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穿書七零:嬌氣親媽靠空間養(yǎng)崽、七月是神的時間、穿成廢材男主的未婚妻、瞞寵
“嘭?!标愔托圆皇呛芎茫瑳]有給他思考的時間,聽不到回答,狠狠地砸下驚堂木。 張昊嚇得渾身一抖:“在小人家里,小人的家人可以作證?!?/br> 陳知府瞇起眼:“你平日里和他關系很好?”都好到帶回家里吃酒了。 張昊穩(wěn)住氣息,解釋道:“那酒不只給了我們家,村口第二戶的張家、孫家、趙家、王家都有,來路不正的銀子,花著也不會心疼?!?/br> 張時給關照過自己的人家都送了酒,數量不多,每家只有半斤,圖個心意。 不想,這竟成了他出手闊綽的證據。 “哦?”陳知府道:“那他可是在每戶人家家里都吃了酒?” 不等張昊作答,堂外,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漲紅著臉,搶著道:“沒有,他說李老太太病了,他要趕著去看看,酒送到就走了?!?/br> 張昊面色一變,李春花嚷嚷道:“賤蹄子,你和張時那點事兒誰不知道,見天兒地往家里面領,也不害臊,在公堂上胡說八道可是要吃板子的?!?/br> 小姑娘的爹一聽,可不干了,爆喝一聲:“你這個老不要臉的,老子還沒死呢,你就敢編排我閨女,村里的人誰不知道,張時攢下那點錢,都被你哄去了!” “是啊是啊,張時到我們家的時候也是那么說的?!绷碛袔兹烁胶偷?。 張時從未白吃白喝,大家對張時的看法和李老太太一家截然不同,突然收了禮,都想留他吃頓飯,表達謝意。 張時聞聲看去,眼眶一熱,都是張家村里與他相熟的人。 從張家村到州城的距離可不短,眼下是春耕時節(jié),家家戶戶都忙著呢,完全沒料到他們會特意趕來這里幫他說話。 這么多張嘴說同一件事,總要給出個交代,李春花道:“大人,您別聽他們胡說,民婦見張時破衣爛衫,怪可憐的,就幫他做些縫縫補補的活,給報酬不是應該的嗎,怎么能叫哄騙?!?/br> 話一出口,就惹來一片冷嗤聲,有人譏諷道:“一塊補丁換一身衣服的錢,沒見過這么賺錢的買賣。” 李春花的二兒子張莊粗聲粗氣道:“給多給少都是他自愿的,和此事無關!” “嘭?!斌@堂木一落,大家都閉嘴了。 說到底,不管以前如何,都沒有直接證據表明張時給了銀子,又送人參。 “傳人證。”陳知府沉聲道。 人證? 聽到這話,堂內堂外的人都愣了,什么人證?哪邊的? 來人跪在堂下道:“大人,李春花親口對小人說出張時花了二十兩銀子為她治病的事?!?/br> 李春花看清那人的面孔,瞳孔一縮,尖聲道:“大人,他和張時是一伙的,肯定是在賭坊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認識的,他說的話不能信。” 張時打量著為自己作證的“同伙”,詫異地張大了嘴巴。 衛(wèi)衡勾出笑意,他總算明白關捕頭的自信和陳知府的怒氣從何而來了。 陳知府皮笑rou不笑:“你覺得本官這府衙和賭場一樣,都是不三不四的地方?” 怎么會扯到衙門? 李春花又驚又恐:“民婦不是那個意思……” 陳知府繼續(xù)道:“他是本官派去查案的捕快,你覺得他是在哪里認識張時的?” “不可能!”李春花癱在地上,嗓音顫抖:“他不是說,他是替張時來探望我的,怎么會是捕快呢,他沒有穿官服啊……” 第一次錄口供的時候,張時并未提及治病的事,花光了就不會去追繳了。 依照辦案的流程,關捕頭只需拿著供詞去李春花家討回銀兩即可。 一行人趕到張家村后,照例先找到里正協助辦案。彼時,張家正在辦喜宴,給張昊娶媳婦,里正指著一位紅光滿面,忙里忙外的老婦人告訴關捕頭,她就是李春花。 關捕頭身在衙門里,一年到頭經手的案子大大小小加在一起有數百件,聽過衛(wèi)衡的話,再結合此情此景,立刻意識到這件事比預想中的更麻煩。 可他當著手下人的面對衛(wèi)衡打過包票,他不要面子的嗎! 由此,他多花了幾分心思。 他帶著兩個捕快回到里正家里住了一晚,第二日,他問里正借了一身衣服,讓其中一位新招來的捕快換上,裝作是受張時之托,前去探望李春花。 李春花見他是外面的人,也不擔心被拆穿,故技重施,裝可憐討銀錢。 捕快順水推舟,套出口供之后,給了她一兩銀子,從她手里要了一支木簪,理由是作為答復張時的信物。 一支破木簪就能換一兩銀子,多劃算的買賣,李春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捕快從懷里摸出那支木簪:“大人,這是證物?!?/br> 好嘛,這天底下有幾個這么“能干”的捕頭和捕快,自己把人證、物證都補上了。 陳知府袖擺一揮,將整個簽筒掃到地上,紅色的令簽“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 他暴跳如雷:“把剛剛在本官面前胡說八道的刁民全都拖下去,給本官狠狠地打!” 細說一下就是李春花并兩個兒子和一個孫子,一個都不少。 頓了頓,他指著李春花:“這個老貨先前說,在公堂上胡說八道會被打板子,可見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翻倍!” 李春花又哭又喊:“大人吶,民婦知錯了,民婦年紀大了,經不起打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