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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盤應(yīng)聲而裂,碎片飛濺,嚇得膽小的小丫鬟驚叫起來。 她面不改色,目光直直射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對自己冷嘲熱諷的兩人:“賠禮已經(jīng)我收下了?!?/br> 聽前面,她以為是衛(wèi)衡為了頭面的事得罪了這兩人,后面那句就很明顯了,在譏諷她自不量力,攀附權(quán)貴,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八成是宋暖姝的伎倆。 上輩子也是如此,宋家明明占著俞家的便宜,還做出一副被俞家糾纏的姿態(tài)。 想不到這輩子兩家人已經(jīng)斷絕來往,仍然擺脫不了這件事。 既然對方已經(jīng)出手了,就沒什么可顧慮的了。 “放肆,你知道這兩位小姐是何等身份,居然如此無禮!”曲家嬤嬤是宮女出身,端的是宮里的腔,氣派十足。 青薈哪里分辨得出什么腔,她雙螺髻的尖角前傾,怒目圓睜:“閉嘴!我們家娘子也是你能說的,你這個老不要臉的,打翻人家東西連道歉都不會,娘子說了,在桃林賞桃花自然要吃桃花酥,誰稀罕你拿來的桂花糕,就因為你老眼昏花,姑爺都吃不上了!” 雖說還有兩份,一份要留給老爺和夫人,一份要留給齊公子的娘子,姑爺就是沒得吃了,好氣啊。 “老不要臉,老眼昏花”八個字把曲家嬤嬤砸得渾身顫抖,偏生人家小丫頭說得句句在理,她還不上嘴,難道要承認(rèn)她是故意的嗎? 俞靜宜彎了彎唇,對于拐彎抹角的路數(shù)最好的方式就是直刀直槍。 她道:“青薈,兩位小姐身份尊貴,我們家可得罪不起,人家說什么聽著就是,她們聽說我們家苛待了相公,那就是吧,她們覺得桂花糕更好,那就更好,相公吃不到,我們回去再做便是?!?/br> 這話要比青薈委婉一點,但也只一點點。 隱含的意思就是兩位千金仗勢欺人,偏聽偏信,自以為是,她會委曲求全,伏低做小。 殺傷力卻是更勝一籌,乃至翻倍。 她與此前張玉嬌和曲家嬤嬤的姿態(tài)如出一轍,語氣不冷不熱,與委曲求全,伏低做小全然不沾邊,算是把先前所受的氣原原本本奉還了。 處處被人捧著,從未被人當(dāng)面指摘過的兩位千金“騰”地面紅耳赤,如坐針氈。 張玉嬌氣急敗壞,口不擇言,直接把話頭挑明了:“想不到一個殘廢還如此牙尖嘴利!” 俞靜宜微微一笑,雙手抓住桌面,雙腿用力,直接站了起來。 第29章 . 峰回路轉(zhuǎn)(修) 山風(fēng)拂過,漫天飛花?!?/br> 山風(fēng)拂過, 漫天飛花。 一位身穿綠衣,曲線玲瓏的少女來到齊逸身后,看到畫軸上姿態(tài)萬千, 嫵媚妖嬈的一株株桃樹,眼底劃過一抹驚艷之色,夸贊道:“公子的畫好美?!?/br> 衛(wèi)衡聞聲看去, 眸光一凜。 曲玲玲,糧商之女,宋暖姝的手帕交之一,今日是宋暖姝的生辰, 她在這里,宋暖姝十有八九也在。 當(dāng)初,他把玉佩拿到首飾鋪,掌柜對玉佩的來歷起了疑心, 玉佩打碎之后價值縮減一半不止, 不如把玉佩賣了, 用賣玉佩的錢買些邊角料,還能有剩余。為此, 他才會編出傳家之物的借口,哪曾想會遇上宋暖姝。 雖說俞宋兩家已經(jīng)斷絕往來, 以她那小肚雞腸的性子,指不定會將此事抖到俞靜宜面前。 “公子, 能否幫我畫一幅畫像, 就在這桃林間?!鼻崃岷邘樱桓毙∨畠杭业淖藨B(tài),眼中滿是仰慕之色。 “我只為我娘子作畫?!饼R逸斬釘截鐵。 他家娘子說,他是她見過技藝最高超的畫師, 會把他所作的每一幅畫都仔細地收藏起來,他才不會給旁人作畫,更不會畫別的女子。 他承諾要將他眼中最美的風(fēng)景全都呈現(xiàn)在畫卷中送給她,難不成要告訴他家娘子,我覺得這位女子絕色傾城,所以把她畫下來,你陪我一起欣賞一下? 他怕不是要封筆了。 曲玲玲心道,這金牡丹不僅愛出風(fēng)頭,還如此霸道,連贅婿作畫都要管束。 衛(wèi)衡無心聽兩人的對話,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他將硯臺交給齊逸:“我家娘子等久了會擔(dān)心,我要回去看看她。” 說完,運起輕功,化作一道虛影直奔八角涼亭。 “我也回去……”齊逸張著嘴,已經(jīng)看不到衛(wèi)衡的蹤影了,恍然道:“衛(wèi)兄不通文墨應(yīng)是行伍出身的緣故吧?!?/br> …… 說一千道一萬,不如眼見為實。 一塊磚被拆,狂風(fēng)從缺口處呼嘯而過,整面墻搖搖欲墜。 陳詩雅和張玉嬌看著宋暖姝口中的殘廢站起來的那一刻,對她此前杜撰的關(guān)于俞靜宜的一切都產(chǎn)生了懷疑,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俞靜宜跟著又燒了一把火,她一只手搭在青薈的手臂上,昂首收腹,邁著纖纖碎步,落落大方地走了起來,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兩位千金的臉皮上。 曲家嬤嬤只是沒熬出頭,反倒熬出局的宮女,上輩子指點過俞靜宜的教習(xí)嬤嬤是貴人身邊的女官出身,細致到每一個眼神都要精心雕琢一番。 否則衛(wèi)衡也不會在與她相處幾日后,放心把俞靜宜留在莊子里,否則俞靜宜也不會對衛(wèi)家人的敷衍之詞深信不疑,沉下心來學(xué)習(xí)如何做一位高門貴婦。 姿態(tài)端出來,曲家嬤嬤揉了揉“昏花”的老眼,還以為見到了宮里的貴人。 也徹底顛覆了陳詩雅與張玉嬌此前通過宋暖姝的描述,臆想出的自私、貪婪、粗鄙、丑陋,雙腿殘疾的形象。 --