再出聲,似乎在慎重思考著什么事情,眉頭一直皺著,視線卻從未離開那張蒼白的臉。 良久,安泰聽見他說道:“你去上次送信的地方幫我再送一封信?!?/br> 安泰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姜博衍說的是給霖鈴閣送信的那個地方。 碧月不能再待在京都了,否則傷口永遠都好不了,只能去一個能絕對保證她安全的地方,那就是霖鈴閣。 “信在桌子上,去吧?!苯┭芪罩淘碌氖钟袣鉄o力地說道。 安泰拿起那封信,轉身離開了房間。 “是我太沒用了,才會害你受了這么重的傷?!苯┭苈曇舭l(fā)顫,溫潤的淚水順著臉頰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